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把刚摘的鸢尾递给了柳伶芸,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她看了看金瑶,见她躺在软椅上,手里拿起快糕点开始吃起来,便问道,“公主是见到了蕙嫔?”
“是。”金瑶懒懒回了一个字。
柳伶芸皱了皱眉头,说道,“公主以后还是少和蕙嫔接触。”
金瑶扬眉,不理解的问,“我为什么要和她接触?”
蕙嫔和皇后一向不合,但是她年轻漂亮,现在后宫里侍寝最多的就是她了,人又够小心谨慎,从不恃宠而骄,若不是家世差些,拖累了她,想必在这宫里怕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想来也是,从一个宫女一步步走到了嫔位,还能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这么久,手段自然是厉害的。
蕙嫔刻意的接近金瑶想来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她想利用金瑶,成为对付皇后的利器。
柳伶芸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公主看不明白,但是她却一清二楚。她可不能让公主卷入皇后和蕙嫔之间的争斗里。
不过,好在金瑶没有要和蕙嫔深交的打算。
柳伶芸猜得的确不错,蕙嫔确实是有意接近金瑶,没过两天,祈云宫便送了一些珠宝首饰过来,似乎想要示好金瑶。
金翅九羽步摇,还有稀有的冰蚕锦缎,青白瓷锻窑茶具一套,皆都是贵重的物品,看来为了讨好金瑶,她都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给掏出来了,
只可惜,没送到点子上,金瑶不爱戴步摇,对茶也没有研究,对她来说是茶和水都一样。
而冰蚕缎子,呵呵……金瑶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冰蚕缎子制成的,自然更不稀罕。
柳伶芸把蕙嫔送来的物件往金瑶眼前一亮,问道,“公主,这些都是从祈云宫送来的。”
金瑶的表情果然没有让柳伶芸失望,她对蕙嫔送来的东西没有半点兴趣,便让柳伶芸自己处理去了。
柳伶芸心想,若是收下的话,想必那蕙嫔定还要继续,而不回应的话,万一那蕙嫔是个小心眼的,记仇了怎么办?
所以柳伶芸想了个办法,她同样回赠了一宝珠悴红玉冠,玉枕一个,绿松石手串一对,还有一台玉石雕刻屏风,皆是贵重之物,但这些都是被闲置,蒙了灰受了冷落的宝贝。
柳伶芸这样不心疼的送了出去,自然是有她的打算。
蕙嫔收到了清宁宫送来了东西,虽然脸上挂着笑意,但是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的情绪在里面。这其中意思她怎么不知道?
纵然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因为她知道,如果金瑶公主要联合她扳倒皇后的话会容易很多,可是偏偏……这么好的机会她不要,不是是蠢还是故意为之?
不过蕙嫔并没有因此放弃她的打算。
夜晚,烛火摇曳,明皇的幔帐之下,蕙嫔躺在瀛权的身边,开始吹起了枕边风。
她柔声说道,“皇上,金瑶公主入宫这么久了,您不打算给她找一个母妃照顾她吗?”
瀛权闭着眼,语气淡漠,“金瑶的母妃已经死了十五年了。”
蕙嫔不死心又道,“那皇上不打算替她另寻母亲来照顾她吗?”
“你是何意?”瀛权问。
蕙嫔柔声叹息道,“公主从小失去母亲,又被一鲁莽的蛮夫养育长大,性子自然会更像男子一些,正因为她身边没有一个好女人,没有人教导她,才会这样,所以臣妾觉得,陛下应该把公主过继给一个有资历的嫔妃,弥补公主没有母亲的遗憾,这才是真正的对她好。”
瀛权顿了半刻,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道,“那你觉得公主应该过继在谁的名下?”
蕙嫔倚在瀛权的胸膛上,乖巧的像一只小猫儿,撒娇着道,“陛下,你看你能不能让公主过继到我这里?”
此时,瀛权捏起了蕙嫔的下巴,细细的打量着她,就像是在打量一个物件,冷漠,没有感情。
在喜欢也不过是个玩意罢了,后宫的嫔妃里,他的确更喜欢蕙嫔多一点,她性子讨喜,从不做招人厌烦之事。
只是她近来怕是得意忘形了,手倒是伸得越来越长了。
后宫之间的事他甚少参与,其他人他无所谓,只是金瑶不行。
他手上用了力气,蕙嫔觉得有些疼,皱着眉头,眼中也开始有了惧意,因为她看到了瀛权眼里的冷意,她开始怕了。
“陛下我……”
瀛权此时冷冷说道,“记住,金瑶的母妃已经死了,能抚养她的,只有朕,朕不容许任何人插手!”
