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最怕书呆子发怒。。果然如此。
李意与林一远死命的把王风的拉住。几次都差点被王风挣脱出去。不过,两人都是强壮汉子。对付王风一个人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到最后,相反把王风累爬下了。大汗淋漓的,就象是刚从水中跳出来一样。李意与林一远两人都只是有些气喘。经过这般折腾,王风的怒气也终于好了些。虽说心中极是愤怒,但王风也不可能真去把胡礼魁与大马锅头杀死吧。
胡礼魁与那大马锅头。听到白云大当家与王风的对话。也顾不得那狂吹来的飕飕凉风。只觉得后背上隐隐的冒出汗来。转眼间,便把后背的衣服完全的湿透了。事情的经过,两人大体的有些印象。虽说模糊,但两人都记得,好象是什么事情做过了一般。但要让两人把事情的原由完整的回想出来,似乎又不太可能了。因为两人头一晚的酒喝得太多,醉得太死了。
胡礼魁只是记得,自从白云大当家吩咐开始喝酒以后。胡礼魁与大马锅头都极豪爽的各干了一碗。一碗下去,酒劲便开始朝头上冲去。不一会,胡礼魁便开始红着脸,四处敬酒。被白云寨的汉子们拉着,一桌一杯,十桌下来,便喝了十杯。十杯酒下肚,胡礼魁的头更晕了。就是从那时开始,胡礼魁的胡闹也开始了。也许是大马锅头也受了胡礼魁的感染,不一会便加入到胡闹的过程中来。在那模糊的印象中,两人似乎是把整个酒场闹了个天翻地覆。
再后来,再后来……。真的就记不得了!
胡礼魁拼命的回忆着。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头很晕,也很痛。吹着那强大的冷风。胡礼魁连眼睛都差点睁不开。扭着脖子躲避那风,脖子不一会就象落了枕似的,难受至极。
事已至此,胡礼魁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至少,他是肯定不会死的。如果要死,也就不会让他在这里吹狂风了。太阳日渐的热烈,就算胡礼魁不想出汗,也硬是让他冒了一身。汗一出,就被那风吹干。再出,再干。刚开始还好,不一会,胡礼魁便觉得象一条在烤的干巴鱼。只差一点就要糊了。
高山上的太阳真是厉害。才一个时辰过去,胡礼魁就觉得脸皮火辣辣的疼。这次,胡礼真是不死也要脱数层皮了。别人是三层,他胡礼魁可是要脱数层。
接着,胡礼魁的嘴唇就越来越干,还没到中午,胡礼魁的嘴唇象足的被烤得干烈的枯柴一般。水,水,水……。胡礼魁情不自禁的呼唤起来。三天,如果真是这样支撑三天,那他胡礼魁不死了才怪。
大马锅头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求生的**强力支撑着大马锅头,大马锅早就被惧高症折磨致死了。大马锅头与胡礼魁不同,胡礼魁所想的是只要死不了就无所谓。而充斥在大马锅头心中的却是后悔,如果不是怎么怎么的,就怎么怎么的了。这些词语一直在大马锅头的脑中盘旋着。并在晕过去前下了决心,明年无论如何,也不会随这小马帮去跑了。看这两老板,一书生一粗莽汉子,再扑腾个几十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本事。与土匪有染,迟早都是注定赔光的。
据大马锅头的了解,那些早先与土匪挂上关系的马帮,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这般事情,见得太多了,见好就收吧。
王风软绵绵的呆坐在那小木屋中,怔怔的。脑中却是飞快的转动着。在考虑着对策。思来想去,王风只觉得脑中都如一团糨糊了,还是没有想出一个有效的办法。心中就愈是气闷,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就又要往外走。
李意与林一远哪里能让他出去。如果让王风去解了那绳子,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他两了。那两人得罪了大当家,如果让两人脱下来。两人想都不敢想。大当家的脾性,不算坏,但也不好。寻常时,让你如何胡闹都可以,但是碰上正事还胡闹,那就真是自找苦吃了。
王风才起来,两人便忽地伸出,把王风又捉住。本以为王风又要象方才那样挣扎,但是非常意外的。当两人把王风的手捉住时,王风却抬起头来,对着两人笑道,“李意林一远兄弟,放心,我不是去解开他两的,他两干那般事情,是他们活该。在这里风太大,我有些怕风,实在是呆不住了,我要回去白云寨。再则,我也不会让两位兄弟难做的。如果真要放了他们,我也会求白云大当家的,如果不带着白云大当家的话。我也不会来放他们的,放心!”
“王风兄弟果然是明事理之人。知道不让我们为难。兄弟在这里谢过了。我与李意送王风兄弟过去,这会风更大,如果真把王风兄弟吹落,那可真就不好办了!”
林一远若有所思的说着,朝前一步,挡在王风的身前。开了门,冲入风中。那风果然大了许多。就算林一远那般大汉身材,站在风中,也有些颤颤巍巍的。当王风跟着冲入风中时,王风只觉得身体一轻,差点飞起来。哇,真是好大风!
