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焕懒洋洋的皱眉,“有区别吗?”
“有啊,”小兽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敢看云焕的脸,低下头有些羞赧的望着云焕的肩膀,“其实那个是丈夫的夫,不是什么父亲的父。我那个时候,嗯,其实吧,我喜欢,师傅的。”
云焕的声音忽然间有些急促,“什么夫?”
小兽只觉得自己脸红的快要爆掉了,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的抓着云焕的衣服,在那里支支吾吾。“丈夫……那个……”
云焕的眼神瞬间炙热,抬起小兽的下巴,温润发烫的唇瞬间狠狠的覆上另一双,带着专属于他的冰凉锋利的气息,撬开她的唇齿,辗转吮吸。微湿的黑发垂下来与她的发丝纠结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小兽残留的最后一点点意识有些吃醋的想着,前太子殿下被那庞大的后宫调教的应该很好吧?见她不专心,云焕的呼吸开始变得灼热混乱,炽烈的吻离开她的唇,从下巴、耳垂、颈项一直延伸到纤细的锁骨。
良久,才狠狠的咬了咬她的锁骨,停下来,略微颤抖的望着小兽那张懵懂的面容,呼着气,“颜颜,你太小了,太小了。”
小兽很是迷惘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悲剧的发现果然很小,但是,她捏着拳,坚定的望着云焕,“没事,师傅,会长大的。”
云焕望着小兽的动作,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揉着自己的眉头,很是无奈,“我不是说这个。”
小兽也意识到自己猥琐的理解错了,更加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埋在云焕怀里,“没事的,那个,也会长大的。”
云焕苦笑的摇摇头,“小禽兽,下次还是喊你小妖精好了。”
云焕舒心的一笑,望着墨为浓,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捏着她的鼻头,“小禽兽,再过三年,如果三年后你的心意还没有变,也不觉得师傅是个老头子嫌弃师傅,那么,我就娶你。”
小兽一时间没有意识到云焕的意思,想了半天,才明白了,顿时瞪大了眼睛,搂住了云焕的脖子,搂的死死地。“师傅,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永远都喜欢你!”
“但愿,”云焕拍拍小兽的脑袋,眼神宠溺,“其实你的师傅是个坏人,一直在利用人,一直在伤害人,踏着无数人的尸骨向上走。颜颜,我不会保证永远都能保护你,不让你伤心。但是,我保证,我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把你丢下。”
“没事的没事的,师傅。”小兽的声音很欢喜雀跃,“师傅,我保证,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云焕望着欢喜的小兽,微微抿嘴一笑,那样真挚明亮的笑容,在很长很长的日子里,都如黑暗里的灯光一般,照亮了前面的归家的路,让人觉得,原来这个世上,活着,还是有这么个想头的。
那天,云焕给小兽擦干了身子抱着出了门,就被前来强势围观的宋擎苍不怀好意的目光弄得背后一阵阵的发寒。得知两个人什么都没做之后,宋擎苍更是捶胸顿足,后悔自己没在温泉里放那么一点可以增加情趣的小东西。
云焕一副坐怀不乱的君子状,“舅舅,你不觉得自己太禽兽了吗?”
宋擎苍瞪大了眼睛,一脸失望,“大侄子,美女,温泉,湿身,什么都不做那更是禽兽不如!”
云焕柳下惠状,“舅舅,你能对十四岁的孩子下手吗?”
宋擎苍扬扬眉,“小是小了点,但是这年纪,在有的人家都生孩子了。”
云焕冷冷一笑,“那就麻烦舅舅替云焕找个十四岁的舅母吧。”
宋擎苍不屑,“那你岂不是还准备等上好几年?大侄子,准备日日冲凉水澡吧。我当年可听太子东宫的良娣们满面通红的说起太子殿下虽然冷淡但是高效,个个手到擒来,所向披靡呢。”
云焕黑脸。
就这样欢乐又折腾的过了大半年,眼见着小兽出落的更加水灵,云焕也越发的稳重腹黑起来,宋擎苍觉得自己这个长辈做的无比称职,想着再过几年就可以把泠州交给云焕,自己就可以逍遥江湖,做一个飘摇的江湖儿女时,一张老脸更是笑得春光灿烂。
云焕眼光鄙视之,小兽妇唱夫随,成语给力之,“春心荡漾。”
宋擎苍望着被自己撮合成却丝毫不感谢自己这个月老的这一对人,泪流满面,“现在不是春天么?”
