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现在,她掐着嗓子,指着阮绵绵的鼻尖,拔高了声调说:“阮绵绵,快!把我家老道儿交出来!”
“……”
阮绵绵睁大了好奇的双眼,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了,小眼神在两人之间打了一个来回,难道说日久生情。于是,她故作疑惑地反问:“老道儿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了?”
“不是我家的,难不成还是你家的?”
“咳……”
阮绵绵呛了一口唾沫,瞥了陆千钧一眼,在看了看老道儿,高下立见,呐呐地回答,“我的审美和品味应该还在及格线以上,至少分得清什么叫帅!”
“诶,阮绵绵,你这话什么意思?”
“呃!我的意思是……”
阮绵绵欲言又止,心里头有些迟疑,怕自己说出口的话,会对老道儿幼小的心灵造成创伤。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已经有人仗义出口了。
“我好看,他丑!”
陆千钧耿直地说,怕金晓倩误会,还不忘伸手指了指自己和老道儿,老道儿面上一臊,搓了搓酒糟鼻,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叹了一口气,也就作罢了。
“你!”
金晓倩怒从心头起,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撒泼的架势。可是,被陆千钧那么一瞪,顿时偃旗息鼓,哼哼唧唧地说,“我就知道老道儿在这里,你让他出来,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说。”
“……”
老道儿蹲在柜台底下,一个劲儿的摆手。
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阮绵绵迷茫了,摸着下巴,脑袋儿转得飞快,也就是说,现在金晓倩想跟老道儿好,但是老道儿不乐意,所以金晓倩就一路追到了这里,目的就是要跟老道儿表白!
我去!
老道儿这样的,还有妹子倒追?
“老陆,掐我一下!”
“哦!”
陆千钧也不矫情,上手就在阮绵绵脸上,拧了一把,疼得她是龇牙咧嘴,原地直蹦达,一个不小心,一脚踩住了老道儿的手。老道儿怪叫一声,也从地上蹿起来,抱着手原地转圈蹦达。
“哟哟哟,疼~~~~”老道儿疼地直嚷嚷。
“老不死的,你还真掐啊!”
“你让我掐的。”陆千钧老实回答,一脸无辜,睁着一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隐约还能瞧出几分委屈,闪动着点点泪光,一击即中她的心房。
阮绵绵一下就心软了。
“那,好吧!”
“道道~~~~~”金晓倩饱含深情地喊道,声音矫揉造作,浑身上下都透着一副小女儿情态,“人家就知道你在这里啦!为什么要躲着人家啦,人家是真心的。”
“贫道出家人,出家人!”
老道儿见露馅儿了,老脸有些挂不住,低着头看着足见,正眼都不敢瞧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金晓倩一步步逼近,老道儿就一步步后退,两人的角色似乎颠倒了个儿。
老道儿羞得像个不情愿的小媳妇儿,金晓倩反而强势起来,一把揪住老道儿的衣领。
“看着我!”
“是,是,是!”
“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金晓倩咄咄逼人地问。
“不……”
老道儿耳根一红,慌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说:“金小姐,我是出家人,怎么好说喜欢不喜欢呢!求求你了,放过我,赶紧去投胎,我也好回山里去修行。”
“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昨,昨晚,贫道酒话,怎么能当真,酒话而已。”老道儿赶紧辩驳。
他这态度,气得金晓倩七窍生烟,恨不得把他撕巴撕巴,丢出去喂狗。昨天晚上,他们还并肩而立,迎着白雪皑皑,坐在亭子里,一起看雪听风赏月。
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你想赖账?”
“贫道压根没欠债,何来赖账一说啊!”
老道儿一肚子苦水,又长了一张笨嘴,怎么说也说不清楚,情急之下,恨不得双膝跪地,给这位姑奶奶磕一个,好请她放过他归山。
“你说,我就是你的红颜知己,若我不是鬼,你一定会娶我为妻,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我……”
老道儿真想自打嘴·巴,他平日脑袋还是拎得清的,只是一沾酒,就坏了事儿了,嘴上每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因为这事儿,师兄弟们也没少说他。
可,人生一世,总有那么些个放不下的爱好,喝酒便是其中一个。
他戒不掉。
“心虚了?说不出来了?”
“我……你……这个……”
老道儿笨嘴拙舌,面对金晓倩伶牙俐齿的质问,毫无招架之力,舌·头打结,连一句囫囵话都不会说了。他越是这样,金晓倩就越是着急,气得直跺脚,“说话呀,咬掉舌·头了吗?”
“说,说……”
“……”
真气人啊!
金晓倩双手一抬,直接壁咚了老道儿,露出凶狠的表情瞪他,阴惨惨地说,“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就别想活着出这个门。”
“哈?”
老道儿低着头,目光正巧扫过她的胸口,若隐若现的事业线,让他老脸一红,立刻将眼神移到别处,“这个不好说!”
“……”
此时,两人僵持不下。
阮绵绵打了一个哈欠,半倚半靠在陆千钧身上,眯着眼睛,百无聊赖地起哄,“诶,老道儿,你就从了咱们金大王吧!不要顽强抵抗了,没有好结果的。”
“没你的事儿!”
金晓倩嗔怪地剜了她一眼,眼神里透着警告,让她别跟着掺和,这是自己跟老道儿的事儿,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天知道,阮绵绵会是那种瞪一眼就安分守己的人吗?
当然不是啦!
天下大乱,她还嫌不够乱,这个时候不添把柴,那得等什么时候才烧火。阮绵绵眼珠一咕噜,歪着脖子,小声对陆千钧说,“老不死的,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挺配的。”
“配吗?”
“配啊!没发现金晓倩一生气,老道儿就被吃得死死的吗?”她了然地说。
陆千钧撇了撇嘴,对她说的兴趣缺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漫不经心地拉过她的手,捏在手心里,冰凉地触感让他眉头微蹙,“你的手很凉。”
“一到冬天就这样,没事!”
阮绵绵毫不在意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