“是……臣妾再也不敢了。”蕙嫔赶紧认错。
……
金瑶自从从边关回来,性子好像不一样了,但又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她的尖锐的爪子好像没有以前锋利了。
可是她又时常惹祸,她还是经常出宫,喜欢流连于赌场,酒馆也去,但是去的很少了。
但是这些瀛权通通都不在乎,他很开心金瑶已经没有开口就骂他糟老头子了,至少她眼里有了尊重,她尊称他为陛下。
可是……她好像又什么都没走变。
因为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倔强的,她始终不肯亲自唤他一声父皇。
这是他的遗憾,但是他也已经知足了。
起码,金瑶的一生,之少会有他的存在了,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他从来没有对他的任何一个子女这么耐心,不管她做什么对皇室蒙羞的事情他通通都不在乎,只要她开心,他可以背负这些诟病。
只希望她记得,她身后还有一个父皇。
……
时光荏苒,距离金瑶从边关回来已经有两个年头了,转眼间便已快到了她十七岁的生辰。
褪去了稚嫩和青涩,多了些风情婉转,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
转眼,她已到了适婚的年纪。
虽然她有一个未婚夫,瀛权不舍的让她太早嫁作人妇,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总不能把她留成老姑娘。
瀛权今日早日下了朝,也听闻了罗尚书罗云刚嫁了女,似乎罗尚书的女儿与金瑶同岁,想到这里,他便不由开始沉思。
他去往金瑶的清宁殿,更多的是想和她探讨一下关于她的婚期。
柳伶芸喊了正在闭眼听曲的金瑶,“公主陛下来了。”
金瑶睁眼,懒懒散散的打了一个哈欠,她坐了起来,柳伶芸赶紧蹲下给金瑶穿上了绣鞋。
金瑶起身向瀛权行了一个不着调的礼,瀛权一见到金瑶,满脸的严肃顿时消散,冷漠的眉眼也终于有了些许笑意。
说道,“以后可以不必给父皇行礼了。”
既然不愿,瀛权也不会勉强。
金瑶也没回应他,只是又回到了软榻上,焉嗒嗒的,没个精神气,她懒懒的问到,“不知陛下驾到有何贵干?”
瀛权坐在金瑶对面,看了她半晌,虽然已经离她刚入宫已经有四五个年头了,他依旧是没有学会如何与金瑶相处。
瀛权说道,“再过一日便是你十七岁生辰了,朕打算大肆操办马虎不得,就是想问一问瑶儿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金瑶想了想,还真没有。
如果是管做以前,有人这么问她的话,她一定会说,她想要银子,越多越好。
可是如今,她什么都不缺,库房里积攒下来的银子已经有两箱了,虽然多数是她坑蒙拐骗得来的,可惜却没地方用,积攒再多也没多大的意义。
以前瀛权就知道金瑶就喜欢珠宝银子,所以瀛权为了讨好女儿,有什么稀罕的宝贝都往她这里送过来,刚开始金瑶还开心得很,后来送得多了,珠宝金银对她也没什么满足感了,兴趣也就淡了下来。
“没什么想要的。”金瑶淡淡的回。
难道他过来就只是为了问这个?
瀛权又问,“那有没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
金瑶听了勾唇一笑,“怎么?难道你要陪我去?”
瀛权日理万机,整日忙得不行,金瑶不信他难道不管国事专门陪她出去玩?
果不其然,瀛权一脸的为难,但还是说道,“如果瑶儿真的有想去的地方,父皇一定会抽出空来……”
瀛权还没有说完,就被金瑶给打断了,“没有。”
金瑶编着自己的头发玩,说道,“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也没有什么想去了,什么都不缺,你别费心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让人,可是瀛权也只能自我安慰的说道,“瑶儿长大了,懂事了。”
他只能劝慰自己,因为金瑶懂事不愿麻烦他才这么说。
“还有……”金瑶继续又道,“我不想过生辰,还是和往常一样吧。”
瀛权皱眉,“这可怎么行!”
以往,金瑶想怎么样,瀛权都会依着她,她不想过生辰,他这几年也从来没有操办过,可如今是她十七岁的日子,他一定要大肆操办,而且要办得隆重。
金瑶听了讽刺一笑,问道,“你知道我是哪一天出生的吗?”
