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书友“飞亚”、“我爱未成年”、“骄傲的阿龙”的打赏支持,鞠躬感谢“70生人”每日一早从未间断的鼓励,《铁腕》将于明日上架入V,届时,请书友们继续支持老卒!)
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第](http://wWw.-..)人和人之间,因为时间不同、心情不同、环境不同……彼此的看法也大不相同。
目睹一身少将制服、身材高大的石铿轻柔体贴地半搂着娇xiǎo玲珑、行动不便的nv人,每登一个台阶都要一手托、一手携的温柔劲儿,故意落在后面的马yù均是“啧啧”摇头,眉飞sè舞地一口一个“怜香惜yù真丈夫,多情儿郎铁血汉”,他身边的王承斌却是脸sèyīn沉、腹诽不已。
那梅雪晴不就是一个烟huānv子嘛!?就算是正房太太,无非nv人而已!在这个男尊nv卑的时代,堂堂少将旅长犯得着这般宠着那nv人吗?看这情形,莫非这位初哥兄弟从此沉湎在那nv人的温柔乡、英雄冢里了?这可不行!曹仲公也好,自己也罢,还指望着石铿带着他的第四hún成旅效命驱驰呢!
此时此地,王承斌也只能腹诽而已。再看马yù均身边那个nv人,哎哟,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呐!这……啥玩意儿呢?
xiǎo鸟依人般躲在石铿怀里的梅雪晴又有不同。昨晚匆匆地从南岸乘警备司令部的xiǎo火轮过江时,一直被老鸨养在深闺的她对前途是一片茫茫然不知所措,对身边的军人和戒备森严的司令部也充满了恐惧。孤身一人的她只能听话地按照老鸨的要求,以及平日里所教习的那些事儿,在客房里尽心尽力地伺候醉酒后的年轻将军。
直到方才与马将军的nv伴杨淑清nv士相谈,才知夺去自己nv儿家初夜的石铿乃是当今川内最负盛名的常胜将军、护国名将!这还罢了,从今早开始,恢复了神志清醒的将军对自己的温柔、体贴,现在的提携、保护……以及那声“雪晴”的呼唤,无一不让梅雪晴如置身于蜜糖罐中一般。
想起刚才在道观请冲元道长看相时,道长的一番说话,梅雪晴就喜不自禁地将自己的身体更加紧密地贴在高大英武的石铿身边,巴不得这条从老君dòng到梅香书寓的xiǎo路越长越好。
“将军。”
“嗯,有事?”石铿很享受这种温软满怀的感觉,周围如画风景根本就入不了眼,他是一边走一边欣赏怀中nv人月白团huā的旗袍下,那与衣料几乎一样白皙的肌肤和与之恰成对比的如瀑乌发。
“刚才,老君dòng道观的冲元道长为雪晴看相测字,他说,雪晴命运自幼多舛,父母早亡而身陷泥潭,须得贵人扶持才能出淤泥而濯清涟,其后自然贵不可言。将军,雪晴想,您就是我的贵人。”
耳听如莺燕低鸣的声音,石铿不禁想起昨晚她的婉转低yín,心神一dàng,右臂更搂紧了她的娇躯,手指竟能感触到那团柔润的弹xìng,就此陷入进去不忍释手。至于nv人说了些什么?好像是算命啥的?能信吗?那是无聊老道骗xiǎonv孩子玩儿的!
梅雪晴又羞又急,又觉得将军似乎没听到自己的说话,忙出声轻唤:“将军。”
“唔。”石铿应了一声,手指轻轻挪动着、感受着,说:“老道的话不可信,但是他说对了一点,我要把你从书寓的泥潭中救出来,我要你真正作为我的nv人。嗯……一辈子都是。”
闻听此言,梅雪晴彻底地软化在石铿怀里……
梅山书寓外,一排排警卫荷枪实弹,如临大敌。所有客人都被曹锟的卫队驱走,偌大的书院里仅有主人家和姑娘们,以及曹锟部下除了不喜烟huā的吴佩孚之外的所有将领。感情,这位长江上游警备总司令是打算把军事会议搁梅香书寓里开了。
进了书寓,见了老鸨,梅雪晴从石铿怀里挣脱,xiǎo声道:“我见妈妈去。”然后迈着有些艰涩的xiǎo步离开,牵扯得某人的目光也……
“铁戈老弟。”已经五十多岁的曹锟招呼了一句,以过来人的口wěn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啊!今儿咱们就在这梅香书寓学蔡大将军玩一回风雅。如何?”
嘴里这么说着,曹锟却扬手屏退了闲杂人等,待部下将领们都正襟危坐了,又道:“今日是个大喜日子!对我来说,石铿老弟的加入是久盼而终得,天可怜见,不枉曹某和各位的一片苦心呐!再者,石铿老弟浴血沙场而身畔寂寞,今日与梅香书寓的雪晴姑娘一见投缘,情真真、意切切,两情缱绻,看得我这个老头子是羡慕不已啊!今儿,曹某人就替石老弟做一回主,选时不如撞日,就在书寓礼拜成婚吧!”
“好!”众将纷纷叫好,又转身向石铿挤眉nòng眼,连声道贺。
石铿却有些措不及防,成婚?在这里?开啥玩笑?就算我要娶梅雪晴,也要先为她赎身,然后在江津或者永川举行婚礼。噢……曹锟是有意做人情,是在以己度人,也是在告诉某个尝了鲜的年轻人,这不过是男人的寻常游戏而已。身为少将旅长,有三妻四妾不足为怪,却怎么能在书寓外面正式地娶一位出身烟huā的nv子为妻呢?!
