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临淄到大梁得要一两个月,此番去大梁是去探查一番,毕竟魏国紧挨着韩国,韩亡魏不可能不动于衷。
车夫算不上暗部的人,对于嬴政所知甚少,但却是个很好的向导,知道哪条路近哪条路好走。
“先生,夫人,我记得前面有家酒肆,可供留宿,方圆百里再无住宿的落脚处了,可否留宿?”
虽然不知道南宫月离什么时候上的车,既然先生都说是自家夫人了,他也不好意思问。
“那就在那儿落脚吧,若是再赶路马儿估计吃不消了。”
南宫月离坐在对面,下巴微微上扬,意思是在说,有意见吗?有意见保留。
嬴政挺无奈的,面露苦笑,再配合上他那易过容的小白脸模样,倒是有些好笑。
外面赶车的车夫没有听到嬴政的话,自然就以南宫月离的命令为准。
“看不出来你一介书生体格还不错,一路的颠簸竟然没有一点不适。不过孟于跟你是什么关系呢?竟然亲自来送你出城。”
难道已经怀疑上我了?
嬴政紧握拳头,随时暴起反抗,他加上朱雀拿命拼的话大概能拖半柱香的时间,但是还是逃不出去。
“既然你不想说那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密秘不是吗?”
“姑娘哪里话,我家里跟孟于有一点生意上的往来而已,他不想把我家牵扯进去仅此而已。”
南宫月离转身跳下了车,在车夫诧异的目光中走进了酒肆。
演戏就要演全套,嬴政在车夫的搀扶下才下了车。
这时候车夫都懵了,到底是夫人病了还是老爷病了,这情况像是反过来了。
很显然嬴政听了南宫月离的话才这样子,书生就该有书生的样子。
嬴政住的房间当然是天字号房,朱雀就在隔壁房间,当然不是真正的隔壁,而是只有一个屏风隔起来的小隔间,仅仅能容纳一人休息。有任何动静她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南宫月离也和嬴政住同一房间,这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是真的没有房间了,这家酒肆小的要命,连客栈都算不上难怪叫酒肆。嬴政睡床上,南宫月离让老板从外面搬了一张桌子和原来里面的桌子拼了一张临时的床。
三人草草吃完饭后便各自睡了,只是到了半夜从窗外飞进了一只紫的大雕,南宫月离起身随后带着大雕从窗口掠了出去,嬴政虽然也醒了,但是他没起来,没必要去凑哪些热闹。
朱雀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只是嬴政都没动她也没理由去惹那些麻烦。
整晚都是平静的,最起码对于酒肆老板和店小二乃至车夫。
一夜过去天才刚刚亮,边际泛起红霞,太阳刚露半个头与还未来得及下去月亮遥遥相望,微风徐徐,温暖与凉爽并存,两样都很充足,但却又不冲突,显得刚刚好。
可惜美景总有人来破坏。南宫月离回来了,还是那个窗口,唯一不同的是出去的时候是竖着的,此刻是却是横着的。手里攥着一柄长剑,鲜血染红了左边的整个肩膀延伸直至腹部,比那朝霞还要红。
还是那只大雕,在窗口上不停的走来走去,还边走边叫。
嬴政他们想不醒都不行,两人把南宫月离抬到了桌子上。
朱雀朝着嬴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嬴政没有说什么,朱雀的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把匕首,嬴政示意她收起来。
“没必要,我们没必要替齐皇清理麻烦。她活着对齐国没什么好处。”
南宫月离醒来时已经是晌午,睁眼看见的就是嬴政那与身材极度不符合的病态的脸。
第一反应就是掐着嬴政的脖子,嬴政也被吓了一跳,他哪知道南宫月离会恩将仇报,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他这一退,却把南宫月离也给带了过来,整个人扑了过来。
朱雀正要把午饭给嬴政送过去,一开门见一副诡异的画面,嬴政在下,南宫月离在上,两人都倒在地上。
“呃,我走错房间了。”
转身朱雀就端着饭原路返回了,还不忘了把门关上。
房间里的两人也愣神了,南宫月离这才反应过来,身上本来就没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开来了,躺在地上动不了。
“我的金疮药很贵的,还有这止血散,全给浪费了。”
嬴政嘴上说着很贵,手上却没停,倒出药丸喂给她。
嬴政本打算再多住几天,等南宫月离的伤势好一点再走,但是南宫月离执意要走。
第二天早晨,一样的太阳一样的月亮,还有原来的那几个人。
“明明伤都没好利索,却那么急着要走,到底是什么样的仇家,让你如此害怕。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真让人好奇啊!”
“我看你也不像个简单的商人,明知道我有仇家在追杀我,还敢带着我上路,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你想知道,不如我们两个交换一下如何?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逃,然后我再告诉你我的身份,怎么样?”
“为什么不是你先说?”
“呃……那算了。”
谁都没能套出谁的秘密,一切又归于平静,马车又行驶了半个时辰。
尽管南宫月离实力强,却也忍不住睡了过去,半倚着车厢的身子随着颠簸,一点一点倒向嬴政这边,嬴政每当南宫月离倒下一点他就往另一边缩一点。
“心真大,这都睡着。”
嬴政终于退无可退,被南宫月离的头压住腹部,从旁边看就像南宫月离睡在嬴政的怀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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