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沈云道:“正是,我听他几人出门前言语间提到沙帮主,首领吩咐,不知是何意。”
楚沉天边吃边道(楼主:他怎么一早上就吃这么多呢??!!楚沉天:“怎么?!你不服气???”):“这倒奇怪,他们擎沙派里只有两位帮主,还有一些不顶事的副帮主,下来就是大大小小分部管事的,没有首领这一说。”
沈云忽然想到徐州丞昨日所言,心下一动,问楚沉天道:“你可知……这擎沙派,是否与关外部族有什么往来?”
楚沉天奇道:“关外部族?咦,关外是有好几个部族,我去年有一次在城里呆的无聊,便出去闲逛,这通州附近还有个州县,叫延州的,那里离关外近些,我见过不少关外的人呢!”
沈云道:“哦?他们是何种模样?”
楚沉天又比划了起来:“关外的人嘛,他们都穿着狼皮带着猎刀,又高又黑凶神恶煞的,我可不敢招惹他们。就连他们的马都比这里的高大。”
说到这里楚沉天冲着酒楼的里间大叫道:“小二,小二!你把我们上的没上的饭菜收好,我一会儿回来再拿!”
沈云问:“你要去何处?”
楚沉天道:“咱们去看看那许猪狗做什么去了。”
沈云道:“他早已走了,你如何追得上他?”
楚沉天得意的把手一摆,自己三步两步的往外跑去。沈云付了钱,加快脚步,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
此时街上的人渐渐多了。沈云见楚沉天在人群里十分扎眼,便仍是跟在他后边,她只见楚沉天向他们来时的反方向走去,走过了那条繁华街道,住户和行人又渐渐少了些,再往前走,便似都是些高大的住家宅子,不再是店铺集市。
沈云不禁问道:“这又是何处?”
楚沉天道:“这是城南,那个擎沙派在这城里有个有钱的帮衬,在这附近给他们盖了个大宅子,他们有事都到这里碰头。”
说话间两人到了一面墙前。楚沉天往上一指:“你不是最爱干这翻墙的买卖吗?”
沈云:“……我先行打探一下,你千万莫要轻举妄动。”
沈云跃上这高墙,只见里边是一处极大的院落,比州府大了许多。她四处张望,见不远处有几间屋子并排,旁边有一棵高大的槐树。于是心里便有了主意。她跳下地来,对楚沉天说:“我们绕到后边,我带你上去看看。”
楚沉天一听他也能上去,十分高兴,忙带着沈云绕到了这大宅子的侧面,原来后边还有数间房屋,沈云刚才看到的只是这宅子的一半罢了。
沈云抓住楚沉天的衣领,对他道:“稍时我用轻功带你上去,但你需平息凝气,吐纳缓行。”
楚沉天不解的看着她。
沈云无奈道:“你喘气喘慢些!”
楚沉天赶紧点头道:“明白了。”
于是沈云抓住了楚沉天,在墙根处站定,猛的向上跃去。她觉得这楚沉天十分沉重,用上了五成内力才把他拎了起来。
楚沉天一愣的功夫,两人已趴在了那房梁之上,有槐树枝子挡着,下边的人若不细看,看不见他们二人踪迹。
沈云和楚沉天在房上趴了半晌,却不见院中有人走动。楚沉天早不耐烦了,他对沈云道:“我趴得累了,咱们走吧!”
沈云也怕惹出事端,正想点头,却听闻有脚步声从那院落深处传来。她忙向楚沉天使了个眼色,楚沉天便不敢动了。
只见来人确实方才他们吃饭是遇到的许金贵一伙。他们三人牵着马匹,后边还有几个喽罗。他们在院中站定,只听一个新来的喽罗开口问道:“许二爷,今日是什么重要人物,竟要副帮主相迎。”
许金贵开口道:“你莫多话,今日格和大首领在此处约见一位高人,若不是沙帮主在关外有事未归,他便亲自来了。”
说话间,只见院门一开,进来一位体格及其高大的关外人。他并未如楚沉天所形容般身披裘皮,腰悬刀剑,而只是做一般武夫打扮,然而他眉眼脸庞犹如刀刻,目光阴戾,一看便知不是中原人士。他身后跟着数位身着短装的关外武士。沈云见他们个个狠厉,不由得有些许担忧。不过她静静查探这些关外人呼吸吐纳,似无武功高强之人。她不敢懈怠,一手仍按在楚沉天肩头,万一有什么异变,两人也好脱身。
那许金贵忙匆匆迎上前去,道:“格和大首领,小人奉沙帮主之命在此等候。”
格和大首领比他高了许多,却并不垂眼看他,只低声道:“先生何在?”
许金贵道:“林副帮主已前去迎接,此时应已到了。还请大首领入屋内稍候。”
格和四处环顾,又道:“此处可万无一失?!”
许金贵道:“此处是我擎沙派地盘,绝不会有闲杂人等前来滋事。”
格和这才微一点头,带几名亲信进了里屋,留下四五人在院中看守。
不过片刻,只见院落另一处偏门又传来声响,沈云抬头见几人小心翼翼抬着顶轿子进了偏门。这轿子虽不华贵,但及其严密粗壮,看似十分沉重,八个轿夫皆使足了力气,方才慢慢前行。沈云一顿,心中大叫不妙。她使出了十足力气,紧紧抓住楚沉天,一翻身轻跃下了房梁,随后不敢停顿,又带着他翻过几条巷子,直到远离了那擎沙派院落,方才停下来大喘了几口气。
楚沉天刚才没嚷,那是他没反应过来。此时他也又惊又累,坐在地上,冲沈云道:“看得好好的,你跑什么?!”
沈云也坐下调息,答道:“是我疏忽了,那轿子里确是位武功高手,内力深沉,远在我之上,幸好刚才我还有些防备,不然他若再近半步,必然察觉你我在那树后藏身。”
楚沉天也有些后怕,道:“莫不是他们帮主来了?”
沈云练武,自然那院中对话听的比他真切,她摇头道:“不是,我似是听那许金贵说,他们帮主人在关外。”
她又道:“他言语间提到一位高人来此与那关外首领相会,应是那轿中之人了。”
楚沉天心里纳闷,怎么自己什么也没听见。沈云却正色对他说:“今日之事莫与旁人提起,这擎沙派似在密谋大事,我等皆要处处小心。”
楚沉天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他问沈云:“那接下来怎么办?”
沈云有些心神不宁,她虽然觉得自己和楚沉天刚才跑得挺快,但是武林中高手众多,内力深厚,习到大乘之时,数里外一片叶子飘落也能知晓,只是不知这轿中人到底是何来历,她想,回去定要让他二哥在武林中查访,究竟是哪位高人来了这塞北,还与什么首领混在了一处。
所以她随便应付楚沉天道:“你先回家中去吧。这几日不要乱跑,以免那许金贵找你麻烦。”
楚沉天忽然想起他还有许多吃食在酒楼处,也懒得再与沈云废话,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