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渊提着剑,一路狂奔而出,奔到了一处山崖上。
面纱被血湿透,早在奔跑中掉落。想着刚才的事,心中怒火燃烧,清美的眼里全是恨意,“大逆不道!**荡妇!扶夜,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看着这座山崖,上渊隐隐觉得有些熟悉,抬步向前,看着崖下一丛又一丛徐徐盛开的黄白小花。
上渊自嘲一笑,“石霄花,已经长的如此茂盛了,竟是无人采摘么?怕是入不了尊神的眼。”说罢,手一抬,丛丛石霄被玄冰覆盖,砰的一声碎成冰沫,崖下的夜风一吹,消失不见。
……
捏诀清洗了身上的血污,上渊又潜回去查了剩下的人,结果一无所获。这不由让她很失望,但是西极这么大,也许漏网之鱼。
回到檀越宫的时候,塌上扶夜还未醒来,上渊将一切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后,又变成了章杉静静地守在帘后。
……
旸汤。
慕玦选了棵大树,三人坐在上面休息。
一路不停追踪,仙力消耗的厉害,所幸猰貐一看就是被封印在旸汤的,左右也跑不出去。
“陛下,”傲飒突然想到慕玦之前吩咐自己的事。
倚在树上小憩的慕玦,睁开狭长的眼眸,“说。”
“当初您吩咐臣去打探龙君和扶夜帝君的关系,臣探出一些消息。好像五万年前龙君拜在过扶夜帝君门下,约莫只有两百年时间,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龙后与龙族太子羽化在西极了,龙君便与扶夜帝君无任何往来了。臣还是偷偷买通了当时在场的一个龙族偏支才打听到的,具体原因就不是很清楚了。”傲飒一五一十地回道。
“龙后和太子之死……”慕玦眉头深深皱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上渊她究竟背负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
檀越宫里,上渊像往常一样服侍了扶夜更衣,便退出了殿外准备回去休息。刚走到殿外的石阶下,便碰见了熟人。
琉光。
还是一身白衣,纤弱柔美,楚楚动人,看气色身体应是大好了。这走路带风的着急样,可能还比以前康健了不少。上渊不信她会认出自己,躬身行了一礼,便正欲退下。
“站住。”
琉光声音甜美,却透着倨傲跋扈。看着这个刚从檀越宫里出来的仙仆,美目一凛,师父他从不让人守夜的,为什么会让这个低贱的仙仆晚上还呆在檀越宫。
“仙姑有何吩咐?”上渊恭敬答到。
“你昨晚留在了檀越宫?”
“是。”
琉光美丽的脸上泛起了怒容,自己这么多年近不了他的身,没有想到他竟然让这么下贱的人守在他身旁,“你就在这里跪着!没到晚上不许起来!”
“是。”上渊便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看着他这副低眉顺眼的奴才样,琉光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檀越宫里。
等到看不见了琉光的身影,地上的上渊缓缓抬起头来,掏出怀中星石,上面正散发着灼热的光芒,“琉……光。”
……
琉光怒气冲冲地奔进殿中,看着案后的扶夜大声质问道,“师父从不叫人伺候,为什么要让那么低贱的人晚上守在宫里。”
扶夜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琉光,声音冰冷,“琉光,这就是你见到为师的态度吗?”
看到扶夜隐隐有了怒容,琉光立马收起了恼怒,对着扶夜恭敬行了一礼,“师父息怒,是徒儿莽撞了,徒儿前来是有要事禀报。”
“说。”
“昨夜,仙婢院里无故消失了四人,管理藏书阁的木楚仙官也不见了。”琉光一五一十禀来。
扶夜淡声说道,“去荒岭寻一下下吧。”
“师父,”琉光分辩道,“他们不会无故跑到荒岭去,荒岭的百兽轻易不会伤我西极之人,徒儿怀疑西极是不是混进了什么妖人。”
扶夜眉心一皱,“琉光,你来西极多少年了,这样的无稽之谈你也说的出口,你当护山大阵是摆设吗?还是当为师这个西极帝君是摆设?”
“师父……”琉光正欲反驳。
扶夜淡声打断了她,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好了,退下吧!带人去荒岭找找。”
“是,徒儿告退,”琉光不甘心,却还是不得已退了出去。
师父今天竟然因为这件小小的事情对她发怒了,这很不正常。
行至阶下的时候,琉光并未多看上渊一眼,便转身离去。
奴才就是奴才,就算偶然得了师父的青睐又怎样?永远改不了做奴才的命!
完全不知道身后之人缓缓抬起的脸庞,眼中杀气闪现。
……
“琉光这厮真的忒不讲理了”,跪在地上快要被晒成龙干的上渊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口,“你以为你师父是块肉骨头,可不代表谁都和你一样想啃啊!”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白色软底布鞋。一双白如玉,指节修长的手向上渊伸过来,扶夜的清冽的声音在上渊头顶响起,“起来吧!”
“谢帝君。”
上渊并没有就着他的手起身,而是自己从地上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回去吧。”
“是。”退出几步,转身离去,感受到身后扶夜凝视着她背影的目光,上渊心里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