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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轻轻的敲门声唤醒了沉睡中的叶啸楼和杜蓝。
叶啸楼猛地睁开眼,正看见杜蓝揉着眼抬起头来。
&ldqo;大少爷!&rdqo;杜蓝在短暂的迷糊后,发出了轻声的惊叫,忙忙地站起身来,垂着头小声地道:&ldqo;蓝儿该死,请大少爷责罚。&rdqo;
叶啸楼郁闷地瞅了瞅烛台上残余的烛油,揉了揉略微有些酸痛的腰,懒洋洋地道:&ldqo;你竟然在陪本少爷说话时睡着了,的确该罚!&rdqo;
&ldqo;叩!叩!&rdqo;轻轻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叶啸楼眉毛轻挑,显然有点生气了,扬声道:&ldqo;是笺儿还是凝儿?本少爷说过的话,莫非你们都忘了?&rdqo;戏月楼里的规矩,叶啸楼睡觉时,是不得有人打扰的。
门外传来了凝香战战兢兢的声音:&ldqo;少爷,有客人到了。&rdqo;
&ldqo;进来。&rdqo;叶啸楼脸色微变。能让凝香冒着惹恼他的风险一大早来敲门的,肯定不是普通的客人。
凝香轻轻地推开门进来,恭恭敬敬地道:&ldqo;少爷,是花神医到了。&rdqo;
叶啸楼脸上怒气全消,大喜过望地追问:&ldqo;当真?真的是花兄到了?&rdqo;
&ldqo;叶兄,有美同眠,你还想得起区区花某人来?&rdqo;低柔悦耳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杜蓝抬起眼去看时,不由得微微地张大了小嘴,一时之间竟有种目眩的感觉。
从门外走进来的这个男人,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长袍,虽然比叶啸楼矮了大半个头,但却是体格修长,细腰窄臀,行走之间,隐然有飘飘然的仙人之风。
但是,让杜蓝目眩的,却并非是这人的身姿,而是这男人的脸。分明是一张男人的脸,却生得眉目如画,鼻梁挺直,肌肤白皙细致,嘴唇淡薄柔和。顾盼之间,却并不显得阴柔,反而有一种卓尔不群的超然。
妖孽!杜蓝在心中感叹。如果女人太过漂亮是祸水,那像这位花神医这样的男人,便纯粹是妖孽了!这位号称神医的花陀,与叶啸楼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叶啸楼浑身透着邪魅的男人气息,一个眼神就可以让满街花痴的女人宽衣解带。而花陀却仿佛蓬莱的散仙,高洁出尘,一朵微笑就能让无数女人顶礼膜拜。
叶啸楼快步迎上前去,大笑道:&ldqo;花兄,一年都没听到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采药时摔到山涧下去了。&rdqo;
花陀也微笑道:&ldqo;我不过是在武夷山上等待一株朱果成熟,却是平安无事,倒叫叶兄你失望了。&rdqo;花陀说话时,本来还有些睡意的杜蓝猛地抬起头来,飞快地看了花陀一眼,又悄悄地低下头去。
叶啸楼在花陀的肩膀上重重地击了一拳,嘿嘿地笑道:&ldqo;什么好宝贝,值得你在山上巴巴地守着?对了,花兄,你要来,怎么不先告诉我一声?这样大清早地来敲门,该不会是又欠了哪家的赌债,被人扔出来了吧?&rdqo;
花陀淡淡地一笑,自己走到桌边坐下,悠闲自在地接过玉笺送上来的香茶,眼光在厅中一扫,掠过玉笺和杜蓝的脸,在杜蓝的脸上略作停留后,缓缓地开口道:&ldqo;一年不见,叶兄这屋里倒是添了新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似我这等孤魂野鬼,哪堪叶兄牵挂。&rdqo;
当花陀的眼光在杜蓝身上停留时,杜蓝心中隐约有一道亮光闪过‐‐这位花神医,她似乎在哪儿见过。可是当她仔细思量时,却又在记忆中找不出这样的一个人来。
像这样出色的一个人,如果自己认识,是绝不可能忽略的。杜蓝人偷偷地再次打量花陀,确信自己不曾见过他。于是随意地往别处一望,就看见玉笺也在偷偷地打量花陀,眼里有掩不住的好奇。反倒是凝香,神态谦恭,一直小心地侍立在叶啸楼身后。
叶啸楼也坐了下来,一手接过玉笺递上的茶盏,笑道:&ldqo;花兄,这是我一年前收进房的玉笺,书画了得,犹擅歌舞。笺儿,这是本少爷的至交好友‐‐神医花陀,你莫要失了礼数。&rdqo;
玉笺放下茶盘,款款地走到花陀跟前,盈盈地行了个礼,小声地道:&ldqo;笺儿早就听得少爷说过神医大名,今日一见,却原来是神仙中人。&rdqo;
花陀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轻笑道:&ldqo;玉笺姑娘不必多礼,我不过就是一个来叶府蹭饭吃的江湖郎中罢了。叶兄,刚才你还忘了介绍,玉笺姑娘不仅擅长书画歌舞,更擅长给人戴高帽。只轻轻一句,就将我这个凡夫俗子升上了天去。&rdqo;
