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ànhuà是新妈妈打来的:“廷娃,你爸开车去接你了,他到了以后会跟你联系,你在学校稍微等会儿,我现在去接两个小的。”
南南九月就上幼儿园了,据说她第一天上幼儿园是睡在门口的地上,不跟大家一起睡的,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哭,现在好多了。
李冲和毛子都回家了,我答应毛子,只要嗲能跟我一联系,就帮他问曼华的近况,胜武还坐在旁边看书。
开学一周,胜武几乎不跟同学说话,整个人变化很大,一个原本开朗热情的学习委员,变成了淡漠话少的男人。
他只跟嗲能说话,跟我的话都减少了一半,原有的逗趣说笑没了,换成了一板一眼的对话。
“胜武,你对女厕所闹鬼的fēiwén知道多少?”我看向正在专心看书的胜武问道:“邬玉琴只说了一半。”
胜武抬起头看向我,“你怎么对女厕所感兴趣了,我们这年纪,不是应该看全校的漂亮女生吗?”
我朝他挥挥爪子,“胡说什么呢?不是说二楼西侧女厕所总能听到哭声?”
胜武朝我眨眨眼:“是的,听说过,也听到过。”
“听到过?”我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我半信半疑地看向胜武:“何胜武同学,伟人告诉我们做事要实事求是啊。”
胜武轻轻哧笑一声:“听到就是听到,没听到就是没听到,你脑补什么呢?”
我想说自己没脑补都不可能,问话的方式已经说明我正在脑补。
“你什么时候听到的?”我不死心地问道,既然听到过,肯定知道些什么吧?
胜武垂眸收拾桌上的书本道:“两三天前?半夜听到的,你们这些天半夜都出去,所以我就一个人在学校里转悠。”
“我们一出去你就转悠?”
他可够勤快的呢。
不过,胜武大概地说了几句,老爸diànhuà就打进来了,让我到校门口去,得,女厕所闹鬼这事儿,我还是只听到一半。
这叫什么事儿嘛!
“胜武你周末不回家吗?”
“不回,家里人出去了,表舅公死了,我家人都去奔丧。”胜武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有些奇了,一般不是亲舅或者亲舅公死了,才去奔丧么?胜武家却是表舅公死了才全家去奔丧?
看出来我有些意外吧,胜武淡淡一笑:“我爸在他表舅身边养了五年,情分跟亲舅没什么两样。”
我点点头,这就容易理解了,感情与亲舅一样的表舅去世,小的们去拜唁那是正理。
我大大咧咧地说道:“你不去的话,就回我家吧,嗲能明后天才回。”
胜武皱着眉头,一副不想答应的样子,我只好说道:“我俩mèimèi,你去了,也能帮个忙带带。”
胜武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于是匆忙地收拾了东西上车回家。
老爸对于我带同学回家住的做法,早就习以为常,自我上高中以来,胜武经常到我家里住,连新妈妈都觉得是正常的,偶尔周末没摽在一块,新妈妈还会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一到家,南南和兔兔就抱上来不肯放,亲亲热热地叫哥哥,新妈妈揉着腿说是前些天跟朋友打网球,现在还在腿疼,所以晚饭只能是我和胜武俩做了。
俩小的立即喊道:“海鲜火锅!”
我们俩,似乎可以不用动脑筋。
晚上开吃时,老爸收了个短信,“嗲能明天上午九点半的飞机,哦哟,他明天最迟六点要出发,住亮马河酒店呢,亮马河到机场,怎么地,也得一个半钟吧!”
新妈妈笑道:“多半嗲能有人送吧?”
“九点半,近四个小时,机场到家地铁一小时,到家是下午了。”老爸说道:“岚儿,明天你做点雪团子点心,他到了能填填肚子。”
新妈妈点头,“没问题,明天多做点冰镇一下,味道更好。”
雪团子,类似于大福这样的两个软乎乎的团子,味道当然是好的,不过那也得馅料要揉得好才行。
吃完火锅,胜武拖地,老爸他们带着俩妞妞到楼下散步去了。
我慢吞吞洗着碗,慢吞吞擦着灶台,收拾完以后,才弄水果。
墙角xiāngzǐ里有一箱芒果,一箱百香果,冰箱里还有葡萄和车厘子,多半是新妈妈知道我们要来,所以特地买的吧。
我切了芒果和百香果,洗了车厘子,将葡萄拿到水里要洗的时候,胜武凑过来看一眼道:“倒两勺面粉进去,很快就能洗干净。”
我尝试着放两勺面粉,果然三下两下就洗得干干净净。
shǒujī振动了一下,是嗲能发来的:曼华情况不妙,我和顾非会连夜救治。
我回了两个字:收到。
后来嗲能就没再与我联系,直到第二天下午四点嗲能才背着背包到家,脸上满是疲色,一坐到沙发上,还没来得及喝水说话,就睡着了,新妈妈心疼地说道:“你们这些孩子也太重责任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办吗?非得让自己这么累。”说罢,从房间里拿出一张薄毛毯。
我让嗲能在沙发上躺下来,新妈妈把薄毯给他盖上。
老爸拉过我轻声问道:“嗲能到京城干什么?”
“救人!”我简洁地说道,顺便把陈曼华的事情在老爸跟前连说带笔划地都交待了。
老爸皱眉,低头:“这曼华妈妈不会是心理不太正常吧?你要是得这病,别说人家主动shàngmén,就算人家主动shàngmén要我倾家荡产,我也会毫不犹豫把钱给出去,她不是亲生的吧?”
胜武笑笑:“霍叔叔,您真神了!”他笑眯眯地朝老爸伸个大拇指:“真被您说准了,曼华妈妈跟曼华真没血缘关系,所以先前曼华离家出走了,我们当时就觉得曼华妈妈做得太过份,后来才知道不是亲生的,所以也就能够被原谅。”
老爸眉头一挑:“不亲生能被原谅?这是什么话?我可不信!这种母亲不是专门拿来让人不幸福的吧?”
晚上七点半,嗲能醒过来了:“嗯……”他慢慢坐起来道:“实在太困,估计那边顾非也跟我差不多一样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