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才从晕迷中醒过来。.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被那女子一阵狂骂。那些话语也没有听到多少,只是听清了最后一句。当下便惊问道。
那女子脾气极其暴躁。听到王风的反问,分明就是完全没有听他说话。当场大怒,也不象刚开始时那般文质彬彬了。
随即把门一甩。嘭的一声,把门的重重的甩开。人便已经跃了进来。手中一马鞭子,啪啪啪的甩出。打在那床沿上。只差没有找个地缝钻下去了。数声鞭响,把王风吓得心惊胆颤的。当下心中大奇,怎么还有这般女子,脾气如此暴躁!这般表现,比那母夜叉还要厉害几分了。接着,心中便有些苦,只好抱着头,缩在床靠墙的那角落里面。不敢动弹半分,生怕那鞭子抽到身上。自找苦吃。
正不知如何收场时。只听得外面一阵喧闹,就有人来了。特别是听到那些人在喊大当家大当家,王风的心中便如吃了蜜糖一般,甜到心底去了。
那少女听到这般叫声,嘴一尖,这才停下那挥舞着的鞭子。转身就要出门去。就在此时,白云大当家也走了进来。两人差点就撞在一起。
“白铃,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要对哥的救命恩人下毒手?”白云看着白铃,微笑着说道。那样子,似笑非笑的!
“哥,你还好意思。你知道人家爱干净,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男人的那身酒味糟味了。你让一个喝醉了酒的男人睡在我的床上,这是何为?”白铃很生气的说延。那样子,就象要吃了白云一般。
“白铃,你说的那些,都是粗莽汉子才有的气味。你哥的救命恩人王风兄弟,可是一介书生,寻常极是爱干净。哪里来的酒味糟味了?就算有,那也不怕,哥马上就叫人去换,给你弄一套新的褥子,行了吧!”似乎是觉得让白铃一直在这里闹也不是办法,言语虽说不客气,但也有些求饶的意味在里面了。
“哼,你说的,每次你都说这些便宜话,哪此不是我自己去挣来的。买买买,你哪次兑现过,更主要的,你买的东西我根本就看不上眼。”白铃伶牙利齿的,说话极是尖锐,边说间边伸出手来,“哥,还是拿钱来,我自己去买吧!你买的东西我真的看不上眼!”
白云苦笑了一下,就去怀中一阵掏摸,拿出一个钱袋子来。掂了掂,正在去打开,却被白铃忽的一下抢在手中。“哥,这么小气,亏我还是你妹妹!我全拿走了!”
“白铃,你至少得把袋子给我吧!”白云苦笑了一下,道。
“这钱袋子?花完了再还给你吧!哥,不是我说你,那蹲在床角落里的那人真是个男人吗?我怎么看都象个女人!哈哈哈!”白铃说完,银铃般的笑着,绕过白云的身后,拉开门出去了。
白云有些尴尬。不过那神色转眼就消失了。在王风还没有抬起头来时,就变了回来。变成与方才进来时一般了。
王风很难堪。因为王风不笨。至少王风也是一个中过秀才的人物。如果不是家庭中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让王风家穷困至极,王风还很有可能会去中举人中进士的。所以当白铃说到王风不是男人的时候。王风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王风兄弟,不用难堪,我知道你不是如方铃说的那般不堪。就因为你是男人,所以你才会舍弃一些力不能及的事情,转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取有舍便是男子汉大丈夫。”白云用一种和蔼的眼神看着王风,说道。
“谢谢白云兄理解。王某想请问一下,我那两个兄弟去哪里了?”王风忽然问道。胡礼魁不是那种能够安静半天不动的人,大马锅头也不是。而且两的身体都要比他好很多。所以早应该醒来了。但是直至此时,也没有听到两人的叫唤,便有些惊奇。
“呃,这,这,我去问问。”白云就是一阵结巴。胡礼魁与大马锅头的去向,他自然是知道的。本来,毫不犹豫的说出来也无可厚非,但是话到嘴边,却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字,呃。“王风兄弟,昨晚我也喝多了,真不知道兄弟们把他安排去哪里了!”
“我两个兄弟,酒德也的确是差了点。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多多见谅。说实在的,赶这趟马帮王某还要他们多多帮忙呢?”王风听白云那语气,便觉得有些不妙,就道起歉来。
头一天,胡礼魁也大马锅头酒到尽兴处,闹的可不是小问题。那些喝醉酒的兄弟们可是要杀了两人。就是因为白云考虑到王风的关系,这才把两人吊在白云寨后山顶上的。两人能不能活命,也就是看王风的态度了。如果王风表现出来的是不屑或上不闻不问,那两人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吊着两人的那悬崖,白云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名叫望日台。因为那里极高,看日出是一个最好的位置。不知道怎么的,白云觉得在那里让即将死去的人看看日出是最大的恩赐。所以白云寨就多了个望日台。虽然名字极好,但那里却是沾满鲜血的地方。
那悬崖处看日出,果然是漂亮。当太阳即升起时的那红红光线才从东边的山峰顶上透出。胡礼魁便觉得整片天都被红光刷过一般。满是血红。胡礼魁极目四望的眼睛,直盯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初升的太阳,真的很漂亮!