瀛权身体一顿,眼神里的受伤稍转即逝,他不知道,所以他想要弥补,他把金瑶和他初遇的那一天当作金瑶的生辰。
可是无论在怎么弥补,也掩饰不了他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金瑶看到了瀛权脸上痛苦的表情,愣了一下,把目光移向一边,语气放缓说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出生的,你给我过得是哪门子的生辰……”
瀛权没有说话,两人沉寂了半晌,过了会儿,瀛权缓缓说道,“是父皇对不住你,以前你说什么朕都依着你,可是你已经快十七岁了,朕怕再不给你办,以后便更没有机会了……”
金瑶虽然不能打心眼里喜欢上这位父亲,但是她心里也清楚,这个世界真心之人怕也就只有他了。
可是她也不能原谅。
她那凄苦无助的童年,没有父母的存在,她像一只野猫似的,没有谁来精心养护就自个儿长大了。
所以,她对父父母这两个词很陌生。
她不懂得什么叫做舐犊情深。
她内心很复杂,这他们父女不像普通的父女,不像亲人,也不像仇人,若是陌生人又好像多了些看不见的牵绊。
这到底是什么,金瑶自个儿也没弄明白。
她以为自己父母很早就死了,以前她很渴望,时常想如果自己也有父母就好了,可是越长大,对于亲情的渴望也就越来越淡,逐渐就失去了这个本能。
直到,她再也不会期待甚至死心的时候,瀛权却出现了。
出现的那么不适时宜,在她忘却了,不在期待的时候出现又有什么用呢。
金瑶静静的说道,“除了你没有人真心是高兴的,搞得这么隆重有意思吗?”
瀛权沉默着没有说话,金瑶继续又道,“就像往常一样,就我们两个一起吃个饭不就好了吗?”
原本瀛权是不会答应的,可是听到这么说,瀛权心里被抨击挖心般的痛楚顿时就不见了,心里一股暖意流过。
他答应,“好。”
瀛权想要触摸金瑶软软的头发,可是一触到金瑶抵触的眼神,还是叹了一口气,没有这么做,只是感慨的说道,“瑶儿真的大了。”
金瑶自顾自的玩着自己的头发,没有听懂瀛权话里的深意。
罢了,瀛权心想,他瀛权的女儿多留两年又有何妨?
大燕甲寅二十年,逢金瑶十七岁生辰大礼,燕帝大赦天下,所有死囚皆免于死罪,均流放南野服刑,永不回京,不仅如此,还减赋税免徭役,专门建了三座庙宇,请得道高僧专门为她诵经祈福,这一切是为了给金瑶积福累功。
这一区区公主罢了,竟然受如此天大的恩宠,真是让人艳羡也让人疑惑。
燕帝这是在昭告天下,她的金瑶公主,是他心尖里的挚爱,也正是因为沾了公主的福,他们才会有这如此天赐恩泽。
这样的规模,简直是越过了所有的皇子,所有人不由得猜疑,不过一区区公主罢了,她何德何能受着浩天宠爱。
其他的公主皇子看了,不由得艳羡,也有不少嫉妒的红了眼,恨不得取而代之。
但也有不少轻呼一口气的,还好只是公主罢了,若是皇子,这大燕江山定会是她的。
金瑶不喜被人打扰,瀛权也特别下令,不许任何人其他人拜访,就算是这样,金瑶也收到不少其他大臣王府送来的贺礼。
多得连库房都堆不下了,只好有重建了一间,还好瀛权没有大肆操办,不然这趁机拜访趋炎附势之人定是少不了,金瑶也就没有安宁所言了。
柳伶芸看着大殿里送来的各种礼品,只觉得头疼,她从早上清点到现在都还没有清点完毕,这才过了大半,想必要想结束怕是只能等到半夜了。
倒是牡林,一脸的兴奋,市井气十足,像才来没有见过宝贝似的,看着满屋子的宝贝垂涎不已,嘴里还嘀喃着,“发财了……发财了……”
柳伶一脸鄙夷,没见过世面。
而金瑶似乎已经是见惯了,已经没有太多的新鲜感了,连看都不看一眼。
夜晚,皓月当空,清风拂面,金瑶在夜空之下,百无聊赖的躺在软椅上,手里捏住个白玉杯小酌。
外面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挂满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脸上都弥漫了喜气,虽然大多都是装出来的。
只有金瑶脸上是平静的,看不到喜意,也没有秋悲,似乎这主人公不是她一般,而她只是个看戏的。
只是今夜的酒格外的醇香,金瑶觉得上口,喝了一杯又一杯,过了一会儿,她的脸上浮上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脑袋也晕乎乎的,金瑶只觉得心口一热,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扒了扒衣领,只觉得不对。
金瑶低声喊道,“来人!”
可是无人回应她。
金瑶一时也没察觉到这酒有问题,只觉得定是喝多,醉了的缘故,她想要站起来,脚底一时发软,金瑶干脆又躺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金瑶眯着眼睛去打量,面前朦胧着有个欣长人影,但是却看不清面容,不过倒像个男人。
男人?
