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滚草与果实
第三十一章
节一
当拉尔醒过来时，自己坐在一堆干草垛上，头有点疼，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或者说，今天是星期几？
“拉尔，你又偷懒！算了，农活干完了你小睡一会儿也没事。”
这声音拉尔很熟悉，不止熟悉，更多的是渴望再次听见。
“妈妈。”
红头发的女人微微抬头，将手中的草叉插进草垛，微笑着，“亲爱的，怎么了？”
“不，没什么。”
拉尔顺着草垛滑到地面，这里是自己熟悉的农场，种着大片的土豆和卷心菜，还有妈妈每天辛勤的劳作的身姿。
“拉尔，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记得吗?”
拉尔努力回忆，但是，回忆到的，却感觉很不真实记忆，和一个青年出去旅行？然后留在一个世界之外的世界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但是那些知识，却又是那么真实。
“今天，春降节，记得吗？我们创世的光明之神，为我们贫瘠的大地带来了生命，为我们带来了未来的希望，让我们能在明天丰衣足食，小懒虫，你该去哪还记得吗？”
拉尔点点头，自己应该待在教堂，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祈祷。
“你的礼拜服我放在了柜子上，你最好快点跑起来，迟到的话祈祷之后还要道歉，如果你们有什么计划，晚点回来也没事。”
拉尔看了一眼天空，自己的确有些晚了，像往常一样，小跑着，回到总是带着甜味的家中，脱掉外衣，拿起黑白的礼拜服套在起来，黑与白代表的是黑夜与白昼的轮回，也是人一生的循环，当初拿到这件衣服的时候，修女是这么说的。
“早上好，拉尔。”
“早上好。慕斯伯伯。”
“早上好，拉尔。”
“早上好，阿丽婶婶。”
“早上好，拉尔。”
“早上好，弥鹿。”
拉尔猛地僵住，看了一眼四周，但是看见的是安妮斯阿姨，安妮斯阿姨似乎没有在意自己叫错了名字，只是一遍用木槌打着谷粒，一遍微笑着唱着歌。
弥鹿？这个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他好像是自己梦里的一个人，带着醋栗的甜味。
不过，自己没时间想那么多，因为如果迟到，那么陪伴自己的就是那个喋喋不休的牧师，他总是带着灰尘和酸菜的味道，以及难闻的烟草味道，比安南嬷嬷的味道还要可怕。
路过一个又一小木屋，走过一条又一条铺着灰白石子的小路，和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打招呼，直到走到那个这里唯一的教堂。
所有的孩子们已经坐在铺满干草的地上，牧师和修女正在不断地舀着那缸清水，神父亲吻着十字架，让教堂门口的火盆燃起火焰。
很安静，只有风声，修女对自己使着眼色，让自己快点入座，拉尔拉紧衣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被自己旁边的人狠狠地掐了一下，拉尔扭了扭身子，闭上眼睛。
“感谢光明，他赐予了我们太阳，拯救了我们的祖先，让我们，回到黑暗中，在黑暗中祈祷，照耀在身上的光明。”
拉尔听着神父的声音，听着修女们布鞋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听着细微的风声。
很快，新的声音出现了，是一些孩子因为冰冷的净水被倒在头顶，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依旧让人冷得打哆嗦。
拉尔让自己做好准备，因为脚步声很近。
冰冷的水顺着头顶，划过额头，顺着皮肤不断下滑，很冷，很痒，但是自己的双手只能放在大腿上。
风吹过湿润的身体，拉尔打了个哆嗦。
“感恩吧，春天，我们在一年中，最富有希望的一个季节，阳光依旧如此明朗，让植物生长，让我们大胆放心地耕种，让我们未来不用为了挨饿而担惊受怕。”
神父继续高喊，拉尔在心中默念着。
