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与你师傅斗口气,可惜他未及上寿便去了。哎!我是气姬繁这小子管教无方,前几日,武当山的恬淡子来我这里大闹了一番,我和武当浪游真人邵华风是磕头的把兄弟,恬淡子不尊前辈,依着我的脾气,便要从山上将老道扔下去,可听了老道之言,羞得我无地自容,那莲花门的许飞娘,在棺材岭将你侄女龙姑一女三嫁,还不如一件衣服,成了江湖上的大笑柄,姬繁门下的大弟子,彼时在棺材岭做寨主,他这个观主怎么袖手不管,不去找许飞娘出口恶气?你数数,当年祥云观的弟子如今还有几个,不是投奔昆仑教,便是改拜下五门,难道他姬繁没有责任?现在乱成一个烂摊子,他不想做观主了,就往我这一推,真不知道师傅、师兄当年看上他哪一点,还不如将观主传给你二师兄黄猛,对了,他不想做观主了,就让他去找黄猛去,别在我这里哭丧!”
耿焜说道:“叔叔有所不知,黄猛师兄前时在上三门召开松棚英雄会时,一把大火将朝天观烧了半壁,如今被上三门囚在山中,至今生死不知!”耿飈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敢火烧朝天观!黄猛胆子当真不小,投我的脾气,不愧是我的徒弟,比他姬繁强多了!”言罢干笑了两声,对着耿焜说道:“去把他叫进来!”
耿焜闻言大喜,飘身出屋,见姬繁立着屋外,脸胀得通红,耿焜低声说道:“老人家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快点进去!”说着拉着姬繁进了屋子,耿飈指着姬繁说道:“看看你现在有没有半点修道练气士的样子?”姬繁闻言说道:“这半个月来,弟子性情大变,数十年的练气功夫荡然无存,每日夜不能寐,身上如同被针刺一般,口中大小十余处火疮,这是修道人的大忌,想来自己大限快到了!”耿飈说道:“你练了四十年的毒砂掌,毒物用了不少,如今水满则溢,将要反噬与你,我听你说,天下第一的毒物在你身上?”姬繁说道:“您老人家也是让我用神蛛散功?那还不如一刀将我杀了算了!”
耿飈说道:“你既是抱着一死的决心,那就好办了!”姬繁不明其意,问道:“师叔是让我抗着?”耿飈骂道:“抗着?等你身子臭了,你师弟便将你埋了!”耿焜忙说道:“求叔叔讲明白些,弟子未听明白!”耿飈说道:“我问你们,我为何在此一住近二十年?”两个道士摇摇头,耿飈说道:“我练得朱砂掌和毒砂掌异曲同工,练功前十年要外敷汞沙,此后每日亦需内服,此地盛产汞石,五年前,我在此山中无意间,掘出一块成形的朱砂玉,捣碎服下后,助我练成了这门绝技。如今你既然神蛛在手,虽毒牙拔去,但此物是日久年深的灵物,内丹已成,你将它整个吞下,此物毒性最猛,定能将你三四十年积在体内的毒质压制下去,那少林寺五毒手的传说,你们可曾听说过?”
二道闻言摇了摇头,耿飈说道:“观内历代观主的著集中都有记载,平时也不知道多去看看!少林寺上几代和尚中,有位人称万家生佛的谛严首座和尚,他为了制炼起死回生、救治百毒的秘药,特地练了五毒手,亲入深山瘴地,活捉各种毒虫恶兽,配药救人,并不是用来争强取胜的。况且练的也是一只左手,虽将左手练成五毒手,但和尚精通医理,内服外敷克制的灵药,平时不致伸手害人,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八十多岁的时候,和你一般,历年积累的毒物过甚,渐渐压制不住,病卧在床,幸门下弟子赶往湖南,在重山中捕获了一只数百年的大神蛛,取得内丹,给老和尚服下,虽解了老和尚周身的苦痛,老和尚却因此被少林寺除了名!”
二道闻言不解齐声问道:“这是为何?”耿飈说道:“谛严自服了神蛛的内丹,三日后便在禅房暴毙,通体墨黑,双眼赤红,次日,服侍他的几个小沙弥也死了,方丈闻讯亲自前往查看,见谛严的屋中全是毒瘴,萦绕在谛严尸身久久不散,方丈当即下法旨,将谛严的尸身连同禅房一同烧了,据说当日在场观看火化的诸位高僧,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中了毒,轻者腹泻数日,重者卧床月余。”
姬繁说道:“此乃谛严和尚无心之失,再说他数十年治病救人,足可功过相抵,少林寺何必要将他除名呢?”耿飈说道:“谛严首座是受了弟子的迟累,谛严和尚火化后,得到舍利子十余颗,由弟子收敛起来,从此那个为他捕捉神蛛的徒弟便下山还了俗,不久,绿林中多出个五毒教,教主形如鬼魅,浑身黢黑,武艺还在其次,最为厉害的,便是浑身带毒,别说被他打着,就是挨近他的身体,也会中毒。那教主也没别的劣迹,就是十分贪淫好色,让教众到处搜刮貌美年幼的女子,这些女子,每与教主接触后,命不过三二日,仅仅三年的时间,死在妖人手中的少妇长女,便有近千人之多,消息在江湖中传开,武当山的两位剑客,深恨淫贼,决心为民除害,结果一死一伤,此后武当山张翠山真人北上少林,质问少林方丈,说那五毒教主使用的乃是少林拳法,少林方丈命弟子下山查访,弟子回山后对老方丈说,五毒教主实为寺中谛严长老门下大弟子,方丈又恼又愧,当即宣布退院,下山远赴那五毒教的贼巢,欲除去妖人,还江湖太平。
谁料他也不是妖人对手,铩羽而归,将弟子唤到床前,留下少林数百年的秘术便圆寂了,他的大弟子决心为师门报仇,也为民除害,苦练方丈留下的秘术,数年后,艺成下山亲手将五毒教主杀死,当时正值少林英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