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的想打架
作者:情愿傻呆呆的      更新:2019-09-22 17:34      字数:14340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人缘偏偏就很一般,原因只因为他‘抠门’,是那种一分钱也看得很死的抠。

不过钱大贵是个实在人,他抠门是抠门,但他勤快,别人休息的时候,他都在忙乎,编个竹篮子之类的,到镇上还能换钱。

这样勤劳,节省的人,在经济大环境变了以后,日子没有可能不好,钱大贵的日子过得不错!

他家的房子是乡场上能进前十的二层小楼,他家的院子里石桌石凳儿,葡萄架子,蔬菜瓜果,花花草草,非常漂亮,最重要的是他还养了整整7头大肥猪。

更让钱大贵觉得腰板儿挺的笔直的一件事儿,就是在两个月前,他买了一条耕牛,这在乡场上几乎是独一份儿,郭强是比他有钱,可是郭强的心思可不在那地里,人家不买耕牛。

前些日子,村里闹虫灾,钱大贵也拉着一家人去看了免费的病,运气不错,他们一家人都没病。

也是,前段日子,钱大贵带着老婆和年幼的儿子出了趟远门,在老婆的娘家住了些几天,估计就这样,没染上。

啥叫运气,这就叫运气?

钱大贵的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挺舒心的,除了这几天,家里那头牛,老是折腾他,添几次料都不够,不给吃就在牛栏里发疯。

这一天夜里,钱大贵琢磨着:“村里说有那啥变异蛔虫,我家这牛倒像染上了,可没说能传染给畜牲啊?”

钱大贵的心里有些不安。

好像是要配合他的不安似的,在这一晚上,他家的牛特别的不安生,反复的在牛栏搞出很大的动静,而且一向很沉默的老牛,竟然悲鸣不止。

钱大贵去添了几次料,可今天牛不吃了,望着他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钱大贵心疼,可是他不是牛儿,也不能了解牛的痛苦,爱牛的人都知道牛通人性,这流泪了,估计是有啥事儿吧?

拍着牛的身子,钱大贵轻柔的像是跟情人在说话一样:“牛儿啊,牛儿,你别闹,我决定了,明天给你找个兽医来看看。”

这是真心疼牛,钱大贵抠门,自己病了都舍不得花钱,可他愿意明天为牛儿找个兽医来。

如此安慰了一番,牛儿的情况貌似好了很多,钱大贵也披着衣服去睡觉了,就是觉得睡不踏实,咋都睡不踏实。

5点多一些的时候,天色还暗沉着,钱大贵忽然听见牛栏惊天动地的折腾了几声,接着牛儿就悲鸣了几声,那是确确实实的悲鸣,就像人临死时的呐喊,听得让人揪心。

钱大贵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媳妇儿在旁边迷迷糊糊的问到:“干啥啊?这时间都不好好睡?”

“没听我们家牛那惨叫吗?听着真揪心。”

“不是说天亮就去找兽医吗?”

“不行,我不放心,我得去看看。”

提着油灯,披着衣服,钱大贵一步步的走向了牛栏,还没靠近那牛栏呢,就闻见一股子血腥味儿,牛栏那边安静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钱大贵背上莫名其妙的就起了一串儿鸡皮疙瘩,但是挂着他的牛,他加快脚步走向了牛栏!

“天呐,是哪个他娘的,是哪个他娘的哦!”

钱大贵的媳妇一下子就惊醒了,她听见了丈夫的喊,那悲愤的喊声,她跟着丈夫这多年,一共就听过一次,那一次是钱大贵的爷爷去世。

担心着丈夫,钱大贵的媳妇儿衣服都没顾上披,穿着秋衣秋裤就跑了出去,跑到牛栏,她才看见丈夫蹲在那儿,抱着脑袋在那里扯着头发,没有声音,样子却很痛苦。

大贵是在哭,钱大贵的媳妇儿太知道了他了,他痛苦到极点,就是喜欢这样无声的流泪。

她走过去,蹲下来,抱着丈夫的背,柔声的说到:“咋啦?”

钱大贵颤抖着手,指着牛栏,说到:“你你……自己看吧,到底是哪个他娘的啊!”

油灯还挂在牛栏上,随风轻轻的飘着,因为太过关心自己的丈夫,她真的没注意到牛栏,这下她转头一看,整个人就软了下去,是趴在钱大贵的背上,才没有摔到地上。

我叼着一个夹着泡菜的大馒头,飞快的在路上跑着,昨天晚上练功出了点儿岔子,吓得李老头儿和慧天被我折腾了好一阵儿,最后,没事儿了之后,都已经凌晨3点了。

无疑,我起来晚了,我本来想耍赖,今天不去学校了,可是我那师父一点儿都不心疼我昨天练功练岔的事儿,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就把我踢了出去。

快跑到乡场的时候,我远远就望见了三胖那显眼的,肥胖的身影,这是我们约好的,谁先到,就在乡场这等着,然后一起上学去。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迟过,三胖估计等慌了,在那儿来回走着呢。

跑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三胖一把就把我嘴上叼着的馒头给抢过去了,也不客气了咬了两大口,才又重新塞我嘴里给我叼着。

然后嚼着馒头含糊不清的说到:“你今天咋这晚?耽误我大事儿了,这两口馒头算补偿了。”

我懒得跟他计较,自己也咬了一口馒头,谁还不知道谁,三胖就是觉得李老头儿泡的脆萝卜皮儿好吃:“哟呵,你还能有啥大事儿啊?迟到还不合你心意,反正你娃儿学校,一发神经了,还不是就旷课了?”