赞美光明。
整整一个小时，拉尔不断地感受水被浇在头顶，被风吹干，直到一张毯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好了，大家去吃早餐吧。”
神父合上手中的书本，跨过火盆，孩子们也同样跨过火盆，寻找自己的位置，拉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木盘中烤的松脆的面包，以及用面树林里的野蘑菇煮出来的汤，还有那一小块黄油和一小勺蜂蜜，拉尔双手合十，感恩着这顿早餐，然后拿起面包，撕开，沾着蘑菇汤小口地咬着。
就餐的所有人都是那么安静，让拉尔总想听见什么，除了偷偷溜进窗台的风声和门口被火焰吞噬的干柴的噼啪声，以及孩子用勺子喝汤的声音，没有其他声音，这熟悉的安静却让拉尔有些奇怪的感觉，为什么自己无法真正的平静下来，总想看看面前有没有人，有是有，但是他穿着黑白的外衣，背对着自己，挺着身子吃着面前盘子里的食物。
吃完盘子里的食物，等待没有吃完的孩子，等所有人将盘子放到面前，双手合十再次感恩这顿美食后，修女们开始收盘子，“那么，今天依旧是练字，请默写出春降节的祷告词。”
拉尔拿起羽毛笔，蘸着墨水不断在面前的白纸上书写着，和其他人一样。
赞美着光明，赞美着光明神，赞美着他的恩赐，赞美着他的伟大。
但是拉尔想做的却不是在这里练字，自己总感觉能做更多，为了自己向往的信条，而不是只是虔诚祈祷。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拉尔突然停下书写的手，反问着自己，这是自己会有的想法吗？
自己早就到了帮助家人照料菜地和牛羊的年纪，自己也到了可以去其他镇子和教会一起去传教的年纪，明明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但是为什么，自己想要去外面的世界？
自己，才十四，不对，自己已经是十七岁了吧。
拉尔猛地站起来，看着双手，是一双大孩子的手，可是。
拉尔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拉尔?埃格利德，如果没有什么问题，请坐下来继续默写祷告，如果已经写完了，我会再给你一张纸。”
神父慢慢走到拉尔面前，拿起拉尔的祷告词，低声读了两句，很快又皱起眉头，“我可不记得祷告里有蛇戟草和白火杏，我也不记得我们的医药学会需要这种毒药。”
“李尔神父，这是治疗毒疮的外敷药水的材料，那个，我有点迷茫。”
“是吗，那刚才就应该找我不是吗。”
李尔神父松开紧皱的眉头，摸了摸脖子上的太阳十字，低声祈求光明降临。
“来吧，和我谈谈心，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拉尔默默点头，在伙伴们的注视下，跟着神父走到了教堂外。
神父拿出一支烟斗，放了些烟叶，点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拉尔，你一直都是大家最喜欢的最听话的孩子，但是有时候有麻烦也记得告诉我们。”
“我昨晚，做了个梦，我们到自己离开家乡去旅行了，早上醒来后，我突然觉得，我也许长大了，我想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想，不再像以前一样，每天到教堂接受学习，而是在生活中学习。”
“你知道吗，也许你长大了，但是你对这个世界有知道些什么？没有我们的庇护，也许你会被世界黑暗的一面浸染，然后失去信仰，堕入无尽的黑暗，梦？那些只是你作为孩子的胡思乱想罢了。”
拉尔不是这么认为，因为信条中：追求自己的光明，不盲目扑向光明。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我想提前毕业，我知道，我必须要到十八岁才能离开，但是，我觉得我需要在自己长大前，做一些其他事情。”
“十七岁？拉尔，你今年才十四岁，你一定是睡糊涂了，抱歉，既然你也是光明的追随着，我就不能让你陷入危险，这是我作为一个神父，一个老师该做的，请在你完成成人礼前，每天都回到这里，毕竟我们每天都有新的课程，这对你以后出去会有大用处。”
