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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真相(二)
“这是个阴谋!”
陈伯康听完刘茵茵的陈述后,脑海里就跳出这几个字。嫁给张成福就是想作为跳板介入张家,然后用家门丑事来要挟张成福,不管张成福当时是怎么想的,一定是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而后,引诱张琦龄去赌博,欠下巨额赌债,以此分离张家父子。
虽然他们的计划在这中间出了点差错,但也基本上达到了目的。张成福已死,张琦龄即将被判死刑,留下一个大字不识的史大妹,顺便弄点花样就能轻易的获得张家的财产,真是一个完美计划。只是这个计划被自己发现了,算是天意吧!
现在,他要去会会这个被刘茵茵称作威胁她的人,至于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不是威胁关系,还是合作关系,对陈伯康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关心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花非如此大的精力这样做,又为什么针对张成福这样的商人。
“阚福林!”陈伯康进了另一间审讯室,喝了口水,慢悠悠的叫了一声,右手在兜里揉捏着那块徽记。这人的名字倒是中国人的,就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果是日本人就只好让他消失了。
阚福林肥硕的身子,大马金山的依靠在椅子上,得意洋洋的看着面前的人,充满了蔑视的眼光,一条腿还不住的抖动,对于陈伯康的话视作未闻。
“看来他的背不好,这样坐着不舒服,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阚先生呢?还不赶快给他换张好点的凳子。”旁边的杨吉生赶紧让人上去换椅子。
“谁让你们这样换的!要有平衡,懂不懂!阚先生刚刚才泄了火,你们那样做不是让他有火到处乱放吗!”陈伯康不痛不痒的教训换椅子的人。
换椅子的人一愣,没听明白,这凳子四只脚本来就是四平八稳的啊?杨吉生看了眼陈伯康,见他向自己做了掰断的手势,马上领会的离开座位,上前对着凳子就是一脚,“啪”的踹断一只脚,又一把抓住阚福林往凳子上坐下。
“你!”
“你什么你!有凳子坐还不好吗?难道要把你吊起来才舒服?我可不喜欢行刑讯逼供,那是违法的,我们大家都懂的事,当然不会去违反了,你说对吗,阚先生?”
“哼!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你当然懂的,你不说,难道就没有人说了吗?你太小瞧我了,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也别太高看你自己了,还想着有人来救你?是日本人,还是南京的人?如果是这些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梦了。”
阚福林一听,脸色变换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毫不在意的神态。这个变换过程很短暂,但被陈伯康抓住了。
“胁迫他人妻妾,做下谋财害命的勾当,不知道该判什么样的罪,你能告诉我吗?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死刑吧?”
“哐当”,阚福林站了起来,屁股下的凳子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立刻被旁边的人抓住,重新坐在凳子上。
“看来阚先生的火气还是很大啊,你们还不让赶快堵住,不然火气上来了,还不得把我们都烧死了啊!”杨吉生看了眼陈伯康,又看了下凳子,立刻满脸笑容的走上去,把凳子翻了个个,笑嘻嘻的把阚福林压在一只凳脚上坐下。
“你别乱动,否则我告你欲行不轨,就别怪我们动粗啊!”杨吉生边走边说。
阚福林脸涨得通红,不管是被气得,还是保持这动作难受造成的,坐不到十分钟,气恼的说:“我有权利找律师!我要见律师!”
“你当然可以见律师,不过在你见律师之前,还得过段时间。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既然如此,我到想问问你,什么是权利,你知道吗?当一个人犯了罪,法官依法判他死刑。这不叫权利,这叫正义。而另一个人同样犯了罪,皇帝可以判他死刑,也可以不判他死刑,于是赦免了他,这就叫权利!你认为你是哪一种?”
陈伯康见他不说话,毫不在意的点起一支烟,优雅地吸了一口,慢吞吞的吐出一连串的烟圈,声音平和清冷的说:“呵呵,日本宪兵队的刑罚我不知道,但是极司非尔路76号的刑罚我倒是知道一些,不知道阚先生喜欢哪一种,也可以选择其中的一种尝试一下,看看我说的对不对。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鄙人还是有这个能力能做到的,就是不知道阚先生愿不愿选择这样结果。”
阚福林有些惊恐地看着他,全身一阵冷一阵凉的,屁股下的凳子脚顶着他的***让他异常难受,还要保持平衡,这种煎熬一个不稳就会跌倒在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阚福林带着怒吼的声音问道。
“我想知道为什么。”
问话之后,审讯室里一阵沉默,安静的只有抽烟时发出的嗞嗞声。阚福林的脸变得铁青,额头冒出一颗颗的汗珠,又紧张又害怕,手和脚不停地颤抖,也不知道是这个坐姿造成的,还是心情紧张害怕造成的。
“我可以告诉你,就怕你知道后做不了主!而且我想知道告诉你之后,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看着跟自己讲条件的发狠叫嚣的阚福林,陈伯康笑了,不怕你不说,就怕你死撑着,时间长了谁都没好结果。但陈伯康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他早就想好了对策,就算阚福林不交代背后的阴谋,他也会将两人作为主谋人犯提交法院,证据既有刘茵茵的证词,也有自己作假的证据,这个假证据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在人证物证俱全之下,到时也由不得阚福林不认罪伏法。
“你怎么知道我做不了主?你又想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看着陈伯康毫不在意的样子,阚福林的眼神流露出失望,原以为他会对自己很感兴趣,又能凭借背后的势力来压制这个年轻人,还可以坐地起价,又能免受皮肉之苦,再看到周围的警察对他恭敬的模样,心中顿时慌张起来,难道这人真有什么了不起的厉害背景?可以毫不顾忌后果?
