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涛和韩大侠领着一众镖师和趟子手在新安庄里四处走着,忽然远远的传来叮叮当当的钟声。
“我新安庄要开午饭了,众位随我去食堂那边吧。”这次却是韩大侠说着话。
众人跟着张松涛和韩大侠一同往回走着,路上仍是问个不停,若不是大家曾经一起战斗过,彼此间有些了解,张松涛和韩大侠甚至都要把他们当成奸细给拿下了。
新安庄戏楼大殿与两边侧殿,仍是留作食堂使用,只是这边的食堂基本是庄内主管、军官,以及外来的客人就餐时使用,今日这里就开了十余桌。
杨河、黄管事、九爷、钱礼魁、钱礼爵、钱三娘等人一桌,那猛女李如婉也要坐这桌,还非要挨着钱三娘坐,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也做这桌了,另外还有杨河的弟弟妹妹和杨大臣也坐在这桌。
而齐友信、严德政、韩大侠、张松涛等人则分开坐在周围的桌子,陪着王记商铺和镖局的其他客人一起用餐。
在这处戏楼公所食堂内,饭菜也稍显精致一些,开始用盘碗盛放一些煎炒烹煮的各样菜式,基本上每桌的菜式都差不多,唯有杨河那桌因为是主桌,略多四样菜式而已。
稍有特殊的就是今日各桌,竟然还备有烧酒,这就有些不一般了,按照此时新安庄的规矩,只有非常隆重的节日,或者有重大的胜利要庆祝,又或者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才会在食堂的餐桌上供应烧酒。
果然,众人都坐定后,就听见杨河说道:“诸位,让我们举杯,欢迎九爷的加入!”
戏楼大殿内外,欢声如潮,不管是新安庄诸人,还是镖局中的众人,都是热情的欢呼着。
九爷等人的表现,屋中之人都是亲眼目睹的,他们个个精悍,几乎都会射箭,还有部分甚至可以马上骑射与砍杀,像他们这样的人才,正是新安庄需要的,有了他们的加入,新安庄马队便可以迅速的建立起来,力量会成倍增长。
而新安庄的各种好处,众镖师和趟子手们也是有目共睹的,这里的医院、学校等各项制度,都是那么吸引着他们,运镖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还不时想给家人一个好的生活,然什么样的生活是好的?
就如新安庄这般,有免费医疗,有免费读书,至于免费吃饭和分发生活品,对于他们反倒不是那么迫切,然新安庄那种安定与祥和,那种蒸蒸日上的朝气,却格外的吸引他们心神向往。
午宴的气氛很好,大家都很开心,每一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彼此间的关系无形中又亲近了一层。
……
九爷在镖局中素有威望,众镖师、趟子手都对九爷很是信服,何况新安庄给他们的感觉也非常的好,所有的镖师都表示听九爷安排,愿意留在新安庄安顿下来。
当天下午,民政所便着手给九爷他们分配宅院,按照新安庄小四合院的标准,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南房三间,一所四合院十间屋子,正好住十个人。
九爷他们目前虽只四十个人,然镖局那边还有十余人,近期肯定是要过来的,民政所就按照五十人的标准给他们安排了五所四合院,都是连在一起的,方便他们彼此间的沟通和联系。
而九爷一家,则单独分了一个四合院,就算他们骑兵队的队兵,若是将来家属们都来了,按照新安庄标准也会分到一处自己的宅院。
那猛女子李如婉也是住在九爷家里,她竟是寸步不离钱三娘,吃住行都要在一起。
而镖队中那些带伤的镖师,则先住在新安庄医院内调养,待伤势复原后再回到他们自己的宅院居住。
种种安排布置,让九爷与镖局中人非常满意和放心,都在心下想着:留在新安庄加入骑兵队,这步真是走对了。
在新安庄东面几里处是太平山,这里是一大片盐碱沙壤地,面积约两平方公里,不适合种植和耕种,然面积够大,地面也算平整,一直做为新安庄哨探队的骑术训练之地。
现在骑兵队也放在此处训练,张松涛随在杨河身边,陪同九爷等人一起观看了场地,九爷对这地方表示满意。
杨河表示以后会在这里,建上全新的马厩和骑兵队营房,这样骑兵队平时就可常驻此处训练。
……
此后,一连多日,张松涛上午随在杨河身边训练队兵,下午就骑马来到太平山下,找九爷练习骑战之术。
张松涛本就会骑马,野外策马奔驰也不是问题,唯有马上劈砍以前没有联系过,至于骑射,现在他刚刚可以站定射中五十步外的靶子,就不要谈骑射了。
依着九爷的建议,张松涛也选了一柄马刀,不过暂时还用不上,现在他只是黏着九爷熟悉一些骑战技巧,联系更深层次的控马能力。
九爷等人对张松涛的韧劲很是佩服,他可以一个下午都粘在马鞍上,一练就是一下午,进步非常快,就是太费屁股和裤子……
时间转眼进入二月。
这日,杨河吩咐张松涛不要再去太平山那边,一会随他去火器坊,今天要给他看个大杀器。
张松涛怀着极大的好奇心,跟随杨河来到火器坊,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时传来,却是庄中铁匠在不停的敲打忙碌着。
风箱拉着,炉中炭火烧得通红,虽外面天气严寒,这里却热浪逼人,张松涛只待了一会,就全身出汗了。
屋中李天南与妹妹李竹娘正互相配合,使用钻床对郁老铁匠打制的火铳铳管,进行精心打磨钻膛,他们兄妹间配合的很有默契,没多久就钻了一根铳管,李天南拿在手里仔细检查,看看是否合格。
另一边张出逊和李天西互相配合打磨钻膛,他们就少了那份默契,张出逊要不时的出声提醒李天西如何动作。
看着他们在那里忙碌,张松涛和杨大臣都是一头雾水,虽然现在他们二人都会打射新安铳,然对于新安铳的打制却是一窍不通,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的。
“真热死了。”张松涛脱下斗篷和棉袄,抱在怀里,同杨大臣抱怨着,声音极小,却是不想杨河听到。
杨大臣早已脱下斗篷和棉袄,连着杨河的斗篷一起怀里抱着,说道:“可不是,又热又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