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小兽想要挣扎,却没什么力气,只是粗粗的在云焕怀里喘着粗气,伴着咳嗽。
看着小兽一脸病色,云焕眼底的不安更甚,这孩子大概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不足,身体本来就有些亏损,最近又病得这么重,若不好好调养,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所以这才死皮赖脸的求雪山神医救治她,没想到这孩子又想错了。身子这么一闹,恐怕寒气又是侵体了。
顾不上什么,云焕又裹了件衣服给墨为浓,一路上抱着她就进了温泉宫。
温泉宫里的温泉来自深处,又常年浸泡着各种药材,最是补身体。云焕本想把小兽放进去,但看她浑身无力的样子,怕她被淹着,便帮小兽把外套脱了,穿着中衣,抱着她进了温泉。
泡了一会,小兽的脸色好了许多,云焕松了口气之后,才发现,现在的情况似乎有点超出想象。
两个人都只穿着贴身的单衣。泉水把贴身的衣物打湿,粘附在近乎luolu的身体上,若是有心的话,还能看见两个人身体的曲线。窄窄的肩,细细的不盈一握的小腰,修长的腿儿,还有少女特有的发育的不甚完全,但是青涩的更吸引人的前胸。
光洁细腻的皮肤触感,布满了二人身体接触的地方,云焕低下头便能看见墨为浓露出的那段曲线优美,散发着清香的后颈。温泉的气温高,那洁白的皮肤,不过一会,就变成了更美丽的粉红色,她美丽的眼睛正微微闭着,似乎陷入了一个好梦,小鼻子轻轻的一呼一吸,那气息,似乎弥漫了整个温泉宫。
云焕的呼吸渐渐的有些急促,揽在小兽腰上的手臂,也无意识的勒的紧了些,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处美景。正是豆蔻年纪的少女,那样的貌美和娇弱,美的那样没有侵略性却极端的吸引着人,似乎轻轻一推就——
想到这里,云焕猛地打住。他在干什么,想什么混账事呢?这,可是颜颜,他的徒弟。
定了定心神,云焕松开小兽,决定自己上去缓缓。小兽也感觉到身后的温暖似乎有些远离了自己,睁开眼,就看见云焕冰冷的一张脸,准备上岸。
小兽心里又是一阵针扎,他又要走了吗?每一次,无论是在云浮城外,还是沈子桓家,还是泠州城,到了现在,他时刻的准备把自己丢下。每次都是自己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不放,真是,真是贱。
一咬牙,小兽也从温泉中爬上来,怒气冲冲的丢下一句话,“我走了。”
云焕还没反应过来,一抬眼就看见她跑了,不由的又气又急,一把扯住她。“怎么又闹了?身子还没调理好就跳上来,就不怕病了?”
“关你屁事!”这话说得粗俗,但是很解气。小兽都仿佛看见师傅平日冷冽的眼神中现在都嗖嗖的冒着火光。
“怎么不关我的事?”云焕的眼神宛若是一团冰凉的火焰,一抬手,就把小兽扔下了池子。
“我讨厌你!我要和你断绝师徒关系!”小兽用力的在池子里面扑腾,池水很深,小兽狠狠的呛了几口泉水,身子在水面上漂浮着。
一双手紧紧的把她给抱住了,将她抱出水面,那力道,似乎用力的要勒断她的腰。“讨厌——”小兽嘟囔着,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压下来的唇堵住了。
先是一动不动的死死压了一会,然后又狠狠的咬了下她的嘴唇,趁着小兽吃疼的时候,顶开了她的齿关,舌头在小兽的嘴里肆意掠夺,就像要确认什么似地,疯狂得让半病中的小兽无力承受。胸腔里的空气被他完全榨干,胸口发痛,脑子也一阵阵晕眩,全身的意识都只存在于两人身体接触的最紧密的地方。云焕将手心覆在小兽的背上,将道道内力输入了小兽的身体,好让她撑得长一些。
过了好一会,云焕才放开她。眸子黑暗的望着她,“怎么?还要断绝师徒关系吗?”
