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第一学堂
作者:扶倾      更新:2020-01-07 09:12      字数:6769

沉潇书院,雾气弥漫,读书声如同浪潮一般,穿透雾气,涌入耳中。

李扶倾昨夜喝酒并无大碍,反倒是精神更佳,早早就和九儿一同上学,入了书院,而九儿则去了第三学堂,李扶倾去了第一学堂。

他一走到第一学堂门前,那教书先生便走了出来,因知道他是七先生安排进来的,就俯视着他问道:“李扶倾是吧?”

他点头应了一声,那先生便道:“进来吧!”

走进第一学堂,李扶倾发现此处倒是宽敞明朗的许多,和第三学堂完全就没得比,不仅多了几个书架,墙上所挂的大家诗作和画作,也是多了不少,学生人数至少有七八十号人,而且年纪都比他年长许多,最年轻的至少也有十七八岁。

扫视了一番,李扶倾便发现最后一排多出了一个空位,便问那先生道:“先生,那里是我的位置吗?”

这先生颇老,扎了个鞭子,额前却已经秃了进去,穿的灰布衫,脸上有不少老人斑,已是古稀之年,加上身子太瘦,看起来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可在书院也算是个人物,名叫周道,学生们都称他为周老先生。

周道抬起手,已经变形弯曲的食指指着最后排的位置,回李扶倾道:“对,就是那个位置!”

李扶倾谢过,便径直走了下去,可在场的学生们见他竟然来第一学堂,都是满脸疑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自己竟然要和这废物同处一个学堂。

此时周道走到讲案前,费了一番力气才坐在了竹椅上,看着走向后排的李扶倾,用苍老的声音道:“各位,以后他就是你们学弟了,想必不用我介绍,你们也知道他是谁了吧?他可是七先生推荐来的,以后你们可要多关照一下这孩子啊!”

只是这番话中,竟略带着讥讽,其他学生听了之后,只觉是七先生利用自身权位,将这李扶倾插进来的。

李扶倾听得这老先生的话,略微侧头,眉头微蹙,心想这老头一把年纪了,怎么也这般没有水准,竟话中有话,变着法子骂自己是个废物。

年轻人讥讽他也就算了,可这老头看着都已经过了古稀,自己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却还如此阴阳怪气的说话,中伤一个孩子。

李扶倾并未理会,只是朝着座位直走,这老头的话,一般孩子确实是听不出这话中带着什么意思,可对他来说,却是如此的难以入耳。

周道的话音落下后,惹得哄堂大笑,不少人都转头看向了李扶倾,言语颇为难听。

“不需先生介绍,咱们菩蛮城强者众多,也没他李扶倾的名声大啊!”

“人家可是万中无一的‘元灵斗者’啊,我们虽然年纪比他大,但也是打心眼里佩服他啊!”

“行了行了,照顾一下人家小弟弟行吗?人家老爹可是昊阳门北院的门主,你们就不怕?”

“他爹?兄弟你可真会开玩笑,他爹可比我们厉害多了,听说这小子回家可没少挨板子呢!”一人附合道。

李扶倾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个社会怎么就如此恶心,这帮人怎么说也算成年人了,还是这般幼稚,竟跟他这个小孩闹这一出。

正当他心头郁闷之时,突然一个青年从后排站了起来,替他打抱不平,食指点着其他学生说道:“你们也是可以当爹的人了,怎还像小孩子那般较劲,再说人家年纪颇小,你们言语中伤,可还配得上书院学生的称号?”

他这一说,另外一人也站了起来,转过身对其戏谑的道:“我说汪伦,你也算是个才子了,况且修为也不低,你替这废物说话干嘛?刚才先生不都已经说了,这家伙可是七先生推荐来的,难不成你还不明白!”

李扶倾看了一眼替自己说话的那人,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汪伦,只见他长得眼如丹凤,眉似卧蚕,面貌红润,大耳垂珠,唇口方正,一席黑发披在肩上,额阔顶方,一身黑衣,看起来倒是散发着几分正气,倒长得像是《水浒传》中的一个人,李扶倾不由得心中一笑,这名字,不是李白好友的名字吗?

不过他并未在意,走到了座位上,说来也巧,他的座位正好是在汪伦边上,两人只相隔一个狭窄的过道。

待他将书本放好时,汪伦看了他一眼,嘿嘿笑道:“小兄弟,别害怕,我汪伦最瞧不得这些跟风吃屁的人,人再多我也会帮着你的!”不过汪伦本身也与这些人有些不和,所以才会处处向着李扶倾。

李扶倾开始看他面貌,还觉得他是个严肃的人,可他这一笑,却像个傻子,不过这番话倒是挺能打动人的,于是回道:“谢谢汪学长,不过没必要跟他们扯,就让他们说吧,我早就习惯了!”

