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珊一说完,卢正同便不屑地骂道:“董强盗也甚是可恨,竟对一个不懂武功之人下手。”
李海光说道:“只怕更为可恨的是他表现出很乐意做一个恶人吧!”
吕剑仁说道:“这个小老儿也甚是不堪,一向以做恶为乐趣,只怕今天他讨不了好。”
这里正讲时,忽地雪儿发出一串笑声来,他众人便住口不言,静观其变。
雪儿此时一把剑已洒出一幕剑花,把董志锋笼罩在其中。她手上不停,神情却是大变,先是嘻嘻哈哈地笑将起来,就把围观的众人弄得莫名其妙,郭天忍不住说道:“不好了,何姑娘莫非又发疯癫了么?”王少才瞅了他一眼,怒斥道:“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
郭天被王少才抢白了一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呵呵笑言道:“是呀,我是在胡说八道,莫当真。”
吕剑仁见王少才又想说话了,便抢着言道:“你们别聒噪了,丫头已到了关键时刻!”那说话的两个果然不再出言。吕剑仁的一双眼睛也直直地盯着雪儿这边;于王曼与王海孟的比斗,他是丝毫不关心,也不想去瞧。吕剑仁此时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他当初把以气发笑,把笑声当作武器之法授予雪儿时,就犹豫过、思虑过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忍不住跟她说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此法授于雪儿;但他没有后悔过,具体是什么原因,他自己还是说不清楚。此时雪儿将要用此法来制胜,他很期待,很想知道这个小丫头把此法悟到了何种境界;所以他不让身边的这些人乱说话,以免影响他观瞻精彩一幕的发生。
雪儿此时的笑声变了,变成了哈哈大笑;然而手中的那把剑不放半点闲,闪烁着突将向前。董志锋本来已是处于下风,被雪儿的笑声一搅,弄得心神不宁,发招换式更加的不依常法。
王曼听了雪儿的笑声,也觉得很是莫明其妙,不想跟王海孟再打下去了,想要看个究竟,便把剑一荡,托地往一边跳开,随后就跑到王少才他们的这边来,来不及说话,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厮杀的两人。
王海孟更想休战,对方一停手,他就猫着腰跑到一边观战,连汗都顾不及揩一揩。
雪儿此时的剑路大变,那花哨的剑招不见了踪影,在化招解式的同时,眼睛直直地盯着对方的尖剑;她的剑却专寻对手的空隙,或直刺、或斜掠、或上挑、或下劈,皆依法而使。身形时而似虎跃;时而似蛇游;时而又像迎风招展的杨柳。那笑声也变了,变得多种多样,也是时而悦耳;时而剌耳;时高时低;时缓时急;疯笑、傻笑、憨笑、狞笑、哈哈大笑等等笑法迭现。笑得董志锋毛骨悚然;笑得王海孟惊恐万状;笑得吕剑仁微微而笑;笑得其他围观众人惊喜交集。
吕剑仁叫一声:“妙!”
卢正同道一声:“不可思议!”
其他的人却发不出声来,只顾呆看。
随后又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就是那董志锋的剑招竟随着雪儿的剑路节奏走,攻守已完全失衡。
正在大家迷惑之际,雪儿的笑声嘎然而止;手上的那把剑剑花、剑圈迭起。董志锋舞剑乱遮乱架。雪儿的剑倏地脱手直射而出。董志锋本能地挥剑格挡。眨眼间只见雪儿如同变戏法一般地把飞刀、棋子、飞蝗石等暗器雨点般地打将出去;又迅速地拽出一把剑来,使个手法,直向对面的对手掷将而去。
吕剑仁喝一声:“着!”
卢正同叫一声:“糟了!”
王少才等人皆把双眼瞪得似铜铃般大小,直直地瞧着。
董志锋刚把雪儿前发的剑格挡开,暗器却从上、中、下三路打来,忙乱之中,纵有再精妙的招法也是不济事的了;又加上雪儿的那怪笑声再次响起,心神一乱,被棋子、飞刀、飞蝗石各着了几下;更糟的是被雪儿那后发的剑可可地砍中了右臂,那血似泉涌般地喷涌而出,人也随即倒地。
王海孟大叫着“师父”奔抢而来。
雪儿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董志锋,快速地捡起自己的双剑,使一个身法飘到吕剑仁的面前来,说道:“吕老爷子,此人作恶多端,雪儿今天也是不得已而除之。”
吕剑仁没有说话,因为此时他已来不及说话了。那王少才,王曼,陈玉珊,郭家四兄弟已哄地涌将过来,把雪儿团团围住,先是纷纷极口称赞那招法使得妙,随后便七嘴八舌地讲说起来。
卢正同纵身过去看视董志锋的伤势,只见董志锋全身上下已中了数处暗器,右臂已被砍到一边去了;又见王海孟手忙脚乱地帮他师父点穴止血,忙说道:“让我来吧!”王海孟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卢正同便快速地出手连点几下,那血还是不停地往外涌,他摇了摇头,不得已,只得让王海孟脱下外套来裹住董志锋的伤口,并说道:“快带你师父走吧,找一个郎中瞧瞧,也许还有一线生还的希望。”
王海孟也不去管顾同样受了重伤的胡实克,抱起自己的师父欲要走,只见王曼纵身过来拦挡住,把剑指定后厉声言道:“不要走!今日把你这个恶徒也打杀了,以除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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