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岚狠狠挥刀，锋利的刀刃擦破了小钢炮的袖子，没有伤她分毫。
程岚暗骂一声，扬手拽回短刀，他很明确自己是动了杀心，的的确确是想杀了小钢炮，可不知道为什么，下手的一瞬间总是会有一瞬间的偏离。
看着面前女孩认真固执的双眼，程岚竟感到一瞬间的心虚，自己这是怎么了？
“程岚，”小钢炮已经走到程岚面前，她伸手拉下程岚的意林个，逼他与自己对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正义我陪你正义，你要疯魔我陪你疯魔，我什么都不在乎，说我傻也好天真也罢，我这辈子算是赖上你了……我见过温柔的你，狼狈的你，脆弱的你，傻气的你，不介意再多见一些邪恶的你，懂吗？”
程岚被拽的一时无言，记忆中的小钢炮从来不会说这些，她好像永远只是个会撒娇任性的小姑娘，没人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小钢炮红了眼眶，这是她拿生命去喜欢的人啊：“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样子，但能不能求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样子，我很担心。”
一瞬间仿佛找到了当初眼睁睁看着程岚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那种绝望情绪。
她隐约能猜出来最近那些杀人案都是程岚干的，也似乎察觉到了程岚突然接受女生约会的目的，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只想知道程岚为什么会变这样？是不是被人威胁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小钢炮知道这样很自私，但她只想要程岚一个，其他的她一点都不想管。
尽管程岚很笨，经常放自己鸽子，尽管程岚总会偷偷的瞒着自己去见其他女生，尽管程岚并不是只喜欢她一个人。
她已经卑微到尘土里了，所以再自私这么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岚突然失了杀心，面前的女孩哭了，固执的瞪着自己，任泪水滑落也不管不顾，他突然想好好的抱抱她 为她拭去泪水，叫她别哭了。
就算她撞破了自己的阴谋，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他也不想杀她了。
程岚用手笨拙的抹去小钢炮脸上的泪，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别哭了……小钢炮，是我不好，我不该打你，都是我的错……别哭了……”
小钢炮知道，她赌赢了。
最后还是小钢炮把昏迷中的女孩送回了家，告诉她的父母女孩只是低血糖不舒服睡着了。
程岚表现的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路上都一直低着头乖乖跟在小钢炮身后，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
小钢炮平复了情绪，淡定了不少，干脆跟着程岚回到了他家里。
见程岚一进门就往书房跑，小钢炮直接掼着肩膀把人摁墙上，凶神恶煞道：“跑什么跑！说吧，你之前踢我那一脚该怎么办！”
程岚马上服软：“错了错了，我真的错了，一时糊涂办错了事，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小钢炮冷哼一声：“打我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从小就是糙养大的，打几下不疼不痒，倒是你，下回要是再什么都不说，我一定把你轰成渣！”
眼见小钢炮扬起的右手有机器化的趋势，程岚立马狂点头：“不会不会！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小钢炮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便不再追究，径直走到客厅，想坐在沙发上歇会。
这一坐不当紧，坐起了满沙发的尘埃，纷纷扬扬的飘了一屋子。
小钢炮气的一口气没上来：“你！我们才刚搬走一个星期吧！你家怎么搞的跟一整年没住人了一样！”
“……我错了……”
这个真的不怪程岚，他自从喜欢上书房的阴暗环境后，一进家门就直奔书房哪都不去，吃饭都是在外面解决的，再加上家里的排尘系统坏了，有点灰正常……正常……
气归气，小钢炮还是动手把程岚家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虽然业务很不熟练，但总比不打扫墙。
把一杯新泡的咖啡狠狠放在程岚面前的茶几上，小钢炮拖来椅子在程岚对面坐下。
“还有什么想说的。”
程岚简直心虚到爆，那些阴暗的思想早在小钢炮哭的时候就跑的一干二净，现在除了坦白，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是正确的保命选项。
“我不知道……就是突然感觉杀人挺有意思的……最开始是晚上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杀人，还会自欺欺人的骗自己那是梦……后来遇到了一个男的，他让我帮他骗女生过去，我答应了条件是他们最后利用完要杀掉那些女生的时候我必须在场……就……就这样。”
说完，程岚偷偷瞟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小钢炮。
小钢炮知道了前因后果，反而更糊涂了，为什么会有正常人突然会觉得杀人好玩，而且杀人跟砍菜切瓜一样的毫无心理负担？诱拐女生这一点倒是像熊鹰手下干出来的……所以现在的重点是怎么救出那些女生。
小钢炮抬眼：“那个男的现在开始杀人了没。”
“没。”
这就说明那些女生还能抢救一下，程岚没有真正的害死自己的同学。
小钢炮突然松了一口气，她是不在乎程岚有没有杀人，但她怕哪天程岚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能救一个是一个。
“我问你，”小钢炮表情严肃，“杀人是什么感觉，不杀人行吗？”
程岚表情挣扎，最终还是松了口：“对不起，小钢炮，我控制不了，我总是会想起那种杀人带给我的奇异感觉，那种感觉让我着迷，我控制不了自己邪恶的想法……我做不到不杀人……”
小钢炮，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的道：“我不勉强你，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行为是我所纵容的，你要堕落我陪你，哪天你后悔了，我会亲自向你杀过的那些人谢罪……只要你还要我，我就跟你一辈子不离不弃，你若不要我，我便护你一生性命无忧，懂吗？你，是我的！现在是，以后是，将来也是！我赖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