汪伦冷哼了一声,眉头一纵,道:“你习惯是好,可我就看不得他们这种作为!”

随即他又回过头,对刚才那人道:“你们只知道他是七先生推荐来的,可我却知道,七先生让他写了一篇文章,其中‘围师必阙’这一计,你们谁又能想到?还有他那几首诗,你们可又能写得出来?别整日自诩什么才子文豪的,你们呀还得跟人家小兄弟学习一下才是!”

他说完时,低下头对李扶倾挤了挤眼,李扶倾也只是对他笑了笑,表示友善。

众人一听,一脸的不相信,毕竟他们对第三学堂那帮小屁孩的事,压根就不感兴趣,又哪会关注到李扶倾这废物写了些什么东西。

可那人不服气,又对汪伦说道:“可他终究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你就别替他扯什么文才了!”

“我说刘奋,你爹刘莽也好歹是当代名人,注经释文也算有些成就!”汪伦冷笑一声,抬起头来,看着那人,道:“不如这样,你若实在不服,就当堂和扶倾小兄弟比一比文才如何,你总归也是名人之子,想必学识自然不错,这你不算吃亏吧!”

原来那人叫做刘奋,李扶倾听得这名字时,差点没笑出声来,不过见他们闹得如此不可开交,李扶倾还是说道:“那可不行,我一个小孩子,和你们大人比什么,再说这位牛粪……”他说到这里,一时没忍住,又见那刘奋长得圆头圆脑,嘴边还有一颗大黑痣,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他立马又止住了笑,继续道:“再说这位刘奋学长既然是名人之子,我肯定是比不过他了!”

汪伦听了,低头看着座位上的李扶倾,啧嘴道:“小兄弟,你不用怕,你那几首诗和那‘围师必阙’的兵法我也读过,并不简单,依你的文才,这刘奋也比不过你!”

李扶倾听了,略有所思,不过并未回话。而汪伦也权当他默许了,又对刘奋道:“你就说敢不敢吧,不会连个孩子都怕吧,毕竟要是输了,可当真连你口中的‘废物’都不如了!”

学生们听汪伦这一说,都将目光移到了刘奋身上去,紧接着便开始起哄。

一个瘦的皮包骨,牙齿往外飞的学生对刘奋道:“刘兄,可别让他们瞧不起啊,那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而已,怕他作甚!”

另一个身材臃肿,头发略秃的矮子也道:“刘兄,曹奈说得对啊,你怕这小孩做什么,他再有多少文才,又怎敌得过你,再说我们可都是站在你这边,实在对不过,不还有我们嘛!”

刘奋看着这个矮胖子,轻松笑道:“既然吴根兄弟也这般说了,那刘某就与他对上一对,不过我不是怕他,而是怕背上欺负小孩子的名头!”

众人一听,声音更是大上了许多,就连讲案上的周道也是默许了他们这般胡闹,说道:“哦?难得你们有如此兴致,竟要吟诗作对,那便比一比,也好瞧一瞧你们这些天学到了什么!”

刘奋一听,急忙转头,拱手对周道道:“定不让先生失望!”

于此,周道也并未多说,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其他学生也不断的叫道:“比一比,比一比……”

此时刘奋佯装客气,对李扶倾轻声道:“扶倾小兄弟,这提议是汪伦提的,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比一比啊!”

李扶倾听了,只觉这人有够虚伪的,不过他说这话,迫使他不得不与之比一比,毕竟这班学生之中,也只有汪伦帮他说话,如若不比,且不是伤了汪伦的心,让其抬不起头来?那恐怕以后在这第一学堂中,连一个朋友也难再有了,所以更是不能辜负了汪伦这番心意。

想到这里,他慢慢站了起来,拱手对刘奋道:“既然如此,那小弟也听从汪伦大哥的,与学长比上一比!”

刘奋蔑视着他,心中笑道:“兵法?诗词?我还不信你这废物真能写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今天定然让你这股傲气沉下去!”于此,他回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不如就比一比这对课如何!”

汪伦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指着刘奋道:“好你个刘奋,你平常学得最精的便是对课,如今竟不让着扶倾小兄弟,反倒自己决定,且不是明摆着欺负他,你这脸往哪放啊!”

这时那骨瘦如柴的曹奈抬着头呵呵对其笑道:“汪兄,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这哪能叫欺负他啊,再说切磋这种事情,哪能让着!”

吴根也应附道:“莫不是汪兄怕那小子对不过咱们刘兄,所以害怕了!”这人显得比刘奋还更加自信,毕竟李扶倾才刚入第一学堂,心想刘奋乃是对对子的高手,且会输给一个小屁孩?

