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您晚上千万不要再惩罚姐姐了,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或许现在早没事出去玩去了,可是您还在这里生气!”程向蓝说着,斜睨了一眼冷莫寒,见他的脸色一变,然后低下了头。。しw0。
她知道今天的戏演的够多了,足以让冷莫寒认为程向晚就是一个爱闹没心的家伙,让他知道她并不值得爱,随时都可能让你出丑,让他知道,自己才是程府那个最优秀的小姐,当然,自己的名声在外。
娘亲在程府的时候没少为自己做了铺垫,而且程向晚的声誉与冷莫寒听到的这些一样的坏,甚至比这更坏。
曲终人散,所有的人都被郑管家送出了王府并坐上了马车,冷莫寒静静坐在椅子上,想着程向晚与自己的花园时的打斗。
两人的功夫可说是不相上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有一种游刃有余的轻松,而自己总是全力以赴。
郑媚儿与程向蓝还没有走,说是一会要与程向晚告别再离开。
冷莫寒默允了,对于他来说,女人的情感已经是不是自己渴求的了,多的都已经滥了。
他可以不奢望什么爱情,甚至是眼前的程向蓝也没有让他明显的感觉,他非娶她不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程向晚,总是感觉和她有一种上辈子冤家对头的感觉,要知道自己很久没有和人痛痛快快地比试了。
“程向晚在程府的时候练过功夫吗?”冷莫寒突然发声,让空荡荡地大厅空气震荡了一下,郑媚儿与程向蓝同时转头,看到冷莫寒不经意的问话时的表情。
程向蓝愣了一下,刚才这个问题在脑海也盘旋了许久,说实话程向晚在程府比一个丫头都要悲惨,常常让娘亲和自己追撵的都没有安身的地方,她的卧房也总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而且她脾气甚好,从来不反抗,也不辩驳,最多流两眼泪。哪里会有时间练什么武功,除非她有什么分身术,分作两个身体,然后背着她们在某个地方偷偷地跟人练功。
这也不可能,程府虽然比一般民宅要大,通共也不过是里外三个院子,一目了然,虽然也有后园,可却是一览无余的平地,根本没有任何的遮挡,哪里有可能会藏下什么江湖高手,然后再教她练功呢?
郑媚儿还没等程向蓝说什么,就率先说:“她不会功夫吧,在府里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见她学过,要说她会,恐怕是在王府里学会的吧,不过我看着她怎么也不像原来的脾气,原来挺安静的……”
“娘……”程向蓝阻止了郑媚儿的话,知道她再说下去寒王爷一定会追问程向晚的过去,要知道谎言总是一圈接着一圏,而且说多了一定会露陷。
程向蓝不确定现在寒王爷是不是喜欢上了自己,如果没有,那撒谎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万一喜欢上了,自己怎么跟他不停地圆谎呢,万一那程向晚要告诉王爷什么,自己不是完蛋了?
郑媚儿会意,到底是母女连心,见到客人都走光了。郑媚儿也站起来对冷莫寒说:“寒王爷,今天叨扰太久,我们与程向晚告别后,就该回程府去了,要不然老爷该担心了。下一次王爷大寿,我与晚儿一定带着贺礼前来,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冷莫寒笑着拿着那颗放在袖间的夜明珠,笑着说:“这个礼物就很好,比别人的都精心。要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过是布匹,玩艺,我都得放在府里的库房,可是这颗珠子我却可以带在身上,时时不离。这份心意足可以让我记一辈子呢。”
郑媚儿听到此,抿嘴笑了笑,然后对着程向蓝说:“晚儿,我们去见见你姐姐,然后回府吧,要不你爹该担心了。”
程向蓝点点头,然后用余光瞥了一眼冷莫寒,希望他的眼眸之中会对自己有一丝留恋。
但是冷莫寒满脑子都是郑媚儿的话,程向晚在程府的时候不会功夫……
那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看她的功底,没有十年八年根本不会到这样的程度,难道是鬼附身……
想到这里,冷莫寒打了一个冷颤。
他与她在浴室里的样子再一次印入眼帘,心间狂跳几下,也不知道是因为那种感觉,还是因为想到她可能是鬼附身。
“程夫人留步,回到程府后,可否给本王查一查,程向晚是不是在府上学过功夫,她的身手不错,看起来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力了。”冷莫寒伸出手来阻拦了一下郑媚儿,然后说道。
最起码应该知根知底吧,要不然哪一天睡在枕边突然拔刀相向,自己可是防不甚防,况且自己与她发生了这么多的龃龉,她一定会怀恨在心的。
郑媚儿和程向蓝再次相视一眼,尽管心里十分肯定程向晚一定没有在程府学过什么功夫,但是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也许,程向晚确实背着她们母女练了什么功夫,可是这太不可能了,如果她真有什么功夫,怎么会任由她们母子欺侮而不反抗呢?
