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清醒地望着自己一步一步渐渐沦陷,我清楚的明白这一路下去可能会一去不返,我曾犹豫彷徨的挣扎过,可我始终是个凡人,终究放不过那些窗子嫣红般的诱惑。小城的夜色并未向从前一样缓缓布上它的温柔,似乎就在掠啃完烤肉后一瞬间,它就填上了没有星辰的乌暗。简陋的小旅馆里,东临叼着烟舒服的斜靠在被褥上,主泽无所顾忌的胡乱向上捋了几把头发,他坐在对面的床头处,捏住已经变形的一次性纸杯,慢悠悠一仰头便又再次喝完了那杯泛黄的液体,忽然迷迷的下一瞬间,他竟毫无预示的笑了,随后便又陈述起来。“这一次是真的毫无希望了,我早已经伤透了她的心,最后又高傲的狠狠撒了一把盐。我真他妈是个垃圾,就他妈是个贱货,再说,她凭什么再回来!她那么优秀,那么洒脱,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她完全可以在下一秒钟更换挽上别人的胳膊,他妈的!她为什么要回来?她指定不会回来!就算是再回来,我拿什么来挽救?我一无所有,我自卑,我自负,我都没有能力完全的负担起在外漂泊的生活,拿什么来养活爱情?我没房,我没车,我拿什么再去挽留她,因为她曾经单纯无邪的付出!笑话,我拿什么敢再去面对她?就因为他曾增补于我的骄傲!他妈的,只不过是青春一记荒唐,一文不值罢了。”
变形歪扭的纸杯里不时的鼓消着上下跳动的泛沫,我从不知道,我们竟会如此快的喝醉,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竟然再也无法喝醉。下午的聚会上,只有正弟没有来。主泽说她不想再看到他,玫瑰在海边种了一地的玫瑰,可惜我再也没有音乐,无法回头找到那条去时的路。
深夜断断续续的故事还在补充,又跟随着习惯碰完一杯没有再倒提议的浊酒。主泽提起了他后遇的大痣妹,说她教会了她许多从未触及到的超有难度的教学姿势,可正当她渐渐习惯上了那些毫无抵抗的□□动作,也逐渐上瘾,乐意亲吻了那嘴角的黑痣后,有一天她竟嫌我抽的香烟太过低端,又有一天她便深情的告诉我不能再抚摸那颗扎上绒毛的青豆,一次200。在主泽低贱而随意的自嘲里,我们不约而同的笑了,为二百又干了一杯。随后便接上了短暂又实为适宜的安静。
简易脱漆的木柜上方挂着屏幕不大的彩电,角落白色漆格方砖上留印着明显的污垢,另一边的小圆木桌上散摆着旧漆的电水壶,浅色轻纱网露的窗帘半遮着着窗户,像是窗外漆黑的长洞里,有谁清醒又有谁长醉。今天古月丹的气色很不错,没有过多的犹豫她便答应了我的请求,我没有多说什么,只就简单的告诉她时间。今晚的东临很是怪异,他的脸部一直沉稳的没有填上何种表情,只是一根接着一根,撩散的烟雾阻抹着他真实的神情,久久的他还是选择倾听,偶尔插填上几句无关紧要的建议,有时来个浅简的段子,酒没少喝可依旧是令人反常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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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落在中国河西走廊的古罗马后裔,策马追寻1000多年前古战场其实磅礴的厮杀声,感受戈壁长驱空旷宏雄流金的边塞,落日外城隐现尽头的豪迈,那一出古老的氛围,便是塞上的骊轩古城。八月的长日,冒着散星金火般的炙热,千里蒸云,挽画上一副热烈霸气的画卷,紫楠催的甚是紧,还未来得及探寻完古城矫健清晰的线条,就不得不跟上阳伞的方向,继续走。
那是晚饭后流昏里的浅步,溜上曲道,散步过折弯,微微一袭风便早已暴露出卖那连亭后清迷的花香。踏上木板迷着周际的清水,那是紫楠的发香,是她微淡的浅笑,留鱼消散挽绕着茎叶,碧波柔迷轻抚遗落山腰的光际,晚霞红灿招人,小步迈进门阁,清幽雅致,往里转,起旁有树理枝,风景布局精巧独特,忽一瞬,姹紫嫣红大片的紫荆花海就急着来。
紫楠说她不是很喜欢塞外的空阔,总觉得这种豪迈中掺杂着更多的辽寂,沙色连片雄宏的长壁外,缺少一种淡淡的迷雅,荒风烈日磅礴的气场中,应该弥补淡日流风的浅色温柔。总觉得它就像是一所空城,飞沙留烟,烈酒蒸日,很是粗旷,像个原始的部落,草长莺飞,独自静守着黑灰沉寂的城堡。天色以晚,我并没有过多的申辨,只觉得这铺迷织网的月色,静开在马蹄飞燕的都疆,也连着那片绿水幽柔的江南。我们总是在玩闹里过分纠结,到底以后生几个孩子才好。一个还是两个?要不直接生一窝。玩笑里紫楠笑骂着说她不是生孩子的机器。本以为商议好了决定,一儿一女刚刚好,可谁又知道,到底是先生男孩还是生女孩才好?又是一个过于麻烦的问题,喋喋不休的争论着,悄悄夜已变深,紫楠说想要刷刷抖音,我便就隔着内衣搂着她先步入梦乡里去了。
