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麟继续读第十四章:灰鸽在姜大姐家,感觉和老农讲主义、信仰之类的他们听不懂,也不爱听,如果和政治家们谈还可以,看来布道要布不下去了。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给农民来套中国的,也就是从欧洲回到本土,对农民可能有效。可是用中国元素布道说什么呢?
韩非子写出《说林》、《说难》等十余万字的政治论文,他说的是帝王之术,只能向统治者布道。要说中国的唯物辩证法,是法术而不是道。孔孟之道也有他们的专论,不过过于片面。诶呀!秦始皇大胆求仙,意义深远,也符合中国道教的老庄哲学,孔子都说:天下老子第一。我何不给农民来点玄学:神仙论。
灰鸽在深入推理,那么要象秦始皇一样求仙,同时还要有布道的道场;我何不扩建实验园成阿房宫花园。它既是道场同时又可适用栽培第八种元素,也符合秦始皇二千年前修阿房宫的壮举;我在里边遍种奇花异草,收集炼取长生不老的草药,难道不正是我今天提炼第八种元素的翻版吗?
灰鸽终止了布道的想法,他忽然感到自己在道理上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他借口有事,又说时候不早了,便走出姜大姐家,从村子里的小路回到了实验园。
他惊讶的见到了程华,俩人激动的又是哭又是笑。大家叙旧过后,灰鸽提到修建阿房宫花园计划,小罗和程华举双手赞成。灰鸽马上就作了工作安排。
程华在晨报上刊登招聘广告。
在设计师一职里,来了几个应聘的,其中一人号称杜牧,进士出身,相当于硕士,在招聘考题的题目上标注其设计理念为“阿房宫赋。”
灰鸽看了看,便仔细阅读起来:“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六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剽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灰鸽心里琢磨:这样真是享受,我在这样的环境才是真正的秦始皇,真要是递今世可至万世而为君,那我就永远在这享受了,就成了第八种元素的象征了。想到这,他对杜牧说:“你的方案,不落俗套,新颖中含有深厚的文化沉淀。就采用你的方案,同时我还聘你为工程设计和施工总监。”杜牧同意了,但他提出了一个条件,将总监办公地建成‘杏花村’,办公楼建成酒家形式。灰鸽挺高兴,说:“这正和我意。闲暇时我好来此与先生对酒当歌。”
小罗负责扩大园区面积,要买地三万亩。少数人每亩年租金500元,比去年提高了一半,大部分村民不卖,小罗无计可施了。灰鸽送给他一本《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说:“作者为春秋时期伟大军事家孙武,大约成书于春秋末年。商场如战场,孙子兵法短短的六千来个字,其内容博大精深,思想精邃富赡,逻辑缜密严谨。”边说边耐着性子给他一计一计的讲解:金蝉脱壳、抛砖引玉、借刀杀人、以逸待劳、擒贼擒王、趁火打劫、关门捉贼、浑水摸鱼、打草惊蛇、瞒天过海、反间计、笑里藏刀、顺手牵羊、调虎离山、李代桃僵、指桑骂槐、隔岸观火、树上开花、暗渡陈仓、走为上、假痴不癫、欲擒故纵、釜底抽薪、空城计、苦肉计、远交近攻、反客为主、上屋抽梯、偷梁换柱、无中生有、美人计、借尸还魂、声东击西、围魏救赵、连环计、假道伐虢。小罗如获致宝,听讲过后还经过仔细研读,他采用了两计。
第一招:借刀杀人:敌人的情况已经明了,友方的态度尚未确定。利用友方的力量去消灭敌人,自己不需要付出什么力量。这是从《损》卦推演出的计策。再进一步,则巧妙地利用敌人的内部矛盾,使其自相残杀,以达到致敌于死地的目的。如:郑桓公将欲袭郐,先向郐之豪杰、良臣、辨智、果敢之士,尽书姓名,择郐之良田赂之,为官爵之名而书之,因为设坛场郭门之处而埋之,衅之以鸡缎,若盟状。郐君以为内难也,而尽杀其良臣。桓公袭郐,遂取之。诸葛亮之和吴拒魏,及关羽围樊、裹,曹欲徙都,懿及蒋济说曹曰:“刘备、孙权外亲内疏,关羽得志,权心不愿也。可遣人蹑其后,许割江南以封权,则樊围自释。”曹从之,羽遂见擒。
小罗于是先买通政府规划,名为“宇宙高科技产业园区”,然后利用政府,进行动迁。政府官员经过对村民动员、谈判、恐吓,大部分村民服了,还有少数硬的没作通。小罗又采用了孙子兵法第十八计:擒贼擒王,雇佣村里二赖子,对村民领头羊武力解决。结果二赖子在半夜把几个村民的窗户玻璃给砸碎了。最后村民腾出了土地。村子里的人被迫背井离乡,到不同的城镇出外打工,成为现代社会的奴隶。
小罗踌躇满志,开始大规模的招募民工干活。他说:想当年秦始皇用官兵看着七十万囚犯,动工建造一座巨大豪华的阿房宫。我要用雇佣流氓打手看着民工干活。不仅如此,小罗偷偷修建了自己的陵墓。这座坟开得很大很深,把大量的铜熔化了灌下去铸地基,上面盖了石室、墓道和墓穴。又叫工匠在大坟里挖成江河湖海的样子,灌上了水银。为了防备将来可能有人盗坟,还叫工匠在墓穴里装了杀人的设备,最后竟要把所有造坟的工匠全都埋庄墓道里,不让一个人出来。我了掩人耳目,建大坟的同时,又继续建造阿房宫。这样修阿房宫、造大坟给失去土地的村民折腾够戗,逼得村民怨声载道。
工地干活的有两个人,一个叫陈胜,是个钢筋工;一个叫吴广,是个力工。俩人力大能干,小罗叫他俩带工。
陈胜年轻时候,就是个有志气的人。他跟别的民工一块儿给大户种田,心里常常想,我年青力壮,为什么这样成年累月地给别人做牛做马呢,总有一天,我也要干点大事业出来。有一次,他跟伙伴们在田边休息,对伙伴们说:"咱们将来富贵了,可别忘了老朋友啊!"大伙儿听了好笑,说:"你给人家卖力气种地,打哪儿来的富贵?"陈胜叹口气,自言自语说:"唉,燕雀怎么会懂得鸿雁的志向呢!"
