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伙子，小瞧你了，知道的不少。”洪穆夸了一句。

凌越得意地扬眉：“那自然。”

许清如听到这里，知道洪穆意有所指，可她不解：“这两个字，并不是秦八体中的任何一种。”

她虽然在书法字画方面的知识薄弱，但也做过不少功课。

“哎，我这还没进入正题。”洪穆不满地嚷嚷。

两人无语，开场白这么多？

洪穆清了清嗓子，说：“那在始皇统一文字之前，你们知道各国用的是什么文字吗？”

凌越咳了一声，说：“各国文字各有不同，但周统治下的诸侯国，文字都是甲骨文——金文一系的，只是在写法上有变化。我比较清楚的是，楚国用的是鸟虫篆，很艺术，但很复杂，不实用。”

“你这知道的，怎么都是书上写的？”洪穆吐槽。

凌越无语了，如果不是书上写的，他怎么知道？难不成穿越过去么？

“我们获得知识的途径，不就是主要通过书本么？再说了，这么久远的事情，不是从书上知道，难道做梦梦到？”

凌越心里不悦，嘴上也怼了一句。

洪穆“哼”了一声，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

两人谁都看谁不顺眼，可许清如已经捕捉到其中的信息。

她问：“您的意思是，这两个字用的字体，是秦统一文字前，六国使用的文字中的一种，对么？”

洪穆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两人了然，继续等洪穆的下文。

洪穆极其得意地扬起嘴角，笑道：“你们给我看的那两个字，就是楚国使用的文字。”

“不会吧……楚国的鸟虫篆，和这个差太多了吧……”凌越不相信。

洪穆哼了一声：“我有说这是鸟虫篆？”

“……”

“你就只知道楚国官方使用鸟虫篆，就不许民间使用其他的字体？”

凌越悻悻然：“我是不知道……可您凭什么说这是楚国民间用的字体？那么久远的事情，难不成您也是做梦梦到的？”

洪穆拍案而起：“我说是，那就是！”

凌越被他的气场震得颤了颤。

“如果这是楚国的字体，那么这个线索指向的，就是楚国。”

许清如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化解了两人之间嚣张跋扈的状态。

凌越恍然大悟：“原来要说的，是楚国啊……”

“你不是不相信老夫的？”洪穆不满。

“不敢不敢。”凌越赶紧屈服。

许清如倒是不纠结洪穆怎么知道这是楚国的字体的，卧虎藏龙之辈多的是，别人自有别人的方法。

只是楚国的“传世”，指向的线索又是什么？

那便不得而知了。

许清如和凌越拿到了想要的答案，便告辞离开。

老宅里的气氛又安静下来，只是时不时传来鸡窝里公鸡的响动。

楚国这一失传已久的字体，鲜有人知，但也不是无人知晓。正巧，知晓这个字体的人，是他的师傅。

他的师父苗琛，相传是楚国公族大夫伯棼的后裔，伯棼得楚姓“芈”，后芈姓演变成其他姓氏，这一支则演变为苗姓。

洪穆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我这次帮你们，是好是坏。老朋友，对不住了，南北派太需要一股新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