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首又踏入了刚才那些房屋,几人疑惑,还未等他们开口相问,顾弦歌张口解释:“此等症状虽会传染,但也并不是无药可医,我是个女郎中,你们可以相信我试上一试。”
几人对视,当时相信了顾弦歌之言语,专门为她腾出一间空屋,留她住宿,打扫的倒也是干净,没来得及休息,着手就开始配制药方,村民依着药方购买了大量草药,熬制成汤,每日轮流服用,病情暂且被控制,顾弦歌倒也是放下心来,某日夜晚,正是沉睡之际,却突然传来一阵阵嘈杂之音。
顾弦歌跟随着众人前去查看何时,却发现是一病情严重者药石无医已然死去,顾弦歌惊讶不已,心中阵阵悲痛,周遭之人见她不言不语的模样,责怪于她。
“我是说有用吗,为什么还会是这样?”死去男子的妻子泪流满面,扯着她衣裳的下摆,不断质问,周遭之人也纷纷附和,皆想断了药物不再医治。
此时病症刚刚被控制住,若是断了药物定然会有大量之人再次死去,顾弦歌是在于心不忍,如此之多的生命岂能罔顾:“大家请看,他的病症已然到了最后阶段,并非是药物无用,药虽可医治病人,但也不是神药,病情太重,我也是无能为力,大家可以细细想想,刚刚染上水痘的人,是不是没有在继续恶化。”一番话语掷地有声让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埋葬了死去男子,也听信了顾弦歌的言语。
想着今日死去之人的惨状,顾弦歌也无心睡眠,第二日天亮之时,对着周遭众人宣布要将病情严重等级不同之人划分而开,分开隔离,才能保证最大的效果。
村民听后议论纷纷,但想到昨日已有人死去,并且也无医生愿意为自己医治,也都顺从了顾弦歌的话语,顾弦歌根据不同病症,分别加大了医药剂量,病情轻者之人,很快的也有人痊愈,便依照着之前的说法,与身染水痘之人分开而住,顾弦歌也是欣慰,终究还是可以保住他们的性命。
本以为可平安无事将众人医治,但病入膏肓之人却也是无力回天,病情虽被暂时控制,但也有发作之时,男子发病初期,顾弦歌不顾传染之危险,亲自探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男子惦念着她的好:“我已是时日无多之人,若不是神医到来,这条命怕是早就托付给阎王爷了,今天我该离去,还望大家不要为难神医。”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眼睁睁的从自己身边离开,顾弦歌一双美目落下泪来,众人也沉浸在男子离去的悲痛之中,不过他临死前的殷殷叮嘱,指着顾弦歌破口大骂。
众人皆以为错信了眼前之人,费时费力的配合,确仍旧是有人死去,如此治疗还有何意义,之前死去亲人的家属,这所有的悲痛都在此刻爆发,三人成虎,转眼间众人皆是指责她的不对,顾弦歌看着地上那紧闭双目的男子,心中满是自责,究竟是自己出错了,可是又是哪里错了,是不该有这份善心,还是不该出手医治?
似乎一切都找不到答案,顾弦歌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天气如此晴朗,周遭的纷纷扰扰,皆如流水,眼眶微微地被浸润,深叹一口气双眼紧闭,泪水沿着眼角流落在地。
摒弃了周遭纷扰,众人却不愿放过,伸手推了她一下,直至将他赶出村镇之外。
顾弦歌无奈想要放弃,徒步而行路程缓慢,您到夜里也只能在树边凑合一宿,却察觉手腕之处奇痒无比,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红色的水痘模样若隐若现,顾弦歌苦笑一声,在心中思量一番又沿着来时的路折了回去。
一是半夜,顾弦歌也不想过多打扰,只是在村口稍作歇息,待得东方鱼肚白微露之际,才浅浅睡去,清晨,有人发现顾弦歌,上前叫醒,倒也未过多指责,只是询问为何离去而又归来。
顾弦歌苦笑一声,将自己身染水痘病症展示,来者大惊无比,看着眼前的女子,面容上尽是愧疚之色:“为难你了。”
“请你相信我,这病是可以治好的,劳烦你帮我将大家都叫来,我现在也身染此病,我说治不好我自己,你们大可不用再信我。”言语坚定,却让眼前之人震惊,不知不觉也就顺着她的话将所有人都找了过来。
顾弦歌得知自己身染此病,要说不慌也是为假,但若是慌张能解决此事,倒也不用担忧了,想着身后有一群生命即将逝去,顾弦歌本可独自医治,恻隐之心难耐,遂而又折返回来。
看着众人谴责的目光,顾弦歌撩起自己的衣袖“大家请看,如今我也身染水痘,我也会陪着大家一起吃药,请大家相信我,千万不要放弃,一切都会好的。”
而是嘈杂的人群,被这简单的言语贯穿于心,大家都是同一类人,相信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又将顾弦歌留了下来。
众人积极配合治疗,药效见证很快,时间散过,病症也逐渐散去,顾弦歌不便多留,留下了一药方子便决定离去,村民皆是不舍如此有大恩之人离去,苦苦挽留,顾弦歌虽然也为之动容,却也坚定了想要离去的决心。
众人将她送至村口,各类的谢礼塞的到处都是:“神医,你若要走,可能将你姓名留下,好让我子孙后代都铭记你的大恩。”
“姓名就不必了,只是路过此地于心不忍而已,你们好生照顾自己,我走了。”也不顾众人挽留,带着一大堆东西跳上马车,急急离去。
村口众人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继续相送之至不见马车身形,顾弦歌在马车中看的真切也是无奈,沿着路程继续前行,挥别了此次难忘之行。
只是她不知,在她离去之后,村民众人仍旧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商定之余,在村口建了一座雕像,正是顾弦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