&ldqo;花神医过奖了。&rdqo;玉笺浅笑着退到叶啸楼身后。
叶啸楼又对还站在桌边想心事的杜蓝招了招手道:&ldqo;蓝儿,你也过来见见花神医,对他多说两句好话,让他送你几颗药丸,省得你三天两头犯病。&rdqo;
&ldqo;谁三天两头生病了?那是本姑娘装的都看不出来,还自诩精明!&rdqo;杜蓝在心中小小地腹诽了几句,这才慢慢地挨到花陀面前,行了个礼,只说了一句&ldqo;蓝儿见过神医!&rdqo;,就自觉地退到一旁。
花陀突然笑道:&ldqo;叶兄,一年不见,你这里不仅添了新人,却是连你的喜好也变了不少。这位蓝儿姑娘,看着倒是清新可人。&rdqo;
叶啸楼似笑非笑地瞧了杜蓝一眼,打了个哈哈,便随口岔开了话题:&ldqo;花兄,你此番前来,不仅仅是为了来看我屋里添了什么新人吧?&rdqo;
花陀从袖中摸出一个香木雕成的小匣子放在桌上,脸上的笑容虽然平和,却也透出些儿掩饰不住的得意神情。
&ldqo;这是何物?&rdqo;叶啸楼说话的同时,已经伸手拿起那个小匣子打开。匣子刚一打开,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立刻在屋中流动起来。叶啸楼看着匣中用三片绿得透明的叶片托着的一枚有拇指大小的朱红色果子,不由得微&ldqo;咦&rdqo;了一声,惊道:&ldqo;这就是朱果?&rdqo;
&ldqo;正是!&rdqo;花陀一边用杯盖轻轻地拨着茶水,一边缓缓地道:&ldqo;为了这枚朱果,我在武夷山上足足守了八个月,才从守护它的千年蛇王嘴里夺下了这枚果实。只可惜那蛇王太过凶猛,我用了无数机关,也只夺得这枚雄果,那枚雌果却被蛇王临死一击给扫下了山崖,唉!&rdqo;说到这里,花陀连连摇头,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ldqo;啊!&rdqo;杜蓝忍不住轻轻地叫了一声。
叶啸楼却在同时发问:&ldqo;那雌果有何功用,值得花兄如此记挂?&rdqo;
花陀诧异地看了杜蓝一眼,悠悠地道:&ldqo;这朱果百年长一叶,三叶而开花,花开不过百天,果熟却又要三百年。每株朱果不过仅结雌雄二果。雄果者,服之可去百病,添寿数十载。雌果却比雄果要大上一倍,颜色深紫,只需少许,就能让人万毒不侵,青春长在。&rdqo;
叶啸楼奇道:&ldqo;真有这么神奇?怎么我从未听说过?&rdqo;
花陀微微地一笑,悠然道:&ldqo;要说武功典籍,自然是以叶兄为高,但若论起奇物妙方,毕竟是我之所长。这朱果之名,寻常人又哪里知晓?只有极古的药论中才有提及,而此物又是可遇不可求的稀世之珍,叶兄不知也属正常。&rdqo;
叶啸楼突然笑道:&ldqo;花兄,既然如此珍贵,你岂有不下崖去寻那雌果的道理?&rdqo;
叶啸楼这话一出,角落里低着头的杜蓝,立刻就轻轻地撇了撇嘴角,暗笑:&ldqo;这话说得可就真正外行了!&rdqo;
花陀苦笑摇头:&ldqo;叶兄有所不知,像朱果这等天地生成的灵物,历经数百载而成,中间天灾人祸,多半夭折。而一时花开结果,便有猛兽毒虫守候,只为这朱果成熟之后,需得立即采摘,否则过得三天,便会腐烂成泥,白白地浪费了几百年的精气。可是采摘此果也有讲究,必须用朱果之叶包住果实,以檀香木盒存放,方可存百日之久,如果一旦离了这叶片的灵气,不过盏茶时间,其果自化。&rdqo;
叶啸楼将匣子盖好,放回花陀身前,倚靠在宽大的木椅中,轻轻地摸着下巴道:&ldqo;这就难怪了,果然是珍品难得。有缘看见的,未必识货;就算有识货的人遇见朱果成熟,如果斗不过那守果的猛兽毒虫,也照样枉然。如此说来,花兄能得一雄果,已经是极大的机缘。恭喜恭喜!&rdqo;
&ldqo;侥幸而已。&rdqo;花陀微微地一笑,突然转了话锋:&ldqo;叶兄,年前你曾说过,今年是老太爷的七十寿辰,你可曾备好了寿礼?&rdqo;
叶啸楼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笑道:&ldqo;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合老爷子心意的东西,幸好月前无意间得到一套商代的吉兽铜鼎,倒还勉强拿得出手。&rdqo;
花陀斜眼看着叶啸楼,伸出一只如同白玉般的手掌,将木匣推到叶啸楼面前,微笑道:&ldqo;那么,若是加上这枚朱果,这份寿礼却又如何?&rdqo;
叶啸楼猛地直起身,惊道:&ldqo;花兄,你是意思是&hllp;&hllp;?&rdqo;
花陀脸上的微笑渐渐地绽放开来,如同十五晚上皎洁的明月,语气淡然平和:&ldqo;你我兄弟,我的便是你的,这朱果,由我送给老太爷或者由你送给老太爷,又有什么分别呢?&rd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