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风落颖送的金牌和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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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荒而逃的后果就是任何事不经大脑思考横冲直撞,最后把自己逼到绝路。
子夜进了电梯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严重的错误,她拼命按着电梯键,几近绝望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还没来得及欢喜,一个人影猛的冲进来瞬间抱住她,错愕间,熟悉的薄荷香缭缭萦绕在她周围,他的臂弯像被火烧过般灼热,将她死死抱在怀中。子夜脑中一片空白,刚抬头,他的吻便落了下来,冰凉的唇在她唇舌间辗转缠绵,一股不可思议的电流贯通全身,子夜被动承受他的疯狂洗礼,惶恐间金属电梯门在她眼前缓缓关上,发出“呯”的沉重声,子夜猛然惊醒,立即推开他,身体不受控制连连后退,一双清眸惊定不疑无措的看着他。
沈霍寅与她四目相望,忽然凉涩一笑:“对不起”。
她的呼吸微乱,背抵在冰凉的金属壁上,墙体凉飕的寒意渗入她的脊背。
沈霍寅颓唐的低着头,微乱的碎发让整个面容变得不再清晰。
子夜对于这个意外之吻还未想好开口,突然电梯一阵摇晃,墙角的灯光瞬间熄灭,她惊恐的尖叫一声,沈霍寅立即跑过去揽住她。等平静下来后,整个空间昏暗空洞,只有墙壁上红色的指示灯零星闪烁。
子夜呼吸困难,浑身瑟瑟发抖,沈霍寅感受到她的惧意,安慰的将她搂紧,脸贴着耳侧,柔声说:“乖,不要怕,有我在。”
这句话仿佛将她带回旧日纯白的时光,记忆里那个笑意暖暖的白衣少年与此时此刻的沈霍寅渐渐重叠,子夜微微抬起头看他,难明的灯光下,那明晰的脸侧有种奇异的温柔。他的声音有蛊惑心神的能力,奇异让她安静下来。
等她身体渐渐放松,他轻轻放开她起身,还未迈开脚步那双小手就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你要去哪?”声音里透着清晰的无助和惊恐,沈霍寅只觉得心疼,蹲下身,抚着她的发说:“电梯应该出故障了,我去看看应急铃好不好使?”
听言,子夜只得迫使自己放开手。
沈霍寅柔软的笑了一下,去翻看电梯线路,他对着话筒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大概线被烧了,等一会儿应该就会有人来。”
重新坐在子夜身边,手臂紧紧揽着她,子夜微微一滞,又顺从的放松身体。
时间就这样安然的止步不前,他们贪恋这样的温存时光,仿佛可以暂且将那些怨怼的过往放下。子夜脸贴着墙壁,困倦的闭上眼睛。虽是初夏但电梯里的凉气深重,沈霍寅手掌温热摩挲她的手心。
子夜睁开眼睛,弯着头突然问:“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回来找我?”她眸子霎时迸发出流光溢彩,眼角末梢流转着顽意,聪慧如同一只慵懒的猫。
沈霍寅浅淡的笑,手指穿过她的发,“是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你在这里等我。只是在刚回来的时候也会害怕也会忐忑,只是比起那小小的不确定,我更怕与你错间而过。”他扬起眼角凝视她,“从一开始,我就对自己没有信心,害怕时光和距离,那样强大的力量足以改变太多。”
这是第一次他将他的感受告诉她。年少记忆中他一直都是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带着天生的卓然和自信,她似乎是无能为力的一方,面对他水滴不露的攻陷渐渐的沉沦。她抬眼看他,认真想了很久才说:“其实你不回来我真的打算忘记你的。”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有无限的时间和豪言壮语,将爱情视为至上,而长大后这种勇气反而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对时间妥协。
沈霍寅静默的抿起嘴角,他同样了解那种心境,所以无话可说。
“你当初突然不回国的原因是什么?”前几次子夜不打算问,恨恨的想无论是什么样的借口都不可原谅,可从方才那意外之吻,她感受到太多的痛楚,不甘和酸涩。
他身体一滞,没有说话,那些血腥黑暗的过程在他眼前崩折,面对父亲突如其来的死亡,和轰然倒塌的世界的恐惧依旧让他颤抖,可眼前这个如花笑靥的女子一如过往澄澈清透,他突然觉得自己来找她是个错误。
了夜在他沉默中渐渐死心,嘴边的一句“混蛋”都无力说出。
正在此时,电梯的门徐徐打开,门逢中透出万丈光芒的清辉,宛若拨开蔽天云层,墨色凝浊的空间瞬间亮如白昼,时璐和其他工作人员逆着光杵在电梯口,脸上皆是如重释怀的微笑。
子夜忙不迭挣脱他,趁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