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广城和柳尘缘只是在军营之中待了两日,俞大猷就在半夜之时被士兵叫醒,他从侦察的士兵口中得知了有可疑船只在海上漂泊,似乎是准备靠岸的消息。军营之中的士兵早已枕戈待令整装待发,俞大猷立刻集合了兵马,往船只所在的海岸而去,俞大猷再派士兵告诉戚继光,此时他与戚继光是平级,无法直接对戚继光下令。柳尘缘和孤广城得知了此事,也跟着队伍前去。俞大猷来到了海岸边,命令士兵在距离海岸百米的地方的草木丛中先隐藏起来。片刻,戚继光就已经带着人马悄然赶到,戚继光来见俞大猷,道:“俞将军,眼下如何打算?”俞大猷道:“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敌人虚实。”戚继光下令士兵隐藏,不得引起敌人察觉。俞大猷亲自去察看,那大船距离海岸有十几米的地方就停下动,显然是因为水位太浅,无法再前进。俞大猷借着黎明微光,看着船头,那站立之人不是毛海峰还有谁。季继河道:“师兄,是否要此时出击?”俞大猷道:“此战要给予他们痛击,让他们上来集合人马,我们就此一战决胜负。”俞大猷来到柳尘缘和孤广城身边道:“师弟预料不错,敌人已经靠岸,我已经看见,那人船头之人就是毛海峰。估计此次亲来的人有五百人。”
柳尘缘抬头望向天际,。天色逐渐发白。黎明很快就会到来。海岸的空气十分清新,一会定是满满的血腥味。孤广城看出了柳尘缘的心思,道:“他们已经跟你恩断义绝了,此时你又何必难受。”说着对俞大猷道:“你们此时是戴罪立功,务必全力杀敌,不可留情。”俞大猷道:“师父放心。”说罢就离开了。柳尘缘道:“师父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么?”孤广城哈哈一笑道:“我怎么没有经历过,当年我拜入王守仁先生的门下,虽然是同门,但你看为师的样子,哪里像个书生,不免遭到同门之人的轻视和疏远,这种感觉与你如今这样的感觉,可是差不多的,总之心里都很难受。但是只要习惯了就好了,毕竟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无法改变其他,那就改变自己的心。王先生不久是这么教导的么?”此时海岸上喊杀声一片,柳尘缘道:“一场恶战开始了。”柳尘缘见孤广城在捡拾一些石子,然后在地上画出一些方格子,他不解而问道:“师父,你在干什么?”孤广城道:“尘缘,我们来下个五子棋吧。”柳尘缘失笑道:“此时师父还有此闲情。”孤广城道:“这些年我时常下下围棋五子棋,以修身养性,戒戒躁性。”两人就在不远处传来的喊杀声中,下起了五子棋。
且说在百步之内的海岸上,布满的双方的尸体。俞大猷和戚继光两人间敌人上岸集合,便以弓箭射杀敌人,如此一来敌人受伤,或死或亡,自然不会逃走,那就正中俞大猷的心意,在此一决生死,但求一劳永逸。敌我双方的尸体和残肢。俞大猷和戚继光人数有两千余人,对上毛海峰的五百余人虽然人数占优,但是战力明显不及。这地上的尸体有两百余是士兵,有一百余是毛海峰的手下之人。敌人强硬的攻势被打退,但是己方伤亡不小,季继河道:“师兄,这些人果然了得。”海上行船时间长久,日子枯燥无味,所以碧海帮之人时常回去练武,以打法时间,那雷衡、邓秋成、李庆扬三人时常会对帮中之人加以教导,所以这些人的武艺并不亚于俞大猷和戚继光的手下士兵,俞大猷道:“就算是两个换一个,也要将这些人彻底打下去。”
船上的毛海峰对一边的雷衡道:“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雷衡道:“有备而来又如何。今日是一场血战,我们绝对不可输了此战。帮主你在此等候,我们三人去去就来。”说完只见那雷衡、邓秋成、李庆扬三人跳下船,来到众人之间,雷衡道:“各位兄弟,我们的此次的攻击才刚刚开始,大家看看地上的尸体,一个我们兄弟的尸体,换来敌人两个,”雷衡此话一出,众人全部都“唬”的一声一起大吼起来,雷衡再续道:“我们只要再战下去,对他们就是一场重创。跟我来。”雷衡身先士卒,众人在其率领下,气势就如万钧雷霆,像如一把极为锋利的刀刃猛然割向鱼肉。
