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广州站,广州站与列车上相比,当然热闹非凡,可是我并不会参与这种热闹中去,也不会拒绝这种热闹,甚至害怕这种热闹,我见过许多热闹的场面,我都没有被他所击倒,我到一个稍微僻静的地方给汪清明打电话,我希望汪清明能够给我指一条道怎么走。难道他还没有起床吗,竟然没有开机。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因为找不到熟人就哇哇大哭,我已经在网上搜索很多次了,樟木头存在,樟木头作家村存在,而且在作家村主持工作的人还是一位很有名的大作家,通过视频,通过网络或者纸媒体报道,都存在,所以,我没什么好怀疑的,所以如果汪清明不在的话,我也不一定硬是要依靠他才行,我可以自己去找。但是,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再一次给汪清明去电话,汪清明的电话还是关机。平时我都向那些玩手机的高手打听过,他们告诉我,一般关机是关机,但是如果仅仅是无法接通,那名堂就大了。假如不愿意接某人的电话,可以设置成无法接通,这仅仅是一个设置的问题,所以我相信汪清明先生的手机确是关机,他也是搞写作的,所以他也会常常把时间弄颠倒的,白天使劲睡,晚上拼命写。我有过那种状况,所以我不足为奇。我向那个从人群中走出来的高高的略为偏瘦的两眼亮汪汪的乘警咨询,到樟木头怎么走。乘警告诉我,可以坐高铁直接到达樟木头,乘警还告诉我,高铁票到另外的地方买。正在我准备向另外的地方走去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看电话显示屏,竟然是阿华来的电话,阿华是搞房地产的,阿华是商人,但凡商人,都与钱结下良缘,但是我不敢说商人都是势利眼,可是的确他们的想法和做法,都是与钱有关的,所以只要是有收入可获的事情,他们当然会紧紧抓住,不要让它跑掉,但是,应该承认,有许多房产商还是挺人道的,按物取酬,大家都不会有什么抱怨。阿华是汪清明妻子介绍的,汪清明妻子在作家村兼职,她给我介绍的房地产肯定是值得信任的,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接了阿华的电话,我说,华经理啊!阿华说,是的,瓦大哥吧。我说,是啊。阿华说,你现在在哪儿?我说,在广州站呢?阿华告诉我说,哦,那,你直接乘高铁吧,到樟木头的高铁,乘高铁比较便捷。我说,好吧。我在脑子里内量了一下,觉得阿华真的可信。然后阿华说,到了樟木头打我电话,我拿车接你。我说,好的,谢谢你了。其实我当初有一个计划,直接请汪清明协助我去找房子,然后再找房产商侃价。可是汪清明先生的电话关机,一时半会儿不能直接与汪清明通话,不过不急,到了樟木头再说吧。我按照阿华的吩咐,实际上也等于那个警察的吩咐,从这里乱哄哄的人群中来到那里乱哄哄的人群中,最后终于次序井然地乘上了高铁,说来不怕人笑话,平生第一次坐高铁,所以感觉那速度真的像飞一样的快。但是在车上还是没少容我思考到樟木头后应该怎么办?怎么去熟悉这里的环境,毕竟我是从黔地那夹皮沟来的人,所以我看见最多的就是那些相当陡峭而且险恶的山峰,所以尽管外出也看见过许多同类的平阳大坝,但是现在看到平阳大坝,也同样觉得惊奇、欣慰。我好像还没有什么感觉,那高铁就闯入樟木头车站了,高铁刚刚停下来,阿华就来电话了,我接听了阿华的电话,阿华问我在哪里?我说在樟木头车站。阿华说,是高铁吗?我说,是的。阿华说,那好,我会立即到车站接你。我说,不要紧的,如果你忙的话,你忙去吧,我搭车过来。阿华说,没关系的,我马上就来接你。说罢,他便挂了电话,听那气息,她已经立即行动起来了。其实真的,虽然我没有来过真正的南方,我是说我们黔地也属于南方,但是她毕竟属于西南方,她不属于中国土地上真正的南方,真正的南方就应该在广东,具体说,应该在樟木头,不是吗?我当然并不完全看中这里平坦的地势,我是看中这里的气温,真的,我相信阿华一眼就会认出我来,因为我在泉水穿的衣服没有换,里面是一件长袖子的红T恤,外面是一件厚厚的黄色棉布加克,由于一个晚上没有睡觉,所以我能够猜到,我就像那些长年在外面漂泊的人一样,蓬头垢面的。我倒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会让阿华,虽然我没有见过阿华,但是一般商界人士,尤其是女士,她们个顶个的美丽漂亮,虽然她们商界之人认的是钱,但是作为一个消费者,如果外表容貌太差,她会失望,她也会像遗弃那些拣垃圾的人一样遗弃我,可是我没有地方去装束了,我只有这样蓬头垢面地面对她。不过,如果她要遗弃我,也没关系,我可以直接找汪清明先生,汪清明先生是作家,他不会像那些商人遗弃我的,他会给我许多方便。如果汪清明先生也像阿华那样,我是说假设阿华遗弃我的话,那我就自己去找房产商。这期间,我还可以有选择的余地。