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这边给刘义隆写信和亲议合,那边早已做了撤兵回家的打算,没有干净水源,自已随行骆驼带的清水跟本支持不了多久。
刘义隆这封回信虽然口气不太好,但总体上是不想打仗了。
就坡下驴,拓跋焘在瓜步大宴群臣之后,隔着长江在对岸大放起烟花,待建康城中的刘义隆观赏完毕便下令撤兵。
拓跋焘这次撤兵如蝗虫过境,一路见人就杀,见粮就抢,长江以北的老百姓闻之变色,所到之处地面上的钱粮都被洗劫一空。
为了顺利赶走拓跋焘,宋军和当地的老百姓联合起来组成游击队,用游击的战术和魏军周旋。
拓跋焘回到闲湖城外与营外魏军汇合,心想被这小小的城池阻挡了自己的宏图大业中不忿,连夜又攻了一次城池。
结果宋军这边刘骏臧质与陈炫早有准备,在闲湖城建闸蓄水,等到魏军攻城时开闸放水,北方人大多不识水性,魏军中计之后逃之不及,淹死无数。
拓跋焘只得看了看死守了54天的闲湖城,清点残余部队,一把火烧了带不走的东西,依依不舍的拔营撤兵。
虽然拓跋焘这次南征没打到建康,但是大伤了南宋元气,南宋自此以后再无力北伐,而北魏也没有实力再打到长江饮马长江水了,于是两败俱伤倒也相安无事。
太平真君十一年,元嘉二十七年四月。
春意盎然。
嶙峋的山路之上,一骑赤红色的骏马绝尘而来,马背上伏着一个男子几乎和马背贴地融为一体,唯有飘起的青色衣襟显现出乘者的轮廓。马上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精壮青年,一身宋朝军人打扮,如今战乱之时,这种打扮倒也俗从,只是胯下红马太过抢眼,引得路人一阵观望。
那马上的汉子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打马所过之处,留下一片寒气。
这人正是和陈炫死守闲湖城的徐颂之,怀中抱着的是萧道成刚出生的三公子萧寒,胯下正是萧道成的神驹骅骝马。
只因萧寒出生时的异象不知是凶是吉,孩子出生到现在也水米未进,越来越虚弱,徐颂之要抓紧时间把他送上自己师门神峰别业,所以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往神峰别业,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和停顿。
转眼到了傍晚时分,初春的风沙扬起,道路渐渐难行,徐颂之狂奔千里终于到了神峰山的山脚下。
说起这神峰山,位于宋朝和北魏的边境交界之处,由于宋魏边界经常打仗,所以神峰山下并没什么老百姓居住,周边都是空无人烟的村庄,甚是荒凉。
而且这神峰山绵延千里,万峰耸立,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乃是宋魏之间的天然屏障。
神峰山下的土地,南宋人称之为边荒之地,这里非宋非魏无粮无居,万峰之中有一座高峭的山峰醒目矗立,远远望去犹如一只展翅的雄蜂,尾针直刺云霄,两翼伸展,远观鬼斧神工,呼之欲出。
这神峰别业的主人,名叫邢傲观,号神峰居士。
这邢傲观本是南宋开国皇帝刘裕帐下柱国宰相檀道济的师弟,当年被师兄请出山随刘裕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当时可以说和楦道济平起平坐。
刘裕开国后檀道济被封为相国,辅政刘义隆。
而邢傲观则淡泊名利,只为修行,在这神峰别业自有一方天地倒也落得清闲。
只是多年以后刘裕驾崩,刘义隆继位。
与刘裕的英明神武不同,刘义隆诸多猜忌,听信谗言,终于在南宋元熙十三年,刘义隆自毁长城,斩杀了国之柱石大臣檀道济。
邢傲观与檀道济师出同门,又有金兰之义,情同手足,听得檀道济被杀,一怒之下立下门规,从此神锋别业弟子不再相助刘宋,神峰弟子从此无宋无魏。
徐颂之乃南宋徐州人士,虽然是神峰别业的弟子,但他学成之后下山在闲湖城大莞山下居住并娶妻生子,在宋军中只谋一个差事养家糊口隐藏实力,谁知此次抗魏竟结识了一众宋军之中的英雄人物,他是身有侠骨的重义之人,宁可受门规之罚也要趟这次浑水,可能近乡情怯,已到了神峰山脚下的徐颂之叹了一口长气,竟然勒马止步不前。
犹豫了片刻,徐颂之看了看怀中的婴儿,此时隔着棉布做的襁褓,婴儿透出的寒气已传遍四周,只停留了片刻的功夫,山脚下的青松翠柏都挂上了一层白霜,湿滑的青苔石板台阶也冻上了一层坚冰。
徐颂之一直提着一股真气护体,才没有在这一路上被他冻成冰块儿。
怎么办?婴儿的呼吸越来越弱,越来越短促,自己真气也将耗尽,徐颂之只得硬着头皮在山门外叫道:“可有同门在,徐颂之有事求见师父。”
不多时,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着白衣,打开山门。
看装扮,两人应该是神峰别业一重天的入门第子,徐颂之行礼道:“二位师侄,在下五重天弟子徐颂之,回师门有要紧事求见师傅。”
两个少年正是神峰别业一重天的两个小徒儿名叫止清,止明,今日在此伦值,春暖花开之际,两位只着了薄衫,打开山门之时,两人只觉阴冷之气扑面而来,两人打了个哆嗦,止清抱住手臂瑟缩叫道:“哪来的好大寒气?”
徐颂之见他二人抵受不住,急忙后退道:“二位师侄莫怕,我千里而来,只请通禀一下师傅,请问二位先退后,以免被寒气所伤。”
止清一边后退一边面露为难之色道:“师叔有命本该尊从,只是师祖正在闭关,我俩身份低微如何请得动?”
徐颂之接道:“不知二位师侄是哪位师兄门下?”
止清道:“我二人是五重天周僧林门下,师叔也是五重天弟子应该也认得。”
徐颂之点头道:“原来是周师兄门下弟,二位师侄通禀不到我师父可以先去告知周僧林周师兄,说五重天弟子徐颂之有要事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