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林菲儿坐在郝国安的防弹侦探车上，打开侦察系统，浏览沿途的风景。

从三环外的真武市反贪局办公大楼到市中心的平安社区，10公里的路上空空荡荡。沿途的无人服务站、无人充电站、无人超市、无人医院、无人商铺鲜有原生人出现。10公里的路走完，仿佛走过了一座鬼城。

……

穿越10公里的“鬼城”，林菲儿和郝国安于下午两点半赶到了平安社区。

和此前十公里街道的荒凉相反，平安社区人丁兴旺，小区内的马路上人来人往，街心公园人头攒动，开着高音喇叭跳广场舞的、扯着嗓子吹拉弹唱的、追着孩子打骂的、提着货篮吆喝的，人生百态尽显其间，其乐融融，热闹无比。

林菲儿拿着真武市反贪局的特许通行证，在小区内一路畅通无阻。

郝国安将车停在社区的公共停车场，沿着蜿蜒曲折的人行道，来到卫思莹所在的68栋。

任思莹和她的四位长辈住在3806室，一套三室两厅的公租屋。任思莹一个人住一间，她的爷爷妈妈住一间，爸爸妈妈住另外一间。

……

林菲儿按响了3806室的闹铃，出现在闹铃视频上的是卫思莹的母亲张海丽。

“嗨，阿姨您好！我是市社保局的调查专员，要耽误您几分钟的时间做些访问。”林菲儿脸上挂着自然的微笑，出示了真武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义工的证件，取得了张海丽的信任。

……

张海丽微笑着打开大门，给林菲儿和郝国安递上鞋套，把林菲儿和郝国安带到客厅坐下。

林菲儿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接通真武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的服务平台，点开了张海丽一家五口人的医社保档案。

“张阿姨，我跟你核对一下，你家里是住着卫东兴、姚凤玲、卫志军、张海丽和卫思莹五口人吗？”

“是的？”张海丽略有些紧张，言语中带着颤音。

“他们都在吗？”

“就我和我女儿在，我公公婆婆在楼下晒太阳，我老公到别人家串门去了。”

“档案显示，您、您爱人和您女儿都没有工作，是这样吗？”

“是的，我和我爱人下岗七八年了。前几年还能打打零工，从前年开始就找不到活了。”

“那您女儿呢？”

张海丽朝左边的卧室看了一眼，道：“我女儿还在念大学，明年才毕业。”

……

核实过卫家的基本信息之后，林菲儿提出和卫思莹聊聊读书的情况。张海丽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张海丽带着林菲儿去见卫思莹。卫思莹闲的无聊，正在一个叫“得瑟”的社交视频上晒自己的贵重女包、进口化妆品和空中飞车。

“思莹，这位林姐姐是社保局的调查大使，来了解市民生活的，你和她聊聊吧！”

卫思莹关掉虚拟现实的场景，抬起头，美目顾盼，笑靥如花，迷人的鹅蛋脸精致唯美，透着醉人的神韵，美的令人窒息。

……

林菲莞尔一笑，和卫思莹一起坐下，聊起了女人的话题。

“思莹，你有男朋友吗？”林菲儿问道。

卫思莹不置可否，反问道：“你呢？”

林菲儿愣了一下，道：“读大学的时候有，后来分手了。”

“为什么？他甩你还是你甩的他？”

卫思莹的话问到了林菲儿的痛处，林菲儿的前男友张越是帝都的十大富豪之一，在大学读书时，疯狂地追求林菲儿。追到手后，又把精力花在追其他女生上。四年下来，被张越追到手的女生多达千人。

林菲儿的父母是普通的公务员，家境一般。林菲儿和她的父母对张越的印象不错，也希望和张家结成亲家后能沾张家的光，怎奈张越压根儿就没有娶哪个女孩的想法，和他在一起完全就是钱色交易。思前想后，林菲儿主动退出，和张越断绝了来往。

……

“算我甩他吧。他就是一个花花公子，仗着家里有钱玩弄女孩的感情。”林菲儿如实相告，一是有感而发，二来也希望借此试探卫思莹的反应。

卫思莹眉头微蹙，叹了口气，道：“你一定很失望吧？那你还相信爱情吗？”

林菲儿秀眉上扬，道：“相信，当然相信。如果不相信，我就不会跟他分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每个月会给我五万元零花钱。”

“我的姐，你太伟大了。你是好样的！”卫思莹激动地握紧林菲儿的双手，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一脸崇拜地看着林菲儿。

……

“你呢？说说你的那一位。”林菲儿见时机成熟，使出了老师传授的问话套路。

卫思莹眼睑一沉，撅着嘴，道：“怎么说呢？我没有你那种勇气。我爷爷奶奶身体不好，我爸爸妈妈没有工作。我们一家的主要生活主要靠爷爷奶奶的养老金。如果不找个男朋友补贴家用，我们一家五口就只能靠狗粮都不如的虚拟食物苟且偷生了。”

……

林菲儿轻轻捏了一下卫思莹的手，道：“生活不易，不要看低自己。”

卫思莹看着林菲儿，道：“林姐，你是怎么考上公务员的？我也想考。”

林菲儿道：“现在考公务员越来越严，不仅要考核综合素质，还要评估社会关系，考核道德品质。如果一个人在思想品德方面有不足，是很难过关的。”

卫思莹闭了一下眼睛，道：“公务员考试会评估哪些品德指标呢？”

林菲儿并不了解招考公务员时，如何评估考生的品德指标，她根据自己的理解，作了一番解释。

“考官会提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测试一个考生的三观。我记得，面试的时候，有个考官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男朋友很爱你，又很有钱，可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他的妻子没有你漂亮，他们夫妻之间也没有感情。在这种情感下，你怎么办？”

卫思莹想了一下，道：“我会劝他和他妻子离婚，再补偿一笔她和孩子能生活十年以上的费用。”

林菲儿微微一笑，道：“第二个问题，你的男朋友很爱你，愿意为你去死，可是他没有工作，不能养活你。这时，你认识了一个警察局局长，他有妻子孩子，和妻子没有了感情，也在拼命追你，在你身上花了很多钱。你会怎样选择？”

卫思莹愣了一下，道：“这两个男友我都不会放弃，我会用富男友的钱帮助穷男友。我这样回答能过关吗？”

林菲儿道：“我不知道考官会怎么打分。有很多网友评价现在的年轻女孩，喜欢和穷人谈钱，和有钱人谈爱情。你怎么理解？”

卫思莹道：“每个人都是一条生命，她首先得活下来，活下来之后，才有精力在物质和精神方面做出取舍。只有先养活自己，才有能力追求爱情。所以，我并不认同网友的说法。爱情需要物质基础，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很难长久，也违背了自然规律。用物质利益交换来的爱情也不是真正的爱情。所以，我个人认为，真正的爱情是在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的相亲相爱。”

林菲儿通过侦察系统快速分析卫思莹的回话，系统给出了8.8的品德素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