小兽的脑子里面一团浆糊,眼睛紧紧盯着师傅波光潋滟的嘴唇,说不出话来。
云焕眼睛一眯,抬起她的脸,又压了上来。
过了很久,小兽的脑袋贴在云焕的胸前,两个人的脑海中都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云焕手无意识的抚摸着小兽湿漉漉的脑袋,刚才激烈的场景又出现在脑海中,前太子对这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觉异常的不好,不由的骂了句,“该死!”
小兽本来意识很模糊,但是被云焕这样低低一骂的声音惊到,不由的浑身一个颤抖,抬起头眼神有点惊恐的望着云焕。
云焕知道自己说错话惊吓到这只本来情绪就不稳定的小兽了,不由的软下声音来,轻声道,“对不起。”
小兽眼睛里的难过更甚。
刚刚明明吻了人家,现在又说对不起,这是什么意思吗?是后悔了么?
墨为浓身子往后推了推,离云焕隔着一尺远的距离,声音有些颤抖,“没关系,就当做是一场梦好了。”
知道自己说错话,她又习惯性的往不好的地方想了,云焕有些心疼和内疚,把她拉进,轻轻的揽住,“颜颜,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以前的生活?”
墨为浓抬头,湿漉漉的大眼睛黑黝黝的,让云焕又忍不住心下一软。
“我对你,从来没有避讳过这段历史。以前是你不懂,现在是不需要。”云焕的声音,像极了天上软绵绵的云。
“我十八岁之前,是云浮的太子。我只有一个兄长,虽说不是一母所出,但是感情和睦,直到有一天,我兄长遇见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极美又有谋略,更可怕的是,她有着极为狂热的野心,我兄长疯狂的爱上了她。而且,听从了她的建议。在我大婚的那一天,逼宫谋反,将我封印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一来就是二十年。要不是你突然的出现,我现在还像个活死人一般的躺在那里。”
云焕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当初提到墨止的那种歇斯底里的痛恨。但是这样的一种埋在心底的恨意,却让小兽的心酸酸的。
师傅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收到这样的屈辱,心中的伤痛,恐怕很大很大吧?眼眶有些湿漉漉的,小兽在云焕的前襟上擦了擦眼泪。
云焕抬手帮小兽擦了眼泪,继续说道,“我此生,无论我如何选择,必定会过的很艰难,也许一不留神就会牵累到你,所以我一直想要送走你。可是你一直都不走,渐渐的,我也舍不得了,我想,留着就留着吧。只要我足够强大了,颜颜还是不会受委屈的。可是我发现我错了,颜颜你现在没有以前开心了,也没有以前信任师傅了,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没能让你一直开开心心的。”
小兽的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落下来。她一直觉得师傅不理她,对她不够好。但是一直没想到师傅的苦处这么大,她这样对师傅,实在是太过分了。
师傅,当初是母帝对不起你,不过没关系,我现在替母帝补偿你。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就算有一天你不要我,我也要跟着你。
小兽低头咬着云焕衣服上的盘扣,咬的死死的,“才没有呢,是我不懂事儿,是我耍小脾气,是我对不起你——”
云焕轻轻的笑出声音来,把自己饱受蹂躏的衣服拯救出来,手指划过小兽的嘴唇,一闪而过,“还是这么喜欢咬东西,真是个小禽兽。”
“那你还是大冰山呢。”小兽嘟囔着,很不满的望着他。
“大冰山?”云焕琢磨着这个外号,温和的望着她,“那么,小禽兽不生大冰山的气了?不断绝什么师徒关系了?”
小兽想起之前说过的话,不由的有些急了,匆匆忙忙的否认,“才不是呢,我之前是口不择言。”
“口不择言——”云焕的眸子微微一黯,“现在说成语说的很准确吗?我记得,几个月前,还说过一个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
连几个月前的话都记得,师傅的记性也太好了吧?墨为浓瞪大了眼睛望着云焕,看着他有些不善的脸色,突然之间灵光一闪,“师傅,那是你听错了,不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是一日为师终身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