小兽冷哼一声,“什么春天,这都六月了,下月都是我生辰了,还春天。”
宋擎苍眯了眯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沉,有些严肃的望着云焕,“大侄子,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每次我侄媳妇过生日,似乎都会发生些不好的事情。”
云焕脸色不变,只是眼底多了些东西,“如何?”
宋擎苍望着一边还是很懵懂的小兽,问,“侄媳妇,你以前过生辰出过事情吗?”
小兽乖顺的摇摇头,“没啊,不过每次我生辰我母——亲,都会带我去大相国寺呆一天,过了生辰才出来的。”
还真是有些蹊跷,这下不仅是宋擎苍,连云焕的脸色都有些严峻。对望一眼,两个大男人有些莫名的沉默。良久,云焕才开口,“我本是不相信这个的。但是……明日颜颜你随我去泠州城的小相国寺看看吧。”
“不太想去,天热。”小兽嘟囔了句,望着云焕。
云焕看了眼小兽,淡淡否决,“去看看再说。”两个男人分外严肃,没有注意到小兽眼底的那一抹不自在。
小相国寺虽然比不上帝都的大相国寺香火鼎盛,但是格外的清幽,更像是世外仙山上的一处妙所,遗世而独立。进了山门,就有小沙弥引着云焕小兽一行人进了大殿。
小沙弥双手合一,道,“慧明方丈稍后就来。”随即退下了。
墨为浓站在大殿里,望着法相庄严的佛祖,身子却莫名的起了一阵震颤,浑身上下充斥着寒意,头更是不敢抬起来,仿佛是害怕极了见到那张慈祥的笑脸。昔日和母帝在大相国寺里的场景又印在脑海里——大殿里是法相庄严的佛祖菩萨,她身边坐着九九八十一个和尚,他们在她的耳边念着各种经文。她坐在他们中间,只觉得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那些黑暗,是无边无际的恐惧,她就那样颤抖着,紧紧的抓着地上的蒲团,直至第二天天亮。
母帝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是为什么,但是身边的嬷嬷说是为了小皇太女祈福。可是小兽不太信,哪有那样可怕的祈福的?就像是堕入了,堕入了人那无间地狱般。
今日,那样子不舒服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明明是那样和蔼可亲救苦救难的菩萨,为什么她却那样的害怕?小兽紧紧的抓住了云焕的袖子,求援般的望着师傅,“师傅,我们走吧,我不舒服。”
云焕看着脸色不好的小兽,眉头一皱,正准备带她离去,就听见一个声音远远的响起,“小侯爷走不得,走不得——”
是小相国寺的慧明方丈。胡须都白了,长长的,很像画上画的神仙,可是小兽更害怕了。
“她怎么了?”云焕瞧着和平日大不一样的小兽,有些焦急的问着方丈,“这是什么鬼地方?”
方丈微微一笑,“施主此言差矣,佛门境地可不是什么鬼地方,倒是小侯爷,老衲看着却是有些不对劲。”
“她怎么了?”云焕皱眉,“颜颜可不是什么妖精。”
方丈粘胡一笑,“那倒不至于,但是该走的东西,终究是要离开的。逆天改命,强留在红尘中,终是不得天道的。”
云焕眼底暗沉,虽然不太明白方丈的意思,但是看着小兽的摸样,又觉得心急。“她,不能有事。”
方丈掐指一算,“小侯爷快十四了吧,这么些年,看来是有高人护着,才能变成这么大。也罢,既然今日小侯爷来了,也就是与本寺有缘,天机不可泄露。但是今年小侯爷生辰的时候,还是将小侯爷送到寺里来吧,不然——”方丈停在那里,表情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