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仙子蹲在房角暗处,却见前面不远处的杂草丛间好象有什么物事,定眼望去,又好象是一根线什么的,正疑惑间,却见秦映霜食指竖唇嘘了一声,远处那人已走了过来,好象那人正是朝刚才看到的杂草堆走来。.
含香仙子见那人再走进的话,自己和秦映霜就会被发现,一瞥之下见房屋旁有块大石,不由心里一动,便拉着秦映霜俯身躲于那大石之后。
远处走来的那人走到一半突然停住,缓缓地向四周扫了一下,确认无人后,才急步走到那堆杂草间。只见那人穿着一件绸衫,两女想知道那人是谁,那人却始终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部。
那人放下手中像布匹般的东西,又见他把外面的一层布剥落,两女这才发觉,那象布匹般的东西原来是一个圆口铁罐。秦映霜看的心里纳闷,便想问旁边的含香仙子那是何物,却见含香仙子凝神瞧着那人,当下也只好忍住不问。
那人在草从中蹲了良久,只是这时他微转了下身,这下两女看到的只是那人的背部,也不知那人蹲着在做什么。不一会,那人又站了起来,还是背对着两女,只见他打开那个铁罐的口子,铁罐里流出了象水一样的东西,两女却闻到了一阵硝味,此时秦映霜只听含香仙子在她耳边低语道:“那是火油。”
那人缓缓地将火油倒在地上,由于此处地势高,倒地上的火油慢慢地向别处流去,秦映霜却看见地上的火油正在流向长乐门的大门,正狐疑间,那人已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两女见状似明白了什么,不由心里都感到有点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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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们在商量什么,欧阳忌和梁关商量了良久才回到长乐门,欧阳忌刚走进议事厅,就听手下来报,涟漪夫人已在长乐门大门外。
“她带了多少人?”欧阳忌问道。“禀门主,风涟漪,管家张奇常,还有风涟漪的一个丫头,就三个人。”那手下的人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就三个人,也敢来盗他的“旭日火焰掌”?欧阳忌忍不住怀疑梁关说的话是不是属实。
正思索间,却听厅门外一声娇媚的声音传来:“欧阳门主好大的架子,我风涟漪久闻门主大名特意来拜会你,你却不来大门接人家。”欧阳忌一怔间,只见一个千娇百媚身着罗衫的年轻美妇向自己走来,后面跟着一个中年文士和一个丫环。
来的正是涟漪夫人,张奇常和小玉。
在南鹰谢府中秦映霜和含香仙子的美貌,欧阳忌就在刚才还是没有忘却,只是乍见了涟漪夫人后,心里不由把她暗暗与秦唐两女作比较,自是觉的眼前的涟漪夫人又比她们多了一份熟感,好似更胜一筹,想到这里,眼光不由从她脸上往下移,看着她那高高耸起的胸口,当下咽了下口水。
“怎么了呀,欧阳门主,看见人家一句话都不说。”涟漪夫人看着他那好色的眼光娇声道。欧阳忌这才回过神来,堆笑道:“夫人驾到,本该远迎,只是我是个粗人,若在大门口接夫人的话,只怕会动手动脚,被人看了笑话。”
涟漪夫人虽然知道欧阳忌以好色闻名,却想不到他这么直白,脸不由微红了下,只是想到那“旭日火焰掌”,才勉强笑道:“欧阳门主真会说笑。”欧阳忌的眼光还是不离她的胸口,见她这么说,便装作认真的口气道:“我欧阳忌只说真话,假话,但从来不说笑话,这回我说的是真话。”涟漪夫人见他还是这么说,只得把话岔开,道:“客人来了,主人怎么还不看座啊?”
“什么看座不看座的,瞧夫人你说的多俗气。”欧阳忌大笑道。
涟漪夫人怔了一下,道:“却不知我怎么俗气了?”欧阳忌道:“看座看座,光看能坐吗?就好象我看见一个女人,心里想摸想摸,只是光想能摸的着吗?该是我敬座才是。”涟漪夫人听他言语粗鄙,便冷冷一笑,道:“欧阳门主你也俗气。”也不等他开口,涟漪夫人又道:“敬座敬座,你敬我我感激,只是光敬能坐吗?”
