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经过一段时间的路途,李元吉终于抵达宋家的大本营郁林郡,此地物产丰盛,民众富强,最难得的是与当地汉人与南方的夷人相处得也颇为和睦,一片繁荣景象,当然,这全是因为有宋阀存在的缘故。
宋家山城位于郁水河流交汇处,三面临水,整个山城由山腰起依随山势建筑,主建筑群则座落在由山岭开拓出来的平地上,山城遥对郁林,就好象代表着岭南地区的主宰力量般高高在上。
沿着郁河旁还建了数十座大货仓和上百的大小码头,尽显宋阀这老牌商业霸主在商业货运上的雄厚实力。
李元吉和尚秀芳并无在郁林郡停留多久,直接就随宋鲁直趋宋家山城。
一队人马在山城外迎接两人的到来,为首之人充满了文人智士的气息,却是宋智亲自出迎来了。
彪悍的南人战士,配合上背后雄伟的山城,让人感觉到一种非凡的气势。
宋智走上前来,朝李元吉哈哈一笑道:“齐王来了,九江一役让我等眼界大开,齐王竟能在阴葵派的重重围攻下办成此事,恐怕现在祝玉研那老妖婆正在大动肝火吧!”
李元吉越众而出,对宋智拱手笑道:“宋二爷取笑我了。”
宋智不再客套,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转身带路走入山城之内。
宋家山城的内部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其外观充满了阳刚和杀戮的气息,但内在却是内敛平和,让人感觉宁静。
城内的房舍并不太多,举目展望不过数百房舍,但却是占地广阔,尤其是城内的青石道路的建筑最有特『色』,是以山势层层上升筑就,每升一层,都有各别的石阶和斜坡接通,确保无论是民众还是车马上下的便利『性』。
山城内的景致极有江南的庭园特『色』,规划和建筑全都充满了自然的气息,整个山城就好象一个巨型的花园般让人流连忘返。
李元吉随宋智宋鲁两人走入位于山城最高处,也就是第九层的主建筑群群,三人不断在庭园楼阁和各种建筑走道之间穿梭,至于尚秀芳,早在进入山城之初,宋玉致已将她引往别处而去。
宋智缓缓走在前头,一边略转侧投对李元吉说道:“本来齐王大驾光临,我等自当尽力招待,但大兄自昨日得知齐王即将来到后,就已命我待齐王一到立时请你至磨刀堂相见。”略顿一会,又道:“我已设好酒宴,待齐王与大兄一会后马上就为你和秀芳大家洗尘。”语中多少有点不安。
李元吉哈哈一笑,宋缺还真是倚老卖老啊!他李元吉虽然目前无论武功声望还是地位势力都及不上他,但好歹也算是一方诸候,况且还兼身为大唐王子,宋缺没事干不来迎接他也就算了,还要这样待他,实在是好生失礼。
不过宋缺确实有这个资格,李元吉也没什么好不满的,相反的,他实在很好奇的想见见这个能与三大宗师比肩的天下第一刀手。
“二爷的款待我看我是无福消受了,我还是留点力气吃宋阀主后天的寿宴更好。”屹立在“磨刀堂”的牌匾前,李元吉向宋智宋鲁苦笑道:“若二爷有意为我洗尘,不如两位一道随我去见宋阀主如何?”以他对宋缺的理解,此番见面必然少不了交手打斗,轻易不会放他离开,对手难寻,易地而处他自己也会如此。
但问题是他目前的武功肯定差宋缺一筹,尤可虑的,他的心法讲究以硬碰硬一击必杀,真打起来时即使只是切磋『性』质的比试双方也未必收得了手,一不小心落个伤残身死就太冤了。
宋智的脸上现出了犹疑之『色』,道:“大兄此前已经郑重吩咐过,要单独见你,我等实在不好违背他的意思。”宋鲁也点头同意,那决绝的程度,尽显出宋缺在宋家中人心目中的威望地位。
李元吉摊开手,无奈的道:“那好吧,我只好自己进去看看宋阀主要怎么收拾我这小子了。”说完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踏入磨刀堂。
堂内的空间出乎意料的辽阔,一人身披青袍,屹立在堂中央静静的看着刚刚跨入堂内的李元吉。
那是一张充满了贵族气息的英俊脸庞,虽然两鬓略有薄霜,却丝毫也不让人感觉有任何老态,反而给予人一种充满了智慧的形象,尤其吸引人的,是宋缺的一对眼睛,神采飞扬的眼中充满了一种看破一切的深刻智慧,是李元吉从来不曾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过的。
宋缺踏前两步,身上一举一动都暗合某种玄奥的物『性』,让他仿佛在这一瞬间成了这堂中一切事物的中心点,让李元吉只能将一切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稳稳立定,顿时生出了如同山岳般让人仰望的气势,宋缺并不正眼看着李元吉,只是将眼光投向李元吉背后的长弓,淡淡的道:“齐王来了。”
气势就仿似阳光般柔和却无孔不入的笼罩了这一方天地,李元吉知道,他和宋缺的较量在他进入这磨刀堂中已经开始,而现在的他,明显处于下风,深切的感受到久违的无力感。
那并非是想要将人致诸死地的杀气,也并非是玄门与自然之道合为一体的玄妙功法,事实上宋缺正式来说并未曾向他发起过任何压『逼』进攻,但只是站在那里,那看似完美无缺的,仿佛将身、意、神彻底融为一体的气度却让他感觉到无比的难受感。
若李元吉的武功低上那么一点,对宋缺的气度只会生出仰望的感觉,但他偏偏已有足够的“强”,而更要命的是,从入堂直到如今,他完全不能发觉宋缺那怕只有一丝一毫的破绽,这种仿佛近在眼前,却最终无所得的挫败感让他难受得几乎快要吐血。
“李元吉见过宋阀主!”李元吉同样踏前两步,不再理会眼前武道巨人所散发的气度,缓慢但坚定的开口道。
见李元吉这么快就摆脱了他的影响,宋缺赞许的点了点头,复又将将目光集中在李元吉背后的弓箭上,微笑道:“那可是名震天下的穿云弓?”