三胖使劲的把馒头吞了下去,说到:“三娃儿,我不是跟你扯,是真有大事儿,乡场上的老抠,钱大贵,知道吧?他家牛死了。”

牛死了?我没多在意,只是又咬了口馒头,无视三胖那垂涎欲滴的眼神,说到:“那钱大贵可够心疼的,就凭他那抠门程度,还不得哭死?你小子怕是想去看热闹吧?这叫大事儿?”

“屁,他家牛死了,以他那抠门程度,我看热闹,他又不会分我一块儿牛肉,我是听说,他家的牛死得又惨,又怪异,刚才我站这里等你,过去好几拨儿看热闹的人了,啧,啧,他们都说好惨,所以我想去看,偏偏你娃儿来那么晚”三胖喋喋不休的说到。

我的心里却猛然一惊,手里的馒头都掉地上了,我想起了师父给我说的话,还差两条,很有可能是跑畜牲身上去了。

“三娃儿,要不是老子打不赢你,硬是想打你,这馒头你吃不惯,给我吃啊,你倒好,扔地下也不给我吃。”三胖一脸愤怒,我咋都想不明白,我身边的人咋就跟猪一样,吃就是唯一,吃饱了都还能塞。

三胖是,李老头儿是,连慧天一和尚都是!

可我现在实在是没心情跟三胖扯,我手有些颤抖,我只能狠狠的抓住三胖的衣服才勉强平静,我也许不怕鬼,可这饿鬼真的吓人。

“三娃儿,你该不会真的想打架哦?”三胖望着我那样子,有些惊疑不定。

“你给我说,钱大贵的牛死成啥样子的?说一下,就描述一下。”我的声音也在发抖。

“我这不是没去看吗?别人就说惨,其它的我又没仔细听。”三胖根本不知道我咋了。

我放开三胖,努力的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平静下来,望着三胖说到:“我要去看看,你这是要去学校,就快去,要跟着就跟着。”

三胖一下就笑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三娃儿,我可给你记着了,你这是第二次逃学。”

我没心思计较自己是否逃学,只是脸色阴沉的快步走在前面,三胖跟在后面,差点就跟不上。

我陪着他逃学,显然给了他无比‘美丽’的心情,当时在这美丽的心情过后,三胖明显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儿,他一边气喘吁吁的跟着,一边说到:“三娃儿,你有啥事直接说呗,你这是在学你师父吗?吊着半截,让人难受。”

我放缓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很严肃的对三胖说到:“虫子,就是那个虫子,有两条没找到,我师父判断它们可能钻畜牲身上去了,这钱大贵家的牛那么诡异的死了,你觉得呢?我必须去看看,要是事情严重,我得跟我师父说。”

“那还不赶紧的。”三胖一听,比我还激动,转身就跑,亏他那么肥壮的身体,还能跑那么快。

可跑了几步,三胖就停了下来,难得严肃的望着我说到:“三娃儿,你这次不会擅自行动了吧?”

“不会了,我对付不了,上次那是运气,还污浊了我的虎爪。”回想次上次我有些发冷,师父说了不是条条虫子都那么厉害,我遇见的是虫王,可再咋那虫王只是寄生了一段时间就被我揪了出来,这条虫子可是在牛身上吃饱喝足了……

我不敢想象这些,答应了三胖之后,干脆和他一路小跑跑到了钱大贵家。

钱大贵家的大门敞开着,院子里站了不少人,乡场上就是这样,一家有了啥事儿,很多个来看热闹的,难得的是我在院子里还看见了村干部。

此时,钱大贵正拉着村干部的手,哭诉着,他媳妇脸色苍白,有些憔悴的坐在石凳儿上,看那样子是吓的。

我拉着三胖挤过去,恰好就听见钱大贵对那村干部说到:“我钱大贵是抠门,这牛死了,我是心疼,可是这农村人谁还不宝贝牛啊,看牛死成这样,剜心的疼啊,你们一定得帮我查出是咋回事儿啊?要不然我不能甘心。”

那村干部不知道为啥,脸色也不好看,他钱大贵说到:“是要查的,这事儿必须查,我担心村里其它的牛也遭害了,妈的,这到底是人干的,还是啥玩意儿干的啊?”

