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你爹吗?”胜男嘟囔着,“他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你不知道,”郁婉秀解释着,“我爹不喜欢外人来我们家。”
胜男吐了吐舌头,低声道:“那我还是趁早走吧。”
郁婉秀笑着拦住她道:“他若要赶你走,方才就不会放你进来了。”
胜男笑道:“也是。对了,你哥哥好象很怕他似的。”
“何止我哥,我们一家人都怕他呢。”郁婉秀叹息着,一脸无奈。
“为什么呀?”胜男颇为不解,“那是你们的爹呀,有什么好怕的?”
郁婉秀道:“这个嘛,说来就话长啦。”
天空从忽然闪过一道闪电,刹那间将两人照得雪白。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雷声滚滚而至,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两人急忙跑向房中。胜男叹道:“哇,老天爷不长眼啊,下这么大的雨,我如何回去啊。”
正在这时,门外一名丫鬟前来禀报,说有一位洪先生正在大门外等候,说是洪小姐的哥哥,来接洪小姐回家的。
胜男欢喜地道:“呵呵,看,我哥哥就是这样,我离开一会儿,他就要挂念。那我先回去了啊。”
郁婉秀道:“我送你。”
胜男知她想见宗泽一面,心中忍俊不禁,又不敢点破,只好强忍住笑,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两人撑着雨伞来到大门口,宗泽早已翘首企盼多时。见到胜男,他迎上前去,焦急地问:“冷吗?”
郁婉秀在一旁讨好地唤了声:“洪大哥。”
宗泽对她抱以点头回应,又转向胜男:“我看看,淋湿了没有。”
胜男很是不自在。在外人面前他仍如此婆婆妈妈,倒叫人甚觉难为情。
“哥哥!”胜男不满地撅起小嘴,一转身冲进雨中。宗泽来不及同郁婉秀道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立即为她撑起雨伞。他哄道:“大小姐,又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胜男扭头望着他,很认真地说道:“哥哥,我希望你能够意识到,我已经长~大~啦~!”说着,她夺下他手中的伞,自己一路走得飞快,将他扔在身后,不再搭理。
宗泽被她的反常举动弄得摸头不知脑。“她长大了?”宗泽疑惑地想,“莫不是,她‘大姨妈’快来了?”他不觉脸上一红。
胜男没有母亲,这些少女私密之事都是由他相授。记得胜男初次行经之时,一觉醒来,被子床缛被鲜血浸透,着实把她吓坏了。她失声尖叫了一声“哥哥~~”便嚎啕大哭,等他匆匆赶来,她已哭成泪人。宗泽急忙抱她洗浴,耐心教她如何处理。她听得倒坦然,自己却弄了个面红耳赤。胜男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象明白了什么似的,一把将他推开,再也不让他靠近自己了。
只是,没过多久,胜男已渐渐忘掉这事,待他仍如从前般亲近。宗泽只觉得,妹妹虽然人长大了,可骨子里,依然还是个孩子。望着胜男的背影,他无奈地笑了笑。
雨一下就是一整夜。胜男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安。她,第一次失眠了。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见到郁镇南,她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烦闷。不知为何,她既害怕见到他,又渴望见到他。那种矛盾的心理她自己想来都觉不可思议。自己这倒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