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这些?顶多只有二百多万,不对,再去好好找找!”
“没、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就这些!”
第一小分队队长感到有些棘手。挖出的钱是有,但数目远远不够,而这个倒霉的司机兼保镖不像是在说谎,都到了这一步他也没必要那样。快速思考权衡了一下,第一小分队队长命令几个人跟着司机兼保镖再去挖掘地点确认一下,另一方面命人把这个情况汇报给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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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哇~~~~~~~~~~~~~~~~~~~~~~~~一声,难听的哭声瞬间从管矿干部所在的房间里爆发出来。
接到第一小分队异常报告的独毅浩只是让某个手下进去问一声,可没想到反应这么强烈。其实这也不稀奇,那位管矿干部是真心献出三千万来赎命,也积极协助独毅浩对熟识的矿老板进行手机诈骗活动。十几个电话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而规定时间是半个小时打完。管矿干部不敢懈怠,工作起来争分夺秒,总算是按时完成任务。打完之后手机被收回去了,他也乐得清闲,总算能松口气了。可刚歇了不大一会儿,人家过来说埋钱地点不对,问他怎么回事,一下子又把他打落入万丈深渊。这刺激实在太大了,所以难免一时失态失控。
本来独毅浩也觉得那位管矿干部不会在这时骗他,只是派人去确认一下,会不会交待时有什么疏漏。看这意思人家确实没撒谎,管矿干部哭嚎的同时又把埋藏地点和确认的方法反复强调,门外的独毅浩都不用等手下回复,听得清清楚楚,跟之前说的丝毫不差。于是他直接命人通知第一小分队队长,重新确认挖掘地点,仔细勘测挖掘。——独毅浩直接全权指挥掌控整个行动,但在对外联络时他从不亲自接打电话,接收信息和传达命令都是由几名指定的手下转述。
几分钟后,第一小分队队长传来消息:挖掘地点搞错了。前几天本市降雪,自留地那一带也是如此。司机兼保镖确认挖掘地点时,把一个雪堆当成了土堆,搞错了参照物,以致挖掘地点偏移了二十多米。经过重新勘测确认,已经再次锁定了埋钱地点,现在已经命司机兼保镖开始挖掘。另外,还为自己刚才的失误深刻检讨。
独毅浩命人勉励了第一小分队队长几句,让他提高警惕、不可大意,但思想上不要有包袱,抓紧时间完成任务。又让人把这个消息告知管矿干部,让他不要担心害怕,以免他的神经绷得太紧。此时倒是体现出仍然把管矿干部绑在椅子上的好处,否则还不知道他会为了表明自己合作的诚意和清白而作出多丢人的举动,看来还是继续绑着好,这也是为他好。
二号守护神讥讽道:“您那帮手下也太懒了。不自己去勘测确认地点,让司机兼保镖那位一个人去,结果闹出了个大乌龙,简直是笑话。”
独毅浩道:“明知道是我的吩咐,何必说这话?虽然是长时间不动的抛荒自留地,可毕竟埋着巨额财富,谁知道那里有没有机关陷阱、探头警铃、眼线暗哨、通电埋雷什么的,就算是夜里偶然有人经过的可能性也不得不防。所以我才让人家专属的司机兼保镖去,我的手下则尽量不出现在自留地范围内,就算有概率极小的意外,也不会给我方人员造成危险或麻烦。临走时我嘱咐过,您就趴在我肩膀上,不可能没听见。您想损我就直说,不用绕圈子,反正您这样我都习惯了。”
二号守护神反唇相讥:“说的我好像多恶毒似的,还不是你自己搞砸了。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触犯禁忌玩砸了,丢人现眼还不许说?”
独毅浩自有道理:“进入本月中旬以来,自北向南国内各地相继迎来入冬以来第一场降雪,有些地区出现大范围降雪。由于近期寒流的影响,有些地区气温急剧下降。有些地区尽管停止降雪,但遭遇新一**风降温天气。我们选中的行动地点正是处于较寒冷北方省份的某地区,眼下也算得上是有风有雪。不过,正是因为刚下过雪,还刮着风,这才好识别目标。这么冷的天气,还会在晚上出来娱乐享受的官员都有三个共同点:第一、很有钱,且存有大量现金,但通常不是什么好来路;第二、自以为高人一等,严重脱离群众,无论平时表面上如何,其实内心深处不愿意跟老百姓打交道,有什么事人民群众自然也不会积极保护他;第三、已在当地一手遮天很长时间,自认为无人敢惹、无人敢动,警惕性低,容易得手。尤其是在周末晚上,正是他们出来狂欢享乐的固定时间,差不多都成保留节目了。另外,跟一年前不同,此次我组织的行动早已脱离了‘偷’的范围。下雪后行动有利有弊,并没有绝对的对错。至于这次把雪堆误认成土堆,还真是极小概率的意外,但不也挖出钱了吗?自留地种庄稼不是很大,但若要全挖一遍,就会发现还真不小。随便挖个坑就有二百多万,这样的好事哪儿找去?而且,那三千万也没飞,也许再等等就有好消息了,耐心等待吧。毕竟那可是罕见的人工宝藏,多拿出点耐心来也是值得的。”
二号守护神不解道:“宝藏都是人埋的,还分人工的、天然的?就算把某些物产算成天然宝藏,可您现在派人挖的是贪官埋的赃款,也能算宝藏?”