这时,三胖窜了上去,说到:“钱叔,我们能去看看牛不?我从小就喜欢牛,这听说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啊。”

那小子的表情十分的悲伤,钱大贵正处于难受的阶段,无疑三胖的话引起了他的共鸣,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跟三胖说到:“牛很惨啊,你去看吧,只要你看了不做恶梦。”

三胖说到:“钱叔,你放心,我胆子大着呢。”

说完,三胖挤眉弄眼的一把拉过我,两人就跑到了牛栏,这里还有几个人,这几个人我大概也知道,算是乡场上胆子很大的几个人了。

不过看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还在议论着什么,反正那样子很不安心。

我也没心思听,拉着三胖就走上前去,只看了一眼,三胖一下子就转身蹲下了,说到:“三娃儿,我不行了,估计等把吃你的那两口馒头给吐出来了。”

我也忍不住胃部一阵翻滚,默念口诀,平心静气了好一阵儿,我才算恢复过来。

牛的尸体就倒在牛栏,一双牛眼瞪得大大的,只不过充满了死气儿,看起来分外的灰暗,绝望。

好几十苍蝇在牛栏飞舞着,这也难看,因为原本干净整洁的牛栏里,现在是一大滩,一大滩的血,血已经快干涸了,所以血里混着的碎块是分外的明显。

这些不是最让人心里难受的,最让人心里难受的,是牛肚子上竟然一个很大的破洞,破洞周围烂兮兮的,就像是被炸开的一样,肠子从那个破洞流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都还好,毕竟开膛破肚就是那么一个景象,但问题在于那些流出的肠子是破破烂烂的,就像有一个东西在上面撕咬过一番一样,而且透过那个洞,还能看见一些内脏。

心境平复下来以后,我轻轻踢了一下正蹲在地上干呕的三胖,说到:“你就在这儿吐吧,我要走过去看一下。”

三胖原本在干呕,一听我说这话,一下子就喷出了出来。

我一看,那两口馒头就在其中,哈哈……

“三娃儿,你是在整我吧?”三胖苦着一张脸。

我也懒得理他,径直走进了牛栏,这样的行为惹得旁边几个大人都吸了一口气,有人直接说到:“这是哪家的娃儿,胆子那么大?也不怕被血腥味冲到。”

“就是,胆子挺大的,好像是老李家的娃儿。”

“搬到县城去的老李家?”

“你说全家都走了,唯一一个男孩儿咋不带走?”

我忍不住流了一颗冷汗,有些怀疑自己生在八卦之乡,连男人都有那么强悍的八卦能力。

懒得理这些人的呱噪,我在牛尸体面前蹲了下来,之所以要这样,我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盯了一眼那个破洞,我看见了牛肚子的内脏几乎烂光了,甚至还可以清楚的看见那牛胃,那么强韧的牛胃上,密密麻麻的有很多啃噬出来的小洞。

我凭住呼吸,就算心绪宁静,也架不住也刺鼻的血腥味,好在闭气我能坚持很久。

蹲在地上仔细的观察着,我没看出什么,因为牛倒下的时候,压乱了不少铺在地上的干草,我拨开干草,仔细的看着,终于,我发现了一点儿痕迹。

那像是蛇爬过的痕迹,足足有我手腕那么粗!

是虫子!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从牛栏走了出来,我那份镇定是强装的,在这里我还不能表现出一丝的不正常。、

心里非常乱,也很害怕,看着在院里哭诉的钱大贵,我忽然非常担心他们一家人,那虫子在哪儿?会不会就藏在他们家里,伺机而动?

可是我真的没有勇气去调查虫子到底跑哪儿去了,但就这个情况,我觉得自己不能离开,想想吧,一条巨大无比的虫子出现在这个院子里的一群人中间,那是何等的可怕?

师父曾经说过,很多事情要瞒着老百姓,这是善意的欺骗,至少这样的欺骗能让他们安心的,有安全感的过日子,所以说起来道家是不问世事的,但在无形中,其实很多道家的真正传人是背负了一份责任的,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我走到三胖面前,拉起这个已经在吐着苦胆水的家伙,说到:“多难看啊,把最擦擦。”

三胖有气无力的白了我一眼,直接用袖子把嘴一抹,就嚷嚷开来了:“哪个害的嘛?哪个害的嘛?”

“龟儿子才有空害你,我刚才不是进去了?我是想看看那虫子留下啥痕迹没有。”

“有啥痕迹?”三胖的心思立刻就被吸引了过来。

“手腕那么粗的痕迹,你想想上次那虫王才多大?”我的脸色很不好看,连带的,三胖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我继续说到:“三胖,我怕这虫子还藏在这房子里面。”

“啊?”三胖往后一跳,看那样子恨不得立刻离开。

我一把拉过他,说到:“老子又不是虫,你跳开干啥?我不能离开,得在这里看着,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那意思就是我得跑腿,是不是?”三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然后说到:“上次那是你危险,差点没把我累死,这次你又指使我,你说吧,你是不是没看见我这身肉,你要累死我?”