这回轮到欧阳忌一呆,心里暗道这风涟漪真是思绪灵活,当下便哈哈一笑,道:“却不知要我这个做主人的怎么说夫人才肯坐下?”涟漪夫人见他说话间眼睛却老是盯着自己的胸口,心里不由微感不悦,口中却道:“欧阳门主客气了。”说罢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身后的张奇常和小玉却是没坐站在她身后。
“久闻夫人美艳无双,今天一见,方知此话不假。”欧阳忌似是三句不离本色。涟漪夫人淡淡道:“客人来了欧阳门主怎么就不奉茶?”话音刚落,梁关,张奇常,小玉的脸色都有些紧张,他们知道,行动要开始了!
欧阳忌却是脸色不变道:“瞧我的,看了夫人的美色竟忘了上茶,哈哈。”涟漪夫人看欧阳忌都五十上下的人还对自己言词挑情,心里不觉有点厌恶。却见欧阳忌打了个手势,片刻,已有丫环端上了茶。
欧阳忌端起茶杯轻呷了口,道:“这茶不错,夫人慢用。”涟漪夫人哪有心思喝茶,当下用衣袖遮住,假装呷了口后,道:“确实好茶。”
等她这一句话说完后,厅中却是再也没人说话,良久,欧阳忌才不情愿地道:“我肚子疼,失陪一下。”涟漪夫人不动声色地道:“我们来的真不是时侯。”欧阳忌道:“哪里哪里,夫人请稍候片刻,等我把腹中大便解决了再回来和夫人一叙。”又听到他粗鄙的言语,涟漪夫人微皱了下眉道:“欧阳门主请自便。”
按原定的计划,只要张奇常进左侧门出来后得手,她就会大声惊叫一声,外面的方晓银听到叫声就会引爆那霹雳火珠,正想打眼色给张奇常,却觉一旁随欧阳忌出去的梁关脸上微有笑意,这种笑意她在昨日城外酒肆中见过,那是梁关想调戏她时的笑意,被自己逼着断了一指后他哪来这么大的胆?此时心中想起不觉微微一惊。
见张奇常正在等自己的眼色,涟漪夫人却感到若按原计划走左侧门盗书的话,可能会落入欧阳忌的圈套。想到这里,便对张奇常摇了摇头。
梁关按涟漪夫人先前的计划,已和欧阳忌一起退出议事厅,待到门外,梁关对欧阳忌道:“属下知道门主最爱看漂亮女人惊恐的表情,嘿嘿,这回有好戏了。”却见欧阳忌阴笑道:“都准备好了吗?”梁关道:“请门主到窗边窥看。”
等欧阳忌走到窗边时,梁关拉了下门旁的一条绳。
厅内的涟漪夫人突觉上面有异响,抬头一看,却见屋梁上有一黑呼呼的东西掉了下来,马上从椅上跳起闪到一旁,那东西正掉在她刚才坐的椅上,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正向自己吐着红信,大凡女人最怕这种东西,涟漪夫人也不例外,想到刚才若不避开,那条蛇就掉在自己身上,当下脸上失色,大声惊叫了一声。
窗外的欧阳忌看见涟漪夫人失惊的神色兴奋不已,心里暗呼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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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女人的惊叫传来,秦映霜不由一怔,却见含香仙子推了下自己的手,并用手指了指那个拿着火折的人。却见那人就在此时转过了身子,点燃了火折。
等那人转过身子,这回他也没低着头,这么近的距离,秦映霜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人的脸,不是自己的大哥又是谁?当下只觉胸口一热,忍不住站了起来喊道:“大哥!”
那人乍闻喊声,不由一惊,当他看看到秦映霜时,更是大吃一惊,手中的火折不由掉到地上。
那人自然就是方晓银,听闻涟漪夫人的惊叫声,就按原定计划点燃了火折,突然见到秦映霜自是大惊失色,惊呆之时,已忘了他手中掉下的火折正好点燃了那霹雳火珠的引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