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紫微星回到饭店,没过多一会儿,崔恩宾便找来了她:“紫微星,这是钥匙和房地契,陈总叫我给你的。”
紫微星接了过来这三样,说道:“他干嘛这么痛快啊?”
崔恩宾贴耳道:“这土地、建屋及各种关系花费的投资额总共也不过三百万,房子一脱手,陈总以八百五十六万的价格获纯利五百余万,才给你十万块的酬劳,一点都不多,太少了。”
紫微星听了,问道:“陈总为什么不直接在租界里倒卖地皮,专事房地产投机经营呢?”
崔恩宾道:“房地产不是多金巨富就可以经营的,外国势力强大,洋人操纵市场,社会情况复杂,租界很多地区的地价和房租都被垄断了。陈总的社会背景单薄,加上还不算熟谙业务,所以只能被逼到去郊外搞地产。不过,外滩地区不断向西扩张,好多望族资本家们到虹桥路上买地盖宅,西郊地价上升的势头越来越强,这不,这回仅在这一次买卖中,陈总就获利百万。”
“陈总交际那么广,还不算有背景?这上海滩的水真深啊!”
“还记得那个北苏州路的六层大楼吧,那块地皮是我们这些副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与几方周旋了两年才买到手的。所以,陈总在房地产上不做抵押借款,续购他产的循环利益,一般获利后随即就会脱手,因为他迈不动步。”
“这房子我不住,我要卖了!”
“为什么?”
紫微星眨眨眼,笑道:“你搬过去和我一起住,我就不卖。”
崔恩宾一敲她的脑袋:“滚蛋!紫微星,我的年龄都能做你爸了,你以后再这样不尊重我……”
“好好好,我道歉!”
“紫微星,看你不太在意的样子,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挖你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爱丽丝的闵老板让我去他那,他给我的可比这多多了!我正考虑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
紫微星回答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走么,那我就去那呗!”崔恩宾一时被呛住,脸红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紫微星赶忙打圆场,嬉皮笑脸道,“要不咱俩一起走?”崔恩宾知道再这么聊下去,紫微星还得继续调戏自己,他不再说话,白了她一眼走了。
周末,紫微星带着小雪和彩云来到自己的这处洋楼。
小雪感慨的说道:“现在普通楼房每间三千,洋房每间三万,哇,我一个月30块钱,就是不吃不喝,一百年也买不上这个价值十万的洋楼啊!紫微星,你工作不到两年……太有能力了!”
紫微星叹了口气,趴着窗栏望着远方,自语道:“是啊,我已经很幸福了,比起大部分人……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彩云说道:“这下,叔叔和阿姨你也可以接过来了!”
紫微星回过神来:“这个房子我不住。世道这么乱,好多人还在忍饥挨饿,为基本的生存担忧,我怎么能沉湎于自身享乐,对周遭世界视若无睹?”
小雪听了对彩云说道:“听见没,我们的紫微星口气像不像皇帝?她在怜悯天下苍生呢!”
彩云道:“世界会变好的,也不能总打仗。”
紫微星道:“我准备将房子向银行抵押出去,借点款干点别的……我的人生注定是没有色彩的。”
小雪道:“又开始跟自己较劲了……”
紫微星道:“哎,我突然找到一个活着的理由了,可以帮助别人,帮助弱者,这不挺有奋斗力的么?先前,我一直认为做人是为了养活自己,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
小雪道:“紫微星,其实我觉得你是缺乏一个伴侣,人的一生固然辛苦,但你的爱情如意了,就不需要去寻找什么活着的理由,也不用这样消极。”
紫微星道:“但是我上哪儿去找那个人呢?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愿意减寿十年,来换取他来到我身边,哪怕几天也好。”
彩云听了,赶忙说道:“打住!戏言爱成真,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这夜,翁励双眼密切注视着舞台上的“蒙面歌王”,这位给陈宏博带来光彩业绩的少女,不会吹灰之力的挤走了自己精心栽培的琢玉郎与享芳芳。回来这一年,自己处心积虑,与丈夫暗中较劲,过招无数,经历了一系列的交锋,但依然毫无办法掠夺到一星半点。她恨自己的丈夫,更恨紫微星,是她令公司没有一丁点致命伤,是她令企业的实力翻着天的变!如果没有她,兴许自己早已执掌公司权杖了,走到今天,全是拜她所赐。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呢?紫微星仿佛具有通天的本领,根本除不去。
次日,吃早餐的时候,已经醒悟了的翁励一直没有说话,突然汤匙当啷一摔,对陈宏博道:“我要回法国了,上海不太适合我,我已经嘱咐老屈去买船票了。”
陈宏博望着窗帷缝隙射进的一缕霞光,勉强一笑:“那我们去教堂坐坐!”
