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黄兴在武昌起义时,声势大得不得了,满城丢炸弹战足足打了一天一夜,张之洞固然有所准备,却也着实吃惊不小,一夜之间竟接连排出了三封求救电报,很是让汉口租界里的洋人鄙视了一回,北洋的冯国璋南下得磨磨蹭蹭,故意在看他的笑话,湖北新军第八镇也是军中精锐,不过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张香帅这副样子,第八镇也很难打出什么漂亮仗来,黄兴势单力孤,撑不了多久,果然是很快就被打出了武昌,第八镇却也没能就势剿灭,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往江西。后来段瑞的大军在安徽接连打了胜仗,冯国璋的大军也到了河南的信阳,张香帅这才来了精神,一面亲率大军去追黄兴,一面让黎元洪领了一标人马顺江东下,占领了已是空城的安庆。看起来张文英和袁世凯都高估了这位清流名臣。
安庆可是座名城,想当初曾国藩的湘军和太平军的陈玉成部就在这里打得尸山血海,战后曾国藩在这里建起了内军械所,说这里是中国近代工业的摇篮一点儿不为过。对于张文英来说,南京是不容有失的,黎元洪的部队这么不远不近的威胁着南京,这是他绝不能允许的。
海军对日作战很是出了风头,6军的战绩也很骄人,尽管骑兵与步兵的第三团还没有战功,张文英还是准备把光复安庆的功劳给空军了。说起来这可是全世界绝无仅有的空军呀,司令正是从小就跟着张文英在天上飞地王飞虎。空军勉强搭起了架子,不过与张文英原先地设想很不一样——没有办法。科技毕竟还没有那么达。在德国以及南洋。空军有几艘飞艇,还有几袈性能不大靠得住的飞机,在梅赛德斯设在斯图加特的实验室里。新地动机正在研制,当然,那需要时间,王飞虎现在所谓的空军其实不过是被当作步兵用的一个伞兵营。他现在已经不像前些年那么心急了,自己的飞机的确不太可靠,却已经是全世界最好的了。他相信,雄鹰还是要翱翔在蓝天上地。对了,那个好战分子施配尔中校也一起跟着来了,他前些天一直和张文英在扬州,可扬州并没有什么战事,他无趣的回了南京,安庆这边也许还是有仗打的,另外。他和王飞虎也算是老交情了。
……
黎元洪其实是不愿意东征的,到了安庆更是一步也不肯东进。革命党就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徐绍祯的第九镇他也是见过的,也许真的比第八镇要差,却也相差无几。他们都顷刻间瓦解,自己这区区一标人马如何够用。香帅看着段瑞在前边风风火火地打胜仗眼红,却哪里知道那些都不是张文英的主力。还有安庆,几个月前徐锡麟就是在这里要刺杀安徽巡抚恩铭,固然早就镇压下去了,谁晓得还有没有残余。
黎元洪坐在屋子里喝茶,巡抚恩铭也在。他看不上段瑞,对黎元洪也谈不上好感,只不过黎元洪是张之洞的人,在他这儿总好过去看北洋的脸色。
“两位大人,阳知县求见。”一个马匆匆跑进来。
“他来干什么?”恩铭疑惑地问道。
黎元洪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阳距离安庆可是近在咫尺呀。
“回大人,好像是阳失守了。”那马含糊地答道,什么好像,阳不失守,知县会跑到这儿来。
“他这个饭桶,胆小鬼,阳失守他还有脸回来?!叫他给我滚上来!”恩铭大声的骂道。
那马小跑着下去了,心里却在想,这年月,还指望他给朝廷殉葬不成,谁还会城亡与亡,美投降了革命党就不错了,江苏那边不是有个徐绍祯吗,那是多大的官呀,还不是降了吗.
+.不善,吓得直打哆嗦。
“我来问你,阳是何时失守的?”恩铭是巡抚,官位远远高于黎元洪,自然是他来问话比较合适。
天…上。”短短四个字,这个阳知县说了好一会儿。
早上?难道革命党是夜里攻的城,应该不会的,夜间作战总是多有不便,何况是攻城,难道阳县连一个早上都没守住?以前也听说过革命军战斗力强,坚固如吴淞要塞,据说也只用了不到一个早上,一次冲锋就拿下了,可那是张文英的精锐部队呀,段瑞不是说安徽境内的都是革命党的新兵吗?
“乱党来了多少人?”恩铭有问道。
阳知县好半天答不上来,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听手下说远远的看见了革命军,他便仓皇出逃了,别说革命军有多少人,其实就连那些手下看见的到底是不是革命军他也不清楚。
看他这副耸样恩铭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气得真想上去踹他两脚,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黎元洪和恩铭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好一会儿,谁也没提去收复阳的事,毕竟生气是一回事儿,上前线去与革命党拼命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刚刚退出去的那个马又回来了,他带回了更加糟糕的消息……
王飞虎的大军从无为出,一路上兵不血刃的连克庐江,桐城二县,在一个新安渡的地方过了阳河,兵锋直指潜山县。
黎元洪和恩铭都慌了手脚,在他们看来,前面有段瑞的北洋军挡着,他们这里应该算是很安全的,再不济也能让他们从容的把安庆的钱粮机械运到武汉三镇去,现在看来再不跑,对安庆的合围一旦形成,自己就是瓮中之鳖了……
王飞虎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自己的威武之师再安庆举行了入城式,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那样灿烂。
对了,有一个人是撅着嘴,那就是一心想来打仗的施配尔中校。这简直是武装行军嘛,如此兵不血刃的攻城拔寨,对他这种好战分子来说实在是太无聊了,还有第二团与北洋第三镇再**鏖战,他也没有赶上,真是懊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