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作为好朋友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现在开始,我再也没有任何朋友了。
——蒋阿牛
“你不仅不能参加武举了,而且这辈子都想在逃亡中度过吗?”任瑰继续道。
“任大人您说的,我都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受小月的邀请,李敬寒和源直心都已经来到屋子外。
李敬寒高声道:“均衡武馆武生李敬寒请求拜见任侍郎大人。”
“进来吧。”
刘仁轨看见两人,道:“对不起,又让寒哥和直心担心了。”
敬寒说:“说什么傻话,我在屋子外面听到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会召集武馆的所有同门和你一起去。”
“不行。”老任说。
“为什么不行?侍郎大人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如果让正则一个人去,不知道那些人要怎么对付他呢。”敬寒说。
“这是刘正则自己要承担的后果。”
“不行,我就是不能让正则一个人担当这么大的责任。”
“哼,那你想把均衡武馆的所有武生都害死吗?”老任喝问。
“寒哥,任大人说得对。”仁轨道。
“正则?”
刘仁轨又来到了王府跟前。
老张见到了他,慌忙道:“你疯了吗?怎么还回来?快走啊。”
“不,我要见王石。”
仁轨见到了王石,说:“我有一笔买卖。”
“你要和我谈交易?”
“对,如果今晚没有回去,你的账簿就回被送到御史台,而且会被传抄多份,送到十三州各地的太守府中。”
“愚蠢,怎么证明那份账簿就是我的?”
“没错,我不能证明什么,同时我相信王大人也很得皇帝陛下的信任。”
“那你知道的话,还来干什么?”
“可如果这份账簿被送到虞世基和宇文化及那里,又会怎么样呢?”
“什么?”
“如果他们知道你详细地记录了每一笔贿赂,傻子都知道你那样记录的用意了。就算你不会坐牢,但是恐怕已经完全得罪了以宇文化及和虞世基为首的贪官集团吧。”
“混蛋!”
于是,王石无法,只好到监狱中,要求放了阿牛和老于。当然,这个仇老王是深深记在心中了。阿牛受刑过重,有进气没出气,坐立都不稳。
仁轨和老张赶到监狱门口,迎接阿牛。
仁轨赶忙搀扶住阿牛,说:“阿牛,你没事就太好了。”
阿牛一把推开了仁轨。
“阿牛,你怎么了?你知道正则为了救你出来,冒了多大的危险吗?”老张说。
“我不在乎。”阿牛说。
把阿牛接回王府,老张又在床前劝阿牛:“你怎么了,正则冒着生命危险救你。”
“别提他,他不是我朋友。”
“我告诉你,你误会他了。”
此时,一名仆役来到屋子里,对阿牛说:“阿牛,王大人要见你。”
王石一脸慈祥和微笑地递给阿牛一碗参汤,说:“本官花了大价钱保你们出来,来,来,快喝了这碗参汤吧。”
“多谢王大人。”阿牛跪倒在地。
“快喝了吧,喝了好得快。”
“对不起,我错信了刘仁轨的话才让你受苦了。人心叵测啊,我要怎么办才能补偿你呢?我希望你能安心养病,我知道你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把我当做你的叔叔,你的伯父吧。”
“王大人啊。”阿牛痛哭流涕。
“从现在开始我就会像照顾子侄一样照顾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大人,我明白,您救了我,即使是畜生都懂得知恩图报,我更加会报答大人的,从现在开始,我完全听大人的。”
“真的吗?”
“是的。”
“来,你把这个放在你们住的屋子里,然后去太守衙门报官。那样我不但会留你在身边,还会重用你。”王石说着,把一包包好的东西交给阿牛。
仁轨看两人被释放后,去找任姣煦表示谢意。
“那天晚上真实天谢谢大小姐了。”
“你没事就好了。”
“我还要拜谢一下任侍郎。”
“好的。”
仁轨告别任小姐,见到了任瑰。
“我很替你高兴,但是我还是对你和你的朋友担心。不能对王石轻敌,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不会善罢甘休的。”老任开门见山地道。
“侍郎大人,那您的意思是?”
“带着这封信,你去长安找左骁骑卫将军屈突通吧。”
“他是我朝的第一名将,可以教你一些有用的东西。”
阿牛果然报官了,太守府的都头带着衙役气势汹汹地闯进了阿牛等人居住的小院。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午睡中被惊醒的老张问。
“给我搜!”都头一声令下。
很快,众衙役就找到了王石给阿牛的包袱,原来包袱里有玉佩和珍珠项链等贵重首饰。
洛阳太守接报后,又带着人马围住了任府。
“太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任侍郎问。
“我们要抓一名窃贼,这名贼人不仅偷了齐王的东西,还偷了皇帝陛下内务府的东西。奉齐王殿下钧命,给我搜!”
洛阳郊外的一处客栈中,仁轨、敬寒和直心三人在商量着仁轨的何去何从。
直心说:“我觉得应该听任侍郎的,正则去长安避一避。”
“不行,我们三个好不容易聚集在了一起,不该让正则走。”敬寒说。
“我觉得任大人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直心接言。
“我觉得他想太多了。”敬寒说。
“寒哥。”
“直心,你知道正则经历了多少才能留在武馆吗?现在离武科考试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砰”地一声,一包东西从门外扔了进来,砸在三人的面前。
“谁在哪里?”敬寒首先跳起来,追出去看。
没追到人,折回头来看扔进来的东西。
“啊,画的是正则!”
“怎么一回事?”
“是王石做的好事,我现在就去太守衙门,把我被冤枉的冤屈洗刷掉。”仁轨道。
“不可以,这份通缉令证明他们已经有了诬赖你的证据。”直心说。
“可是就这样被诬陷吗?”
“正则,你都看到他们怎样对待阿牛的,没罪也会按下罪名,屈打成招的。”
“可是,直心,我不甘心啊。”
“现在你必须走,再想办法证明你自己的清白。”直心继续劝说。
“狗日的,这**、无道的朝廷。”敬寒骂道。
敬寒和直心把仁轨送到了岔路处。
直心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在这里道别吧。”
“正则昼伏夜行,多走小路。”敬寒说。
仁轨点了点头,挥手向两人道别。
“保重。”
“我们会再见的。”
蒋阿牛也在僻静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仁轨走远。这是作为好朋友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现在开始,我再也没有任何朋友了,以后我们各不相干,别怨我。阿牛心道。原来客栈中的海捕公文正是阿牛扔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