“你要向我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决不把我送上法庭,再给我一笔钱,让我尽快离开上海。”
“哦,你这个条件倒是可以考虑,只是不知道你所说的值不值得我这样去做。要知道这可是违背法律的事情啊,不过,这一切这都取决于你,阚先生?”
依旧是软绵绵,依旧是没有感情色彩冷冰冰的话,从这段时间的谈话,这个年轻的探长明显知道自己很多的情况,却没有任何的表示,也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举动,对自己坐凳子的态度看,明显是警告,提起宪兵队,76号,同样是在向自己表明态度,他在这两个地方有人。阚福林一想到76号的刑罚,忍不住就是一阵哆嗦。
听到他说出法律两个字,阚福林心中忍不住一阵腹诽鄙视,明明是在对自己进行体罚,还说得光面堂皇,让外人看不出来,只有坐在凳子上的自己才知道其中的苦处;表面上在他嘴里法律说的是龙飞凤舞,唾沫横飞,听起来就像是专门为他而写的,让人有苦说不出来,遇到这个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崩溃!是的,阚福林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深渊里,指望不上谁能来帮助自己,能拯救自己。如果说刚一开始还想拖延一下,等人来营救自己,随着这个年轻人云淡风清,冷冷冰冰的寥寥数语,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得一清二楚,然后又摧垮了自己心中最后的堡垒,不管怎样为了活命,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也要紧紧地抱住,不容放过。
“我是76号特工总部的人。”说完这话,阚福林看向陈伯康,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一点端倪来,但失望的心情出现在他的面孔,只好垂头丧气的继续说道:“我是奉命这样做的。”
“你——是李士群,还是丁默邨的人?”问话打断了阚福林的讲述,听在阚福林的耳中,却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他的心坎里,直接就让他晃悠着肥胖的身体差点倒在地上,脸也变得惨白。
“我...是....丁...主任...的人。”绝望之下,紧张的结结巴巴的回答。他从对方轻视的话语中,听到了一种让他万劫不复的含义。
“继续说,不要想得太多了,那样对你没好处,明白吗?”
“是,是,我说,我全都说出来。”
随着阚福林的交代,陈伯康表面若无其事的抽着烟,心里却犹如翻起了巨浪,这个情况完全是出乎意料,自己竟然无意中破坏了日本人和76号丁默邨等人的计划和目的。
这个计划是针对张成福这种暴发户,其工厂生产的纱布、棉纱、布匹属于战略物资,受到日本人的重视,加上他即没有深厚的背景,也没有悠长的人脉,先是对其进行利诱,达到为日本人服务的目的。一旦利诱没有成功就采用巧取的手段,让其家庭破裂,轻则贱卖工厂,重则家破人亡。阚福林就是对刘茵茵许以重利,并暴露自己的身份诱使她投入其怀抱,而刘茵茵失身于他之后,迫于无奈接受他的要挟,最终导致张成福家破人亡。
问他为何只选择张成福这样的人,而不选择那些上层的富豪,或者中层的人士。阚福林解释说,这是因为那些富豪家世根深蒂固,牵连太广,还会影响到日本人自身利益,而那些中层人士不像张成福这样的人有财势,花费的成本也不合算。对张成福这样的人本可用强取豪夺的方式,只是搞的吃相太难看,传扬出去弊大于利,有损日本人的形象,不利于长期统治,因此采用制造家族内乱的方法,人不知鬼不觉的就能拿到手了。
案情终于大白,陈伯康起身离开了作为,低声对杨吉生说了几句,让他拿去给阚福林签字画押,然后从中抽出几张供述揣进怀里,看也不看的向门口走去。
“探长!探长!您可是答应了我的,只要我全都说了,您就放了我的!”阚福林看到他的动作,心中感到有些不妙,惊慌的哀求着。
“是,你是这样说过,可是我有说过吗,还是我答应过你?”陈伯康无情的回头看着他。
“你骗我!你骗我!”阚福林从他的面孔明白了一切,感到绝望之下失声叫着。
“骗?就算我骗了你,那又怎么样?送你一话,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