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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公鸡，用不上一个钟头就炖烂了。苏有朋和周慧敏一起动手，将凉菜，罐头等摆放在桌子上，吩咐几句，然后亲自去请门卫。等苏有朋让门卫锁好大门，拉着他走进独楼，周慧敏已经将席面布置妥当，室内充溢着鸡肉的香气。

“好香，好香的鸡肉味。今个沾了周会计的光，改日一定回请。”门卫刚一进门，就满面堆笑地凑趣儿。

周慧敏自从当了后勤主任兼会计，自然少不了应酬。次数多了，便也能喝些白酒。苏有朋先拿过酒瓶，亲自给三人倒满酒，“刚才见周会计买来些吃的，一时高兴，就安排下了。反正现在是冬天，大长夜的，厂子白天也没什么事了，咱们值班的偶尔吃顿夜宵也没什么。来，为了咱厂子开门红，干一个。”

说完率先干下，门卫也随着干了，周慧敏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然后端起酒瓶子给二人满上，嘴里幽幽地说道：“你们男人就喜欢逞强，喝多了就耍酒疯，还是悠着点吧。”

苏有朋接口道：“没事儿，这是四钱的小盅，干几个没问题。”说完夹了一口菜，又将第二杯干了。

这个门卫深通溜须拍马帮闲凑趣这一套，颇能调节气氛，只见他拿起酒瓶子说道：“咱们砖厂在苏厂长的精心策划和有效领导下，得到周会计的全力配合，不分白天黑夜地照管厂子，避免了多起事故和损失，终于赢得开门红。这顿酒宴可以说是提前庆贺，我一个小小的门卫能有幸参加，十分荣幸。今儿个借花献佛，让我也敬苏厂长和周会计一杯。”说完先给苏厂长满上，然后看着周慧敏的酒杯道：“我和苏厂长两杯都喝净了，周会计一杯还剩下大半，怎地也得再来一口。”

周慧敏却不过情面，还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门卫将酒斟满，给自己也满上，然后端起酒杯道：“这一杯我先干为敬，然后我就回守卫室。这里离大门太远，我不放心。”

说完喝干，就欲下楼。苏有朋拉住他道：“你说得对，也不多留你，最后再来一杯。”说完夹了块鸡大腿肉送到门卫嘴里，机灵的周慧敏给二人斟满酒。

门卫将鸡肉咽下，又干了这一杯，“苏厂长和周会计慢饮。”说完识趣地回避。

此刻周慧敏的宿舍内的酒桌旁只剩下二人，充溢肉香的空气有些暧昧了。因四杯酒下肚，苏有朋的脸?得发红。借着几分酒盖脸，他不再装了，眼光里满是贪婪的肉欲。

周慧敏垂下眼帘回避着，手不自然地摆弄着辫梢，借以掩饰心中的慌乱。虽然只喝了半杯，她的粉白的鹅蛋圆脸还是不时现出几分红晕，在明亮的电灯光映照下，比平时不知风韵多少。

室内出奇地静，几乎听得到彼此的心跳。二人尴尬了一会儿，苏有朋先打破沉寂，“本来嘛，好处就要到手了，心里高兴，所以提前庆祝一下，也算是对你一个小小的犒赏。难道不应该吗？”说完色迷迷地瞧着周慧敏的带有几分赧然的粉面。

苏有朋见周慧敏只是微微一笑算是回答，就接着说道：“守卫室离不开人，门卫回去也对。咱俩再喝几杯。刚才有门卫在，我发现你一口肉都没吃。你瞧，菜都凉了，我下楼换些热的。”

说完下楼重新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肉，专挑大腿，膀翅等好肉往周慧敏的碗里夹，嘴里不停地让着。见周慧敏吃了几口肉，便将二人的酒杯斟满，“慧敏啊，你做后勤主任兼现金以来，锻炼的酒量不错了，表叔知道的。你入厂以来，表叔没少关照你。今晚你就陪表叔喝几杯吧，就当是对我的感谢了。”说完将周慧敏的酒杯塞到她的手里，端起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先干了。