就凭刚才她的身手,随便打倒她们两个那岂不是太容易了,想到这里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是,寒王爷,待我回府之后一定细细查问府里的下人,看他们有没有见过程向晚练过什么功夫,如果有的话,一定会尽快前来禀报王爷的。”郑媚儿说完,再一次拉着程向蓝的手往外走去。
郑管家带着郑媚儿母女往门外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听得郑媚儿突然拍腿说:“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我们该向你姐姐去道别啊。”
她本意是想去看程向晚的笑话,在这样大好的日子,她却被王爷关进了卧房,这实在是天大的好笑的事情。
郑管家听了,慌忙说:“王妃娘娘恐怕这会子睡着了吧,刚才我去的时候,门已经关死了,夫人离开的事情我会告诉王妃的。”
程向蓝撅着嘴嘟囔说:“这有什么,我们姐妹很亲的,哪一次她进我房的时候不是直接进的,而且还会把睡着的我吵醒。现在我们要走了,怎么也得跟姐姐说一声在走吧。”
郑管家后背生凉,刚才听到程向晚要出去了,如果她不在的事情被寒王爷知道,那她回来一定会受到王爷的责罚的。
“不是,王妃如果被人吵醒,会很生气的,程夫人和二小姐还是先回去,改日再来吧!”郑管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心想再不要出什么差错了。
这时候冷莫寒从宴厅也走了出来,摇着扇子,显然是要出去了。
看到郑媚儿母女还没有走,就说:“怎么,还有什么事情吗?正好,本王要出去,不如带你们一程。”
郑媚儿母女本来看到郑管家的样子就有些怀疑,不知道这个管家为什么就不让她们母女见这个程向晚,难不成这中间有什么猫腻。
难不成她不忍寂寞,在外面有了野男人,这样的话岂不是太好了。
“寒王爷,我们只是想去和向晚道一个别,可是郑管家说是向晚睡了不让去打搅,我们想着这样走了不太合适吧,怎么也是她请我们来的。”郑媚儿犹豫不绝地说着,一边瞧着冷莫寒的脸色,平时在府上,她就是这样对程老爷查颜观色的,所以最明白怎么看眼色行事了。
她想如果冷莫寒不同意,就会邀请她们一起出门;如果同意,他一定会蹙起眉头。
果不其然,冷莫寒蹙着眉头说:“大白天的睡的什么觉,你们去把她叫起来就是了,白天的事情待到晚上本王再和她算帐,这时候没这心情,这样吧,本王陪你们一同去吧,郑管家,你吩咐下人把马车赶到后门那里,就懒得再绕圈子了。”
郑管家脑门子全是汗,可是他想到了程向晚的话,就觉得自己此时还是不要露出知道实情的样子才好,要不然到时候谁也救不了谁。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郑管家往门外走去,心里却咚咚直跳,不知道王爷知道程向晚出去后会发什么样的火,真是不敢想啊。
冷莫寒带着郑媚儿母女往程向晚的卧房走去,看到房门紧闭,冷莫寒大喊:“程向晚,出来送送客人……”
房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只有树上的鸟鸣声在宁静的下午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动。