两人驱车来到陈宏博经常祷告的那座教堂,此时,教堂里面并没有人,在安静的空气里他们静静地坐了下来。陈宏博抽出一根烟,在烟盒上轻轻叩动,淡淡的说道:“你从一回来就开始为离婚倒数计时了吧?”
“我……”翁励说不出话来。
陈宏博似笑非笑道:“翁励,你这是何必呢?你想要饭店,一句话,我随时可以给你。父亲临回法国前,把饭店这个产业交给我们,我是继往开来,没有要霸占的意思。我们是夫妻嘛,总应该坦诚相见。”陈宏博讲到这,翁励的额头上沁出汗珠来。陈宏博继续道,“这么些年,我好不容易将产业打出一个品牌,结果你呢,收买内奸,串通外敌,在我的眼皮底下,培育自己的人马,从中作梗,给我制造各种危机,天天计划让公司关门倒闭,好分财产。”说到这里,陈宏博情绪失去控制,“你蛇蝎心肠啊你!”
“我……”翁励更是说不出话来。
陈宏博含着泪光,继续道:“可是我,从来没有把你视为隐患,继续日以继夜的拓展我们的产业……其实,你的想法我怎么会毫不知情?直到今天,我终于想通了——要权要钱尽管拿去,我不接受家人的迫害与背叛,钱我不在乎!我已经把饭店卖了,北苏州路的六层大楼我也都卖了,水泥厂和香品厂已经逐步积累资本,被收购的时候,我也卖了一个好价钱,还有卖给熊培辰的西郊别墅的钱我也全部给你!这些统统给你!带着对你效忠的那批人,去法国吧!”
听到自己丈夫的这些话,翁励并没有坦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瞬间哭了出来:“那你怎么办?”
“如果陈吻愿意留在我身边,我有我女儿就足够了。”陈宏博道。
一切都被戳破了,一切都结束了!几日后,崔恩宾也收拾好准备离开,可是却只有紫微星来送他,两人走下台阶,崔恩宾道:“紫微星,我要离开‘孔雀’了,同事一场,有什么对不住的,原谅崔哥吧?”
紫微星上前一步道:“你去哪儿啊?你不去法国吗?”崔恩宾摇摇头。紫微星继续道,“估计我也待不长。要不,我和你一起走吧?”
“陈总是不可能让你走的。”
“崔哥,我舍不得你,等你家出啥大事了,告我,我好随礼。”
紫微星的冷幽默令崔恩宾苦笑一下:“临走了,你也骂我?”
紫微星想了想,默默的又说道:“那我送你。”
夜晚,紫微星一身轻松的回了家,她自语道:“唉,姐夫和小姨子的恋情终于结束了。”
正忙活的小雪一个侧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紫微星一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说道:“我们老板和他夫人的战斗终于停止了,离婚了。我们老板娘带着她女儿和屈总去法国了。我们陈总什么都没留,把产业卖掉,全给他老婆了。”
小雪听了感叹道:“唉,我就说我没看错,陈总真是个好男人,长相好,有事业,舍得对老婆付出。”
紫微星道:“他是个好男人,但作为老板,他对我不好,什么破事都交给我解决,我才不同情他呢!”