胡礼魁自认为,他算是赶了一辈子的马帮了。但是,在那次以前,在那次以后,胡礼魁都再也没有看过那么漂亮的太阳。就算是后来,胡礼魁特意的再去白云寨看了几次太阳。也没有那天的漂亮。
“胡老板,你看,那太阳,真的好漂亮!”胡礼魁都已经完全的沉浸到那日出景色中去了。那大马锅却才发现这般奇景。如果不是胡礼魁不愿意从那景色中清醒出来,胡礼魁早告诉他了。还用他来说?
好大一会没有听到胡礼魁应答。大马锅头便把目光转向胡礼魁。不动不要紧,一动,脚下那颤巍巍的木板就是一阵震动。大马锅头就又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急忙把双眼闭上,满脸冲血,再不也动弹半分了。
白云寨中。王风洗过了脸,稍许的吃了些东西。这才觉得精神好多了。洗脸吃饭,所有的事都能做完。只有一件事,王风却是一直在追问着。便是大马锅头与胡礼魁的去向问题。直问得白云都有些不耐烦了。不过,不耐烦也不算,王风还在追问。到最后,白云终于是忍不住,一反文文静静的常态,大喝道,“要看可以,但是别难过哦!随我来吧!”
说完,白云便腾的一转身,双脚生风般。引着王风就朝后山而去。白云在那山道上,可以说是健步如飞。一直保持着均匀的速度,气都没有喘一下。
那山道真的不好走。王风赶了两年的马帮了,这是第三年,王风相信,寻常的山道,也不至于让王风觉得难走。但是今天,王风却真正的感受到了。而且,王风的心底也是不服输。有种与白云比比的冲动。只不过,看到白云健步如飞,王风这才把那想法强行的压住。
白云到即将冒出山头的地方便站住了脚。转身向后,看着吃喘如牛吼的王风。脸上轻轻的笑着。其实,上这后山,从白云寨中出发有两条道。一条是平道,从白云寨逶迤而上,不算难走。白云走的这条,是陡道,走的人,只有白云一人。每日,白云看日出,晚上看晶落,从不落空。也就是说,每日,白云都要从这陡道上上下两次。所以,这条陡道,白云可以说是轻车路熟,就是闭着眼睛,也可以从那陡道上随意的上下。
王风大喘着气,终于还是到了。正想喘息会,顺顺气。却被白云一托,顺势提到悬崖顶上。那悬崖顶上极是平坦。并没有象想角的那般直插云宵。仿佛是被人拦腰截断一般。
才一站好,王风便觉得舒服了许多。因为那山风刚迎面而来,从王风的口中直扑而入。空气极是新鲜,对调节呼吸效果也是非常不错。有了这般新鲜的空气,王风的呼吸不一会便顺畅了起来。精神也是好多了。
抬眼看去,王风当即被吓了一跳。因为王风看到,他与白云立足的不远处,高高的竖着两根高高的木柱子。那两根木柱子上,分别拴着两个人。那穿着,在日出红光的映照下,根本就看不清楚。但是,两根木柱上拴着两个人,王风的确是看清了。而且,两人的身形,有些熟悉。
王风心中一紧,急忙跑去。“王兄,慢点,那边也是悬崖,如果掉落下去可是无法找到尸首的!”看到王风匆忙的样子,白云有些着急,便叫道。
似乎是听到人声,胡礼魁再也不看那日出。急忙转过头去。脸紧贴着那柱子,只差没有把头转一百八十度了。“是王风老弟吧,快来救我。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捆在这里!好险,再慢点会死人的!”
“哎,胡兄,大马锅头,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被生生的捆在这里?”王风跑到柱子旁,终于看清了两人。胡礼魁的话语,王风也没有听清。胡礼魁说的那些话,就象是被风吹散的破布一般,王风只听到几个字,根本就没有听全。
“王老板,快救我,我有惧高症,如此下去,定会死在这里的!”大马锅头也听真了王风的声音。紧闭着双眼,大声的叫嚷道。
王风把本来已经伸向胡礼魁的手缩回,就朝大马锅头走过去。果然是悬崖,王风没有低头,头都有些晕。根本不敢快走,只好慢慢的行过去。
这时,风又大了些,王风只觉得身子一晃,差点就要被吹飞出去。王风忙急跃一步,把捆着大马锅头的那柱子,连人与柱子一把抱住。
“王老板,你小心些。可别把我两的性命一起丢了!”
王风也不理会,一手抱着那柱子,另一只手就要去解那绳子。
“住手!王风兄弟,不是我不帮他们,他们这可是打赌打来的。如果是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要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