我一把拿下他的手,说到:“反正我要留在这儿,那么多条人命,你看着办。”

三胖一拍额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跑了。

我笑了一下,就知道这小子会去的。

回到院子,我挑一条空凳子坐了,院子里不停的来人,又不停的走人,大家都对这件奇怪的事情议论纷纷,特别是有的妇人甚至一看到牛就尖叫不已,弄得我一阵头大。

原本这院子人来人往的,我也不太引人注意,可是等到快11点的时候了,没啥人了,我坐在那里就引人注意了。

钱大贵和那个一直没走的村干部同时注意到了我。

钱大贵倒是没心思和我说啥,那村干部却走了过来:“小娃娃,我看你多早就来了,咋这个时候还坐在这儿呢?”

我一愣,心想村干部就村干部,一定是看我背着书包,准备教育我逃课的问题了。

“我看牛死的奇怪,听说你们请兽医来了,我想看看兽医咋说。”我赶紧找了个理由,幸好刚才无聊,还仔细听他们说了点啥。

“兽医在镇上,得下午才来了,你不能为了好奇,学都不上了,快去上学,不然我去告诉你们校长,乡中学的校长和我可熟。”那村干部的脸色非常的严肃。

这就是那个年代的人,还保持着一份莫名的热心,这种热心让人感动,问题是现在是让我麻烦。

我是的确必须留在这里啊!

“还不快去,上午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下午的课还能不去上?”村干部呵斥到。

这下,我才真正的觉得流冷汗,我该咋说啊,这他娘的三胖去了快三个小时了吧,咋还没把我师父叫来?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几个普通的村妇大大咧咧的迈进了院子,手上还提着一些蔬菜瓜果,背上背着一些肉食,我眼睛一亮,顿时有了主意。

这是农村的一种习惯,帮厨。

钱大贵家牛诡异的死了,要劳烦村干部,要请兽医,总是要置办一桌吃的来招待,像这种情况,钱大贵的媳妇一定是无心下厨了,叫乡场上的几个妇人来帮忙时再正常不过的了。

我望着那村干部说到:“我下午是要去上课的,但是我家在xx村,现在这时间回去吃饭得多远啊?”

“你就没带个饭盒?”那村干部有些又好气又好笑。

“我就在这里吃一顿呗,行不行啊?伯伯?”我努力做出一副很馋嘴的样子,这也很好理解,饭盒能有啥好吃的啊?这种置办出的桌席,不说味道咋样,肉食总是不少的。

这样一个要求必须要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的人才会提出来,我心中忐忑,不停的说,好在我是小孩,嗯,我是小孩儿。

村干部无奈,望了一眼钱大贵。

抠门的钱大贵其实人品还是不错的,他咋能计较一个小孩子要吃桌席的问题,说到:“让他吃了再去上学吧,反正就是多双碗筷的事儿。”

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留下来了,可是我连耳根都在发烫,同时佩服我的师父,以前长年累月的在村里赖吃赖喝,需要多大的勇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望着大门翘首以盼,终于等到要开席的时候,三个人大大咧咧的走进了院子。

“好香啊,农村饭就是好吃,大碗肉,大碗酒的…………”不用说,这个声音就是我师父的,我埋下头,心里嘀咕了一百次,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偏偏三胖这个时候看见了我,‘咚咚咚’跑过来,顺手还提了一条凳子,把我一挤就挤开了,然后坐下就对我说了句:“三娃儿,我累死累活的跑,你娃儿不厚道,就在这里吃上了?”

我觉得我活了快15年的脸都要被三胖丢完了,你娃儿和我有仇吗?非要把我这混吃混喝的形象勾勒的那么鲜明,可折磨远远还不算完。

我身边一紧,慧天老头儿又挤在我右边坐下了:“好咧,好咧,韭菜炒鸡蛋,味道好咧,三娃子,你是不是晓得额爱吃这个,跟厨房打了招呼。”

我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低声跟慧老头说到:“这炒菜的锅子,可是炒了肉的,你就不避讳一下?吃鸡蛋就算了,还吃韭菜?你说你是啥和尚?”

“无妨,无妨,眼不见杀,耳不闻杀,不为己所杀的肉就是干净的,何况贫僧心怀仁慈,连那三净肉也不会去碰,阿弥陀佛。”慧天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着标准的京腔,还唱了一句佛号。

一桌子人都傻眼儿了,刚才明明就是一个sx老农,这咋整成bj和尚了?

算了,跟这一群人一起,首先就要学会‘不要脸’,才能安稳的活着,我默念着我看不见,我听不见,干脆一切都不理了。

身边又是一紧,我知道我那最师父坐了下来,他没废话,一上桌子,一块猪耳朵就扔嘴里了,嚼的‘嘎嘣嘎嘣’的,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哧溜’一声儿就喝了下去。

“你们都愣着干啥?快吃啊!”他热情的招呼起桌上的人,俨然他才是主人。

钱大贵咳嗽了一声,来了这么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他这个主人坐的住才怪。

“咳嗽啥?你不记得我了?免费帮你看病打虫那个人!你家牛的事儿,我是来帮忙的。”李老头儿眼睛一瞪,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不过他总算说了一句解释的话。

他这一说,桌上的人们这才反应过来,这俩老头儿不就是发打虫药那两个吗?也怪不得人家没认出来,你说你们几个一进院子,跟一阵儿风似的就挤桌子上来了,谁认识你们啊?