汪伦冷哼一声,拍了拍胸脯道:“笑话!我会怕?我与扶倾小兄弟虽然才刚认识,但他能写出那种文章,我还需要怕?”

“那就比啰,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曹奈摊手道。

汪伦并未理会,却是坐回作为上,够着身子,贴到李扶倾耳边,轻声问道:“扶倾小兄弟,对课你能行吗?我也是没想到这几个家伙如此狡诈啊!”

李扶倾点了点头,却莫名回道:“对对子吗?我不行!”

汪伦吓得身子一斜,差点没摔在地上,眼神忽然变得空洞,惊道:“不行?扶倾小兄弟,这还没比呢,你就这般没了志气,我这脸上可挂不住啊!”

李扶倾回头看着他,笑道:“不过得汪兄如此厚爱,小弟必当尽力而为!”随后他站也没站起来,对前方的刘奋说道:“既然要比,那刘兄还请出上联吧!”

“不如扶倾小兄弟开头如何?”刘奋摊开右手,摆出一副请的姿势,回道。

李扶倾又道:“既然是你提的对对子,那便由你开头,我还真不知道这对对子该如何起头呢!”

他这一说,众人都是鄙夷的看着他,又有不少人哈哈笑了出来,心想连对对子都不知道如何开头,又拿什么来和刘奋这位对联才子比。

而那汪伦听他这么一说,就只差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无奈的只能埋着头,苦叹自己怎么就帮了这么一个小兔崽子。

此时刘奋笑道:“既然扶倾小兄弟不会起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话音刚落,学堂众人都看向了他,就连那周道也是一副看戏的样子,将目光移了过来。

紧接着只见刘奋摸了摸脑袋,片刻便已然想好了上联,对众人说道:“这第一对,不如对得简单些,让着让着咱们新来的小学弟!”

众人微微点头,以示同意,毕竟刘奋是对课高手,每逢佳节,或是诗会,也出过不少佳句,被人称为“擒对才”,何等水平,无需多说,在场的也都觉得李扶倾那小屁孩绝不是他的对手。

李扶倾淡然一笑,摆手道:“学长请!”

紧接着刘奋便走出座位,在过道上一边踱步,一边摇头晃脑,对道:“两枝红杏出于白墙下!”

李扶倾一听,心中只觉没文化可真可怕,这“红杏出墙”从刘奋嘴里说出来,竟然变得如此俗气,不过他也没多管,当下对了下联,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刘奋一听,只觉得工整,可其他人听了,都是不由得笑了出来,以汪伦笑得最为开心,毕竟他们也从未听过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过如此一来,也明白其中意味,是在说女子与男子之间的差距。

听得众人发笑,刘奋登时才反应过来,怒道:“有什么好笑的,都给我闭嘴!”

他知李扶倾是在用他的名字说笑,听其对出如此不雅的下联来,不由心中怒火难烧,可此时正在对课,也不得莽撞发火,坏了自己名声,只是暗道接下来不必再客气,倒是要见真章了。

于是,他再次出联,道:“狗啃地上带肉骨!”

李扶倾对道:“牛食坡下附屎草!”

这一对,再次让众人笑了出来,可刘奋脸色已然变得铁青,李扶倾无疑又在拿他说事,而且对得如此粗鄙,难以入耳。周道这老头子倒是觉得有些意思,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曹奈倒是刘奋的“好兄弟”,听得李扶倾这般粗鄙的下联,怒道:“臭小子,对课讲究优雅,你怎能如此粗鄙,又是粪又是屎的!”

吴根也道:“对,这种对子,怎可称为对子?”

汪伦见他们不爽,暗爽一番,抱着手得意道:“对得上不就行了?再说要切磋对课的可不是扶倾小兄弟,是刘兄啊!”

吴根和曹奈正要反驳,却是被刘奋摆手拦住,说道:“不必争吵,我倒要看看他能对上多少!”随即再次出对道:“重重叠叠百座山,曲曲环环一条路。”

李扶倾轻松应对道:“高高下下千棵树,叮叮咚咚独潭泉!”

这下不禁有人感叹这李扶倾只不过片刻,便将这叠字格的对课对了出来,这等水平,却不像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反倒是个专门写文的。

众人惊叹之余,刘奋已然再次出对,李扶倾也从容应对,转眼便对得不可开交,一句接着一句,根本停不下来。

刘奋对道:“北斗七星连天,共计十四亮点!”

李扶倾对道:“书院一人独立,只有一双狗腿!”

这一对出来,众人都看着刘奋,只有他一人站在这学堂之中,实属独立,而刘奋一听,面色又铁青了几分,可不得不立马走到座位旁,坐了下去。

刘奋尽量压住心中怒火,佯装并不在意,又对道:“半条尺鱼,量量不过九寸十分!”