那俞大猷等人怎么会让对方的士气胜过己方,他大声喊道:“此战更勇者得胜,大家随我来。”此时海岸上的激战盛烈,双方皆踏着尸体交战,来来回回就如潮水来去,一会碧海帮之人汹汹而来,眼下就算是有人在此装死,恐怕也得被活活踩踏而死。碧海帮之人几近疯狂地攻击。俞大猷和戚继光的手下士兵都知道此时自己人数占优,决然是败不得的,俞大猷季继河冲杀在前,戚继光在家臣网心柯和彭近岳的左右护卫下,奋不顾身攻向敌人。不知道过了几轮,喊杀声仍是那样激烈。双方惨斗之下,只是增多了地上的尸体。对于俞大猷和戚继光来说,只要将碧海帮之人限制在此便是胜利,而对毛海峰来说,碧海帮被牢牢地限制于此,就是最大的失败与耻辱。俞大猷道:“杀尽这帮倭寇,好男儿立大功,就在此时。”俞大猷大吼着一鼓舞士气,戚继光也道:“我大明将士雪耻的一战,就在今日。”
且说那柳尘缘和孤广城正在下着五子棋,柳尘缘道:“师父,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孤广城道:“心里放不下?”柳尘缘道:“此时我也不知道是放不下谁。”孤广城哈哈一笑,道:“走吧。”两人来到距离战场五十余米的地方,柳尘缘看去,那雷衡三人在碧海帮之中武功是最为高强的,此番出手极为狠辣,直杀得那些士兵惨叫不断,血肉手脚横飞。不知有多少士兵死于这三人的剑下。孤广城道:“这三人的武功还是不错的,若是行走江湖,可是一流的高手。”但见俞大猷季继河两人围攻雷衡,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立刻围了过来,与雷衡一道使出了“一口三舌阵”,将俞、季逼退。雷衡三人乘势追上,这时碧海帮之人开始反扑。那戚继光见状就要上去,网心柯和彭近岳二人道:“公子且慢,留我二人前去。”两人手持大刀而上,却见这“一口三舌阵”极为巧妙,其招式来回往复,自己根本没有出手的间隙。犹豫之时,反被对方的利剑挑伤。雷衡三人往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压去,俞、季二人被攻得连连后退,俞、季两人武功高于网心柯和彭近岳两人许多,所以此时之辈死死压制,而没有被打伤。
柳尘缘见雷衡三人突然使出了剑阵,将俞大猷和季继河打得没有还手之力,道:“剑阵就如兵阵,有时候兵力不及对手,但只要手下士兵的阵势得当,也可以少胜多。”孤广城道:“不错,这三人论单打独斗,没有是俞大猷和季继河的对手,但是这剑阵,还真是不错。”柳尘缘道:“师父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孤广城道:“我担心的是你,柳尘缘,此时只要你前去一战,之后你就大可以不用再去担心什么情义之事了。”柳尘缘苦笑道:“师父不要担心我,那天我喝了那杯酒,我已经跟他们恩断义绝了,此战不管如何,我不会负他们,他们也没有负我。”孤广城道:“这么说你是想通了。”柳尘缘苦笑:“师父,此时我们若是不想办法出手,今日就算是我们赢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孤广城拍手道:“好,我们走吧。”
此时雷衡三人将俞、季二人彻底打退,雷衡大喊道:“碧海帮的兄弟们,你看看哪,这敌人也不过如此。”季继河道:“你们只是仗着剑阵罢了。”雷衡道:“此时你们难道不是仗着人多么?”季继河被雷衡这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雷衡话音刚落,阵后响起柳尘缘的声音道:“雷衡,我们来个赌局,只要你们三人能够将我击败,我们立刻放你们离开这里,你看可好?”雷衡见柳尘缘大步走来,其对俞大猷道:“师兄,把剑借给我可好。”