想起这俩个老头儿的来历,钱大贵的心理稍微舒服了一点儿,至少不是上自家来混吃混喝的,人家也为乡场上的人办过事儿,可一想到这俩老头儿的身份,钱大贵的心里就是一阵抽抽。

啥身份,专门打虫的啊!他刚才说牛的事情是来帮忙的?莫非自家的牛是犯了那虫子病?那虫子病人也躲不掉啊,要是从牛的遭遇上升到人的遭遇,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钱大贵脸色惨白的望了我师父一眼,同样脸色惨白的还有他媳妇儿,钱大贵望着我师父正待说话。

我师父看了他一眼,说到:“先吃饭吧,如果你身上染上了,有打虫药的,别担心啊。”

这番说辞让钱大贵两口子放了心,那打虫药确实是有效的,可那放心也是有限的,想想那牛的惨状吧,人要这样还了得?

一顿饭吃完,我和三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赖着不去上学了,理由很简单,李老头儿俩个现在的身份在酒桌上已经被确定为老中医,我们两个就是他的小学徒呗。

那村干部听说了,还说了句:“我说要赖着留下来啊,原来这个时候就不白给看了,要吃顿饭。”

李老头儿一听眼睛一瞪,说到:“去叫你们乡长来,就说**找他。”

好大的面子,村干部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有些摸不准情况,可李老头儿接下来说了一句话,他就不得不去了;“愣着干啥?如果你要我亲自跑一趟,回来就降你的官儿。”

这种当然是**裸的威胁,不过有些事情威胁反而更起作用,村干部去了。

在乡长来了,看了牛之后,脸色沉重的回到院子,刚坐定以后,兽医也来了,看见兽医,乡长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一把就拉住兽医,在一旁也不知道嘀咕些啥。

说完后,兽医去看牛了,我悄悄问李老头儿:“师父,这乡长在干嘛?”

“废话,当然要求兽医隐瞒事实啊,这种事情我保证兽医没见过,要是他大呼小叫的嚷嚷出点儿啥?你有是啥影响,是啥后果?臭小子,你咋就没点儿智商呢?”李老头儿白了我一眼。

我气哼哼的,我才15岁不到,你要我有啥智商?

三胖这时也神神秘秘的跑到李老头儿跟前,说到:“李爷,那虫子在这里吗?”

李老头儿面色有些沉重的盯了屋子一眼,说到:“你猜?如果今天钱大贵没有大张旗鼓的嚷嚷他家牛的事儿,我负责的告诉你,他们一家人今天晚上过后,就剩一堆烂肉了,你信不信?”

三胖一惊,把书包一背,一脸正气凛然的说到:“李爷,我是一个好学生,下午我得去上课了。”

李老头儿呸了一声儿,大大咧咧的说到:“去去去,去吧,反正你在这儿也是碍手碍脚。”

三胖把书包一放,说到:“我还就真不走了,我就留在这儿了。”

李老头儿神神秘秘的看了三胖一眼,说到:“晚上…………”

刚说两个字呢,那边的兽医已经被人扶着出来了,看样子是刚刚才吐过,钱大贵连忙上前去询问情况了。

就听那兽医有些虚弱的说到:“情况就是感染了一种寄生虫,我这边没有特殊的驱虫药,所以没办法。”

这番说辞明显就是那乡长给教的,但是糊弄钱大贵两口子显然是足够了。

钱大贵神情有些忧虑,他原本还抱有一种希望,就是牛自己的病,原本他的想法是觉得,自己家的牛是被人给害的,给下了毒,因为这样子实在太惨,他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乡长揽着那兽医的肩膀出去了,不知道又要危言耸听的给那兽医灌输些啥,李老头儿老神在在的坐在院子里,点上了他的宝贝旱烟,我打了个哈欠,很想去钱大贵的屋子里睡一觉,但想起虫子,又觉得不敢了。

只有三胖,不停的在李老头儿面前窜过来,窜过去的念叨:“晚上,晚上要做啥嘛?李爷,你倒是说说啊?”

无奈,李老头儿根本就不理他了。

下午4点,钱大贵家的院子里。

乡长整努力的跟钱大贵说着说服的工作,可钱大贵两口子还是一脸的疑惑。

“乡长,你说牛死了就死了,要人染上了,不有打虫药吗?为啥要我们去住一晚上乡政府呢?”钱大贵的媳妇说到。

这事儿,确实很难找理由,乡长有些词穷,望着李老头儿,眼睛里全是无奈的表情。

这时候,李老头儿才慢慢的站起来,背着个双手走了过来,对钱大贵两口子说到:“你们去住乡政府吧,那样安全些,打虫药的效果毕竟有限,一两条还好,要你一肚子虫,还咋打?”

