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越王府。
池疏影与楚琛入京以后,就被他直接带回了越王府。
越王府占地挺大,却是冷冷清清不见几个人走动来往,甚至地上落了枯叶也没有仆人打扫,倒像个没落的荒园。
这会儿正是日暮十分,夕阳余晖下,就更显得冷清萧瑟了。
楚琛简单向池疏影介绍了府里的人口,又吩咐管家的素月姑姑给池疏影收拾出个常住的院子来,就领着池疏影往他书房走。
“他们有的是旧仆,有的是我这些年在外面招募的人手。”楚琛走着说,“方才那一位素月姑姑,就是以前母后身边的老人。从镇北侯府陪嫁进宫,后来又护送我逃往北大营。后来舅父家灭门的时候,就失散了,前些年才重新找回来。”
池疏影点点头,“怪不得府里人这样少。”
“嗯。”走进书房,楚琛关上门,道,“皇叔送来的宫人都被打发出去了,在府里可以放心,都是自己人。”
他说着拧开桌子下的一个机关,池疏影只听见脚下微微传来机括轻响,急忙跳开,指着地砖惊讶地问,“密道?”
“对,密道。”楚琛又拿了火折子点了火把交给池疏影拿着,蹲下搬开地砖,露出长长的漆黑的甬道,向池疏影伸出手,笑道——
“今晚咱先不去顺昌侯府拜访伯父伯母,我想这里面,有你更想见的人。”
池疏影惊奇地瞪大眼睛,脱口就问,“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你想问的,都有答案。”楚琛卖了个关子,点燃火把牵着池疏影走在前面,“慢些,小心黑。”
……
云府,花房。
云枫身边的小厮传话,说大人请夫人往书房一趟。
云枫的书房,池清一向很少涉足。
说了一句知道了,池清转头问文璎,“官人现在在哪儿?”
“听说就在书房。”
池清点点头,想了想,起身去换衣裳,“去看一看。”
“是。”
云府并不大,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池清就到了书房外。早有小厮在外面候着,见池清带着丫鬟走过来,忙上前请安,引路道,“夫人,大人就在里面,请夫人进去。”
“嗯。”
池清刚一抬步,那小厮却抬手拦住池清,请罪说,“夫人得罪,大人有话,说只请夫人一人进去。”
“什么?”池清皱眉,“为何?”
“小的不知。”小厮又道,“大人还吩咐,荀嬷嬷与文璎姑娘可以在书房外等候,其他人还请院外止步。”
“你这小厮好没道理!”文璎皱眉训斥,“大人请夫人来,这又是做什么?”
这小厮不卑不亢,又是一礼,“文璎姑娘见谅,书房重地,大人如此交代,小的奉命行事。”
文璎还要说话,池清拦住她,轻声说,“既是官人吩咐,便如他所言吧。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一看。”
“这……是。”
“夫人,请。”
云府的书房颇大,小厮引着池清推门走进书房,屋子里陡然一静,池清这才看清楚,屋里另有坐着**位朝廷重臣正襟危坐,倒叫池清吃了一惊。
“夫君有客在?”很快池清收拾了神色,向众人欠身福礼道,“失礼了。”
匆匆一瞥,池清心下计较,竟然有不少朝廷里举足轻重的要紧人物。这两年云枫虽有起复,却不过三四品的官衔……怎么也没有把这些要臣请来家中做客的分量……
池清心下疑惑,云枫已经起身走过来,扶起池清笑道,“都是自己人,夫人不必多礼。来,我与你介绍……”
正说着,只见那书架上悬着的金铃铛无风自动,清脆的玲玲撞击声轻响,众人目光向那金玲看去,机括微动,池清看见众人严肃了面色,纷纷整理着衣襟起身——
“哈哈,”云枫却在这时候笑了,挽着池清打趣道,“果然,夫人一到,他两个就到了。”
书架从中左右分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出现在墙后,一时间连那位年纪最大满头白发的冯老丞相也俯身叩拜——
“臣等,参见太子千岁!”
……
池疏影从长长的漆黑的甬道里出来,就对上这样一幅众人伏拜的场景。促不防被惊得一愣,池疏影随即想到,这大概,就是哥哥在京里的底牌了。
但她的目光接着就被另一位同样惊诧的目瞪口呆的人吸引——
“姐姐?”
池疏影简直难以置信!一转眼就看见楚琛和云枫含笑地看着她姐妹两个,她惊讶得一时失语——
“这……”
楚琛笑笑,一面虚扶请诸位大人起身,一面指着云枫向池疏影笑道,“呐,你不是有许多问题想问?问他,表兄。”
“此前江枫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池二小姐看在琛表弟的份儿上海涵。”云枫笑着向池疏影打了个揖,又对池清躬身拱手,赔罪道,“我母亲是妘氏女不假,当年弃姓氏出松原嫁入镇北侯府,后来镇北侯府灭门,母亲带我出逃,方回松原避难。此前我身份所限,实在多有苦衷,不能多言。对夫人多有隐瞒,虽有隐瞒,却是无奈,绝无欺瞒之意,夫人见谅。”
松原妘氏向来择己自律,凡出嫁的女儿,尤其是嫁出松原的女儿,多半都要更名改姓,并不宣扬。因而世人只知当年的镇北侯世子夫人是一位气质清华的端庄女子,却猜不到,她竟出自松原妘氏。而远在京城的朝廷,更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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