雷衡听柳尘缘叫俞大猷是师兄,沉声道:“柳尘缘,你果然是个认贼作父之人。”柳尘缘道:“你不必说这不干净的话,我只问你,这个赌局,你赌是不赌?”此时不知道毛海峰何事上的岸,他来到雷衡身边道:“柳尘缘,今日之事,是你告知的吧。”柳尘缘道:“你们此行,这里谁人都会预料得到。”戚继光走来道:“尘缘兄弟,你也在此。”说着伸手与柳尘缘握在一起。戚继光刚才因为网心柯和彭近岳二人受伤,正给二人包扎伤口,见到柳尘缘,大喜之余立刻过来了。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这三人武功极高,你要小心。”柳尘缘松开手,看着地上的尸体,再看着戚继光,道:“继光兄弟放心,我柳尘缘决不会让他们伤到的。”戚继光听柳尘缘的言外之意就是此战必胜,道:“好。尘缘兄弟,看你的了。”
戚继光说罢大声对雷衡三人道:“雷衡,你们三人可敢迎战这一赌局。”戚继光如此实是让雷衡三人无路可选,无从可退。雷衡道:“三人对战一人,实在是占了大便宜了,如何不敢迎战。”雷衡三人站立而出,示意柳尘缘出战,雷衡心里暗道前些日子你柳尘缘被我一掌打伤,。柳尘缘的神情不见悲喜,波澜不惊。他拿着俞大猷的长剑,道:“既然你我恩断义绝,今日就是我与碧海帮的绝义之战。”雷衡三人也不答话,快速而上,祭出刚才的“一口三舌阵”。柳尘缘气定神闲,一招“狮吼狂沙”使出,此乃天穹剑法中“崇山君”里的一招,气势雄威无比,速度惊人,向“一口三舌阵”破去。“当当当”三声。雷衡三人手中的长剑被打落在地。孤广城道:“柳尘缘,你虽是一招定胜负,终究是没有狠心,为何不将这三人的长剑斩断。”一边的俞大猷听罢,心道:“师弟也学得了天穹剑法,怪不得那日打斗我说他怎么会天穹剑法的招式。若如师父所说,师弟岂不是习练此剑法大成了?”俞大猷对孤广城问道:“师父,师弟的剑法大成了?”孤广城点头道:“不错。你师弟是不可多得的奇人,这天穹剑法我只教导了不多时日,他就全然学得,少见,难见。”
此时柳尘缘应孤广城道:“师父说的对,柳尘缘的确是不够狠心,不像某些人。”雷衡见柳尘缘在指桑骂槐,怒道:“柳尘缘,你不是受伤了么?”柳尘缘道:“以你的掌力,还伤不得我。再说,我就算以一层功夫相对,照样打败你们。这赌局你们输了,还不走。”戚继光来到柳尘缘的身边,道:“愿赌服输,快滚吧,要知道你们本身也是汉人,以后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雷衡三人捡起了被柳尘缘大罗在地上的长剑。李庆扬突然生气而道:“真是奇耻大辱。”雷衡听了心里怒气蓦地升起,此时柳尘缘和戚继光的话语又满是嘲讽,他终按捺不住,暴喝一声,手中的长剑猛向戚继光击去。柳尘缘右手一拉戚继光,帮助其避过雷衡的这一剑,然后左手长剑挑动,挡下了雷衡其后的几招。雷衡对碧海帮之人大喝道:“还等什么,此时还管他什么赌局不赌局的,我们受的羞辱还不够么。”一场大战,停而复起。毛海峰武功极差,见一场大战开启,便退到其后观战。
孤广城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说着杀入敌阵之中,那碧海帮帮众哪一人是其对手?孤广城就如狼入羊群,肆意冲杀,直杀得碧海帮之人冷寒了肝胆。俞大猷和戚继光等人亦开始攻杀,这样一来碧海帮顿时损失惨重。孤广城使出的拳法掌法非常狠辣,其身子快速进退,迅猛无比,碧海帮之人根本奈何不得。那雷衡在在碧海帮中武功最高。他见孤广城如此,便与柳尘缘撒手不战,他快速越过众人,直往孤广城的背后刺去。孤广城立刻感到身后有人来袭,他一声暴喝,不知道从哪里拿过一把大刀,然后返身迎向雷衡刺来的长剑。孤广城以刀相迎,只听到一下极为刺耳的声音,雷衡被孤广城这一刀的内劲震得向后退去。孤广城这一迎击力道极大,将雷衡连人带剑震得狼狈不堪,整个人倒跌在地。孤广城一掌再顺势打出,直直正向雷衡,雷衡以长剑相抵,那长剑被孤广城的掌气硬是震断。