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堪之事,于世家大族来说是大忌。连看一眼,都觉得有损眼睛。虽然他们族中这种事也不少,但都捂着遮着,谁不幸被众人看见,便是丢人丢到家了。沦为贵族中的笑柄。
这傅婉容一副天都塌了的号嚎之声,只怕是被人算计了。
王妃大约也觉得事情难堪,便主动的带着人,将王氏和傅婉容给送回傅府去了。
刚至傅府,这事件却早已经被人传遍了。
傅侯与傅正铁青着一张脸,却一言不发,紧抿着嘴唇,只是叫太医,让人服侍收拾。
傅府之内沉淀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王妃不敢久留,遇上这种事,谁还能有心情待客?况且她也讪讪的,一交代完,便坐都没坐上了轿子就离开了。
傅侯亲自送出来,道了谢,修养极好,可是微颤着的手,却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巨大震动。
王妃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直接走了。
王氏依旧未醒。傅婉容躲在后院之中鬼哭狼嚎,又恨又怕。
“家门不幸!”傅侯咬牙道:“本侯定与许府势不两立!”
太子与傅玉锵回来的时候,傅玉锵的脸色还有些发白,一直呆呆的坐着。
太子对傅侯道:“让傅婉容嫁与许广志吧……”
傅侯与傅正皆是脸色一变,怒道:“殿下,怎能如此,怎可如此?!不能因为失了名节,就毁去她的一生。许家的畜生,岂是良配?!”
傅侯与傅正还是太过善良。
“是良配,”太子道:“此事是我安排的。事先并没有与外祖和舅舅说。”
“什么?!”傅侯与傅正几乎是扑了过来,道:“殿下,你,你疯了!”
激动的竟连敬语也顾不上用了。
太子道:“傅婉容性情偏激狠毒,当此良配,也算是没辱没了她如此深的心计。”
父子二人皆愣了一下,傅正道:“什么意思?!”
“傅婉容要算计玉锵,若非我阻止,只怕现在被抬回来的是玉锵,”太子道。
傅侯眼前一黑,差点倒过去,脸色已是白了。
“父亲……”傅正忙扶住,太子也过来了,道:“外祖。”
赵夙玉内心有点自责,道:“是我思虑不周,没考虑到外祖的承受能力,不该说的如此直白的。”
“爷爷……”傅玉锵红着眼睛扶着他。
傅侯看着傅玉锵,道:“她真的……想要算计的人是玉锵?!”
“是。”太子定了定神,见傅侯求真相的眼神,叹道:“傅婉容为此已经谋划了几个月,联合许广志,欲将玉锵陷入名节有失之事中,如此狠辣手段,残害同族的姐妹,不能容忍。她既如此,我这么做,也算成全她了。”
太子终究是有愧的,所以,没有用孤的尊号,微表歉意。可是,却不后悔的语气。
傅侯坐到了椅子上,呆滞的喘着气,脸色青白交错。
“家门不幸。”傅正喃喃,额上却有着无比愤怒的青筋直跳,这个家门不幸,俨然与傅侯刚刚说的一样的词全然是不同味道的苦涩和痛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