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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考试
陈伯康烦闷的把《大公报》往床上一扔,站起来看着窗外。在招待所呆了三天了,自己把报告交上去也有两天了,得到的回复只有叁个字,等通知,其他的什么消息都没有。
他想过找毛人凤,也想过找沈新沈教官,但他不敢,怕被戴笠知道,一旦被他发现自己的行为,对自己肯定会产生看法,与其自找苦吃,还不如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反正早晚都会给自己一个说法。
不过,他的内心还是很担心,因为在他的报告中漏掉了两个事情,这是他故意漏掉的。一个是认识结交刘春茹的事,一个就是在码头发走违禁品的事。这两个事的任何一个都会给他带来说不清的麻烦,甚至会受到处罚,更严重的话会危及性命。
这是他的一个隐结深埋其心中,表面上必须要表现的若无其事与平常无异,还要表现出自己忠诚于领袖和组织的人。这是无奈之举,还是权宜之计,他不明白,也说不清楚,因为没人可说,也不可能对任何人说。
正当他无聊、烦闷、担忧的呆在房间里,沈新沈教官突然来了。这让他感到心喜欲狂,不管怎么样总算有人和他说话了。
“伯康,你不用忙了,我这次来主要是给你说点事,说完我就要走。”见陈伯康忙着给自己搬凳让座,倒水泡茶,连忙拦着他,让他坐下来听自己说事。
陈伯康听到他的话,心中隐约感到一丝不安,端坐身子看着他,猜测的问道:“老师,是不是有消息了?”
沈新叹了口气说:“伯康,你说的两件事,我都找人帮忙了。”
陈伯康一急问道:“老师!怎么样了啊?”
“你别急,听我说。你想回学校参加考试的事,我找了几个人问过,都不能帮上忙,因为学校方面说不通。”
“哦,学校那边没说什么理由吗?”
“当然有理由,自己放弃学业,就是自行退学。”
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沈新喝了口水,打破沉默说:“伯康,你说的找寻你父亲的消息的事,也有了回音。cd那边我们的人去查了,汇报的人说,自从‘六一一’轰炸之后,你父亲所在的小学被疏散,也就是解散了,你父亲已离开cd具体到那里还有待查找。”
“老师,您说的是真的?我父亲没有出事?”
“他们说了,你家的房子完好无损,进去查看了一下,屋里没有人,而且家具上也积了一尘灰,显然是无人居住有段时间了。”
“那就是说我父亲没有死!”陈伯康听到这话,激动地住不住眼泪,如雨滴一般的落下,心里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父亲还活着,忧的是不知道到那里去找寻他的下落。
“伯康,老人家既然没事,以后自然会找他的,而且,这应该是个好消息啊,你应该高兴才是。他老人家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也会帮助他的。”
“是是是,老师说得对,这是个好消息,父亲还活着就值得庆幸。现在没有消息,等过段时间一定会有的。”
沈新见话已经说完,起身向他告辞,临走前告诉他耐心等待,不要急,不要慌,更不要出去招惹是非。陈伯康一一答应。最后还告诉他,关于对他的处理还要等候一段时间,据他所知不会是很重得处理,因为对陈伯康做的这些事,他向戴老板专门说明了其中的原因。
送走了沈新后,陈伯康回到房间里,仍旧欢喜不已,这是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听到得最让他开心的消息了。
简单吃过午饭,陈伯康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出去转一转,闷了两天,再不出去溜达一圈,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变傻了。
还没出门,就看到毛人凤已经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这让他很意外,第一个反应是对自己的处理下来了。同样是手忙脚乱的把他让进来坐下,倒水泡茶,然后安静的坐在他的对面,静候他发话。
“伯康,这几天没有出去走走?”毛人凤笑呵呵的问道。
“先生说笑了,伯康乃带罪之身,哪还有心思出去闲逛,以我这破性格不出去惹事就算好的了。”
“伯康,你是聪明之人,有错改了就行,何故说出这样的话。圣人都会犯错,何况你我普通之人?莫非你是嫌弃这里没有上海好?”
“先生,你这话可是冤枉我了。想我陈伯康如果留恋这灯红酒绿的生活,又何必回来,想无忧无虑的过自己的小日子,直接找个借口还是做得到的。”
“嗯,是啊,你要是不愿回来,随便找点由头就行了,不用这么劳累的往回奔波了,是我说错了。”
“多谢先生体谅伯康,伯康在此谢谢先生!”谢过之后,陈伯康继续问道:“不知先生前来,有何教诲?”
