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感受到端木澈有力的心跳或是原主内功深厚的缘故,秦乐安被端木澈抱的瞬间醒来。
鉴于事出意外,秦乐安在内心挣扎一番决定装睡。
端木澈应该不会饥渴到碰一个熟睡的女人吧?
秦乐安兀自忐忑,原主和他确实是拜过天地的真夫妻,难免会有行夫妻之实的那天。
怎奈秦乐安还没和男子亲热过,她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给别人的男人。
穿越前,她已是吸引渣男的体质,每任男友都还没来得及牵手就被抓到脚踏两船之类的。
活了十八年,她唯一和男子有过亲密接触还是在穿越的第四天在民间误抱了端木澈。
那时候她蒙着面,倒没有紧张。何况她那天还趁端木澈不备而一脚踹他下河,心情相当愉快。
今晚是报应来了,要被他上?
端木澈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僵硬,知秦乐安已醒来。但他并未拆穿,因为他有话要告知秦乐安,并需要她相信他。
起码要让她在舞阳公主回来亲自解释之前别再害怕他。
就这样,夫妻俩双双选择性迟钝。
回房后,端木澈屏退所有的侍女,径直把秦乐安放在大床上。
秦乐安感觉端木澈在活动筋骨,登时紧张起来。大猪蹄子这是在做热身运动?!
快停下来,你是有白月光的人啊!
秦乐安正犹豫要否醒来阻止他,端木澈嫌弃地嘀咕一句:“小王八蛋还挺沉,得削减她的膳食。”
秦乐安:“……”
端木澈扯了一床被子扔在地上,然后把秦乐安抱下去,再顺手地塞了个枕头给她。
“虽然父皇下旨让我召你侍寝。”端木澈一边宽衣一边故意地自言自语:“但是你丑,睡地上。”
端木澈言罢又拿了一张被子盖在她身上,“不许冻病,你这一年半载再出事,父皇定会又向我叨扰。”
秦乐安:“……”
原来,大佬根本没想过碰她,也暂时还没打算杀她,他只是奉旨召她侍寝而已。
秦乐安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这一切都只是她想太多。
脑洞真要命啊。
不过,无须与端木澈做不可描述之事,秦乐安自是高兴得紧。更重要的是,端木澈短期内不会对她动手。
活着真好,秦乐安如释重负。
端木渊留着远处一盏油灯照明便歇下。没多久,床上便传来熟睡的呼吸声。
“殿下?”
秦乐安爬起来,怕死又反动地轻唤一声。
回答她的是一阵平稳的呼吸声,秦乐安顿感放心,摸出腰带里的迷药,小心翼翼地喂他服下。
这是她在民间花重金购买的特效迷药,端木澈片刻便被放倒,酣睡声变回普通的呼吸声。
秦乐安紧张地堵住端木澈鼻子试探,端木澈没有挣扎。
“啊哈,你终于落在我手上!”秦乐安放开端木澈,贱兮兮地弹了弹端木澈的脑门。
卖药的面具小哥说这迷药的药效起码能让人昏睡四个时辰,折算下来便是八个小时。
要不,和端木澈换个位置再睡?
如是想着,秦乐安卸了妆容,手脚麻利地端木澈抱到地上,“你比我丑,你睡地上。”
原主天生神力,抱个成年男子毫无压力。
就这样,秦乐安舒舒服服地霸占了端木澈的大床。
夜深微冷,她回头瞥了眼端木澈,内心挣扎一下还是没骨气地给他盖好被子。
没办法,端木澈若被冷病,她作为侍寝的妃子,极有可能会跟着倒霉。
三秒后。
方才躺下的秦乐安再次起床帮端木澈铺好被褥——他次日醒来发现腰酸腿痛会怀疑吧。
“大猪蹄子,看在你暂时不杀我的份上,我且大发慈悲让你睡得舒服一些。”
忙乎完,秦乐安嘚瑟地哼着小曲儿躺回大床。
她一曲还没哼完,脑海又冒出一个念头:假如卖迷药的面具小哥坑了她,药效不足四个时辰怎么办?
大佬半夜醒来,看到自己睡地板肯定会大发雷霆吧。
算了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床让回大佬。秦乐安认怂地把端木澈抱回大床,自己安安分分地睡地板。
瞎折腾一番,秦乐安很快便再次入睡。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端木澈轻轻地挑起嘴角。他戴着罕世珍品避毒珠,百毒不侵,区区迷药自然不在话下。
更何况,秦乐安的迷药还是他高价坑着卖给她的……次品。
***
清晨的空气微凉,秦乐安慵懒地往被窝里缩了缩,身下却一具结实的身躯,鼻息间还萦绕着一股淡雅若兰的熏香。
这气息……
是端木澈的味道!秦乐安心中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果见自己竟趴在端木澈身上。
而且,她整个人都压着他。
心跳蓦然加速起来,秦乐安心虚地抽回紧抱端木澈的手,小心翼翼地从端木澈身上爬开。
端木澈并未醒来,长发沿着半裸的肩膀滑落,把他性感的锁骨衬托得若隐若现的。
这样的端木澈清俊中透着几分入骨的媚态。然而他衣衫凌乱,明显曾被人狠狠地□□过。
“……”天呐,难道是我扒的?