“不对呀,你们老板把产业全部卖掉,你岂不是没有工作了?你干什么去啊?”
“我还没说完呢,陈总夫人觉得过意不去,又找到买主,花了高价把饭店给买回来了,留给陈总。这样一倒手两次,损失了也不少。唉,有钱人啊,就是爱玩金钱游戏。”
“就是说你们陈总继续经营饭店是吧?”
“对,只是要少很多人了。我现在也终于知道陈总的几位心腹爱将为什么背叛他了,屈总是和他老婆两地分居,他老婆在法国留学,他投奔夫人是想去法国发展,入法国籍;而崔总一直以为他会和夫人旧情复燃;至于丁总,吸了鸦片,不敢告诉自己的哥哥,只得伸手向嫂嫂借钱继续吸毒。咳,谁晓得呢?这些也未必是真正的缘由,也许大家合作久了,矛盾多了,彼此厌倦对方了吧!说实话,陈总也有过错,他老婆一回来那架势谁看不出来啊?陈总每天都在被感情和利益撕扯,早点想开,把财产还给人家得了,也免得后面那么多是是非非。”
“也许你们陈总不想分手呗,可能还对老婆抱有希望,希望她回心转意。”小雪道。
这日,紫微星被陈宏博叫到书房,陈宏博劈头盖脸的问道:“紫微星,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又去爱丽丝饭店了?你的公司在这,你总去那边干什么?”
紫微星说道:“咋了?咱两家现在不挺好的?你现在不也和闵老板称兄道弟的吗?”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焦和涛、五保镖与周秘书,继续道,“现在水泥厂和化妆品厂没了,建筑工地也没了,公司的内务由贝琪管着,外务是过总负责,我是无职无权,你说我该干啥?”
陈宏博道:“今天有位新的经理过来,以后就是公司的总经理了。刚才他在路上,车子经过诺曼底公寓时坏了,你去解决一下,把人接回来!”
“这人叫什么名字?”紫微星问。
陈宏博看了一眼焦和涛,眨眨眼道:“去了你就知道。”
随后,紫微星出去兜了一圈,并没有在诺曼底公寓找到陈宏博所说的车与人,她只好驱车回了去,哪知快到饭店门口时,前方的一辆突然刹车,心不在焉的紫微星与它发生了追尾,两辆车停了下来!
车主戴着墨镜,急气匆匆走下来,骂道:“你他妈的会开车不?”
紫微星推开车门,伸脖道:“你骂谁呢?”
车主感觉声熟,定眼细看,摘下墨镜喊道:“紫微星?”
“鲍叔!”紫微星惊呼。原来是鲍山,紫微星快乐的跳下车,好久不见,两人开心的不得了!
鲍山道:“丫头,一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紫微星拍拍自己的车道:“鲍叔,看看,怎么样?我果然是先有车后有老公吧?”
鲍山看看她的车,问道:“行啊!怎么着,老公也有了?”
紫微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谁愿意嫁给我呀?哎,你这是去哪儿?”
鲍山一笑:“去新地方入职。”
紫微星听了闻言大叫:“哦,陈总说今天来一个总经理,闹了半天原来就是你呀!”
“怎么着,不欢迎?”
“欢迎,真心欢迎,一想到以后又要与鲍叔嬉笑怒骂地工作,我就好高兴!呵呵,我又想起以前我们那些开心的往事了。对了,鲍叔,你怎么离开西牛公司,来了我们孔雀饭店啊?”
“老焦介绍我来的,我呀,跟你一样,转行了,以后,追随你吧!我听闻了你许多故事,以后我还得仰仗你多多支持老爷子我呢!”
“那当然,咱俩啥交情?这也就是你,以后你管我,我没二话。”
这夜,歌舞厅停止营业,整栋大厅空荡荡的,陈宏博一派优容的走到红色钢琴前,慢慢坐下,张开手指在键盘上跃动起来,美妙的音乐顿时缓缓铺开,细细流淌,五先犬则依旧侍奉在一旁……
紫微星刚好回来,途径大厅,边走边道:“陈总今天心情不错啊!”