“正是。”李元吉慢慢的走至宋缺身前,将穿云弓解下平举至宋缺胸前,道:“还请宋阀主品评。”
宋缺接过弓,轻而易举的将弓弦拉至全开,猛的放手,发出了宛若龙『吟』的气爆之声。忍不住惊叹道:“好弓!凭此利器,难怪你能够在重重艰阻下宰掉任少名。。。。。。咦?”宋缺忽然惊异的道:“你在最近曾将此弓让其他人使用?”说完以右手轻轻抚『摸』弓身,闭目道:“是两个人,从残留的痕迹上来看,他们应是一左一右的同时『操』弓,这两人的功法应是出自同源,才能配合得这么完美,但印迹凌『乱』细碎,且明显无以为续,应是他们以某种密法强行提升了功力才会如此。”
李元吉听得头皮发麻,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在出长安前,让人以特制的黑漆均匀涂抹了一层薄薄的漆层在弓上,让其看起来显得黝黑无华,也正因为这层薄薄漆层的缘故,让之后使用穿云弓的人都会在其上留下几乎细不可察的痕迹。
以李元吉此时的修为,这痕迹自然瞒不过他,但宋缺刚刚第一次握弓,不但立时察觉,而且还从这细微的痕迹上看出这么多,神准得有如目睹,这份惊人的观察力和武学境界真是说出来也没人肯相信。
“阀主法眼无差。”李元吉发自真心的佩服道。
宋缺轻轻的将穿云弓递回给李元吉,后者则将这把神兵利器与箭支一起随随便便的丢往墙角处,看似猛烈,但当抵达墙边两尺时,却有如羽『毛』般轻飘飘的落至地上。
宋缺转身扬首,望着顶上屋粱,油然道:“齐王此来的目的,我已从家弟处得知,只不知齐王有何理由让我答应盟约和婚事?”
李元吉信心满满的道:“如今天下形势虽已开始明朗,但却仍有扑搠『迷』离之处,不能说是形势已定,你我两方合则两利,不但声势忽隆且还能彼此经海路互通有无,况且此事能让天下早归一统,百姓少历许多战『乱』,阀主必然会答应。”
转过身来,宋缺失笑道:“让百姓少历战『乱』?宋某不是那种满口仁义道德的君子圣人,我宋家也从来未曾有以天下存亡为己任的胸怀,若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说服我,将是大错特错的一回事。”
李元吉微笑道:“那是元吉失言了,只是纵然如此,宋阀主仍旧肯定会答应此事无疑。”此话说得极为笃定,充满了不容质疑的信心。
宋缺眼中精芒电闪,冷冷的望着李元吉,沉声道:“你可知我宋家一贯的理念是什么?”
李元吉点头,道:“宋家坚持以汉人为正统,不许族内任何成员与外族通婚,此事天下皆知。”
宋缺冷哼道:“原来你也知道,单此一条,宋某人已不可能将爱女许配与有胡人血统的你。”停顿片刻,又道:“那宋某想知道你为何还有如此自信?”
李元吉在堂内踱步半响,方才将整理好的说词道出:“我之所以有此自信,只在四字之中:事不可为。”
宋缺讶道:“此话怎讲?”
李元吉悠悠的道:“此时南方虽已无人能与宋家抗衡,但自古以来,以南伐北困难重重,成功者尚无先例。自晋南迁以来,南方以北伐为念的有志之士为此前扑后续,但历经二百余年仍旧无一成功,最终倒被杨坚这个非纯种汉人灭陈而一统天下,重举汉统,可见此事之难。
阀主若想以南方为基石一统天下可说成功机会极微,最大的可能『性』只是重演南北对峙的『乱』局。”顿了顿,又道:“由于气候和生活习惯的关系,自古以来南人的体质原就比北人略为孱弱,且自晋南迁以来,南方骄奢之风日盛,南人在勇武上与北人的差距更是日渐扩大,即使近百年来汉人有志之士再怎么自强雄起,依然不能改变这种整体上的差距,况且北人骑『射』之术远胜南人,想要在一马平川的北方取胜谈何容易?”这是铁铮铮的事实,三大宗师可说全都是北人,两个是北方外族,宁道奇虽然号称中土第一宗师,但活动的区域几乎都在长江以北,除诡异的魔门阴葵派外,南方可说就宋缺一人独力支撑门面。
宋缺脸『色』不善,沉『吟』道:“那又如何?只要我宋家早北方先一步结束混『乱』的局面,到时候集结整个南方之力反扑北方,未必就事不可为。”
李元吉闻言失笑道:“宋阀主莫要再消遣我哩!自晋以来,南方土地兼并日渐严重,法纪败坏,如今南方地主豪强数目众多,几乎已经占据了南方资源的大半,民众生活基础日坏,许多地方虽然物产丰盛,但民众连吃上一口安稳饭也不得。
即使真能够在短时间内一统南方,没有少说十年廿载的时间根本不可能理顺这一切,在那之前,仓促出击怕是连士兵也招集不了多少,在兵力数量和素质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何谈反扑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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