“程向晚,你给我出来听到没有,不然我就进去了……”冷莫寒再一次带着威胁说道。
可是房间内还是静悄悄的,郑媚儿低声说:“如果睡了就算了,寒王爷,叫醒她不好又要生气了,我们还是走吧,下次过来跟她说一声就好了。”
冷莫寒就不相信,一个人对睡的这样死,更或许她只是对自己的叫声充耳不闻。
他怒气冲冲地上前,推了推门不开,只好一脚踢开了门。
房间内空空的,只有桌子上吃了一半的点心,“程向晚……”
冷莫寒气愤难当,没有想到她又一次偷偷溜出去了,再这样下去,自己这王爷的脸面还往哪里搁呀。
这个不成样子的女人,实在是欠揍。
这时候门外的丽娘匆匆走了进来,看到冷莫寒生气的样子说:“王爷,您,您别生气,我家大小姐只是出去透透气,马上就回来了,您不要生气。”
一旁的郑媚儿冷眼看着丽娘,本来还嫉妒她老来老还能到王府侍奉程向晚,现在看来,她过的也并不舒服,这程向晚可够让她操心的了。
程向蓝突然睁大眼睛说:“以前姐姐不这样乱跑的呀,今天这是怎么了,根本不像往常的她呀,丽娘你说,你到底对大小姐做什么事情了,让她变成这样?以往你就经常挑唆我们的关系,现在来了王府,没想到你脾性不改?”
丽娘一听这话,眼眶一红,知道这程向蓝又要血口喷人了。
可是眼看王爷正在生气,这时候辩解根本不会听的,只好慌忙屈膝跪到了地上,磕着头说:“寒王爷,不是二小姐说的这样的,大小姐刚才在花园里顶撞了您,也十分的愧疚,所以她想出去透透气,您别怪她了,她心里也不好受。”
冷莫寒听到丽娘这样说,冷哼一声:“愧疚,她还知道愧疚,她早该知道愧疚,这样的性格真奇怪她怎么会是一个女子,是不是上辈子没做好事投错了胎了。真是倒霉让我遇上她,等下次见到皇兄,一定得让他准许我休了她,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气。”
丽娘再磕头,眼泪汪汪地求饶:“王爷,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小姐的脾气,老奴愿意做牛做马地侍奉王爷和大小姐,求王爷不要休了她,否则她真的是没有去的地方了,她从小就命苦没了娘……”
“丽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算是她的娘吗?我是虐待她了还是怎么着,今天你可得把话说清楚,我可不能在王爷面前糊里糊涂就当了这恶人!”郑媚儿听到丽娘这样说话,自然是气的要命,再往下说,难保她会说出什么话来。
丽娘听到这话,慌忙又对郑媚儿说:“夫人,我并没有在说您呀,大小姐的娘亲去的早,这是事实啊,她从小就孤苦无依的,心里很可怜的。”
程向蓝听这话,又骂道:“丽娘,你是老糊涂了吧,她在程府何曾受过半点委屈,爹爹对她的关照比对我的都多,什么时候不是向着她的,今天你在这里替她诉苦,还说孤苦无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小姐,您不能这样说啊,老爷怎么也是大小姐的亲爹,不护着她点怎么行呢?”丽娘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被这母女二人绕到了这个话题里,显然是她们占了上风,这个时候自己本来就不该说话了。
