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众人听到白云大当家如此一说。。纷纷的笑了起来。
白云似乎极不愿意听到这般笑声。那笑声一起,白云的脸争顿时剧变,眼光如同刀锋一般,扫了出去。
这一扫间,那些笑声就象被闸门忽然堵住一般,嘎然而止。
这一切,被胡礼魁看在了眼中。由此可以看出来,这白云大当家,在众人心目中,肯定是和善与威望两者皆有之。如果不是这般,那些汉子不会随意而笑,也不会马上回到肃然。如果不敢笑,那就说明白云太过严厉,定如凶神般,那他们就会很危险了。如果是随意笑下去,完全如脱了缰的野马止不住笑声,那就说明白云在整个山寨中无一分威望。那他们的前景也会很渺茫。因为,白云大当家作不了主。他们的前景就只有让那些另外的当家来作主了。如果这是样,他们也是凶多吉少。
就只有象这样,对胡礼魁他们,才是最有利的。为什么呢?那些粗莽汉子能够刹住笑声,就说明一个,白云大当家的威望足够。再一个,这些汉子能笑,而且敢笑,说明白云大当家是个和气之人。也只有和气,那些寨中的汉子才敢如此放肆。和气即是和蔼,那就说明白云大当家同时也是一个心善之人。
在来的路上。虽然白云大当家口口声声的说着王风是他的救命恩人。却也一直都没有作出什么表态。胡礼魁的心虽说比大马锅头说碰上土匪时稍为放下了一些,但还是悬着的。土匪之所以为匪,更多的不就是完全无道理可言吗?直到此时,虽然白云一副声色俱厉的样子。但胡礼魁的心却是真正的放了下来。至少,他们没有性命之忧了!
接下来,情势就不是白云大当家与王风能够掌握的了。场中的那上百的弟兄,风车般的轮转起来。就算是王风只沾半口,到白云大当家那上百的兄弟轮完,王风还是差不多喝下三坏之多了。一杯二两,两杯四两,三杯六两。
第一杯二两喝完时,王风便有些头晕起来。第二杯二两干完,王风只觉得脚有些飘,舌头有些硬。第三杯二两,王风可就不知道是怎么吞到肚子里的了。因为,第三杯二两一下肚,王风就象是一个倒地的草人,软绵绵的睡在地上,除了哼以处,什么都不会了。
胡礼魁却不是,在这般场合在,他可是如鱼得水。酒,对于胡礼魁来说,平常就是酒不离口。如果不是赶马帮关系着身家性命,胡礼魁岂会轻易停下那杯中之物!如今再碰上一群好酒,也和他一样的豪爽之人。再加上确定了性命安全无虞,胡礼魁岂能忍得住。从这桌喝到那桌,再从那桌喝到那桌。当场就喝了个晕头转向,胡话连连。如果不是强忍着要过一把酒瘾,胡礼魁早就象王风一般,醉倒当场,人事不省了。任谁都知道,胡礼魁爱喝酒,喝酒多,但是,胡礼魁有个天生的毛病,喝不上几杯便醉。再喝几杯就耍赖。
如今想起当时的情景来,果然就是天昏地暗啊。喝了个天昏地暗,醉也醉了个天昏地暗。醒过来的时候,胡礼魁都只觉得日月无光。
真的,能有什么光线嘛。胡礼魁果然是喝多了。醒过来的时候,胡礼魁的眼中显露的只是一片苍茫。头脑无着,脑中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一般。正要伸出手去摸摸那沉重的头脑。却发现,双手根本就动弹不得。再动几下,这才明白,原来他已经被人捆绑起来了。
情急之下,胡礼魁急忙大声呼叫。但是,除了声音回荡,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回应于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果然是土匪,难道要干那种撕票的故事?
“胡老板,别叫了。我已经呼喊半天,嗓门都哑了,根本就无人理会,还是省省力吧!”胡礼魁死命的喊了几声。正犹豫着还要不要喊时,便听到一个沙哑的声传来。那声音极是熟悉,那不是大马锅头的声音吗?
“大马锅头,怎么你也在这里?难道你也?”胡礼魁便惊诧的问道。
“还不是和你一样,那些人就象是故意要我们灌醉似的。我死拼的抵着不喝,到最后硬是被灌翻了。只不过,我酒量太差,醒得比你早而已了。”大马锅头丝毫不掩饰的说道。的确,大马锅头没有什么要掩饰的,老板都喝酒了,他一个帮工的,喝醉了也真的无可非议。
胡礼魁听完,心中大呼大意。却也不表现出来。作为小老板,至少也要表现得镇静一些吧。如果作为老板都慌了手脚,那帮工的如何看你,那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是古话说得好啊,土匪始终是相信不得的。如果连土匪的脉都能号中,那就是神人了。真是报应啊!”胡礼魁心下就有些后悔。
“胡老板,可别这样说,我们也就是被吊在这里,并没有伤了性命啊。如果他们真是要杀了我们,还费这么多周章干嘛。来的路上砍了不就行了?”听到胡礼魁的丧气话,大马锅头便安慰道,“他们如此做,肯定是有他们的道理。估计就是要遵循的规矩,给我们些苦头吃吧。因为把我们凭空劫来,不让我们吃些苦头,他们对周围的土匪寨子可是没办法交待的。这可是土匪群里的暗规了。”
胡礼魁思想了一下。其实胡礼魁什么都不用想。先前关于土匪,胡礼魁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就是知道也是道听途说。比如今亲身感受要来得淡一些。不过,面对那么多人,果真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
“大马锅头,知道这里是哪里吧?”