钱大贵夫妇明显被恐吓了,望着李老头儿说到:“我咋能一肚子虫?”

“现在没有,保不准今天晚上就有了,那么大条牛啊,你说得有多少虫在肚子里?你们把它停在牛栏里那么久了,你说你家里会窜进去多少?今天晚上得有好几个人来帮忙,煮一大锅专门驱虫的中药,还有很多麻烦事儿,你们两个帮不上忙,在屋子中间立着,万一染上了咋办?”李老头儿刚说完,乡长就佩服的望了李老头儿一眼。

不管他们咋样,我心里担心的是,晚上咋办啊?面对那么大条虫子?

好说歹说,总算送走了钱大贵夫妇,乡长亲自送他们出去,并且交待人把他们安排在乡政府招待所,承诺了一大早他们就可以回来看情况。

回来院子后,乡长第一个动作就是把钱大贵家院子的门给关上了,冲到李老头儿面前,神色颇为沉重的说到:“李师傅,给我说说你的身份吧?”

“有啥好说的?上面叫你配合我,你就配合呗。”李老头儿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我心知肚明,李老头儿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乡长愣了一下,脸色变化了几次,终于叹息一声,在李老头儿身边坐下了,说到:“我当官也有那么多年了,知道不该问的事情就别问,等会儿收拾那牛尸体的人就来了,时间也不多,李师傅,你无论如何总得给我说说那虫子是咋回事儿吧?”

李老头儿斜了乡长一眼,不说话。

乡长很沉重的说到:“李师傅,我这个年龄的人没啥好奇心了,但是你别把我看成单纯一个当官的,我在这乡场上呆了这么多年,啥事儿也经历了,还在这乡长的位置上坐着,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我对这片儿地是有感情的。你们说,是郭强他们从古墓里带上来一种古代的,生命力顽强的虫子,危害很大,这个事情上面说必须保密,然后低调的解决下来,我照做!可你看那牛,李师傅,我担心这一片的乡民啊,你给我说实话吧,我保证不泄露,带死都不会跟谁说,你让我知道那是啥玩意儿吧,我这样才能安心啊!”

乡长这番话算是情真意切,可是李老头儿连表情都不带变的,说到:“就是古代的,生命力顽强的害虫,我没骗你的必要,你自己都说这个年龄的人没啥好奇心了,就把这事儿烂你肚子里一辈子吧,行不?”

“可是李师傅,别的我不知道,但是这川地儿,有好些村子因为瘟疫,是对外宣布的瘟疫,整个村整个村的消失了的事情我总是知道的,我担心啊。”那乡长其实能到那个位置,并不是一无所知的人。

李老头儿这次脸色才有了些变化,望着村长说到:“你知道些啥?”

“我知道很多流言,说是闹僵尸!”那乡长跟下定了决心似的,忽然冒出那么一句。

这句话把我吓一跳,鬼我见过,僵尸,啥东西,李老头儿连提都没给我提起过。

“扯淡,闹啥僵尸?就是瘟疫,就跟这次闹虫子一样,这些都是科学,难道没见过的虫子出现了,就扯到那些东西身上去了吗?这是你一个乡长该说的话?”李老头儿骂了一句。

“是的,闹啥僵尸?那些消失了的村子,最近的一次都是五几年了,那时啥生活条件,欧洲那会儿的鼠疫死了多少人?是不是也是闹僵尸?”慧天老头儿也说话。

我有些疑惑的望着这俩老头儿,心说,说起来你们做的职业,在人们眼中就是神棍,现在咋讲起科学来了?

在瞒着啥吗?

乡长被说的哑口无言,可是得罪不起这两个上头有要求配合的主儿,闷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我小时候就见过僵尸,从坟里刨出来,爪子和牙都长出来了,身上也长毛了,扔火里去烧,烧的吱呀乱叫的,我没扯淡。”

“我反正没见过。”李老头儿斩钉截铁的说到。

“我也没见过。”配合着李老头儿斩钉截铁的是慧天。

“那那好吧。”乡长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喝醉了,跑来说这些,难道是关心则乱吗?

最后,在李老头儿一句,虫子的事情这段时间一定能解决的劝解下,才离开了钱大贵的院子。

乡长一走,我舒了口气儿,刚跑到师父面前,他望我一眼,说到:“僵尸的事情,不准问。”

我一肚子话就被憋到了嗓子眼儿,只得说到:“师父,今天晚上我们住这儿?还有,那乡长不知道虫子是饿鬼?我以为他知道呢。”

“能让他知道?级别不高的,统统不能知道,在某个地下埋着多少绝密资料,能看的也就那么十几个人,有些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配合做事就行了,只要不落口实,有些事情就算在民间成了传说,也没个证据的,这就是为了安定,懂吗?”李老头儿避重就轻的说到,压根没提今天晚上在不在这儿住的事情。

我又问了一次,说真的,那虫子让我从心里感觉到膈应,我不想呆这儿,虽然我知道必须的,要呆这儿。

“住,住个屁,那个虫子吸了一头牛的精血,又在牛肚子饱餐了一顿,你说要不要逮着它?”