可是她真的想为大小姐说些好话,只好拉着冷莫寒的腿说:“王爷,您是明白人,大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该清楚,虽然她的性格是变的与往常不同,可都是上次的病闹的,您不知道她是怎么被人陷害把她与下人关到了一个屋子里,然后传出了许多的谣言……”
听到这话,冷莫寒更加气愤难当。
如果在程府的事情是谣言的话,那么她两次大闹青楼又是怎么说的,她女扮男装捉弄自己又是什么道理,她这样飞扬跋扈,竟然还有这么个奶妈替她求情,也实在难为她了。
“丽娘,我看在你是老仆人的份上不加责怪你,但是你家小姐的事情都是她一手造出来的,本王并没有冤枉她,你还是起来吧,不必为那种主子求情。”冷莫寒说完,就跨步出门,丽娘眼里的泪再一次滚落了下来。
郑媚儿和程向蓝都瞪了丽娘一眼,然后低声咒骂道:“死老婆子,以后说话你最好注意一点,告诉你,用不了多久,晚儿就是这王府的新王妃,到时候你还得听命于她,别以为现在你跟了什么王妃就了不得了,竟然敢在我们背后说坏话。”
丽娘摇着头说:“我没有,夫人,我没有说你们的坏话。”
“你不用狡辩,等晚儿来了王府,到时候你就知道你选错了主子。”郑媚儿扔下这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冷莫寒习惯性的没有叫任何的侍卫跟随,只是亲自驾着马车将郑媚儿和程向蓝往府中送去。
郑媚儿一路上不停地说:“以前大小姐不是这样的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总是感觉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冷莫寒并不愿意回应这说法,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他都没有兴趣了解关于程向晚的半点。
马车停在程府门前,冷莫寒一点也不记得曾经从这里迎娶过程向晚,而且也记不得那天她穿着凤冠霞帔时的样子。
郑媚儿和程向蓝下了车,再一次多此一举地说:“寒王爷,不管程向晚做了什么错事,请您一定要原谅她,在府上她就被老爷给骄纵惯了,而且脾气也倔强的很,您一定要多担待。”
冷莫寒不想理会,可是脑海里浮现的仍然是程向晚那些出格的举动,她实在是太过份了,一点都不像是大家闺秀,真郁闷皇兄怎么会把她许给自己。
告别了郑媚儿和程向蓝母女两个,他一路奔往如梦的住处。
要说为了准备今日的寿宴,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如梦了。
上次她就嗔怪自己被王妃迷昏了头,自己娶了程向晚后,就很少再去她的住处了。
冷莫寒其实并不是如此,他只是觉得头疼万分。
程向晚见他不在府上,往往就要出去招惹事非,自己都觉得头上绑了一块石头,随时可能会落下来砸到脑袋。
一个人驾着车,实在是累赘,目标太大到容易招惹口舌,于是冷莫寒又将马车寄存到一个常去的客栈,又换了一匹客栈的黑马往如梦的住处赶去。
却说如梦的住处相当的隐蔽,那一带全是京城有门有户的人家养小妾的地方。
无非是些大夫人不同意娶妾的,家里已经娶了太多闹腾的不行的,还有一种就是父母不同意再娶所以在外偷偷养着的。
而冷莫寒,只是因为皇上赐了婚,而他不能直接视程向晚为空气,如果她闹腾起来,闹到皇上那里,轻则责骂,重责有可能这辈子都不准自己再娶了,这样的话岂不是太痛苦了?