金瑶心想,男人怎么会随意出现在她的宫里。
金瑶眯着眼,问,“你是谁?”
那男人似乎听到金瑶在喊他,他慢慢的靠近,金瑶也终于见到了男子的真容,只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但又想不起来。
那男子眼睛从未在金瑶的身上移开,他单膝跪地,道,“卑职莫君非参见公主殿下!”
这下金瑶终于是想起来了,眸子闪过一瞬的冷意,森然道,“你来做什么?”
莫君非从地上站了起来,似乎想要靠近金瑶,他低喃着说道,“公主好像喝醉了。”
说完以后,他居然上手想要去触碰金瑶,金瑶冷声喝道,“大胆!”
虽然金瑶觉得晕乎乎的,但此刻她还是有些意识的,被这么一呵斥,莫君非手停了下来。
毕竟金瑶公主恶名在外,被她这么一吼,莫君非突然有些犹豫。
他收回了手,问道,“公主可是感觉身体可有不适?”
金瑶是感觉不对劲,可是他又如何知道,这时她视线都落在了她饮了一半的酒壶中。
她又喊了一声,“来人!”
可是依旧是没有人回应她,金瑶心道,真是怪了。
莫君非此时说道,“公主不必喊了,他们是不会来了。”
金瑶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来?”
莫君非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说,他又怎敢说呢。
“反正他们是不会过来的。”
金瑶没有想要再喊人了,只是警惕的打量莫君非,问道,“你想做什么?”
莫君非笑了一声说道,“自从看了公主第一眼,卑职就像着了魔似的,念念不忘,只希望能拥有公主一次,哪怕一次也好。”
金瑶脸上顿时黑了一片,阴郁的可怕,她威胁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莫君非不受金瑶的威胁,有人承诺保他不死,可是就算让他死又如何,只要能拥有公主一次,他也甘愿。
莫君非伸出手去,想要摸金瑶的莹白如玉的脸颊,只是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就被金瑶一个抬脚给猛踹开了。
莫君非下腹一阵疼痛,倒脸上尽是茫然之色,他呢喃着说道,“不应该啊……”
这药可是金楼公主亲自给他的,她怎么现在还有力气?
他忘了,金瑶哪里是一般人,若是一般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怕是手都抬不起来,可是金瑶从小习武,意志也强于其他人,虽然脚步虚浮,倒也不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金瑶脸上泛起一抹胭脂红,眼睛也是水润润的,襟口微敞,看得是莫君非眼都直了。
金瑶拿手当扇,扇了发烫的脸几下,似乎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但又忍不住扯了扯领口,她看着地上盯着他的莫君非,只觉得恶心至极。
走上前去,又踹了他一脚,多看一眼就觉得他恶心的不行,只能迈步赶紧离开,消失在暗夜里。
金瑶已经两年之久没有到江国公府了,时间久到江锦之以为金瑶是忘了他这么一个人。
以前金瑶来的时候,他一脸的嫌弃,可是如今他不来了,心里便又觉得空落落的。
可是今天,金瑶出现的出人意料,这三更半夜的,他已经睡下了,只觉得窗外有些响动,他一睁眼便看到蹿来一影子往他床上扑了过来。
他吓得差点喊人,一只温热手软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别叫!”
江锦之听见这声音是金瑶的,那股惧意也就散了去。
这两年没来,他差点就忘了公主这让人无奈的嗜好了。
金瑶松开了捂住江锦之的手,便自然熟练的像是在自己家似的,就钻进了江锦之的被子里。
江锦之看到她这动作,只觉得哭笑不得又无奈。
看到一旁安安静静鼓起的一个小山包,江锦之也闭了眼准备睡了,可是安静了一会儿的金瑶开始动作了起来。
手里不老实的在他身上动来动去,江锦之被她这番动作弄得是又惊又吓,,他抓住金瑶那只不老实的手,低声叱道,“别动!”
可是金瑶哪里会听他的,她一向随心所欲,可江锦之是个成年男子,虽然静心寡欲,可有哪里经得起她这样。
他想要吓一吓她,一个翻身就制住了金瑶,声音也有些喑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金瑶自然是不知道,她已经不清醒了自己,意识已经被这药给毁了大半了,她觉得她整个身体就要燃烧了起来,难受至极。
江锦之看到她的异常,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伸手摸了摸金瑶的额头,说道,“怎么这么烫?”
金瑶没有回他,只是像只蛇似的不停的缠绕,江锦之扒开她,说道,“你忍着点,我去给你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