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门弄斧,说得是不自量力。俺在“家门”弄斧,看你如何说道了。
正是宿北战役激战正酣之际,临沂城下一支初出茅庐的新军三板斧抡得有板有眼,生生将蒋某人的“钢铁雄狮”挡在了城门之外。
想到笔者开篇头一句,即首先说的是八师。谁人不知八师“人高马大”,一个顶俩。但其次还是说八师,难免有人会嘀咕,好汉还要三人帮哪!这道理陈老总比我们明白,不能老在八师的二亩三分地里转,工作上这叫一碗水端平。
淮海战役时,刘伯承曾说过,我们现在是吃一个,看一个,夹一个。刘伯承治军严谨,但这话还说得还真是风趣。眼下陈毅也是兵分三处,老总纵有八斗之才,妙语连珠,口若悬河,此时此刻亦无心情笑言。华东战场的开局是好是坏,现在怎么说都行,但当时前景并不明朗,主帅正面临政治和军事的双重危机。
作个假设,这三个战场若都能取胜,这就是革命磅礴向前进。若都不能取胜,有个利害孰重孰轻的比较。依我外行人看来,两淮都已经丢了,涟水不要也罢;若是宿北陈毅再是杀诩,换将真有可能“弄假成真”;若这个时候临沂没了,这麻烦更大了,形势会更加混沌,山野首尾难顾,战局重新洗牌亦未可知。
所以陈毅没有退路,苏北一仗非胜不可,把一纵和八师两个“壮劳力”统统带走,战争不是在保险箱里进行,也要搏弈,家里的事就托付给几个小兄弟,在南下作战之前,陈毅要一个个亲自去交待。
当时鲁南的有三个兄弟,十师是鲁南土生土长,九师是鲁中军区的部队,再就是滨海警备旅。如果保卫临沂的担子在鲁南军区肩上,从军队建制的隶属关系来说,九师算是请来的弟兄。滨海军区则和鲁南军区一样,同属当年一一五师系统,怎么说也是沾亲带故,何况这时滨海军区已撤销,滨海警备旅在鲁南军区可说是同门弟兄了。
这一天,陈毅就来到这个兄弟的家里。如果以我来看,三个弟兄最强的是九师,九师是1945年底由鲁中军区警备二旅四团、五团及警备三旅九团合编而成的。居中是十师,十师的前身是警备第八旅,但现有原九旅的十八团“加盟”。最小的自然是滨海警备旅了。人们通常总是说革命队伍不断壮大,但滨海军区原有两个警备旅,即十旅和十一旅,1946年4月合二为一,还没打仗呢,只剩了一个。对此,有人是这样说的:“当时,我们旅组建还不到一年时间,是由几支地方武装合编而成的。只有两个团,连队缺员,装备低劣,没有独立担当过作战任务……”
言者,姓刘名伟,是滨海警备旅的政委。话说得还是很谦虚,但也是实情。这个旅的旅长名叫覃士冕,是原警备十一旅的政委,合编后改任旅长,五五年授少将军衔。刘伟在合编前是警备十旅的政委,但我在将帅名录中没有发现其人,我看他名字比较“新潮”,还以为是个“新秀”,真是谬误大矣。
刘伟也是老红军,1931年参军,江西兴国人,当年可说是正宗小知识分子,初中生。1949年调任二十六军副政委。如果说刘伟不是将才,那也是人才。军人从军中退役,一般来说,也是新陈代谢,但建国之初有一批军人改行,当属例外,比如耿飙也没有赶上受衔。刘伟在五十年代就在三机部当副部长了,虽然在*中也有冲击,但还是挺了过来。1970年任二机部革委会副主任、二机部部副部长。四人帮倒台后,又任部长,也干到了改革开放的新时代。
陈毅这次登门,一行有三,都是重量级人物。张云逸当时是新四军第一副军长,在华东军中地位仅次于陈毅,还有一个比较面生,这就是山东军区参谋长袁仲贤。袁仲贤和刘伟一样,建国后立刻就改行了,当过外交部副部长,1957年病逝,现在许多人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山东的主帅、副帅,军师一起来到滨海警备旅,一看就知道有大仗临头了。
这一次的视察中,陈毅还对全旅连以上干部讲了话,滨海旅只有两个团,我想不会在操场上了吧。有个大院子就成。会上陈毅提出:在强敌面前,要面向战场实际,不讳言困难,调动和利用一切有利因素,把握契机,下定决心,不惜任何代价,守住临沂大门,配合苏北的宿迁战役胜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