毛人凤笑着摇摇手,想了下说:“伯康,我今天来啊,是特意来跟你说关于你考试的事情。”
“哦,不知情况如何啊。”陈伯康没有任何惊喜的问道,前面沈新的话已经让他有了心理准备,再说这件事也比不上他父亲还活着的消息重要。
“是这样的,我找人托了关系,联系上学校的负责人程校长。他觉得这个事很难办,因为这个事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要经过校董会同意才行。经过交涉,要你回学校面试之后,再决定是否同意你考试,而且只能给你肄业证书。”
“回去面试?肄业?”陈伯康喃喃自语地说着。
“有问题吗?如果觉得通不过,也没关系啊,难不成你还会有什么顾虑?”
“不不不,先生,你误会伯康了。我答应,我一定去!就算是通不过也要去!怎么是程校长,不应该是张颐校长吗”陈伯康语无伦次的说道。
毛人凤见他激动欣喜的样子,听到他坚决毅然的回答,对他的看法又多了一层认识,觉得他是个有决心,有毅力的人。
“张校长走了,现在是程校长在任上。”简单的解释了两句之后,毛人凤告诉他,让他做好准备,明天就派辆车接他到cd送走了毛人凤后,陈伯康不停地来回走动,等心情平静下来后,才想起正事来,连忙安静的回忆以前上课的内容,根据默想再写出来。整整一夜,陈伯康没有睡觉,全身心地投入到回忆复习中。
离开学校后,除了在上海期间,他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看书。到上海后,反倒有些闲暇时间,无聊的时候就看一些机械类的书籍打发时间,特别是初来上海的时候,一个人的寂寞都是在看书的时光中度过。
一辆汽车在秋季的热风中奔驰,车上有三个人,一个司机,一个是坐车到cd办事的张成才,还有一个就是搭便车的陈伯康。
陈伯康心里猜想这个张成才不是军统的人,也肯定和军统有关系。两人只是各自介绍认识之后,再没有多余的话。张成才是闭眼打盹,陈伯康是看自己手中默写的内容。
汽车一路经江津、永川、隆昌,在晚上到了内江住了一宿。在吃完晚饭之后,这个张成才还专门来到陈伯康的房间,见他仍在看资料准备考试,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第二天继续出发,晚上到的cd一路上没有任何意外,只见行色匆匆的路人和一望无尽已经收获水稻的田野。其实也是,如果跟军统有关联的车也有意外的话,那整个中国就没有安全的车了。
早晨起来,陈伯康没跟张成才打招呼就走了,他不想跟他过多的说话,避免造成误会。他是坐黄包车走的,一路上熟悉的建筑,悦耳的乡音,让他有些眷念这一切,如果不是战争,他也许还跟父亲在一起,不会像这样渺无音讯。
望着高耸的望江楼,虽然有些破败,但依然是他读书时常去的地方,那茂盛的竹林,清澈的锦江,纵然是敌机在天空肆虐,依然如故。
当他进了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已是九点过了。见过校长,他递上了自己的介绍信,在秘书似的人招呼下,在旁边的房间等候了半个多小时后,又被带进会客室。会客室里已坐了五个人,只是没有他认识的教授。
“各位教授,学生陈伯康给你们添麻烦了。”陈伯康恭敬的鞠躬说道。
“伯康同学,我看过你的学校档案,只是我不明白,以你的成绩顺利毕业是没有问题的,可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学校,要知道去年的时候,再过一个月你就毕业了?”
“教授,这个原因我能不说吗?”
“为什么不能说?是你个人原因,还是家里的原因?”
“算是我个人原因吧。”
“个人原因为什么不能说?”
“教授,既然想知道,我也可以说,就怕这个原因你们不相信。”
“哦,你说说看。”
“我去杀日本人去了。”
“什么!”“啊”,除了校长没有异样的表情,其他人都露出了难以相信的面孔。
“那你又为什么想回来考试呢?没通过不是让你难堪吗?如果同意你重新考试,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来考试。”一个教授又问道。
“谢谢教授的关心,只是我想一个人做一件事应该有始有终,即便结果不理想也无妨,至少证明自己是尽力了,算是没有遗憾吧!如果放弃了,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还望各位教授能够成全。至于考试时间,越快越好吧。”
听了他简短的陈述,教授们相互交头接耳,互相讨论,一时间似乎难以统一,陈伯康又被带到旁边的房间等候。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有人来通知他可以考试,时间就是今天下午。陈伯康提着,吊着的心就像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一样,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