“铁戈,还不谢谢仲公!”王承斌低声提醒,却从石铿的容sè间看出一点端倪。待石铿向曹锟立正致谢后,他忙chā嘴道:“仲公,我这兄弟是至情至xìng之人,如此大事还是听听他的说法吧?”
“好!”曹锟哪知石铿的想法与自己乃是大相径庭,连连示意石铿说话。
石铿一字一句道:“我要娶雪晴。”
“哄”的一声,众人大笑,阎相文调笑道:“石老弟,这不就是在商量此事嘛!有仲公做主,你就放下心来,等着当新郎吧!不过,听说昨晚就……”
“焕章!”曹锟喝住阎相文,免得下面的话说出来让面浅的石铿难堪,又说:“今儿是大喜日子,曹某年纪最长,就权作家长主持其事。珩珊,请老鸨……”
“仲公!”石铿上前一步道:“我的意思是要先给雪晴赎身,然后明媒正娶!”
曹锟惊讶的张大嘴巴,众将也是一惊,俱都收了声息像遇见怪物一般瞪大了眼珠。
王承斌拉住石铿,厉声喝道:“铁戈!逢场作戏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当了真!你真要娶了烟huānv子为正室,今后怎么立身做人?又如何面对麾下一万虎贲?!别傻啦你,像雪晴姑娘这等nv子,能在你娶妻之前作个伴chuáng,今后当个姨太太,已经是顶天的福分了!你如真要明媒正娶,对她来说不是福而是祸!想你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今后的前程不可限量!如背起这个包袱,恐怕世人会说石铁戈沉湎huā间之sè而弃宏图大业不顾,非丈夫也!世人还会说,梅雪晴以狐媚míhuò于你,断送了你大好前程!”
“哎呀,年轻人呐血气盛耳根子却软,是吧?”曹锟解嘲道:“天下nv子多不胜数,以铁戈老弟的人品身份……哼哼,可惜,可惜,可惜我家nv儿已经许了人,否则,曹某人倒是不怕luàn了辈分想作一回铁戈的岳丈呢!”
众人纷纷出声附和:“是啊、是啊,铁戈,三思!”
被王承斌一番喝斥后,石铿已经从浓浓的柔情蜜意中自拔出来。身在这个世界,当自己还没有力量改变世道之前,就只能委屈地适应,努力地强大自身。王承斌的话不无道理,此时,果真要硬着头皮与世俗碰撞的话,头破血流的只能是自己,甚至会连累到雪晴。
见石铿容sè松动,曹锟拍手道:“我做主了!今儿就在此地为铁戈娶那个、那个……”萧耀南急忙附耳说道,曹锟点头道:“娶雪晴姑娘过mén为伴chuáng,今后,就是石家的大姨太太!珩珊,请老鸨出来!”
在侧间听得清楚的老鸨不等人请就扭着腰肢出来,一屁股坐在曹锟身边,捏着嗓子道:“有曹大帅做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石将军人才武功堪称俊杰,自然不会辱没了梅香书寓的名头,也不会亏待我雪晴nv儿,我这当妈妈……”
“放屁!”阎相文怒形于sè,起身指着老鸨骂道:“铁戈老弟堂堂中央陆军少将hún成旅长,娶你这里的姑娘过mén当姨太太,乃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还他娘一口一个辱没,一口一个亏待!?惹恼老子,一炮给你轰个稀巴烂!”
“焕章!”曹锟假意喝止,等阎相文退下回座后,轻言细语地向“huā容失sè”的老鸨道:“我说梅家老妈子,这事儿就全仗你cào持了,正午就是吉时,赶紧地cào办起来,曹某人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鸨闻言如获大赦,连价也不敢说了,仓皇地向曹锟福了福,一溜烟出méncào办去了。
众将哄笑出声,齐齐伸出大拇指向阎相文晃动。
其实,作为陆军主力的第三师也颇重军纪和形象,哪里会因为狎妓买chūn而动刀动枪呢?只不过妓院老鸨那一套早被诸位将领熟悉了,知晓如果不吓住她,接下来老鸨一定会拿出“被迫出卖nv儿而讨大爷欢心”的悲苦模样,掰着指头说这些年养nv儿的huā费是多少,撑持这书寓又有多艰难,和nv儿的感情又如何如何的亲密,实在……最后来个漫天要价,以曹锟的身份地位又不可能跟一个老鸨讨价还价。这么着,曹大爷就实实在在变成冤大头了!
曹锟等众人笑过之后,也微笑道:“焕章,看不出来啊,还真有你的。说说,除了家里的六个姨太太,还有没在外面藏着掖着?”
阎相文一脸委屈地说:“仲公啊,怎么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这等事儿也会藏着掖着?您这话,委屈死我了!”
众将再次哄笑出声,王承斌在石铿耳边轻语道:“老弟,这方面你可得学着阎焕章啊!家里姨太太不愁多,但正室一定要出自名mén、堂堂正正!”
石铿默然,脑子里满是对梅雪晴的歉疚,浑浑噩噩地听着别人的说笑,被人推攘着拜了堂,成了亲,又在酒席间胡天胡地的喝了不少酒,然后……被人扶了去雪晴的房间里过了一个青天白日下的“dòng房huā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