冷莫寒的马穿梭在那些小巷里,因为人家太多,门户又都差不多所以一时还得想一想才能想起如梦到底在哪个门里。
想想真是委屈她了,也难怪她见一次哭一次。
如果能把那个该死的程向晚休掉,把如梦娶回家那该有多好啊。
却说程府,程尚书听到管家通报夫人与二小姐回来了,慌忙出来迎接。
看到郑媚儿十分得意的样子,程向蓝也是满脸笑容地迎着程尚书说道:“爹,我们回来了。”
“怎么样啊,王府里怎么样?”程尚书看到夫人高兴自然是乐开了花。
虽然这新娶的夫人是比较的喜欢挑刺,但是她嘴甜,总会侍奉人,为此程尚书十分得意取了这样的妻子。
郑媚儿扶着程尚书的胳膊笑米米地说:“老爷,那寒王府可了不得了,住房那一排溜儿,都泛着金光……那后花园大的比御花园也少不了多少。”
“真的?那宴会怎么样?”程尚书好奇地问道,想必一定是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郑媚儿却摇了摇头:“吃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每一样都十分可口,而且今天晚儿可是出了大风头的,你看看她身上这一身衣服,漂亮吧,任谁看了都得赞叹一番。”
程尚书也眨着眼睛看了一下程向蓝身上的衣服,然后笑着说:“这是哪里买来的这么奇怪的衣服,不像我们平时穿着的衣服啊。”
程向蓝特意地转了一个圈说:“当然,这衣服在京城,在这个世上都恐怕只有这一件吧。”
郑媚儿笑着说:“那是,那是,看得寒王爷眼睛都直了……所有的人都为这晚儿这件衣服臣称赞了一番。”
“那向晚呢……”程尚书仿佛想到了程向晚在那里目瞪口呆的样子,也许她像府里一样受尽别人的欺凌吧。
有时候偶尔会她心疼一下,如果大夫人没有死,她也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爹,你在想什么呢……我现在想想,那时候我要是嫁给寒王爷就好了。”程向蓝笑着说道。
程尚书听了,板起脸训斥说:“你这说的什么话,程向晚怎么也是你的姐姐啊,难不成你想夺她的夫君。”
“老爷,您这是怎么说话呢,当初要不是向晚她想害程向蓝和寒王爷,也不至会有今天这事啊,如果不是她,我想寒王爷喜欢的的是向蓝才是,都是让程向晚把好事给坏了……”郑媚儿恶恨恨地说着,她瞧着程尚书的眼色,并没有十分反感她说的话。
于是她继续说道:“老爷,如果向蓝喜欢寒王爷,寒王爷也喜欢向蓝的话,就让她嫁过去吧,旧时也有姐妹同侍一夫的,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再说了,姐妹两能都嫁给王爷,这可是咱们上辈子休来的福份呢,老爷你说是吗?”
程向蓝听到这话,羞涩爬上了脸庞,她斜睨着程尚书的脸,看到他愕然怔了一下,然后长叹说:“她们在府上就合不来,去了王府岂不是又要闹翻天,到时候岂不是让寒王爷看了笑话不说,还让他继续头疼,说不定姐妹两都落不了一个好下场,向蓝还是别去寒王府了,如果喜欢嫁给王爷,京城里那么多的王爷总有一个是未娶妻的,我们慢慢打听!”
郑媚儿甩了一下手中的帕子,然后擦擦嘴,说:“就知道你对那前夫人念念不忘,是不是还有时间念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没有,夫人,真没有……”程尚书正要解释,看到郑媚儿已经从身边走过去,并且用告知的口气说:“我已经把那颗绿色的夜明珠给了寒王爷了,他十分的喜欢,也算是我为晚儿铺了一条前路,回来告诉老爷一声……”
“什么?那绿色夜明珠可是我的家传宝贝,你说过只是带在身上养着的,你怎么可以随意送人?”程尚书急了,那可是程家祖祖辈辈传来的东西呀,怎么可以说送人就送人呢?
郑媚儿懒懒地头也不回地说:“怎么是随意呢,待两个女儿都嫁过去,寒王爷也就是我们半个儿子了,怎么就能说是随便给人了呢,将来,程府有什么还不全是寒王爷的?”
郑媚儿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程尚书,眼缝之中有一丝不满。
程尚书见如此,心里虽然要滴血,也只能点着头说:“好,好,你说什么好就什么好吧,既然回来了,还是安排一下给下人发俸禄的事情,我要出去一下。”
郑媚儿摸着额头说:“我快累死了,这件事情就让管家带劳吧,我想去睡一会。”
程尚书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然后背着手离开了,偶尔的时候仍然会想起田的娘亲在的时候,这个家的幸福光景。
程向蓝看到爹出去了,摇了摇郑媚儿的胳膊说:“娘,我需要做几件新衣服!”
