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小哑巴！”石块。唏嘘。夕阳拉长的影子。

“不要怕！哥哥会保护你的……”男孩张开双臂。

哥哥会保护你的。

一定会。

“陈翱。你为什么想要报考警官学校？”“因为我有一定要保护的家人。”

五位面试官。远在数米外。

“那么，除了你的家人……你是否愿意为陌生人奉献呢？”

我不会。

“是的教官。我会的。”

“批准了。”

褚历久缓缓合上那本厚厚的企划书。是他的话，会全文翻阅一遍的吧。作为上司，真是足够好了。

“谢谢您，褚局长。这是我毕身的梦想。”陈翱脱下警帽，毕恭毕敬地鞠躬。“嗨。”褚局长则比较随意。并非佯装，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拘小节，“年轻轻的，没必要把毕身这么沉重的词挂在嘴边。对了，你那边还缺人吧？”

“是的。p计划暂时只有我和朱昊两个人。”陈翱回答。看来是要给他加派人手。两个人就够了，这句话终是出于礼节没说出口。

“那么，你就帮我照看一下那个热血小鬼和他的跟班吧……”褚历久不无无奈地叹气道。那个家伙绝对可用……但是……唉……

王爵鸣吗。那个家伙……会影响到计划吗？然而这次p计划能够过审全靠褚历久，他都这样说了，看来是推辞不了了。

“明白了。”陈翱又礼貌地鞠了一躬。

“年轻人也不要总是点头哈腰的。”褚历久笑了笑。

陈翱也笑了。礼节性的。

算了。只要p计划正式提上议程、获得一定的拨款……那么就再无别的什么值得抱怨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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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的！褚历久那个老滑头！老子在重案组待不到两天、就又要‘打入冷宫’……”王大力一边往纸箱里扔东西一边大大咧咧地说。然而，老滑头的这个行为他实在是理解不了。接连不断地发生奇怪的事件……难道他不是破获这些案件、最合适的人选吗？

而且……p计划是什么玩意儿？听名字就奇奇怪怪、故弄玄虚……

“大力哥……”陈埂零已经收拾完东西了。不过，这也多亏了他“又要调任”的预感，故而没有放太多的东西在桌上。但是王大力可不想再从重案组调出去。恨不得连握力器都带来了。

然而和其他人想的不一样。传言很多，破获的案子很多。荣誉却很少。奖状啊、锦旗啊、表扬信啊，什么都没有。不过，王爵鸣倒不在乎这些事。他也不在乎传言。传言产生的效应，被当做午后谈资的便捷，这些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事。

除此以外，就是破案本身。他只是享受这件事本身。

真正的犯罪者都是自负的人。以为自己达成了完美的犯罪，一辈子都不会被找出。还洋洋得意地继续生活。

打碎他们的幻想，是王大力目前最中意的事。

说他破案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优越感……似乎也是可以。

“呼。”王大力把最后一样东西扔到纸箱里。挂在桌子旁的“王爵鸣”，也被解下、砸在垃圾箱一样的盒子里。

“大力哥……我们现在就去‘p计划’吗？”陈埂零问。“不然呢？”大力有些失望。阿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有些失落。或许是因为才刚刚回到重案组就要调职吧。

“你知道在哪里吗？”大力搬起纸箱。两个人走到过道里。“就在旁边的独栋。”

刚刚上班就接到调任。现在的时间才八点。冬天的八点。太阳好像才刚刚升起。不知是那个童心未泯的警员，把一台船模放在了显眼位置。偶有起身、传递文件的声音。还有表情严肃，匆匆跑过的身影。打破微弱寂静的铃声。刚刚开完作战会议的六组成员们，风风火火地从报告厅回来。

“组织抓捕！组织抓捕！”

又有一片起身的声音。

唉。既然不是他出手，就祈祷不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吧。两个人走出重案组。大力走得很急。阿零几乎要小跑才能追上他。

“关于p计划……有搜集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吗阿零？”王大力问。这小子的八卦还是挺靠谱的。而关于这个名称诡异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部门……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哦，有是有一点……这个部门好像就类似装备部啦研发部啦这样的感觉。负责做一点高档的特殊装备。”

“就这样？”王大力有些诧异。做账目是褚局长最擅长的事了。他不可能用纳税人的钱成立这么一个鸡肋的部门。那么，会不会是“潜规则”那一块的东西呢？特地为某些官二代混资历准备的清闲部门……也不对，这样说的话褚历久怎么会把他调来呢？

越想越想不通……“那它的成员呢？p计划现在有多少人？”

“就只有两个。”

两个人走出大楼。冬日的暖阳刚刚升起。前些日子的风暴让总局也受了灾，有些年头的老梧桐居然就这么被吹倒，让某些多愁善感的女警和老前辈伤感了好一会儿。

独栋……在离这里挺远的角落。还要穿过靶场、操场和健身房。由cbd资助的新总局还真是大……比电影里的都要豪华。地下还有超大的防空洞，正面吃一发核弹都行。

“两个？”“对。而且都是和我们年纪相仿的青年人。”“青年人这个词就很显老气。”“是这样吗？”“是的。”

两人放下箱子，在路旁休息。还真远……

“那么，这两个家伙又是何许人也？有什么信息么？”王大力擦了擦汗道。

“部长、p计划的首义是陈翱。翱翔的翱。是个眼镜仔，斯斯文文的，风评还不错……”“哇，我要的可不是这种信息。”大力有些欲哭无泪。你还真的只有八卦消息。

“别的……没有了。这位兄台深宅检出，没有什么奇闻轶事。”又来了。这小子的说话风格有时会变成这样不伦不类的样子……

“那么另一个呢？也是个奇人不露相？”

“恩。他叫做朱昊，昊天的昊。”“日天昊？”大力下意识说。“对……这位仁兄则像是个武斗派，听说在警校寒窗苦读时体测项目样样名列前茅。而且文化考试也笔底生花。”

“哥，别再秀成语了。”

王大力扶额。

这样的情报根本没什么用。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比较想要《心理测量者》里的心理指数数据。这样的描述听上去不过就是个普通人……

“嗡——————”

？

尖锐的引擎声。在这里，在凌川市警察总局？

王爵鸣转身。看见一道银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