雷衡再次翻倒在地,然后他再顺势一滚,仍是化解不了孤广城的掌力,只见他“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此时碧海帮之人只剩下五十余人,战死达十分之九。那孤广城还要继续出招向雷衡打去,柳尘缘叫了一声“师父”,孤广城这才停手,问道:“柳尘缘,怎么了?”此时很快就可以完全消灭碧海帮,众士兵士气极盛。俞大猷道:“师弟,这是为何?”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不知你这是为何?”柳尘缘对毛海峰和雷衡等四人道:“念在你们终究是我父亲的义子和属下,今日就此而罢,你们走吧。今日留情,只为他日不留情,各位珍重。”毛海峰道:“柳尘缘,你少来这一套,我毛海峰在此发誓,他日我毛海峰,我碧海帮必定会卷土重来的。”
柳尘缘道:“我柳尘缘也在此发誓,你们若是继续丧尽天良,他日还卷土重来,那么到时候我柳尘缘必定会对你们狠下杀手,一来不可让你们抹黑了碧海帮,抹黑了我父亲的脸面;二来也不可让你们害了那些无辜的百姓。毛海峰,你可要记住,我父亲汪直,从来不是倭寇,尔等千万别去做了那些倭寇才会做的事情。”雷衡哈哈大笑,笑声之中尽是鄙夷之意,道:“好个大义凛然的柳尘缘,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而你却认贼作父,为虎作伥,此时说话居然还可以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们身为汪帮主的下属,实在为你感到羞耻,这些事情,我们自叹弗如。”毛海峰下令让众人上了船,船已经起航,毛海峰在船头对柳尘缘大声喊道:“柳尘缘,有件事情要得告诉你,我的妹妹易真真,你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柳尘缘看着船行远去,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昏倒在地。戚继光扶起柳尘缘,道:“这是怎么了,尘缘兄弟他刚才并没有受伤。”孤广城道:“我想是那日他被雷衡一掌打在心口,当时他压根没有想到昔日的兄弟雷衡会对他动手,所以没有运功抵御而积下的伤吧。”戚继光道:“这里距离我的营地比较近,尘缘兄弟就到我那里去养伤吧。”于时俞大猷亲自清点了死伤的人数,这次又被而来,仍死伤逾千,但斩杀敌人四百多人,将毛海峰一干人打退,跟上次的损失相比,这次可算是大获全胜了。戚继光道:“这些战果先禀告胡大人。”戚继光亲自督查清点了敌人的尸体,燃火找了一出全部掩埋,自己的一方士兵的尸体则一一找出,然后记录下来以备写上奏表给胡宗宪。俞大猷季继河两人心里终于放下了一口气,这次可算是出了一口气,自己一方虽然损伤超过了碧海帮的损失,但是将毛海峰打得损失惨重,毛海峰一时间是难以危害沿海的百姓了。季继河道:“师兄,这次消息送过去,胡大人可就欢喜了。”戚继光道:“不错,俞将军,这次胡大人不会怪罪下来了。”俞大猷道:“经过这两次战斗,可以看出敌人的战力不凡,远远高于我军,所以这段时间里,我们当想想办法,抓紧时间,务必练出一套专门对付他们的法子才行。”
戚继光回到营中,找来大夫和网心柯、彭近岳和柳尘缘三人疗伤。来到柳尘缘所在的营帐,只见柳尘缘一惊醒来,只是神情暗淡无光。戚继光向前来医治的大夫问道:“我兄弟的伤势如何了。”那大夫将戚继光拉到营帐外,道:“他的伤势不需要如何治疗,只要歇息几日就足够了。”戚继光看着柳尘缘的样子,道:“那为何他会这个样子?”大夫苦笑道:“你这兄弟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放不下?”戚继光心里一愣,想起孤广城说的话,又想起柳尘缘当时跟毛海峰所言所语,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戚继光谢过大夫,然后来到营帐里,笑道:“尘缘兄弟放心,大夫说了你的伤势没有大碍。”柳尘缘“哦”了一声,翻身就睡去了。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想吃些什么?”柳尘缘道:“继光兄弟劳心了,随意吧。”