林一远李意眼疾手快。这般场景两人都见得多了,猛地把王风拉住。三人紧紧的拽在一起,慢慢的朝前移去。终于把王风送到那下山路口。三人到那路口,便蹲着下到那下山路口的台阶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林兄弟李兄弟,这般大风,你们受得了吗?比妖风都还厉害,就这小段路,都差点吹死人了。”王风惊叹道。说实在的,王风可是从来没遇过这般的恶风。
“受得了?受不了也得受啊。吃了这碗饭,哪还有你挑肥拣瘦的,将就着吃吧。你们赶马帮的那活,比我们这也好不到哪去。人活世上,各有各的奔法。就将就着吧!”林一远叹息了一声,说道。
“是啊,就是吹这般大的风,只要能活下去,能够吃饱穿暖了,也就心满意足了!总比一年辛苦下来,食不果腹要好些。虽然有些事是昧着良心的,但人总得活着吧。饿极时,谁还管得了良心如何了。”李意随着林一远的话说道。
“也是,人怎么活着也是活。既然要活着,就努力吧!大家都不容易!待会帮忙照顾下我的那两个兄弟,给两位添麻烦了。”王风边说着,边一抱拳。
林一远与李意也抱抱拳。轻微的笑了一下。王风不是那种多嘴的人,从方才的话语看来,两人都有不能说的苦衷。只是两人都不愿意说,王风也就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人都有些秘密,何必要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呢?
王风抬脚就要朝下走去。林一远却又拉住了王风。
“王风兄弟,你可以朝那边走,这里下去析是危险,只有大当家的早锻晚炼时才从这里上下,看你文文弱弱的,还是从那小路下去吧。如果稍有不慎摔着那就不妙了。”林一远轻声的说道。
“不用,谢过林兄弟了。方才就是从这里上来的,我看也没什么大碍,就从这里上下吧,别看我文弱,至少我也是一介男子汉,也不会输于白云大当家的。”
“上山容易下山难。王风兄弟可要小心。这条险路可是我与众兄弟都不愿意走的。有的时候冒险固然重要,但更多时候平淡无奇不是更好?”林一远还要劝,但王风已经朝下走了。林一远只好摇了摇头。与李意手拉着手,朝木屋走了过去。
回到木屋中,丙从早把王风要他们照顾胡礼魁与大马锅头的事忘到九宵云外了。林一远就又云掏了一会,拿出那壶酒来。递给李意,自己再一掏,双拿出一壶来。两人相视着会意的一笑。猛的喝了一口。
“林一远,你可真是个坏种。话说得那般冠冕,却专门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偷鸡摸狗?你小子还不是享了这偷鸡摸狗的许多好处?你这就叫占了便宜还卖乖!那王风看那文弱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介书生。我等都不敢走的陡坡,还敢逞能去走,按我的愿望,他定要摔死了我心中才舒坦!”林一远一反刚才忠厚的样子,狠狠的说道。那表情,与方才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别瞎说,如果被风把话传到别人耳中,那就是杀生大祸了!”
“杀生大祸?还有什么杀生大祸!相处实诚些的兄弟都被丢到那悬崖下去了。试问,我们哪还有颜面活在这世上。如果不是心中想着要为大哥报仇,我早随他们去了?”林一远悠悠的说道。李意一听林一远如此一说,急忙扑过去,把林一远的嘴堵上。
“林一远,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这般不知死活的乱说,你是不是真活耐烦了?”李意把嘴附在林一远的耳边,悄悄的说道。
“命,还有什么命?连喝口酒都要这般藏着掖着,还不如死了的好。让一个女人来掌管寨子,真的是不如死了的好!”林一远抱怨着,声音很大。如果外面不是吹着呜呜狂叫的风。这话定是数十米外都能够听得到!
啪,听到这话,李意大急,一掌甩出,打在林一远的脸上。那黑重的脸,忽的露出些许红色,不过很快的便消失不见了。
李意的这一巴掌,掌握得极是到位。极响,却也不是很疼。只有那种常年打人的人,才能够如此巧。那些血红,是因为李意出手太他促了,所以还是没有完全的掌握好。大部分的力量还在击在了林一远的脸上。
不过,林一远却是一点都没有气恼。只是眼光如刀般,扫荡而出,就连极是熟悉林一远的李意,心里都是一寒。
“但是,李意兄弟,我却有个主意。不知道你赞不赞成。我觉得挺好的,我可是想试一下!”两人又坐了一会,林一远又说道。
“什么主意?”李意吃惊的回道。说实在的,李意的想法与林一远的不一样。前个大当家在的时候,他过得也并不如意。相反的,在白云的手下过活,多少还比以前强了些。听到林一远如此一说,便有些惊讶。
“就利用这三人,把那臭娘们白云丢下悬崖去,让她与被她们几兄妹弄死的前任大当家团聚!然后嫁祸这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
“你弄死白云,等真正的白山大当家回来,你以为你能好过。白山大当家那般精明。你以为他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