“好……娘给你买……”
“我还需要以副新首饰,要不然我怎么去见寒王爷……”
“好,娘给你买新首饰,不如我们这就去给下人发估俸禄,然后挑挑他们的错,怎么样也能省出一样的钱来!”郑媚儿的眼睛一转,疲劳立刻也不见了。
程向蓝听到郑媚儿这样说,自然来了兴趣,最喜欢有人求着自己的样子,太好玩了。
“好呀,好呀,娘我陪您一起去,反正这些下人们都喜欢偷懒,到时候您狠狠扣他们一些工钱,让他们再不听话。”程向蓝说完,咯咯地笑了,浅浅酒窝,让她看起来有一种未成熟的生涩。
郑媚儿站了起来,看着呢程向蓝,然后摇了摇手:“走吧!”
郑管家在账房里,正在核算给下人们应发的工钱。
看到郑媚儿与程向蓝走了进来,慌忙恭敬地说:“夫人,二小姐,王成正在核算下人们应发的工钱,请夫人和小姐过目!”
郑媚儿拿过了账本,然后一一看了下去,指着帐本里某个地方说:“这郑婶上次不是打碎了两个碗吗?为什么不扣工钱?还有这小白,上次因为他的失误,让老爷的一匹马死了,按理说他一年的工钱也不够赔的,怎么也得扣一个月的工钱以儆效尤……还有小环,上次如果不是她,二小姐的头上的钗子又怎么会丢,扣一个月的工钱!”
王管家听到二夫人这样说,脸色刷地的白了。
夫人这样做也不是第一次了,许多的时候,下人也只有忍气吞声地忍了。
自从夫人去逝之后,这个家里时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程府的下人都是一些年份已久的下人,都舍不得程府和程尚书这个旧主,可是如今再这样扣下去,下人们都没有办法生活了。
“夫人,小白下个月就要娶亲了,所以家里急用钱,您看能不能每个月扣一点,慢慢扣。还有郑婶年纪大了,难免会有眼花的时候,还请夫人多多担待,她家里丈夫身体有病,全靠她这两个工钱生活,夫人您行行好,能不能免却对她的惩罚,还有小环……她还是个小丫头,因为带二小姐出去丢了钗子,在街上找了整整一天,回来还鼍哭了几次……夫人……”郑管家面有难色的一一为这些下人求情,并不是自己心软,只是这些下人的错误给了谁,恐怕都难以避免,以往这些过错,老爷夫人是提也不会提的,可是如今不比当时,所以王管家只能替他们向夫人求了情。
“够了……“郑媚儿不等王管家说完,就打断了他求情的话。
郑媚儿抬眼看了一眼郑管家,然后冷冷地说:“既然王管家会这么体贴下人,不如这些钱由你带他们赔如何?如果王管家心地善良,就从你的工钱里将这些钱都出了吧……反正你挣的比他们多十倍不止……”
“夫人,老奴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求夫人宽恕老奴多嘴……”王管家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他能做的都做了,每一次他都会为这些下人求情,可无一不是被郑媚儿狠狠顶了回来。
老爷又从来不管这事,所以只能任由郑媚儿任意妄为。
自己不是不想帮那些下人,只是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老母等着药钱,妻子体弱不能再继续为别人做工了,女儿还需要一批嫁妆。
郑媚儿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对一旁的程向蓝说:“拿笔来,把这账重抄一次,该扣的都扣下,如果谁有不满意,都来寻我说话,我到要看看这些下人哪个不服我的管教。”
程向蓝十分乐意做这些事情,平日里有些下人对自己不冷不热,这样才能解气,尤其是那个小白,他从来都是对程向晚笑容可加,对自己却是待理不理,这下再让他猖狂……”
她坐在王成该做的地方,王成却红着脸弯着腰站在一旁,任由程向蓝将帐薄撕了,重新抄录一张。
王成大气也不敢再吭,在程府不知道什么时候,夫人的话就成了至高无尚的圣旨,连老爷也不敢反驳。
想想这个家从此暗无天日,王成不由重重叹息一声,却立刻遭到了郑媚儿的白眼。
她的目光凌厉如刀刃,每过一处,恨不能削下几两肉来。
待到程向蓝抄好之后拿起来再一次细细审阅一次,然后将总共工钱的额度告诉了郑媚儿:“娘,这次发工钱总共是三十五两,原来的额度是五十两。”
也就是说,从下人的工钱里又扣出了十五两来,这十五两足够给程向蓝扯两身上好的衣料来穿,这样自己只为她买两件首饰就好了。
若不是因为王成做管家多年,受老爷器重,她真是想扣他的工钱,真是每一次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竟然让自己免去对下人的责罚,他以为他是谁?