苏有朋见周慧敏端着酒杯还在犹豫，就催促道，“喝呀，慧敏，怎地也得给表叔这个面子。”

周慧敏被劝不过，喝了半杯。

“不行，不行，这一杯怎地也得干了。我都喝五杯了，你这杯喝干才一杯半。”说完就要动手往下灌。

“你急什么，我喝不就结了。”

见周慧敏喝干剩下的半杯酒，苏有朋张着大嘴笑道：“这就好，怎地也得再来两杯。先吃菜，吃几口菜压压酒。”

说完将酒斟满。这回周慧敏没用劝，碰杯后?喽一声干尽。

两杯酒落肚，周慧敏不再拘谨，面色恢复平时的粉白色，俊俏的大眼睛闪着媚人的笑意，目光不再回避躲闪，话语也渐渐多了，室内的空气比刚才活跃不少。

半个小时后，二人又喝了五六杯，苏有朋脸红得像猪肝，已现出些醉态。那时的酒都是60°烈性白酒。苏有朋喝过十杯，差不多有半斤了。若不是对着美女，早就不行了。周慧敏也喝了三两多，虽然仗着年轻身体好，还能坚持，但理智告诉她应该到此为止了。

周慧敏见苏有朋舌根有些发硬，就倒了一杯茶给他，“表叔，先喝杯茶解解酒，我把碗筷收拾过去。”

“你忙吧，我喝两杯茶就走。”周慧敏拾掇完碗筷，去趟外头，回屋洗净手，漱漱口，反身上楼，见苏有朋依偎在自己的行李卷上打盹。

周慧敏拾掇碗筷下楼后，苏有朋突然闻到一股幽香，这是只有妙龄美女才特有的那种香味。苏有朋四处嗅觅，味源来自姑娘的行李卷里。

苏有朋伏在上面嗅了一会，就依偎在上面想美事，因为酒力的作用，渐渐地有些迷糊着了。周慧敏进门时，苏有朋醒了，但他故意装睡，眯缝着眼睛观察周慧敏的举动。

周慧敏毕竟是个未婚女子，黄花大闺女，在那个男二十五周岁、女二十三周岁的晚婚政策下，十八虚岁的周慧敏还没有谈过恋爱。尽管掌握了厂子的实权，世面广了，从小官吏到投机商人，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可在自己的卧室里和男人喝酒还是第一次。尽管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上司，而且对自己有恩，但现在已是夜晚八点半了，农家早就进入梦乡，屋里的男人还没走，而且门卫也知道……

周慧敏感到站立不安，粉面一阵一阵地发热，?促的心越加慌乱。偷眼观察到周慧敏的窘态，苏有朋心里暗笑：慌什么，一会就好了。

苏有朋心里约莫一下时间，觉得是时候了，就伸个懒腰起身，“喝多了，寻思着直直腰，怎么就迷糊着了。时候不早了，影响你休息了，明儿个见。”

“没，没关系。要不表叔就在这睡一宿，我到二姑家去住。”周慧敏说完脸上又是一红，她不知为什么会说出“睡一宿”三个字，觉得心里怪别扭的。

苏有朋听到她说出“睡一宿”，心里暗乐：还没等我开口，她倒先说了，我来的目的就是要睡一宿的。可嘴上却故意说道：“那怎么行呢。”说完下地出门，周慧敏跟在后面相送。

苏有朋推开门，刚迈出一只脚就停下了。他回转身，淫笑着说道：“慧敏啊，表叔可对你不薄哇。你真舍得让表叔走吗？”说完反身进来，随手带上屋门，和慧敏几乎贴个对面，臭烘烘的酒气喷在周慧敏的脸上。

尽管周慧敏喝酒时就隐约感到些什么，可事情突然降临，她还是十分惊慌，连忙后退着说：“表叔，别，别，你都快五十了，我还是个姑娘。再说，还，还有门卫。”

“门卫是我的人，什么也不会说，而且他也没看见。现在才八点半，咱们不闭灯，完事我就走，门卫不会往这事上想。明天我就说天头冷，没叫他，自己开角门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