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意识渐渐的恢复后才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嘴巴已经被胶带封住了,手脚也被绳子牢牢地捆在一起,虽然奋力的挣扎却无济于事,绳子连一丝松动的迹象都没有,突然感到身上的绳子被猛的拉紧,黑暗中,身边的几个身影接二连三的倒地,传来几声沉闷的响声,原来自己和另外三个人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有几个同伴已经清醒了过来,但是仍有不少还在呼呼大睡,可能安眠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去。房间里全部都是男孩,十五名同伴被捆作四堆东倒西歪的蜷缩在地板上,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家俱,窗户也被厚厚的深色窗帘给遮住了,无法判断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门外隐隐约约的传来四个男人的对话,听了一会儿,我们才渐渐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珍姐那个老妖婆在得知马王义没有从房地产开发商那里敲到钱后,就给他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将主意打到了我们身上,准备将这笔损失从我们的身上捞回来。这个女人以前接待过的客人中有专门贩卖儿童的人贩子,她可以负责去联系人贩子,然后将孤儿院所有的孤儿一次性批发给了他们,反正没人管这些孤儿的死活,只要钱一到手两个人就立刻跑路。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马王义恶向胆边生,当即同意了珍姐的主意。两人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先不给水不给饭的将我们关一两天,等到饿得差不多的时候,再用混有安眠药的饭菜将我们迷晕,然后通知人贩子装车运走。
这批人贩子准备将我们用走私船偷运往倭国,其中一个男子嘴里的话语让我们感到不寒而栗,他说:“大哥,倭国佬可真变态,好好的女人不玩,居然喜欢那种调调……”紧接着旁边几个男人发出一阵会意的淫笑声,“现在倭国全国好象都在流行这种恋童癖,像这种十岁到十五岁的小女孩和小男孩被称作‘罗丽’,属于抢手货,只要船一靠岸就有买主在那里等着分货,而十岁以下的‘**’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极品,我看这群兔仔子中有几个长得眉清目秀的,一定要买个好价钱,我们也能够多分到一点。”
另一个猥琐的声音接腔道:“大哥,您要不要留几个给自己用用?”
“我X!!我又不是基佬,还是女人的咪咪和屁股摸起来过瘾,再说上面交待了,这批货成色比较好,谁都不许动,老板不希望这批货出任何问题,如果卖不起价格就唯你们是问。还要等几天才能把这批货发走,你们第一次出来混,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小心别走露了风声,虽然只是几个小兔仔子,但是千万不能出差错。事情办好了自然有你们的好处,我先走了。”
“放心吧,大哥!慢走!!”两个声音连忙应道。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两个凶神恶煞的人走进房间将我们全部踢醒,并解开了我们手脚上的绳子。由于被绑得太久了,大家根本站不稳,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来手脚一麻又摔倒在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能够勉强走动后,大家争先恐后的涌向洗手间,有一个男人盯着我们屁股不放的怪异目光让我们心里一阵发毛。趁着上洗手间的机会从窗口瞄了一下外面,现在应该是晚上了,外面漆黑一片,除了或远或近灯光其余什么都看不清,我们无法得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那两个男人给我们每个人发一片面包和一杯清水,他们大声呵斥道:“小兔仔子们,给我老实点!哪个敢大喊大叫的,老子就把你们一个个从十九楼扔下去,听到没有?快吃!!等你们吃完了,老子也好睡觉了,你们这群小兔仔子,还要老子伺候你们……”我们刚一完吃两个人又立刻把我们重新捆好,嘴巴也用胶带封住,只是他们嫌麻烦就没有再用绳子将我们拴成一团了。两个男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未来的道路一片黑暗,在知道我们的可以预期的悲剧命运后,大家纷纷呜呜的低声哭起来。
后来所发生的事情的每一个细节,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正当大家低声哭成一团的时候,我们中间一个年纪较大的孩子慢慢地扭动着身体移到墙边,他吃力的借助着墙壁站立起来。他叫马俊辉,那年十二岁,他的个子是我们当中最高的。他费力地用头拨开窗帘然后顶开窗户,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们都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刚刚停下来的眼泪又止不往的往外溢,因为嘴巴被胶带封住了,无法开口说话,只能拼命的摇头。马俊辉用平静的目光扫视着我们,似乎要把每一个人的脸都牢牢地印在心里,在他平静的目光的扫视下,每一个伙伴都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接着他冲我们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夹杂着苦涩和从容,目光中蕴含着某种坚定。突然他双脚用力一蹬,一瞬间,整个人就从窗户边上消失了。不久,楼下隐隐约约传来警笛声,我们知道我们就要脱离虎口了。警察一层一层的清察整栋楼房后,终于发现被绑架的我们,并且将还在睡梦中的看守我们的人贩子逮了个正着。虽然我们得救了,但是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相反我们感到非常的难过,因为曾经的伙伴用他的生命拯救了我们所有的人。
在了解事情的经过后,警察火速赶到了孤儿院,但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马王义将自己的银行帐户提了个干干净净,和珍姐两个人从人间蒸发了。而房地产开发商也是一问三不知,将所有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被抓获的人贩子成了唯一的突破口,在连夜审讯后得知孤儿院所有的女孩子和一部分的男孩子早已经被走私船接走了。因为走私偷渡船一次性装不下所有的人,所以不得不将孤儿分成二批运送,而我们非常幸运逃离了魔窟。但是对于已经被偷运到倭国去的那些孩子,香港警察鞭长莫及,只得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寻求倭国警察的协助,但是协查函发过去以后,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回音。
教会将我们重新安置在另一家孤儿院,但是经历过这次事件后,所有的人都变得沉默寡言,对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戒心,看大人的目光里都充满了不信任。经过心理医生很长一段时间的辅导和治疗后,我们才逐渐恢复正常。
我每天都会摸着胸口的玉佩,想起马琳修女、唐爷爷、紫铃阿姨,想起那天晚上用自己的生命报信的马俊辉,想起如同亲姐姐一样对我关怀倍致的马清姐姐,回忆和她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
马清姐姐……
现在你在哪里?你是否还活着?我们还有重逢的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