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都在那瞎站着,都往里头做。”暮随风催促着。
“好,大哥请。”岑清云说到,便往主位旁落座,与其说是坐在主位旁,倒不如说都是主人位置,因为上面平齐摆放着三个虎头椅,并无高低主次之分。
暮随风也做了个请的首饰,随后坐在正中央,“清云,你素来爱专研棋局,而今日我要商议之事又是繁多,你看我棋盘都早已备好,不如我们一边博弈,一边品茶,如何?”
“如此甚好。”岑清云答。
两人便一边品茶,一边聊起家常来。
“大哥今日家里的茶,可是感觉有些苦涩?”岑清云问道。
“噢,是吗?要不我这就让下人拿去再泡一壶清淡点的。”暮随风询问着。
“诶,大哥我也不跟你打虎眼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咱们是都是亲如兄弟的家人,当年我们仨还在江湖闯荡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拘谨过。要记得咱俩当年追求静儿的时候,你可是脸皮厚得什么事都做出来过。”岑清云如是说着。
“哎哎,静儿还在下面看笑话了,能不能别提当年的糗事了,给你大哥留点面子。”暮随风着急道,目光还四处躲闪,像是小孩子做坏事被戳穿了谎言,不肯承认一般。
坐下边的静儿只是举着茶杯,拿着杯盖吹了吹茶水试了试水温,然后再送入口中闭着美眸细细品味,似乎这水温一直都那么得烫嘴,又似乎她从未曾听进座前两人的谈话,只是一味重复着这些动作,不知疲倦。
“咳咳。”岑清云捂手示意。
“嗯哼,那弟弟,哥哥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实不相瞒,昨日阿兰课后刚进门回家,便吵着闹着就跟我耍脾气。”暮随风讲述着昨日的事。
“这说来也怪,我这个宝贝女儿从小到大都没跟我要求过什么,平时也只是爱贪吃贪玩了点,小孩子嘛这也是正常的,就拿我小时候来说那可更是了不得,什么掀起腥风血雨,闹得各个家族门派那是鸡犬不宁都算小事。”
“咳咳。”岑清云像是犯了毛病似的。
暮随风挠了挠头,“扯远了,你看我又闹毛病了,我这兰儿昨天就跟我提,说无论她说什么都要答应,不然她就哭,然而她也没等我问她是什么事,她就直接大哭了起来。”
“这我就纳了血闷,这孩子在她娘过世时都没哭得这么伤心大声过,反而今日怎么作此姿态?我又怕她是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再说她从小就容易满足,也无往日所见的那大家闺秀那般无理任性、蛮不讲理。”
还未说完,岑清云就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声音不止。
“岑清云,你什么意思?”静儿恶狠狠地盯着他。
“咳咳,咳咳,呕咳咳咳。”好像还真得了肺炎似的,咳嗽声不敢停止。
暮随风见状赶紧继续说道,“这我见状,这孩子无论提什么要求,无论多么得难办我都得答应的,于是我就先口头应允了下来。”
“她哭声也就渐渐地小了点,就说是我先答应她的,不准反悔,我说那是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别说是一个要求,就是一万个要求我都能答应她。于是她就提到。”
“提了什么?”岑清云用手舒缓着胸口,又抿了抿茶,好像身体状况好了一些。
“她说她长大了,一定要嫁给岑梓。”暮随风尴尬地道。
岑清云听闻眉头一皱,然而未等其反应斟酌静儿就一拍桌子,“好!”
“大哥实不相瞒,今日我也是有意提及此事,既然兰儿有此心意大哥又已应允,不如就此定下。这等好事甚得我心意!”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这就下厨房烧几个好菜,你们哥俩慢慢聊着。”说着便雷厉风行,不等众人质疑。
“我听她提到,一下子就手足无措起来,我就讲到这可关乎到你的人生大事,不可过于草率,而且你与岑梓虽然青梅竹马,他小子虽然小时候救过你,平时待你也是非常用心,可是你们都还小,万一人家只是单纯得把你当姐姐看,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这要是以后结了婚在一起了,闹得双方都不愉快那该如何是好。”暮随风自顾自得说到,一旁的岑清云见其很是同情,并没有打断。
“于是我便说此时要从长计议,至少要先过问岑梓的意思。然而她一听我如此说道就又止不住得大哭大喊,说无论如何都要嫁给岑梓,才不管以后幸福不幸福,高兴不高兴的,她就只喜欢岑梓,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行了。”
“我见不住她哭闹,一狠下心来说到,这门亲事我明天就给你说定下来,这岑梓不答应也得答应,不喜欢也得喜欢,他敢提半个不子我就大嘴巴子抽他,这要是日后敢欺负怠慢你,我就把他臭小子的胳膊腿给卸下来,打到他服为止。”
“这兰儿听见了我这样说,破涕为笑,随便擦了擦眼泪水就说她今晚就去叔父叔母家邀来明天做客。然后就也跟静儿一样大刀阔斧的出门去了。”话说完暮随风一声长叹,“哎,怎么都不等我把话说完呢。”
岑清云安慰道,“这女人就都是这样,说一不二,这些日子我都看淡看透了!”很是云淡风轻,随即落下一子。
暮随风听其此言,又想起当年岑清云在婚后一月没多久,就夜里三天两头得往他家躲持续了一年,这外人不知道得还以为是新婚没多久就喜新厌旧,在外有了姘头、夜不归家。于是心里也放宽了舒服了些。
岑清云随即想到,“这兰儿跟我家静儿性子我怎么觉得有些相像?这要真是这样岑梓该如何是好?”
“这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让你儿子日后自己看着办,反正我是管不着了,这日后兰儿的幸福有静儿照顾着,用不着我瞎操心。”暮随风耍着无奈地说着。
岑清云摇了摇头,看着棋盘,“这好像是无解的局啊!”。
暮随风却是点了点头,淡淡的说到,“确实难解,但事在人为。”
两人下着棋,商议着事直到中午,期间岑清云还把小黑匣子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