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没奏效,他又起来走了几步,这才把党一荷从脑子里赶了出去。
他不是多元爱情的信徒,他向来觉得爱是唯一的,哪怕是精神上的短暂出轨也是不可以的。
艾森又在那里呆了一小会儿,觉得无聊,就回到寝室去了。
寝室里并无其他人等,艾森这才意识到今天是周末。那伙人不知道去哪里放风去了,在电脑跟前坐下来,弯腰摁下了主机箱的开机键。
电脑在嗡鸣声慢慢地启动了。
打开后,艾森首先打开了乜晓琴的博客,浏览了下,见她并没更新什么博文,就在留言栏内留了几句话,然后退了出来。他这才点开自己的博客,随便看了看,也没什么留言可值得关注。其实在经历了开学初的校长跪迎事件以后,艾森的博客就没怎么更新过,关注的热度自然也就随之降低,之后就是艾森更新了他的恋爱宣言。
但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在上面更新过文章了,因为他好像失去了更新的动力或者兴趣。他知道这是因为乜晓琴的缘故,正是因为乜晓琴那份先前显得很是虚无缥缈的爱情一下就变得触手可摸起来,变得真实起来。
既然是触手可摸,那么艾森当然也就懒得费心思在在博客上诉说心情了。
扫了眼后,艾森没有发现乜晓琴的留言,也就关了,然后浏览着新闻。
不大一会儿,贺牛提着一大兜水果眉飞色舞地闯将进来。
“分享胜利果实了,列为兄弟们。”
“什么喜事儿呀?牛哥。”艾森看向贺牛。
“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俩货呢?”贺牛没有回答艾森的问题,而是关心起来水哥和毅哥。
“这个估计得占占卜才能知道了。”艾森说着向贺牛走过去。艾森之所以走过去,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贺牛手上提着的水果。
“干什么,干什么。”贺牛有些夸张地护着水果兜。
“信不信我让乜晓琴在小云面前说你的坏话。”艾森说着手就伸进了兜里,摸出一个一个橘子。
“小人。”贺牛瞪了眼艾森,把手里的兜放在书桌上。
“到底有什么好事儿呀,牛哥。”艾森边吃边问道。
“咳,不可说,不可说。”贺牛卖起了关子。
“难道是你约了小云?”艾森猜测道。
“准确地来说,是小云和我约会了。”贺牛端着脸说。
“去,咬文嚼字。”艾森故作不屑地说。
“小云还答应我下次再见面呢。”贺牛没理会艾森的不屑,继续沉浸在初约成功的喜悦中。
“哥哥,不就是见个面么,至于吗?”艾森继续打击着。
“还说我,当时也不知道是谁见了乜晓琴后,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一样。”贺牛终于反应过来了。
“今儿是什么大好日子,居然还有人买水果,还是这么一大兜。”水哥说道。
“据某人说,他是为了纪念美好爱情的开端。”艾森看了眼贺牛说。
“牛牛,速度!”水哥冲贺牛竖了个大拇指。
“你才是牛牛,你们全家都是牛牛。”贺牛有些生气了。
“那就叫贺牛牛?”水哥坏笑着说。
贺牛直接抓起水果兜,说:“今儿这水果谁都别想吃。”
“贺老弟,这是何必,我是牛牛,这总该行了吧。哥哥口渴的紧,让我尝个,好久都没闻到水果的香味了。”水哥说着就从兜里摸出一个苹果讪笑着向卫生间走去。
“典型的有奶便是娘。”贺牛把兜又放在书桌上。
“牛哥,你这爱情有点昂贵呀。”艾森打量了一下贺牛兜里的水果,只见里面水果品种真的不少。苹果香蕉橘子橙子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艾森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约乜晓琴见面时的场景。
“牛哥,那么多水果就被你们吃的只剩下这么一点点儿了?你们是属猪的?”艾森本来是想问贺牛有没有人把他当做水果贩子或者是袋子有没有烂,结果话到嘴边却给变了。
“你什么意思?嫌弃了?那就别吃,哼。实话告诉你,这些还是哥哥特地留下来的,别不知好歹。”贺牛有些小生气。
“谢谢哥哥赏赐,赏赐的残羹冷炙。”艾森嘿嘿的笑了下,又去抓了个苹果也去了卫生间。
贺牛冲他的后背投去了恨恨的一瞥。
艾森刚拿着洗好的苹果走进屋啃了一口。
