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霍然看向太后，太后也在此时，看着我，那目光，平和中，却隐隐有抹狠光闪过。

太后，知道了什么？下毒的事除了我，不作第二人知道！

姑妈，为何要让如华背负这灭九族的罪名。

“皇后，你脸色不妥，下去休息吧。”

他平淡的声音钻入耳膜，太冷淡，言下之意似乎是关心我的身子，但却让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情，以至于，我哆嗦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蹙起浓眉，黑眸落在我的脸庞上，我知道，就算我脸色再难看，但所有的一切，均隐藏在妆容下，是看不出什么的。

他或许也知晓了这点，眸中染了不耐，清声道，“来人。”

“奴才在。”

“皇后身子不妥，让太医诊治。”他顿了顿，道，“到偏殿去。”

“是！”

我记得，那是他身边的另一个贴身内侍张公公，就见他走过来，恭立我面前，道，“皇后娘娘请！”

我抿紧了唇瓣，心中翻腾不已，太后，他，到底都卖的什么药？

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离开！

“臣妾很好，谢皇上关心。”我低道，正欲弯身捡起那纸，张公公却快了我一步，正要递给我之际，听得他说道，“拿过来朕瞧瞧。”

我接了个空，只抓到虚无的空气，一时间，脑子一片混乱，只能呆坐一边，看着他。

顺定帝快速浏览了一番，看向我，道，“皇后可是对这证词有疑问？”

疑问？那里面，说得处处在理，不明就里的，是挑不出任何的疑点，就连方尚书也抓不出任何的疑点，才会给了如华两个选择。

而我，却是唯一明晓真相的一个。

点头，那如华，就是替我背了罪！

摇头，我上哪给他找一个凶手？不管是谁，都将牺牲一条无辜的生命。

当初只想着给曲嫣然警告，却忘了，这结局，要如何收场？

视线，木然地对上他的，轻道，“皇上认为呢？”

“皇上，能否让臣妾也瞧瞧？”曲嫣然插话进来，目光正盯着他手里的纸张。

顺定帝擒笑看她，“嫣儿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呢？”那语气，就像对小女孩一样，无奈，却又宠溺，他将纸，给了她。

曲嫣然红着脸，小女儿娇态毕露，微嗔道，“臣妾好奇嘛。更何况，这可事关臣妾清白呢。”

话毕，不忘看了看我。

我连扯唇角的力气也没有，只是默然看她手里的供词。

为什么？到底，我该怎么办？

一条，两条――甚至更多的人命，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

“皇上――”我沙哑开口，恳求，“臣妾，想与太后谈谈，行吗？”

他眸色异光一闪，凌厉之色乍然跃于面上，温情尽褪，唯有冷森逼向我，声音紧绷而冷酷，“皇后，虽然在这个事件中你是受害者，但这个事情，你最好避避嫌。母后有罪与否，刑部自有定论。”

有那么严重吗？一旦如我心中所想，那姑妈并没有半点牵扯。

但是，理由呢？如华下毒的理由，又是什么？刑部并没有问出个所以然，难道最后，真要草草结案？

我突然想到什么，惊喜开口，“皇上，那可否，让臣妾与如华单独呆一会。”

他不语，只是冷着脸，但早已表明了态度！

我倒奇怪了，之前，他不就想利用这个机会借此打压姑妈以及楼家，现在我恳求与如华见一面，说不定如华会道出幕后之人。

怎么，他反倒不乐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