可是拉尔知道，日复一日地赞美光明，夜复一夜的祈祷，自己一直都在做，而自己也明白，只要心有光明，祈祷在哪里都能被光明照耀。
“我会永远追寻光明，但是我也打算自己选择道路，神父，我知道这很蠢很天真，但是，我想去另一个大陆。”
“美瑞戴尔？你去那里又怎么样！”
“我好像，在那里有朋友。”
神父抖了抖烟斗，神色不太对，神父猛地一巴掌扇在拉尔的脸上，拉尔吓了一跳，但是很快调整好重心站稳，带着恐惧和惊奇，“神父？”
“恶魔！离开拉尔的身体！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
神父颂唱着圣词，拉尔能感觉到魔力的流动，金色的火焰在神父身边围绕。
“恶魔！离开那个孩子！”
火焰化作长鞭，快速地冲向拉尔，拉尔侧身翻滚，躲开了那一下，“神父！听我说！我不是恶魔！我是拉尔！快住手！”
“谎言！罪恶的谎言！恶魔的话语，充满恶毒！光明啊!让他万劫不复吧！”
拉尔很头疼，自己从不知道神父原来拥有光明之力的庇护，是个操纵光明火焰的法师，对付这种类型的法师，拉尔知道，自己记忆中的能力，并不能直接让自己逃脱。
火焰不断化作长鞭，抽击着拉尔，拉尔不知道为什么，掌握着躲避的技巧，能听着风的声音找到神父攻击的方向，从而让自己躲开那些危险的火焰。
拉尔跟随风的提示，不断避开火焰，不断试图劝说神父停下攻击，但是神父根本不愿意听，只是高喊着咒语和祈祷以及恶咒，让越发快速越发疯狂的火焰冲向自己。
“神父！我是拉尔！不是恶魔！我要怎么让你相信。”
“你惧怕光明，我不信你！”
拉尔突然明白了什么，正视着神父，尽管活鞭在空中呼啦作响，拉尔没有动，“我，不惧怕光明。”
火焰如同抚摸一般，轻柔地划过拉尔的脸，神父手手上金色的火焰随风而散，神父带着奇怪的微笑，坐在门槛上，点上那一支烟斗，再次吸了一口，“拉尔，你是拉尔，我相信你。”
拉尔小心地凑近神父，神父只是向拉尔吐了一口烟，“你怎么突然想到外面去创的？要知道外面现在很危险。”
“因为，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
拉尔直接用了教条中的话语，然后看了一眼天空，空气安静了很多，不在呼啦作响。
“那么，去吧，回家去，和你的父母道别，我知道，有个人会等你。”
“什么？”
拉尔没听懂神父的话，想要重新问一遍，但是神父已经起身离开了，只有那个火盆里的干柴还在劈啪作响，火舌随着风呼啦作响。
拉尔没有停留在教堂太久，跟着当初的感觉，谁也不道别。
拉尔回到家中，看着这个铺着茅草的木屋，自己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总是那么恋家，就算出去一会会儿，只是和父亲去城里集市卖点蔬菜补贴家用，都会让自己不自在，急着想要回到家中。
自己那个小小的房间，是自己最喜欢的地方，一张靠窗的床，一个放着书籍和玩具的柜子，没有别的，虽然小，但是却让自己觉得放松安心。
但是这种感觉很强烈，离开家，出去闯荡，用自己的草药知识去换取钱币让自己住得起廉价的旅店，吃得起粗糙的面包喝得起兑了水的果汁。
父亲还在家里喝着酒抽着烟斗，母亲则拍着刚晒干的衣服和被子。
“爸爸，妈妈，我有事情和你们说。”
“拉尔？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以为你今天会留在安南嬷嬷身边陪陪她。”
“嗯，我有事想和你们说，所以神父让我提前回来了。”
父亲一口喝掉了木杯中最后的酒，将烟斗往台阶上敲了敲，放在一边，“说吧，是什么事？”
“父亲，你知道弥鹿吗？”
当这个在拉尔脑海中模糊的名字从嘴里吐出来时，父亲的脸明显地僵住了，棕色的眼睛皱了起来，呐呐自语着什么。
“拉尔，我的孩子，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个名字？告诉妈妈好吗？”
拉尔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种种感觉没有错，一定有什么发生过。