戚继光见柳尘缘言语有气无力,也不好说什么,道:“尘缘兄弟你先休息,到时候我会让人送吃喝的来。”戚继光走出营帐,专门安排了士兵照料柳尘缘的吃喝。过了七八日,戚继光料想柳尘缘的伤势应该好得差不多,却听那照料柳尘缘的士兵说柳尘缘这几日一直卧床不起,每日吃完了就睡去,什么也不过问。戚继光奇怪至极,正好孤广城前来看望柳尘缘,戚继光将此事说给孤广城听,孤广城道:“我这徒儿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此时他心里还无法接受,过些日子就好了。”戚继光道:“日子已经过了七八天了,还如此怎么好。”孤广城道:“此事关键在于柳尘缘的心,我们谁也帮不得他。”戚继光道:“既然是这样,那我有一个办法,看可否行得通。”戚继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孤广城,孤广城道:“姑且试一试吧,既然他这样,今日我也不去见他了。”
孤广城走后,戚继光便去柳尘缘所在的营帐里。原来戚继光的办法很简单,就是给柳尘缘找点事情做,兴许柳尘缘有事可想可做,会淡忘了那些烦人的俗事也不定。戚继光来到李彩云的床边,道:“尘缘兄弟,我有一件事情需要找你帮忙。”柳尘缘转过身子,缓缓起身,道:“继光兄弟有何事奥帮忙?”戚继光心里暗自一笑,看来自己想对了。戚继光道:“此战我们虽然获胜了,但是俞大猷将军的一番话说得很有道理。他说:‘经过这两次战斗,可以看出敌人的战力不凡,远远高于我军,所以这段时间里,我们当想想办法,抓紧时间,务必练出一套专门对付他们的法子才行。’”柳尘缘道:“所以,继光兄弟你需要我做什么?”戚继光道:“还望兄弟帮忙指导个一招半式,以对他日倭寇前来。”柳尘缘道:“好。”戚继光大喜,要知道在这几日里,柳尘缘还是第一次下床。
戚继光马上将士兵集合于操场,戚继光让士兵操练了一些简易的搏斗术,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看看,这些搏斗术与碧海帮之人相比,仍是不及。”柳尘缘摇摇头,说道:“继光兄弟,我还不了解你,你的武艺不弱,哪里需要我来指点,此事我想你已经心中有数,胸有成竹了,是不是?。”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说的是。”只听柳尘缘续道:“碧海帮那些帮众,每日无事便习练武艺,雷衡等人有多指点,才会有如此战力,只要几个兄弟对手下士兵多去指点,士兵夺取练习,此事由何难?这一点继光兄弟也是知道的。”戚继光道:“我只是想让尘缘兄弟你不要老想那些郁闷之事。尘缘兄弟武功远高于我,这一点无可置疑,所以希望尘缘兄弟不吝赐教才是。”柳尘缘道:“好吧,我变教他们二十招刀法,以对以后的倭寇来袭。”
戚继光道:“好,多谢尘缘兄弟。”戚继光让人拿过大刀给柳尘缘,柳尘缘在操场上来去挥舞,将每一招细细教导给那些士兵,柳尘缘一连三天不停,直到有人能够熟习这二十招刀法才停手。他在闲暇之时便独自练武,将所有武功招式练习了不知多少遍,只为解了心中的烦闷。时戚继光和网心柯、彭近岳三人正好看见柳尘缘在独自习武,网心柯道:“柳尘缘掌法,刀剑等武艺之高全,江湖上无人能及。其武艺只要学得一种,便是不世高手,能够学得这么多的武艺,出了机缘,还得多几许聪悟。”彭近岳道:“尘缘兄弟真乃奇人也。”三人看着柳尘缘在练武,戚继光道:“尘缘兄弟心里定是有太多的事情了。”彭近岳道:“既然心里有事,就喝上几杯,喝上几杯酒,什么都忘记了。”戚继光道:“今晚我就请他喝酒。”