夜里竟偷下了一场小雨,早晨迎风的空气让人实在清爽酥麻。快速提上早餐,我便拽着紫楠急着打车去。幸好,飞步到车站口,我们赶上了最早一趟去往丹霞的班车,付过单人十元的车票,我们便就着微凉的豆浆吃起了早餐,眼睛瞭视着窗外,不一会,车子便开向了临泽县内,天蓝色的山际隐隐起伏,浅浅脱露着山脊,艳阳清浦滑弄完昨夜流细的润珠,车子渐渐拐下坡路,车厢内便渐渐活跃了起来。
一路向北那是我的愿望也是紫楠早早制定的旅途,临路张掖,从丹霞回来就已经饿得甚慌,本来想着在景区外吃的,可紫楠却又偏偏不肯,一是极贵二又不太想吃肉类。我清清楚楚的知道第一条才是重点,即便这种旅行的投资是我们补课得来的工资,因为深知紫楠的脾性,我也不太觉得内疚,也不会拿出自己所谓的大男子主义来勉强。我快速去超市买了些面包和水,便极速启上公交车,临过的鼓楼在闹市里清寂着它的雅静,旧宣的砖瓦青刻着年轮的痕迹,撩行的车灯横跨过顶楼的深阁,那里或许早已停了钟声,又怪异的显得极为不搭,反正是个俗人,还是雅俗共赏的好,肚子已经无法克制的就行好多次了,幸好,前边不远处折顺下街道,那便是灯火轻笼的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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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标准的四菜一汤已经足够满足,难道是有什么喜事?妈妈竟又多加两道。欣喜的端起碗筷,我正想问妈妈今天有什么喜事。可发现欲伸的筷头却怎么也寻不到熟悉的红烧肉,迅速挑选拨弄来拨弄去,刚乘好饭的妈妈一眼就瞄到了我这个动作,“咋了,没肉就吃不下去了?”老妈一边挪动着椅子一边笑着说,“也没有,我只是看今天加菜了?还以为有啥事呢?”我笑着补语道,“能有啥事,前几天我和你爷你奶你妈去医院做了一次全面检查,结果竟是出奇的一致,医生说我,你奶,你爷对血液有些轻微的粘稠,医生建议吃些清淡的食物。”爸爸偏着头无奈的接着说,“哎,我说你也真是的,吃清淡点是没错,你也不能连着几天的蔬菜不加荤呀!”老爸转过头对着老妈说,“那排骨汤不算荤腥吗?人家医生都强调说了,爸这个年龄的人,血脂过稠容易引起高血压的,这不都是你说的吗?”见大家没有答话,妈妈便接着宣布道,“从今天起,咱家每周两次更换伙食,周二和周六保持原伙食不变,别的天数呢咱就多加两份青菜。”老妈刚宣布完决议,随后我便接着补充道,“对,多吃新鲜蔬菜对身体有好处,也可有效预防你们现在的症状。爷,以后你多喝点牛奶吧!你那茶太浓了,苦的人都咽不下去。”爷爷望了我一眼,微咧着嘴隐隐笑了,我看奶奶又要开口补充,生怕她又继续唠叨个不停,便立即快速补充道,“不过,后晚咱们全家人必须得一起出去吃火锅,我请客!”虽然不是头一次,但我也满是自豪地说。“这孩子,这么热的天,吃啥火锅呀!”“奶奶,那咱就去吃火锅。”说着奶奶露出缺齿,和着爷爷一起笑了,“哎,南木,你把你那个同学也叫上,她叫啥来着?什么楠来着?唉,瞧我这记性。”刚刚安静下来的饭桌又被妈妈给打乱了,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那姑娘长得可真水灵。”“是呀,看着真让人心疼!”老妈附和着奶奶的话补充道。“哎,南木,你们男女朋友关系确定了没有?”老爷竟也一本正经的问,我低着头红着脸,一瞬间便抬起头对着老爸说,“确定了,她叫紫楠,是我女朋友,她就是老妈以前常爱提起的那个坏姑娘,我们已经快六年了。”一本正经的到一半,我便实在忍不住笑着说完了这句话。“那是以前,不是怕影响你学习吗?”“那现在呢?”我微微加重的口气像是太质问妈妈,也是喧闹气氛的调侃。“现在你就敞开了去,她是个好姑娘,我和你奶奶都喜欢。”“既然关系确定了,你完全可以叫来我们一起吃顿饭嘛,都这么大人了,居然还害羞?”我没有在答话,安静着点点头表示默认,便立即端起碗筷吃了起来,我想紫楠绝对会来,只可能会有些害羞吧!