“父亲以前是商队的一员，对吧，那个曾经救了父亲的，是一个叫弥鹿的旅行者对吧，然后父亲和弥鹿有个协议对吧！”
拉尔带着恐惧一口气说了出来，浑身的冷汗，而相对的，父亲也颤抖起来，低着头，祷告的声音也越发浑浊和大声。
母亲则打来一杯水递给自己的父亲，父亲颤抖着接过水杯，喝了下去，猛地站起来抓住拉尔，将拉尔推到了屋内，狠狠地扣上了门。
“爸爸？”
“拉尔，不管你听谁说的这件事情，也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希望你听着，你是我的儿子，当年我和你妈离开前，那一晚，就决定了你是我的儿子！”
“我知道，爸爸，我只希望你能听听我想说的东西。”
“不需要，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要干嘛，不就是出去旅行吗？不可以！”
拉尔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瞪大着棕色的眼睛，嘴里满是酒的气味，但是父亲没有醉。
“孩子他爸，住手，有话我们好好说。”
母亲也是被父亲吓到了，红色的眼睛中流出透明的眼泪，双手不断地拉扯狠狠捏住自己孩子的大手。
“亲爱的，你是知道的，但是现在，太早了，拉尔实在是太小了，他现在出去，只会变成一具尸体！虽然我们从未被侵害，但是国王，国王已经将军队派往另一片海岸，这是一场战争！就算，就算要出去，也不该跟着那个来自北方的人。”
拉尔的父亲慢慢松开手，将手掌拍在门框边，深深叹了口气，“是啊，协议的力量牢不可破，我知道我抓不住你，拉尔，我唯一的儿子，我曾经是个旅行者，我听从维斯顿的教导，我也不会背弃光明给我的教条。”
拉尔突然觉得自己做了很不应该的事情，自己太年轻，太任性了，直白的语言和天真的想法无意中让爱着自己的人担心，回忆起自己不愿回忆的记忆。
那么自己到底该怎么做？继续做一个乖孩子，还是继续顺着自己的冲动？
母亲突然抱着拉尔，拉尔总感觉这个拥抱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带着泥土的腥味和羊毛的味道，但是拉尔却很喜欢这些味道带着的温度。
拉尔想要举起手，拥抱自己的母亲，却突然喘不上气，母亲的拥抱，太用力了。
“知道吗，拉尔，妈妈很不希望你离开，妈妈想看着你长大，看着你成熟，看着你和其他女孩相爱，然后娶妻生子，妈妈真的不舍得你离开这里，妈妈，太爱你了知道吗。”
拉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这温顺如水的拥抱，却让自己无法呼吸。
如同溺水，但是拉尔却不敢反抗，因为这是自己的母亲，她只是太爱自己罢了，放不开自己罢了。
教条：家人爱你的心永远都是不能伤害的。
因为家人的爱如同阳光，总能给你温暖。
但是，有时候，却也会带来伤害。
拉尔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拉开母亲因为生活劳作而粗糙的双手，还给母亲一个拥抱，“我，长大了，我，想要出去旅行，这是我的愿望，既然有人在等我，既然我的命运早就不在这里，那么请让我跟随自己光，可以吗。”
“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父亲狠狠地挡住了拉尔想要穿过的门，拉尔只是微笑，张开双手，拥抱自己的父亲，“对不起，爸，相信我，我会回来的，这里可是生我养我的土地。”
但是拉尔什么都没摸到，重心没抓稳，一脸扑在一块草垛上，大量的记忆开始充斥大脑。
“唔，咳咳。”
拉尔觉得头很痛，很恶心，但是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就是所谓的试炼吧，不然，这种诡异的事情怎么会发生，虽然自己有时候分不清梦和现实，但是这次的体验，绝对真实。
拉尔环顾四周，这里还是自己醒来的自家农场，但是，这里没有人。
“你好啊，拉尔，是吧。”
拉尔回过头，看到一个扶着黑色铁杖的老人，老人个子很高，长着浓密的白发，和白色的胡须卷卷的纠缠在一起。
“所以，这就是四元素试炼？”