毅哥嗅着鼻子走了进来,说:“谁今儿个大发慈悲,居然还买了苹果。等等,给哥哥留一个。”
“毅哥,我觉得您可以去边防部队去工作。”艾森边啃苹果边说。
“边防部队?”毅哥不客气地从兜里翻出一个大苹果说。
艾森看了看毅哥的大苹果,想方才怎么没发现呢?小小地懊悔着。
“傻呀你,小森子说你是狗鼻子。”贺牛站在边上笑着说。
“小森子才是狗,全村都是狗。”毅哥匆匆地反驳了一句艾森也向卫生间走去。
“呦,这火力,简直就是从边防连过来的么。”艾森冲毅哥的背影说了一句。
但毅哥并没理会,径直去洗苹果了。
不大一会儿,毅哥和水哥前前后后走了进来。
“牛哥,把你新版的猎艳记给大家公布下,让兄弟们借鉴借鉴。”艾森撺掇道,艾森知道贺牛向来是比较喜欢展现自己的。
果不其然,贺牛就口若悬河地讲开了他的约会。
就在贺牛讲得自我陶醉、天花乱坠时,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艾森小跑着过去接了电话,谁知却是一个拨错了号码的电话,艾森挂了,又坐回床前听贺牛讲他的爱情故事。
贺牛正说到他和那个女孩牵手的时间。
他显然很是投入,满怀深情地说道:“哦,那柔荑一般的手,那凝脂一般的手,那白玉一般的手,那挠人灵魂的手……”
“爱情让人成为诗人,果然不虚此言啊。”水哥感叹道。
“真是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贺牛继续摇头晃脑地抒发着自己的陶醉,没有搭理水哥的话。
“真是一双万能的手。要是能赐兄弟一顿饭,该多好啊。”毅哥此刻插话道,估计他实在受不了贺牛的肉麻了。
“牛哥,小心你的牙掉了。”艾森跟着说。
“什么?”对于艾森的横插一杠,贺牛一下没反应过来。
“酸得。”艾森补充道。
“去,你懂什么,小屁孩。”贺牛说。
“咳,话说当时是谁想勒索我的啤酒的哈。”艾森拖长了腔调。
“你那是早恋,懂不?都说了早恋是个青苹果,又酸又涩。”贺牛反驳道。
“我看你是黄昏恋,一恋就完蛋。”艾森也怼了起来。
“你小子,吃着我的苹果,还骂我,良心。”贺牛有些生气了。
“呵呵,牛哥,牛哥,那个,那个,诗人不是说黄昏最是一天美好时么。”艾森咬了口苹果看着脸色有些阴暗的贺牛说。
“边去,小屁孩。”贺牛挥了挥手。
“好好好,就听牛哥的,这下可行了吧。”艾森站在阳台门口说。
“贫嘴。”贺牛扑哧一下笑了。
“走吃饭。”贺牛笑完后大手一挥。
“牛哥没吃饭?”毅哥有些纳闷。
“怎么了?约会非得吃饭?俗气。”贺牛说。
“哦。贺牛不老实了。”水哥笑着看了眼贺牛。
“郁闷,还是被你看穿了。”贺牛说。
“什么个情况?”毅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失恋了。”贺牛耷拉下脸。
“牛哥,你这——”艾森也有些莫名其妙。
“笨啊你们,谈成了这些水果牛牛会提回来?”水哥说。
“给点面子好不好。”贺牛一屁股坐在床上。
“屁大个事儿,走吃一顿,喝一顿,万事皆消。”毅哥拽起了贺牛向外走去。
“就是,只见了人家一面,就好意思说失恋,真是!”艾森也说道。
四人关了门,向外面走去。
艾森他们三个便一起来到“美食街”的一个小饭店里要了几个简单的菜,酒自然是要喝的。
水哥出去在外边超市提了两瓶白酒进来,不是饭店没酒,而是贵,划不来。水哥先前是不怎么喝酒的,但进来不知怎么喜欢上了文学,还说什么中国的文学尤其是诗歌浸泡在浓浓的酒香中成长起来的,所以热爱文学的人必须懂得酒才有可能走进中国文学的灵魂和核心。
水哥为自己喝酒找到了一个高尚的借口,就放肆起来。几乎是每餐必饮。
水哥把酒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说:“不醉不归”。桌上的筷篮都被震起来了。
其他吃饭的人一起朝这边看过来,但他们并没理会,确切地说是水哥没理会。
水哥拿了三个口杯分别倒满了酒,这才坐下来,坐下来的水哥才发现自己成了焦点人物。
水哥端起酒杯朝其他人说道:“谢谢大家的捧场,我先干为敬。”
他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那些看他的人这才收回视线,吃各自眼前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