陈胜和吴广本来不相识,后来当了小罗的民工,碰在一块儿,同命相怜,很快就成了朋友。很巧,正赶上连天大雨,无法施工。小罗很严酷,民工如果误了工期,就要被打。大伙儿看看雨下个不停,急得真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陈胜偷偷跟吴广商量:"怎么也完不成工期了,难道我们就白白地去挨打,而且还拿不到工钱吗?"
吴广说:"那怎么行,咱们开小差逃吧。"陈胜说:"开小差被抓回来是被打,起来造反也是一样。都一样,不如起来造反,就是死了也比送死强。要是咱们借着替天行道的名义,号召大家,人们一定会来响应我们。"
吴广完全赞成陈胜的主张。为了让大伙儿相信他们,他们利用民工大多迷信鬼神,想出了一些计策。他们拿了一块白绸条,用朱砂在上面写上"陈胜王"三个大字,把它塞在一条人家网起来的鱼肚子里。民工买了鱼回去,剖开了鱼,发现了这块绸子上面的字,十分惊奇。
到了半夜,吴广又偷偷地跑到工棚附近的一座破庙里,点起篝火,先装作狐狸叫,接着喊道:"陈胜王。"小罗听着了,是又惊又害怕。
第二天,大伙儿看到陈胜,都在背后点点戳戳地议论着这些奇怪的事,加上陈胜平日待人和气,就更加尊敬陈胜了。
有一天,两个监工喝醉了酒。吴广故意跑去激怒他俩,跟他们说,反正误了期,还是让大家散伙回去吧。那监工果然大怒,拿起棍子责打吴广,还拔出匕首来威吓他。吴广夺过来顺手斫倒了一个。陈胜也赶上去,把另一个打趴下了。
陈胜把民工召集起来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白白去送死,死也要死得有个名堂。王侯将相,难道是命里注定的吗!"
大伙儿一齐高喊说:"对呀,我们听您的!"
陈胜叫弟兄们搭个台,做了一面大旗。旗上写了一个斗大的"胜"字。并对天起誓,袒露右臂为标志,同心协力,推翻小罗,夺回土地。他们公推陈胜、吴广为首领。几百条好汉一下子就把工地占领了。临近的农民听到这个消息,都拿出粮食来慰劳他们,青年们纷纷拿着锄头铁耙到工棚里来入伙。人多了,没有刀枪和旗子,他们就砍了许多木棒做刀枪,削了竹子做旗竿。就这样,陈胜、吴广建立了历史上第一支农民讨薪军。历史上把这件事称作"揭竿而起"。
起义军打跑了小罗。陈胜召集父老商量。大家说:"你替天下百姓报仇,征伐暴虐的小罗。这样大的功劳,应该称王。"陈胜就被拥戴称了王,国号叫做"胜罗"。陈胜、吴广发动农民工起义以后,村里的百姓纷纷响应。没有多久,农民起义的风暴席卷了大半个村子。陈胜派兵遣将分头去接应各地起义,他们节节胜利,占领了大部分园子地方。但是因为战线长,号令不统。起义不到三个月,村民打着的各自算盘,左临右舍的自立为王。
小罗惊慌失措,赶快从别的村子请来大流氓章邯把修假山做苦役的民工放了出来,编成一支小分队,向起义军反扑。原来的村民各自占据自己的地盘,谁也不去互相支援。吴广起义小队孤军作战,终于失败。吴广被打跑了。起义后的第六个月,陈胜在逃跑的路上被他的车夫庄贾设计暗害了。最后庄贾带着陈胜的首级去向小罗邀功请赏去了。其他的民众一轰而散,走死逃亡,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总监杜牧触景生情,在他的杏花村写了一首情景交融,意境酸楚,千百年来传诵不衰的诗: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这可真是千古名句,每当杏花初绽或盛开的时节,文人墨客和天涯浪子总会油然想起这酸溜溜的千古名句。园区的经营管理工作又全面展开了,小罗掌握了实权,成为实际上的秦始皇和园区总经理。灰鸽成了名义上的秦始皇,名誉董事长。他被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