我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紫楠的电话,抱着试探的口气,我刚说完我的用意,下一秒紫楠便欣然答应了。我正在兴奋着,她又重申请上次她妈妈同样的邀请,紫楠总骂我是个怂货,“我妈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我总感觉你妈妈像是对我有些敌意。”我试探着问了好几次,起先紫楠生气的回应我说不应该这样想她妈妈,后来她明显的发现了我的心思,为了打消我的顾虑,便又解释着说“我妈是个老师,本来就显得比较严肃,尤其是在工作的时候,她绝对不容得马虎。你感觉到的严厉,那是因为当时我们在补习班做兼职,工作时她决定不会容忍任何的不认真。当然,她在家绝对是一个温柔的妈妈,她向我经常问起你,也夸你挺优秀,上课时不慌不乱,也有自己的分格,确定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可是我依旧有些恐惧,虽然我小时候确实是足够调皮捣蛋的,爱给老师取外号,爱带领着同学偷偷去厕所学着摆酷的姿势抽烟,也经常和玩伴一起在放学后某处偏僻处学着大人的样子划拳吃酒,可当我仅仅是去办公室交个作业本,我都显得很是紧张,甚至会表现的腿脚发麻。紫楠说如果我不答应,后天她就不来了,随后我便破着头皮爽快地答应了她。想想也是,紫楠妈妈的职业是老师,她熟惯的表现肯定是职业病所驱使的,也怪我对那双敬业的眼神敏感而又迟钝,胆大又胆小,谈判着琢磨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是否每顿午餐都应该得到重视,是否每场剧情都应该补画得的完整,又带上耳机绕上熟悉的长路,是因为迫切期待,眼睛注目无法眉目波闪,是因为有些恐惧,一直在盼望,又总是在失望。许嵩的轻曲再次留完了迷柔,可依旧未能热情打扰。左思右想总觉是庸人自扰,又再次除算这时间的减法,日子偏偏又总是这样。转过路角的端头才遇见甜蜜的微笑,可那衣服的颜色不是方克立的味道,哪怕装饰很是特别,也纵是无谓的干扰。不知的剧情我不敢胡乱深入的的猜测,旁听侧问,又深觉太过庸人自扰,过于烦人过于迷人,微微一颤就有惹得人食欲不振。完全熏醉的东临,似乎再也忍受不住隐藏于内心深处的秘密,“南木你说我他妈的是不是有点太贱了?我一直以为最美好的故事一定会留到最后,可现在,真他妈可笑。我曾丢掉了我最美好的年华,以为那些曾经很酷的姿势会留在她回忆的痕迹里!你说我他妈为什么要那么早触摸那么多的肮脏,却又见不得自己肮脏!你说我他妈去当什么兵,当什么大头兵!胡扯就做什么瞎□□兵王!我一直都承认我就是一个坏人,可偏偏又保留什么纯洁,明明知道这世界只要你轻轻招摇,就会有人和你拉扯滚床单,我假正经什么狗屁单纯,留给别人嘲笑侮辱,还是先给别人更换床单。我从来一直都是个坏人,我曾经诱惑着□□上身,升华过精神,却又挽劝着她从良,我一直都心狠手辣,为了得到甚至会不择手段,我一直骄傲的以为我会百毒不侵,可是我又偏偏陷入了古月丹无意的泥沼,以前是,现在也是,我竟然会怕!我竟然也显的慌张,我见过无数比她漂亮的人,可我就是无法忘记她,越想忘记便陷得越深,直到无法自拔,她每一句随意的话语都会挑动我敏感的心跳,无法转身,不能自己。”……
越强大的男人他的内心却偏偏显得更为脆弱,越强势的男人往往需要更多的关怀。他们总是在隐藏,把他们最薄弱最真实的心跳埋葬在最神秘的地方,有时他们像个孩子一样急切的需要关怀,有时他也会撒娇,不是因为矫情,更不是为了肉体的放松,也不是仅仅为了母性的呵爱,而是一种对爱慕的追求与向往。我知道东临为何总是频繁地出现在这座与他并无多大关联的县城里,他总是极为矛盾却又乐此不疲,也总是说着自己的理由出现,我并不关心这些欢乐乏味的理由,也知道他选择的这条道路上并没有什么对与错,我拿着你旧年的照片,开车路过有你居住的县城,有时和朋友喝一场小酒,也知道我们,才几天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