“这,我可真没有办法,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这般夜晚,如泼了墨般。可真是难认呢?不过,适才我极目看了一下,我两似乎是站在悬崖边上。可千万不要挣脱,一挣脱掉落万丈深渊,那就惨了。”
胡礼魁与大马锅头有一茬没有茬的说着话。脑袋很重,不一会,便又沉沉的睡去了。既然性命还是无忧,只是凭空的受些苦楚,那就受吧。各行都有各行的行规。也不能坏了规矩。
只是,胡礼魁睡去的时候,隐隐的想起了王风。王风,你在哪里?
第二天早上,胡礼魁是被那刺眼的阳光弄醒的。虽然胡礼魁的那醉眼中如同糊上了一层厚厚的棉纸。但是那阳光太过锐利了,还是把胡礼魁从那睡梦中刺醒过来。胡礼魁忙把眼睛紧闭。过了一会,逐渐的舒服些了。这才又慢慢的睁开。
那阳光好黄!碧蓝的天空似乎也带上了黄色。这感觉胡礼魁早就习惯了。只要酒醉得太过厉害,醒来的时候,看什么事物都会带上点黄色。头晚喝了那么多酒,让胡礼魁过足了酒瘾,别说是看一时的事物是黄的,就算在以后看任何事物都是通体金黄,胡礼魁也是愿意的。人生难得几回醉!这不是古人说的话吗?
胡礼魁抬头看着天,从高处慢慢的往下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就把胡礼魁的魂都看落了。当场就把胡礼魁吓得一身冷汗,身体朝后仰着,大气不敢出半分。直到此时,胡礼魁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胡礼魁是被捆在一个悬崖边上。身体站在一块狭窄的木板上,那木板伸了出去,刚才能够让胡礼魁的双脚踩在上面。只要稍微的动一下脚,胡礼魁的整个身子都有可能掉落下去。身后是一根不大的木柱子。那木柱不大,被人不知道以什么方法固定在了悬崖边上。胡礼魁便是被捆在那木柱上。
大喘了几口气,胡礼魁那紧张的心才稳定了些。便轻轻有睁眼看去,只见大马锅头一如他一般。只不过,那表情比他还不济。头一天晚上还可以说几句话,据说还大呼小叫了一番。但是,现在大马锅头那样子,比死了还不如。只敢抬头看着天。双眼圆睁着。不敢动弹半分。全身微微的颤抖着。
“大马锅头,你这是怎么了?你们这般长年跑茶马道的,怎么还如此不济?”
“胡老板,不要与我说话。我不是不济,我有惧高之症,站在这地方比杀了我还难受。就算我求你了,胡老板,你想取笑等以后再笑吧。现在只求你再莫与我说话!谢谢了!”大马锅头听到胡礼魁说话,不答也不是,只好小心翼翼的说道。
“哼,我也害怕呢!不过,我可是特别想说说话。只要一说话,心里便踏实多了!”胡礼魁心中暗笑一下,便恶作剧的说道。
大马锅连头都不敢动一下,肯定也不可能去看胡礼魁的脸。如果大马锅头这个时候看到胡礼魁的脸,定会翻脸的!只见胡礼魁似笑非笑的,一股鄙夷的神色,看向大马锅头。胡礼魁已经适应了。
“……,”大马锅头哪有心机与胡礼魁说话。听到胡礼魁的言语,动了动嘴,随即把嘴紧紧的闭上了。
太阳把白云寨子及白云寨后的整座山照了个遍。王风也是睡到了日上三杆,这才醒了过来。这情形,果然就应了他所说的不胜酒力。
不过,王风醒来时,却是非常舒服的睡在一张床上。那张床极是干净。一点男人的杂味都没有。隐隐的还露着些清香。王风才醒来,还没有完全清醒,便已经察觉那是一张女人睡的床。
女人的床?一有了这般想法,王风便忽地坐了起来。如果不是头晕异常,王风定然从床上跃下来了。真是醉得太沉了,就连王风的这一动,差点就没让王风再次晕倒在地,不对,应该是晕倒在床。
似乎外面的人听到了响动,便有脚步声传来。只见那人轻轻有打开门,悄悄有探入一个头来。轻轻的笑了笑。
“唉,你醒了啊,醒了就赶下来。那可是我的床,如果你再不下来,我就要你好看,如果那床上有一丝酒味,你就死定了!”
那女子,刚开始极是温柔的说着。到了最后,却是暴吼般。只差没有冲上去把王风从床当场提起,丢出门外了!
“什么,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