陈宏博停止弹奏,站了起来:“西雕听琴回来了,明天回岗唱歌,老万也回来继续做会计!”
紫微星走了过来,点了点头:“挺好的。”
陈宏博道:“我们饭店即将成为餐饮供给商,刚刚签了很多协议,马上要为37个物品展会提供餐饮服务,向全上海展示品牌。”
紫微星点点头:“挺好的。”
陈宏博道:“紫微星啊,你在公司待了快一年了,不仅跟着企业一起成长,还尽其所能,推动公司发展,帮扶公司度过难关。公司已经招募了股金,放弃家族管理方式,下个星期一,咱们饭店就要正式改组为股份公司,成立董事会,设立董事部,共有9名董事,我的股份达到2亿股,股金占第一位。”
紫微星点点头:“挺好的。”
陈宏博望着她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板起了脸:“我发现,无论什么事,就算天塌下来好像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紫微星道:“那我应该说什么呀?难道叫我问股金占第二位的是谁?股金占第三位的是谁?股金占第四位的是谁……”
陈宏博道:“焦经理和鲍总分别占第二位和第三位,你是最后一位。”
“怎么还有我?”紫微星问。
陈宏博道:“我们几个商量的,鉴于你来公司后的突出贡献,公司决定赠你股份,等值为37.8万银元。并设常务董事6人,你是其中之一,所以你就不要老想着去别人家了!”紫微星听了依旧没吭声,一动不动。陈宏博继续问,“还提不起兴趣?嫌少了?”
紫微星道:“没有,我在计算你们的投资估值约为多少。”
陈宏博扑哧一笑:“唉,紫微星就是紫微星!”
紫微星道:“既然我是也是股东了,那我也要招几个自己的人进来,我有两个胜似亲戚的朋友。”
陈宏博道:“可以。不过,公司重新开始,你也别野马松缰,放马南山,还有重要的任务等你呢!”
紫微星道:“什么重要的任务跟我也没关系。我现在可是股东了,即便你是董事长,我也不用听你的。”
陈宏博拧起眉头道:“你说什么?告诉你,你的保证股也是我们划给你的!”
紫微星不屑一笑:“给人东西还要求回报,哪有你这样的?我现在就是不听你的,你能把我怎么着?”
陈宏博望着紫微星远去的身影,拿起一旁的请柬,喊道:“你……你给我回来!柏圣铜后天结婚,请柬给你,人家让你去呢!”
紫微星头也不回道:“那礼钱你就帮我垫上。”
次日,紫微星找到了王语芙:“我已经登了报纸,宣称‘蒙面歌王’与魔术团离开了上海,你以后不用再唱下去,可以回去以前的生活了。”
“谢谢你,你圆了我一个梦。”王语芙道。
“应该我谢你才对。”
“可不可以揭秘那两个魔术给我?到底怎么变的,这一直是我心中的疑问!”
‘呵呵,那不是魔术,那就是自然现象。我啊精通星历,那天出现的天象都是预测好了的,傻姑娘!”
听了紫微星的一番话,王语芙睁大双眼,问道:“真的吗?那你才是最神的,好佩服你!相识一场,我送你一个礼物,我自己养了一只小兔,好温顺的,明天给你带来!”
紫微星慌忙摆手摇头:“不不不!我可不喜欢宠物,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再说那一头的熊培辰与秦破军,自打跟陈宏博认识后,便隔三差五地造访孔雀饭店。这日,熊培辰仰躺在陈宏博书房的沙发上,抽出一根烟,点燃后问道:“这才几天,怎么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陈宏博陪坐在一旁,弹弹烟灰,答道:“没什么,家务事。”
熊培辰试探地问道:“翁励……还蛮有心计的,内外夹击,对自己的老公还耍阴谋手段,真够绝的!”