“那,那师父,牛那么大,那虫子是不是很厉害了?”我很是担心。

“一般吧,牛的血气儿比人足,但灵气儿就差远了,没有人的精血,它化不了形,就是一条大些的虫子,引出来,就好办事儿,我担心的是另外一条啊。”李老头儿皱眉说到。

“为啥担心?师父,你说另外一条不是也投畜牲身上去了吗?”我不以为然的说到。

“饿鬼虫,你以为它没智慧?它的身子里住的可是饿鬼!除非有蛊术高手把灵智给它消了,这些玩虫子的人搞啥把戏我不懂,我只知道它们之间有感知,那么多‘兄弟姐妹’都消失了,它能不谨慎吗?就像这条虫,为啥从牛身子里出来没逞凶,那就是怀着小心,想夜里,它的气焰更胜了,才出来吃人!这还是灵智没完全开的表现,你说如果它完全开了灵智,把钱大贵夫妇先给处理了,再躲起来,这后果……”

我师父这一说,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钱大贵夫妇还是有些运气啊,要不是村里先打了虫,他们就完了,要不是这虫子尚处于灵智没全开的阶段,他们也完了。

这种事情就是他们的运气,赶巧赶在这个点上。

“师父,这虫子在这屋子里吗?”我这么一问,三胖也跑了过来,他就关心这个问题。

“想知道,跟我来!”李老头儿说完,背着手走到了牛栏,我和三胖赶紧的跟着,只有慧天没动,他不喜欢看这些场面,就如我们处理虫子的尸体,他绝对不动手,连出现都不会,这是佛门的忌讳。

走进牛栏,牛的尸体还在那儿,再等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处理了,是李老头儿叫的人,只不过到了现在,放了那么久,尸体已经隐隐有了臭味了,苍蝇飞舞,要不是为了好奇,我真不会再来这儿。

三胖又想吐了,李老头儿望了他一眼,骂了句:“真没用。”

结果三胖硬生生的给忍住了,我分明看见他努力吞咽了一下,把我弄的翻胃了,,你吐出来不好吗?还能吞进去!

李老头儿翻开一从干草,干草下豁然有个小拇指大小的洞,不注意真看不出来,说到:“你就只注意了痕迹,看见痕迹断了,你就没仔细找,你想想它爬过干草堆儿,哪能留下痕迹,你得仔细,看吧,钻土里去了,别忘了它们是有多能钻。”

我闭住呼吸,连连点头,其实不是我不仔细,是因为第一我受不了那牛的惨状,不愿意多呆。第二,我怕那虫子,我怕把它翻找出来了,它对我逞凶。

可我不敢说,不然李老头儿得给我扣一顶没用的帽子了。

从牛栏出来,刚回院子坐定,我刚想开口问:“师父,你知道那虫子藏哪儿了吗?”

却不想,这院子忽然就响起了敲门声儿,李老头儿望了我和三胖一眼,那意思是你俩个去一个开门吧。

三胖说到:“三娃儿,你可别让我动,我跑一天了,再说,现在我一动,肚子里的东西一晃荡,就晃荡出来了。”

我白了三胖一眼,跑去开门了,结果门外站着十几个人,有好几个我竟然都认识。

咋可能不认识?他们就是镇上那个神秘小院的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懵懂,我心里隐隐知道这些人应该是和李老头儿一样,为国家做事的人,但是他们虽然穿着军装,但肯定和普通军人不同的。

废话,要是普通军人,能和一个老神棍纠缠不清,甚至还听命于他吗?

这些年,李老头儿也偶尔会去镇上一次,频率不好,大概也就两三个月去一次,非常偶尔的,他也会带上赖皮的我,我是为了去镇上玩,有空溜去看看电影,但小院的人我还是有接触,有人走了,有人来了,有人一直留着。

他们不会给我说及身份这个敏感的话题,但不影响他们对我的亲切,我一开门,为首的那个大胡子,就是以前为第一次见面为我开门那位,就笑嘻嘻的打了招呼:“三娃,好久不见,又长白嫩了,你说你咋不是个丫头呢?”

我咬牙切齿的,这大胡子叫胡雪漫(这里用到书友的网名,过两天正式征集角色名),最是爱逗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笑眯眯的说到:“雪漫阿姨,好久不见啊,咋长大胡子了,刮了呗。”

“这个小鬼。”雪漫这个名字有些女性化,所以也就成了我还击他的利器,他讪讪的笑了笑,领着后面的人进屋了。

我从来就没在小院见过那么多人,暗自揣测,这胡雪漫是从哪里拉的壮丁。

一群人进了院子,径直就朝着李老头儿走去,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年轻男孩看见李老头儿,激动的差点儿摔一跟斗,好容易稳住,才结结巴巴的说到:“李师,我是xx道xx脉的……”

李老头儿嘿嘿一笑,挥挥手打断了他,说到:“你一自报家门,我就觉得惭愧,我们这种散人,没那么多规矩,你就别这样了,啊。”

原来,那男孩正准备给李老头儿行道礼,而李老头儿偏偏最不讲究的就是这一套。

那男孩儿激动的一张脸通红,说到:“我师父说您是有大本事的人,今日得见,我简直,我简直…………”

李老头儿笑眯眯的望着他,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那么激动,转头问到胡雪漫:“这年轻的孩子,咋就进来了?”