秦乐安顿觉头痛。
她的被子还有一半拖在地上,看样子是她睡到半夜突然爬上端木澈的大床。
可是,她似乎没有梦游的习惯。
无论如何,先下去,绝对不能让大佬发现!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被非礼了,怕是要杀她给白月光明志的。
秦乐安越想越心惊,蹑手蹑脚地下床。
谁料她的长裙被端木澈压着,还被压得甚是严实,必须得抬起端木澈的身体才能拖出来那种。
秦乐安瞬间欲哭无泪,不带这么刺激的啊。
“……”大佬,行行好,千万别醒来。秦乐安战战兢兢地把手伸向端木澈。
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秦乐安方才碰到端木澈的腰肢,一只有力的大手旋即拑住她的手腕。
不用猜,是端木澈。
“爱妃,你在作甚?”端木澈不温不火地问。
夭寿了。秦乐安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顺势拍了拍端木澈,献媚地奉承:“殿下您醒来啦,您今天特别帅!”
伸手不打笑脸人,大佬求放过。
端木澈放开秦乐安坐起来,慵懒地支着膝盖,低头看了看自己敞开的衣衫,“所以,这是你非礼我的理由?”
“不是。”秦乐安忒正直地摇摇头。
她见端木澈没有责怪的意思,便一本正经地糊弄:“我其实是为殿下好,总不能让侍女看到咱们分床睡不是?”
“嗯,有道理。”
秦乐安眼前一亮,怎料端木澈话锋一转:“只不过,爱妃睡了我,总归要负责的。”
“……”
“我是堂堂的未来帝王,可不能让人白嫖。”
“……”大佬,您能别用“嫖”字么?
“这样吧,虽说我是万金之躯,□□一宿最低要万金。我念在爱妃用心良苦的份上,扣你半年的俸禄即可。”
“又扣半年?”你怎么不去抢!
“怎么,爱妃有意见?”
秦乐安狠掐自己一把,挤出一滴干巴巴的眼泪打同情牌:“不是殿下,我的嫁妆已全都上交国家,未来半年的俸禄也被扣光。您就通融一下吧?”
“这样啊,有点可怜呢。”
端木澈支着脑袋思量一阵,“如此便扣你两个月的俸禄罢,爱妃意下如何?”
扣两个月总比半年好,秦乐安硬着头皮接受,“好吧。”
“爱妃,本宫如此大度,你是否有话需对本宫说?”
“多谢。”
“不用谢。咱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理应相互扶持。”端木澈从容地抽出秦乐安的裙摆。
“……”切。
“以后别擅自非礼我了。”端木澈微微一笑,“我怕你会成为史上最穷的太子妃。”
秦乐安顿时有股被端木澈坑了的错觉。
这坑人之后还一脸正义地让人道谢的风格太像大猪蹄子平日不要脸的作风。
“爱妃,你爱吃‘大猪蹄子’么?”
“啊?”
秦乐安被吓得虎躯一震,端木澈怎么会知道这个词?难道他昨晚没晕?
“爱妃莫慌,我就随口问问。”端木澈言罢悠然地示意侍女进来服侍,秦乐安依旧被吓得惴惴不安。
为了确认迷药的效果,她回到宜清苑后亲自服了一些,确定昏睡了将近四个时辰才安心下来。
原来,卖药的面具小哥没有骗人。
只不过,秦乐安总是有股又被端木澈坑了一把的感觉。这王八蛋太阴险。
***
秦乐安“补睡”大半天,醒来后精神抖擞,除了又穷了一圈外,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傍晚,宜清苑。
秦乐安一边在梳妆镜前啃着桃子一边问:“秋秋,我以前认识楚王吗?”
正给秦乐安束发的秋秋手中动作一滞,顿了顿反问:“小姐,你、你怎么突然提起他?”
有八卦啊。
秦乐安回头,认真地看着秋秋的眼睛,“秋秋,我该不会和楚王有过感情吧?”
秋秋点点头,鼻头红了一圈。
啧,她这模样,敢情原主曾被楚王深深地辜负过啊。怪不得端木澈昨晚会用他试探她。
“别哭,我这不已经失忆了嘛,一点也不伤心。”秦乐安爽快地笑着塞了一方手帕给秋秋。
“嗯!”
秋秋感伤地抹了一把眼泪,然后继续替秦乐安梳了个秀气的高马尾,倒是与她的一身玄色劲装甚是搭配。
这个打扮正适合去民间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