陈宏博冷哼一笑:“如果光是因为财产,没有必要搞的如此费周章,她是外面有人了。”
熊培辰吸了口烟,点点头:“嗯,夫妻多年,一朝反目,有什么恩怨要如此相向,一般都是这个原因。”
陈宏博道:“其实我早就开始蓄力,本想着除了饭店,其余的都给她。想想我这一生也值了,起步高,如果白手起家,估计也达不到现在这种程度,所以我还是感激人家的!”
熊培辰站了起来:“行,我下楼,跳跳舞,乐呵乐呵!”陈宏博点点头,指示五先犬去跟随服务。
在熊培辰与陈宏博说话的同时,鲍山、过敏、顾经理刚好一同搭客用电梯下楼,可是等了半天,电梯却因为超载不动。
过敏道:“咦?这电梯怎么不走了?”
紫微星突然出现在门口,望了望三人的身形,喊道:“哎呀!鲍叔,你看你,肥猪扁胖的,站在那多浪费,你快出来吧!”说完把鲍山拽了出来,自己倒是钻了进去。
“哎?你个死丫头!”鲍山弹弹自己被拽折皱的衣服,还没等抬起头,电梯载着大伙的笑声走了。
电梯里,过敏笑拧巴了:“紫微星就是紫微星,太有魄力了!”
紫微星抬头看看头顶上半圆形指针的楼层指示器,说道:“到了,我们出去吧!”
就这样,大家欢声笑语的出了电梯,一同走了出来,穿过热闹的歌舞厅,边走边讨论着刚才的趣事……可是哪想,坐在远处正与西雕等客人喝酒聊天的熊培辰与秦破军一个注意的看到了他们,今夜突然又见到紫微星露面,二人当即一愣?
而此时一走一过的紫微星,也看到了陷在沙发里的他们,三人互相盯望了一下!
眼见紫微星走远了,熊培辰问向秦破军:“是她吗?”秦破军点点头。熊培辰又问向一旁的五先犬,“她到底是你们公司什么人?”
五先犬看了看他指的方向,于是答道:“您说紫总啊?她是我们公司的定海神针,我们陈总都得听她的,谁也指挥不动。”
熊培辰道:“你去跟她说一下,我出十万大洋,叫她把名儿改了,问她愿意不愿意?”
不一会儿,按照熊培辰的吩咐,五先犬去找完紫微星回来了。熊培辰问道:“怎么样?”
五先犬笑道:“我跟我们紫总说了,我说‘你的名字叫北极星,压到人家北斗七星了,目前,在上海还没有人敢叫这个名字的,熊公子愿意出十万大洋,你能不能把名字换一下?’。”
“嗯,她怎么说?”熊培辰问。
五先犬道:“她说可以,不过,她让你再出十万大洋,她也想把姓改了!”
沙发上喝酒的一众朋友听了都禁不住笑了起来,一旁的秦破军也忍俊不禁。熊培辰很佩服的举起一杯红酒,向远处正在和客人聊天的紫微星敬了敬,紫微星看到了,笑了一下,又扭过头去,忙自己的事情。这时候,西雕一把搂住熊培辰,用丰满□□的胸顶了过来,狠狠用手敲打他:“熊公子,你是不是又要移情别恋了?我可不允许你看别的女人一眼!”
熊培辰一吐了烟头,诙谐道:“谁说的?我对西雕小姐可是死心塌地,每次看到你,我都是抓心挠肝!看看,今天,我可是带了一把‘如意袋’,现在就恨急不能到晚,等待会儿进了包房,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削了皮的土豆!”说着,甩出一把避孕套,亲了亲西雕的性感红唇。
西雕往他的怀里越蹭越深,矫情的说道:“骗人,听说熊公子你收藏的女人如同珠宝一样琳琅满目,最出名的当属那个白家小姐了,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熊培辰坏笑道:“哦,白茶的纯净度是很高,但我还是欣赏像你这样璀璨绚丽的。”
熊培辰与西雕说完了荤玩笑,接着,在旁人的起哄中,两人便当众接起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