看到王成红着脸站在那里不作声,郑媚儿扬着声音慢吞吞地问:“王管家对我这种处罚可满意?”
王成看了一眼郑媚儿,然后低声说道:“夫人是主人,我们做下人的理当听从夫人的差遣,做错了事情自然也得服从于夫人的责罚……”
“恩,这还差不多,这下你把银子发了吧,如果他们有什么怨言的,让他们来找我就是了,也不用你挡这些不是……”郑媚儿仿佛体恤下人似地说道。
“是,夫人!”王成低着头不看郑媚儿。
郑媚儿心里骂这王成简直就是呆子,随即她又想了一个名目说:“这样吧,剩余的十五两银子我这就要支走,我可以为郑管家写一个条子,老爷问起来,就说是将这样犯错罚下来的银子又奖赏给那些有功劳的下人了,到时候你就说有奖有惩就行了,别的事情由我来说。”
“这恐怕不合适吧。”王成心里一惊,夫人不止一次这样的挪用银子了,不过数目不是很大,三五两的,王成也就不愿意说了。
可是如今将这些罚了下人的银子再做他用,到时候老爷是一定不会察觉这账有什么问题的,那么以后长此以往,下人们怎么能受得了?
郑媚儿铁青着脸看着王管家,然后呵斥:“你不要忘记了,你只是一个管家,做主子的想做什么,难道还经得你的批准才行?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怎么说的,你怎么做。给我拿银子来……”
王管家无可奈何地从柜台后取出本来准备要发工钱的银子来堆到了柜台上,然后择出十五两来推到了桌角。
郑媚儿揣了银子,头也不回地走了,走时仍然不忘记吩咐:“如果老爷问起来,你就按我说的回答就行了,别的事情由我来做。”
王成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郑媚儿走出了账房。
他看了一眼程向蓝抄的七零八落的账薄,今天可是众人笑,有人哭了。
郑婶两个碗到是没有扣多少,只是小白的一个月工钱与小环的半个月工钱全没了,别人的到还可以接受,还不影响他们的生活。
王成摇头叹息,从帐房里拿了现银,然后数出了三十五两。
“这日子,还让人怎么过呀?”
下午的时候,王成开始给众人发银子。
所有的人都像以往那般欢天喜地,每天这个时候都是人们最高兴的时候。
“王管家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发银子还不高兴啊?”郑婶笑着打趣说道,然后拿出包银子的手帕来一边走了上去。
王管家苦笑了一下,然后从帐薄上查出了郑婶的工钱,他像以往一样扯着嗓子报了银两的数目:“郑婶,三两三十钱……”
郑婶愣了一下,然后看着王管家问道:“这不对啊,明明是三两五十钱的……王管家,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知道王管家一定不可能将帐目算错的,多少年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所以郑婶才这样问的。
王管家看了一眼众人,看到众人脸上紧张的神色,然后一咬牙,反正这种事情众人都会知道的。
“是这样的,郑婶因为上个月打破了两个碗,所以罚了二十钱……”
人群里有人小声咕哝:“两个碗就要二十钱?难道是银碗吗?”人群里还有人不满的应和道:“是啊,什么时候府里有这规矩了,那二小姐成天的砸东西,那该怎么算?”。
也不怪他们抱怨,下人们的工钱本来就少,少的可怜,按照常理,两个瓷碗有十钱也买得住了,而且还是上好的瓷碗了……可是现在可是郑夫人在惩罚众人,当然得翻倍了。
“大家听我说,这是夫人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王管家看着走上前来的小白,看到他脸上的苍白,仿佛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