晚上,戚继光说是为了感谢柳尘缘教导士兵武艺之事,所以让人备了酒菜来相请柳尘缘。柳尘缘没有推辞,与戚继光两人对饮一杯,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这样可好,明日我让人备上两匹好马,我们二人前去打打猎,给你散散心,你看可好?”柳尘缘喝下一杯酒,道:“这几日以来我的伤势已经复原,正好也想出去走走。”说着举起酒杯,“继光兄弟,这些日子为了我柳尘缘,让你劳心了。”戚继光道:“这算何事,尘缘兄弟不必如此言语。”柳尘缘黯然喃喃道:“当时因为雷衡等人,那滕碧玉离开了我,因为父亲的缘故,终究原谅了他们。后来亲生父母因为王本固而离世,再后来我与雷衡他们成为共经生死的兄弟,不料眼下我们却成为了仇人。这世上还有什么情义能比共历生死的情义更深更重么?如今易真真也不得不离我而去。这些苦痛一时齐发,继光兄弟,你说我我如何一时受下。”戚继光见柳尘缘似乎在自言自语,他终于明白柳尘缘为何如此难受,他举杯道:“尘缘兄弟,不说这些事情,来,我们喝酒便是。”
第二天,柳尘缘与戚继光双骑并策,离开军营,直往西边而去。两人身负利箭三十余支,手拿一张铁弓。两人飞驰三十里,身后一百余骑兵跟随。众人来到一小山,戚继光道:“所有人听令,给我好好搜山,将山上的野物都给我现出来,让尘缘兄弟好好耍耍。”这一百人的骑兵各自喝叱着骑下战马而去,将这小山包围起来,四下里慢慢合围,一名士兵突然惊喜而大喊道:“这山头有野狼,有野狼!”此时有五六只野狼全都往戚继光和柳尘缘的方向而来,戚继光立刻射出几箭,只射中了一只野狼。其余的野狼又往回跑了。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这里野狼,在南方算是大猎物了。”说着拿起一把长弓,“尘缘兄弟给,待会它们返回来你就试一试。”柳尘缘来了兴致,接过长弓,道:“好,我这就去看看。”说着策马而去,他骑马走了一段,看见在丛林之中有两只野狼,它们似乎因为争着食物而打斗起来了。柳尘缘大喝了好几声,那两只野狼反而是斗得更欢更烈,根本没有要跑的意思。
柳尘缘搭弓射出一箭,正中其中一只的股上,说来奇怪,那两只野狼也不再争斗了,其中一只没有受伤的野狼目光凶狠地看着柳尘缘,柳尘缘心下一个激灵,暗道:“连相斗的野狼尚且都有这份情义。”想到这里,又黯然神伤起来。柳尘缘见那野狼向自己扑了过来,便策马退去。那野狼紧追不舍,柳尘缘不想伤害这野狼。戚继光见状,以为是柳尘缘受困,道:“尘缘兄弟莫慌。”说罢当即射出一箭,却未中那奔跑的野狼。戚继光道:“快给我射杀了这野狼。”
柳尘缘道:“不必了。”柳尘缘说完便是一掌打向那之野狼,但掌力极轻,只是将那野狼推向远处,并不会对那野狼造成伤害。戚继光心下不解,问道:“尘缘兄弟,你样做这是为何?”柳尘缘道:“没有想到,这野狼尚且是有情有义,有时人都未必比得上。”说着将这两只野狼之事简单告知戚继光,然后策马而去。戚继光策马紧紧跟上,只见柳尘缘正骑马要去追上那受伤的野狼,心下更是奇怪:“这柳尘缘到底要干什么?”但见那受伤的野狼跑不过柳尘缘的骑下之马,很快就被追上,那没有受伤的野狼猛然向柳尘缘扑了过去,柳尘缘一夹马肚,马儿加速几步就避了过去。其后柳尘缘伸手就是一抓,将那中箭受伤的野狼身上的利箭一下拔出。那受伤的野狼吃痛嗥叫了一声,然后就停下了脚步,站立不动。
柳尘缘下马,看着那两只野狼。戚继光很是担心,命令手下士兵全部搭弓,那两只野狼一旦有所动作,立刻放箭射杀之。然那受伤的野狼也未来攻击柳尘缘。那没有受伤的野狼也不再去攻击柳尘缘。柳尘缘示意那两只野狼道:“走吧!快走吧!”戚继光看着那两只野狼离去,笑道:“看不出来,这野狼如此有灵性。知道尘缘兄弟你放过它们。”柳尘缘上了马,道:“我们走吧。”戚继光道:“这里只有几只野狼而已,尘缘兄弟,不如我们再去别的山头看看。”柳尘缘道:“不是这个意思,继光兄弟,我不想去了。”戚继光一愣,笑道:“尘缘兄弟,我们才刚开始,眼下就要回去?”柳尘缘道:“我也不好扫你们的兴致,你们去吧,我在此等你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