“哦，看样子有人偷偷透露了题目，不过是的，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四元素试炼的考验，而且恭喜你，你是第一个成功的。”
“可是那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答案只有你自己知道吧。”
拉尔不是很明白，只能傻傻地看着老人。
“好吧，那我解释下，所谓四元素，就是地水火风，风与火为阳，水与地为阴，**有攻击性，而阴则为保护。”
拉尔突然明白了什么，从头到尾，四元素就从未消失。
“那么所有人都参加了这样的试炼？”
“是的，每次都会选12人，四元素会找到对应的自我元素，拉尔，你是风，看似柔弱，却拥有强大的侵略性。”
拉尔摸着脑袋，“所以，这到底是？”
“接下来的事情，请你务必保密，事实上我不会让任何参与者记得这事儿，会让他们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然后像牙仙一样把他们的奖励放在床头。”
“为什么只告诉我一个？”
“理由吗？是因为，你需要记住这里的事情，你需要明白你真实的感觉，这也算是我给你的礼物吧。”
拉尔还是不明白，不过至今没人知道试炼内容并非所有人口风紧，而是根本就没有人记得试炼的过程。
“老山谷说实话，早就被过多的人口所压迫，因为所有生物都需要消耗，同时释放，和呼吸一样，吸进氧气，吐出二氧化碳，植物再吸收二氧化碳，吐出氧气，虽然有些不恰当，但是老山谷的能量网也是不断被生灵所吸收，然后以各种方式释放，而这个循环是脆弱的，四元素相互制衡就是因为四元素的力量都保持着一个量，很可惜的是，老山谷早就失衡了，如果不是我这个老头子，老山谷会崩塌，完全消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过度开发的城镇里拥挤的人们离开。”
“可是外面，很危险，对于精灵，矮人乃至侏儒来说，外面太危险了。”
“所以这里才被称为避难所不是吗？避难所终究是避难所，而很多人也知道这个空间的不稳定是因为太多的人，所以，作为被一部分人仇视的你，就会成为他们埋怨和泄愤的目标，这么说，你会怕吗？”
“不会，我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但是，我需要他们的帮助，早晚有一天，我会帮到他们，因为。”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知道你信仰光明，有时候不要太死板了，年轻人，不要被自己的规则过度束缚，你也知道你心爱的母亲的拥抱有多么窒息吧。”
拉尔听着每一句话，但是自己永远不会舍弃光敏，也不会违背教条。
“我也够废话了，那么自我介绍下，我的名字是罗森德?德拉格尼尔，我是一个空间的管理员，老山谷千年前我就在这里了，时间还真是无情啊，这样摧残我这个老头子，好歹我也是她妹妹的代言人啊。”
罗森德抱怨的东西拉尔听不懂，不过也和自己没太多关系。
“不过你是个有趣的孩子，作为人类，你很有趣，这么单纯的人我还真是少见。”
“这是夸我么。”
拉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问什么，而且疲劳感让自己很难受。
“好了，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就当我这个孤僻的老头子胡言乱语好了，再见。”
拉尔猛地睁眼，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床头的那本厚重的书是摊开的，上面有着那个老人的画像，罗森德?德拉格尼尔。
拉尔拍了拍手掌，让水晶灯照亮不够明亮的房间，小心地翻着这本书，原本空白的地方却出现了很多自己看不懂的文字，再翻两页，终于有自己看得懂的文字。
记住他的提示，直视他的眼睛。
就这么一段。
也许自己该好好休息了。
拉尔不想再看下去，反正后面也没有自己看得懂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