李扶倾对道:“一坨牛粪,称称只许四两八钱!”

“我身高七尺,浑身是胆,彰显一身正气!”

“你四肢八寸,满背皆壳,露出半个龟头!”李扶倾不由的想起一句电影的半句话,应用了进去。

“我爱人人爱我。”

“你是狗狗是你!”

“山山水水,处处明明秀秀!”

“雨雨晴晴,时时好好奇奇。”

此时刘奋听得李扶倾竟然如此轻松的对出这么多来,心下已经慌了,而且这其中不少下联都是在换着法子骂他,更是让他十分郁闷,所以当下不得不对出一句难的来,以数字构联道:“一孤舟,二客商,三四五六水手,扯起八页风蓬,下九江,还有十里!”

这一对,李扶倾不由得笑了出来,心想这不是自己世界中的对联吗?怎么这时候竟然给撞上了,这次他更是想都不用想,脑袋中已经有了答案。

众人见他笑,只以为这次他必然是因为对不出来而苦笑,由此脸上都得意了不少,吴根对他冷笑道:“怎么?扶倾小兄弟对不出来了,看来始终是不成火候,咱们刘兄一下点功夫,便瞧见真章了!”

而那刘奋也是满脸得意,见李扶倾不作答,心中已然放心了很多,在这样下去,他可想不出什么好的上联来了。

汪伦也是担心得紧,忙催李扶倾道:“扶倾小兄弟,你倒是快对啊!”

李扶倾点了点头,随后在众人讥笑声之中对道:“十里运,九里香,八七六五号轮,虽是三年旧道,只二日,胜似一年!”

他下联一出,不少人都略有思索,对比两句,连忙夸赞十分工整,竟然找不到一点瑕疵,那周道老头也有些坐不住了,连忙点头,暗道:“对得好啊!”

可刘奋却不甘于此,又连忙出对道:“吾府门前生巨树,高五丈!”

李扶倾对道:“汝家坟头出杂草,冒三尺!”

这句一出,刘奋心中怒火中烧,涌上了上来,难忍心头闷气,火气登时钻上了头,捂着胸口一下子气昏了过去,倒在了座位上,周围人见状,都不由得惊呼,那吴根和曹奈急忙爬至刘奋身旁,将其扶了起来,一边为其疏通体内之气,一边又斜眼恨了李扶倾一眼。

李扶倾见状,摊了摊手道:“他昏到可不关我的事啊,是他自己要比的!”

此时在场的人许多人都是目瞪舌桥,看向了李扶倾,没成想连刘奋这样的对课高手都败在了他的手下,于此,再无人敢上前出对,刘奋这一败,已然让他们这群瞧不起李扶倾的人都败下了阵来,吴根和曹奈二人自知对不过,同样是不敢上前出对。

而周道那老头子在见得李扶倾竟有这般文才,也是惊叹不已,心道:“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功底,看来是我想多了,那几首诗和兵法文章,的确像是他写出来的,倒不像是七先生利用私权将其安排进来!”

可周道一生不喜夸赞,自恃才华横溢,夸赞之语也只是埋入心中,并未出言,反倒是装作一副没有事情发生的样子,对众人说道:“继续上课!”

紧接着他看向了晕倒的刘奋,对吴根和曹奈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先扶他到后方休息,待他醒来再说吧!”

吴根和曹老毫无办法,只得应了声是,将其扶了下去,躺在后方空地上,随后回到座位,也只得静下来继续听课。

待课堂进行,时不时便有人回头看向李扶倾,而汪伦则是小声和李扶倾谈论起来。

“扶倾小兄弟,这一阵,你可对得真漂亮,恐怕那刘奋,今后都无法抬起头来了!”他笑了一笑,道:“今天也多亏了你,我这脸才挂得住,不然以后抬不起头的人就是我了!”

李扶倾道:“也只是侥幸赢了而已,不足挂齿!”

汪伦瞥了他一眼,说道:“这是哪里的话,依你的文才,我相信你肯定会成为咱们书院最小年纪考上功名的第一人!八月过后,便是今年乡试了,我觉得你可以报名试一试!”

李扶倾平时也没少听温泰何提起此事,只是点了点头,可这第一次就要考上,他已然觉得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个世界的政法,他还没有多少了解,再说他现在年纪尚小,就算考上,也不知能不能得到个一官半职,所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随后两人随便交谈一番,便回过头听课了,只是对于周道那老头子讲的东西,他都有所了解,也不听课,脑袋里就想着修炼的事,毕竟四年之后,如若自己真的不能考上功名,修为也无法长进的话,恐怕就真的难以在此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