独毅浩答道:“那些宝藏怎么来的?还不是前人留下的。有的人总以为挖出金银珠宝、翡翠钻石、古玩字画才算宝藏,殊不知凡是值钱的财物或现金都应该算。现在看金砖、金条、金元宝、银元宝、金币银币铜币什么的又值钱又有考古价值,其实前人埋的时候就是当时的现金硬通货,跟现在埋纸币没什么区别。此外,历史上埋宝的人也未必都是好人,山贼海盗、贪官污吏、乱臣贼子、枭雄奸雄、亡国之君留下的宝藏也不少。虽说现在去挖的那笔钱没埋多长时间,埋的人也还活着,但其本质不变,在这个角度不应该存有歧视心理。您仔细想想:那可是三千万啊。现在黄金行情见涨,可不管再怎么涨,整整齐齐码放好的大金砖得有多少才值三千万?如果偏爱珠宝玉石,那也行:面前放一口大箱子,珍珠玛瑙、翡翠宝玉、各色宝石可劲往里装,得装多少才值三千万?而且,珠光宝气再好看,也得脱手换成钱才能花。就算正常交易还得看行情,相关费税一分都不能少,最后必须能换回三千万现金来——那得多少值钱的宝物才够?若是急等用钱,却偏赶上行情低迷甚至有价无市,那可真是欲哭无泪。现在去挖的三千万可是现金,不用再拐弯费劲,到手就能用,还没有后续麻烦,怎么不是宝藏?我倒是觉得大笔现金比闪闪发光的珠宝更方便、更安全、更有价值,因此说该行动是去寻宝挖宝找宝藏非常贴切。”
二号守护神觉得有点道理:“你这么说也不算错,所以你格外重视,除了那辆豪华官车外,派了整个第一小分队和四辆面包车前去。”
独毅浩却有另一番解释:“我确实对此非常重视,但原因并不仅限于此。一张百元大钞重1克多一点,每一万元即一百张一打捆,重一百多克。十万元即一千张重一千多克,也就是一公斤多。一百万元即一万张重一万多克,也就是十多公斤。虽然每张百元大钞仅重1克多一点,但如果大量累积,别说整数大头,就连那‘多一点’也会变得可观起来。当有八百万现金时,其重量已经相当于一个成年男子。此次要去取的是三千万现金,相当于四个大活人的重量,我亦不放心把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只篮子里,重量大还要分开运,派四辆面包车多吗?而且,我还要考虑到安全问题,当然要让第一小分队全体出动。”
二号守护神叹道:“看来我真不适合当邪恶阴险、工于心计的坏蛋头子,这些方面咱确实没您清楚有经验!这年头,这世道,当坏蛋都得经验丰富,还必须疑神疑鬼万分小心,看谁都像坏人!人家那司机兼保镖已经被牢牢控制,一路上肯定还要受到第一小分队成员的持续精神打击和压制,可您还是不放心,这就叫做贼心虚吧?”
独毅浩心里有数:“既然一开始就决定要走现金路线,钞票的单位重量和大额累计重量都因该是必须了解的常识,跟邪恶阴险、工于心计没关系吧。那位司机兼保镖虽然不是普通人,但他的领导在我这里做客,第一小分队只要稍稍施加压力,我就不怕他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我自己如今干的是什么营生自己心里有数,难道我还会相信清平世界、太平盛世、平安无事、天下无贼?本地民风淳朴却也剽悍,又因为矿产丰富而导致大量枪械和爆炸物在民间泛滥,而社会上贫富差距又日益扩大。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既然能做没本的买卖,也就不会惊奇别人开山立柜。这漫漫冬夜大晚上的,又是几千万现金的巨款,我岂能不严加防范?”
二号守护神明白了:“难怪临走时你对第一小分队队长说:‘小心行事,灵活应变。必要时,格杀勿论。’刚才还又让第四小分队出发前去接应。原来不只是为了防备那个司机兼保镖,而是为了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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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矿干部的自留地里,司机兼保镖在重新确认的位置卖力挖了一个小时后,再次兴奋地喊道:“挖到了!!我又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