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伯瑶不过是脸上做了伪装,身上也不过就是在身前绑了一块铁板。
若是被扒开了衣服,那还不全都露馅了!
智伯瑶反手就卸了他的胳膊,骑在他身上要他老实交代:“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想上我!”
“兄弟二字,我知道该怎么写,只是请智兄先小小地配合我一下,我一会儿一定解释清楚!”
“你不用解释了!”智伯瑶说,“兄弟嘛,你需要女人可以理解,可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男人,不能乱来的。”
还不等高景行解释,智伯瑶就听到屋子外面“啪啦”一声,水盆翻了。
搬水盆的丫头跑了,一边跑,一边喊:“不得了了!公子喜欢男人!”
“好了,这就是我要向你解释的,智兄你现在可以放手了。”高景行说。
智伯瑶这下明白了:“你不要娶妻,所以要拿出一个无法让你长辈拒绝的理由。”
“智兄果然聪明过人,一点就通。”
智伯瑶放开高景行:“你怎么不提前与我商量?我也好准备一下。”
智伯瑶心想:你若是提前与我商量了,小爷我要穿上一身假皮肉,这样在外人看来就是赤身**跟你在床上纠缠不清,这样子才够刺激不是吗?
“时间仓促,我也想提前跟智兄你商量的,只是没有来得及。”
智伯瑶问:“可你还没有讲清楚你为什么不要娶妻。”
“因为,因为那个姑娘她身世不够清白。”高景行一席话说的是理直气壮,“她家远亲之中有一个罪臣,与这样的人结亲,我不能。”
智伯瑶听到他这样理直气壮的回答,恨不能把石头拍在高景行的脑门上。
“你嫌弃人家,你又比人家干净多少?”智伯瑶问。
“智兄,我知道你无法理解我,我也不需要你的理解,但是我知道我做的是对的,绝不跟那些人同流合污!”
智伯瑶知道这个人唯我独尊,刚愎自用,跟他讲道理是没什么用的,也就不理会了。
可高景行还在絮絮叨叨:“而且,我发现我可能,我可能生病了。”
“你生病了去找大夫,跟我在这里哭诉作甚?”
“我好像喜欢男人了!”高景行说,“自从跟智兄你一路相处之后,我内心竟然生出一种冲动,想要将你拥入怀中,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荒唐的念头,我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智伯瑶肚子还饿的咕咕叫呢,可是高景行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一直在智伯瑶耳边唠叨,说自己德行不好,愧对列祖列宗。
智伯瑶听得烦了,索性把面具揭了下来:“现在看清楚了吗?”
“你……”高景行吓得倒退了几步。
“你没有病,我是女人,你喜欢的还是女人,以后你可以放心地娶妻生子了。”
智伯瑶说这话说的轻巧。
可是一向自诩清高的高景行,却像是受到了很沉重的打击。
两人一路作伴,一起睡觉,一起吃饭。
这让恪守礼法的高公子不敢相信:“我一向用圣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可没想到我早就不是一个君子了,而是一个小人……”
“你不是小人,是我。”智伯瑶把面具按回去,“你也没有病,现在问题都解决了。本公子要去吃饭了,你去吗?”
高景行飞也似地逃出门去。
智伯瑶笑笑,她料定高景行不敢将这件事与外人说。
饭桌上也不见到高景行的身影,看来智伯瑶那一招真是把他吓到了。
“方才你跟我说的探听到什么,你就同我讲讲。”智伯瑶对李不言说。
“我在来的路上,听人们说起街边有一个疯了的老妇人。”李不言说,“她很老了,满嘴的胡言乱语,可我却发现她的胡言乱语,似乎可以串成一个故事。”
“有能耐蹲在墙角听老妇人神神道道的讲话,也只有你这种人做的出来了吧?”
李不言说:“非也非也,不是蹲在墙角,而是躺在屋顶上。那老妇人说,大约二十年前,有一对小夫妻住进了她的家里。男的是个当兵的,女的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女的肚子大起来了,但是当女的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却把孩子藏起来,告诉那男人孩子已经夭折了。”
智伯瑶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猜测,这究竟指的是谁。
“男人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离开。离开之后,有一个太监来找这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太监将那婴儿托付给女人。可是等太监离开之后,女人却将两个婴儿的被子换了,她将自己的亲生子抱走了,却将太监托付她照料的婴儿扔在了外面。”
“所以老妇人就抚养那孩子吗?”智伯瑶问。
“老妇人那时是要这么做的,可是她已经年老体弱,养不起这个孩子。有一天,走镖的经过,问老妇人愿不愿意将孩子交给他们照顾,老妇人以为那孩子从此之后就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她答应了。”
“但那群人不是走镖的?”
李不言点头:“他们不过是一群江湖骗子,骗了小孩之后做乞讨之用。听说会把人弄残,然后放在路边乞讨。老妇人日夜担忧,因此就疯掉了。”
“很精彩的一个故事,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智伯瑶问。
“看事情,要把眼光放长远一些。”李不言说,“好吧,其实这个故事真的跟你要知道的你母亲的死因没什么关系,但是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很离奇吗?先记下来,万一哪一天就突然用的上了呢?”
“你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智伯瑶无奈,“有什么用,不过只是茶余饭后无聊谈资。”
“那女的叫那个男的是‘玉关’,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很不一般?”
智伯瑶很生气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我要听的,不是你这种无聊的故事。你以为一个故事就能把我哄得开开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