“这孩子很有些天赋,他师父的意思就是历练一番。”胡雪漫在一旁恭谨的说到。

“胡闹,这是好历练的?我们这个部门,说清闲,能清闲十几二十年没事儿,一旦有事儿,保不准一年到头都是事儿,而且多危险,你不知道,让孩子来历练?”李老头儿火了。

那年轻男孩子有些害怕,又有些急,连忙说到:“李师,不,不,不是这样的,是师父说他的本事有限,恰好我们脉有位师叔在这部门,这部门高人多,然后叫我来的,他说他说希望我求得真本事,真正去接触他所不能接触的世界,还有道。”

李老头儿不跟孩子发火,问到:“你今年几岁?你师叔叫啥?”

“我今年18,师叔名讳曹行安,道号……”

“好了,进了这个部门,就不讲道号了,曹行安倒也是个有些本事的人,胡雪漫,无论如何,照顾好这孩子,5号行动就不要让这孩子参加了。”李老头儿沉吟了一阵儿,说了一个决定。

胡雪漫点头应了,望着我,想问李老头儿点儿啥,可李老头儿却说到:“你们去把牛栏的牛尸处理掉吧,小心一些,那虫子行踪诡异,我算然粗算它就在这院子底下,可是非人的东西,说不好。”

“那牛尸是要……”胡雪漫在一旁问到。

“烧了,但是好好埋了吧,超度就不要了,反而增加它的业,搞不好能投个人胎的,都因为这个不能投了。”李老头儿如是吩咐到。

这时,慧天酸溜溜在旁边说到:“哎哟喂,好威风咧,额咋就瞅不见额们佛门的人腻(呢)?倒霉的很!这支里面竟然没额们佛门的人,要不能让你一个人逞微风?”

李老头儿斜了一眼慧天,竟然用sx话骂了一句:“瓜p!”

慧天就跟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二话不说,站起来一脚就把蹲地上的李老头儿给踹了个狗吃屎,骂到:“老虎不发威,你当额是病猫。”

我无奈的一拍额头,转身就很‘仔细’的去欣赏花草了。

然后院子里一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那进来的十几个人全部头也不回,一窝蜂的跑牛栏那边去了。

三胖在那儿傻愣愣的笑到:“李爷,慧爷,你们真好玩啊。”

“削胖子,你懂啥?削习去!不去信不信额揍你?”

“小胖文儿(胖娃儿),你皮子痒了啊?”

我‘欣赏’着花草一路走过,心里笑了个半死,三胖,你不是挺机灵吗?你娃儿也有今天?

这个夜,分外的黑沉,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连仅剩下的那轮弯月,也时不时的被云遮住。

院子里,只挂着一盏昏暗的油灯,随着冰冷的北风一吹,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院子门前,立了一张法坛,纸人纸马的脸在油灯的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些说不明,让人内心毛毛的意味,偶尔法坛黄色的布幔被风吹起,总让人感觉虫子要出来了一样。

院子里静悄悄,黑沉沉的,就我一人独坐在院子的中间,屁股下面是冰凉的板凳,我已经坐了半个小时,却总是坐不热,因为我自己都浑身冰凉。

在我的面前,有一碟诡异的,呈红色的液体,一根白色的,类似于蜡烛的东西,就立在液体里焚烧,发出一股子类似于人在剧烈运动后,汗水混杂着皮肤下血气流动的特殊味道,有些热,有些腥骚。

而我周围,密密麻麻的画着复杂的阵纹,几颗闪耀着幽光的黑白石子儿看似随意的摆放在阵纹的几个点儿上。

抬头望着一眼,就挂在我头顶的,还在吱呀作响的油灯,我在心里第一千次的骂着我的便宜师父。

“让三娃儿去引吧,他出生灵性就重,差点阳不关阴,这些年我给他补起来了,你们的阳身谁能有他的血气旺?明白吗?只有血气旺,才能锁住他的三魂七魄,那才不会因为灵觉四溢,而导致他最后魂魄虚弱而散去,也不会再出现小时候那种关不住魂魄的情况。”这就是李老头儿给大家下的命令,今天晚上要引出那条饿鬼虫,我他娘的就是引子,引那狡猾的饿鬼虫出现的引子。

他生怕别人不信服,把我小时候那点儿事都给抖出来了,就差点没说,我小时候魂魄随时会飞出身体,所以引得百鬼缠身,想着占我阳身,是他英明出手的。

嗯,是他死乞白赖的要当我师父的!

所以,便宜师父要不得,我就被卖了!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